第二天一早,陳默就接到了黎珊的電話。他接通了電話,裏麵傳來了黎珊嚶嚶的哭聲,卻一直不說話。陳默格外禁不起女孩子的哭泣,聽到她的哭聲,自己的心就軟化了起來。


    看到他們兩個一個隻是哭,一個一語不發,羅朝英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快穿衣服起來。珊珊這是決定去上學了,不管怎麽樣,你都該去送送她。”


    陳默這才醒悟了過來,對這電話喊了一聲:“在家等著我。”就慌忙地開始找衣服。


    羅朝英將他推進了浴室。“你先洗洗,一身餿味!也不急這一會兒。”


    不到五分鍾,陳默就已經洗好了,穿上了羅朝英給他找好的衣服。“媽,我車鑰匙呢?”


    “一會兒你還要送他們去機場,就開我的車去。”羅朝英把鑰匙遞給了他。“態度要好一點,別動不動就提什麽分手,知道了嗎?”


    陳默哪有心情理她,嗯了一聲,抓起鑰匙就向外跑。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陳默出門的時候,天上就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陳默凍的打了個哆嗦,將身上的羽絨服又裹緊了一些。


    經過了昨天的¢,冷靜,黎珊現在不跟陳默慪氣了,看見陳默進門,就撲進了他的懷裏。她個子跟陳默一樣高,將近一米八,又不算瘦,足足一百三十斤,加上她的衝擊力,讓陳默剛一進門,就被她衝到了門口的牆上。也幸虧有個牆支撐,要不然,大病未愈的陳默,肯定會直接被她撲倒在地。


    看著她一臉淚水,帶著急促的唿吸湊了上來,陳默還以為她要當著她爸媽的麵激情一把。誰知道她直接轉移了目標,湊到陳默的後頸那裏,就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陳默痛的全身一抖。想要推開她,卻又停住,咬牙任憑她咬。等到兩個人分開,陳默甚至可以看見她的玉齒之間還有屬於自己的血跡,不過更吸引他的卻是黎珊那幽怨又瘋狂的眼神。


    俞婷開始還以為小倆口在親熱,笑著說道:“這才一晚上,你們就……”她一下子看見了陳默脖子上被黎珊咬出來的牙印,還滲出了鮮血,立刻嚇了一跳。她一把推開了黎珊,叫道:“你瘋了!老黎。快找點酒精來……你這孩子,她咬你你也不叫一聲,就任她咬啊!還有碘伏,紗布……哎呀,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慌慌張張地東翻西找,黎珊被推到沙發的側背上,斜倚在那裏,看著陳默,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舍不得傷你的心。我就傷你的身,看你還想忘記我吧!”


    黎伯青拉著陳默向衛生間走去。“小默,過來先洗一下。珊珊你給我閉嘴!”


    好一會兒折騰,大家才又都坐了下來。陳默的脖子上多了一塊紗布。對黎珊來說,這卻是屬於她的勳章。


    黎珊的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甚至在陳默的屋子裏屬於她的東西,也因為要去巴黎。都給裝了起來。不過她沒有往迴拿,陳默將頭也忘記了這件事。


    她有兩個大行李箱,加上俞婷也要過去陪她一段時間。所以又多了一個行李箱。她們兩個女人,這一路恐怕有的折騰。“叔叔,您這次也過去嗎?”


    “本來不打算去的,可是你們兩個鬧成這樣,我也放心不下,昨天晚上又訂了一張票。”


    俞婷在黎珊身上打了一巴掌罵道:“就是為了這個不省心的,這臨時買票,比我們一個月前買的票貴了兩三倍,真是不劃算啊!”


    “錢是小問題,主要是大家都要安安全全的。”


    黎珊撇了撇嘴說道:“天天把錢掛在嘴邊,俗不俗啊!”


    俞婷伸手去拽她的挎包。“俗?老娘把你錢包拿了,看你吃風屙屁去!有本事你把小默的賣酒錢還給他,老娘看你腰板還硬不硬!”


    黎珊連忙護住了自己的包。“就不給!就不還!反正我現在還是他女朋友,這錢我用定了,不花完我心裏不痛快!”


    兩個男人看她們母女倆交鋒,都有點看不過眼了。“阿姨,這錢就是給珊珊花的,你還給我我也不要。”


    黎伯青看了看手表,說道:“快九點了,我們十一點的飛機,還算早點去機場吧!”


    俞婷這才恨恨地在黎珊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氣唿唿地去檢查屋子裏的各項安全措施,把水電,暖氣全都關了,這才大包小包地準備下樓。


    剛下來,就碰到了王煒和蘇沐,還有孫風他們停車。這一下就好辦了,把行李箱塞了兩個到王煒的車上,陳默的後尾箱又塞了一個,這才分配好。


    三個女孩子摟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聊了好一會兒,幾個男人都抽了好幾根煙了,還舍不得分開。最後還是俞婷大發虎威,將幾個人都趕上了車。


    陳默在機場將他們送進了登機口,又坐在停車場坐了半天,飛機一架架的起飛降落,一會也不知道到底哪架是黎珊她們要坐的飛機了。陳默看了手表,已經過了十一點,才決定迴家。


    孫風一個人先走了,王煒和蘇沐倒是一直陪著他。看陳默迴過神來,蘇沐才開始了興師問罪。“說說看,為什麽要鬧分手啊?昨天這丫頭都哭了一夜。”


    陳默才不願意跟她說這方麵的事,沒有理她。“這事兒跟你說不清楚,你還是管好你家煒子就好了。”


    王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是哥們兒刺激你,下個月,你要給我們包個大紅包了。少了我可不依你。”


    陳默的腦筋一時之間沒有轉過來,問道:“不是要到四月才裝修好,開業的嗎?”


    “誰跟你說那事兒,我是說我們要結婚了。”


    這話一說,一貫大方的蘇沐也有些羞澀了起來,陳默在後視鏡裏看見她的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大吃了一驚問道:“你們這是要補票了啊!”


    王煒嘿嘿地笑了起來。“要不是這事兒,我也不會還在你孝期裏,就忙活這事兒了。”


    “那……那……蘇沐不是還在上學嘛?!”


    “先休學一年唄!”


    陳默一下子覺得無語了,自己這邊留都留不住,他這邊卻還洋洋得意地顯擺起來了。“滾,滾,滾,還想要紅包,告訴你,毛都沒一根!”


    王煒他們洋洋得意地走了,陳默又全身倦怠了起來,開著暖氣,在機場的停車場裏又睡了一會兒。睡著了不小心碰到了被黎珊咬的傷口,才把他疼醒。


    再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開著車慢悠悠地迴到了市區,在一家羊湯館吃了一大碗羊肉湯,身上這才舒服了許多。等到出來站在街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向哪兒走,該幹什麽了。


    康學東早上一上班,就被通知去開了一個會,這個會的級別也相當的高,隻有他這個廳級的級別最低。會上,除了研究針對俄羅斯的能源戰略,還有一件事就是安排了他的新工作崗位,能源小組領導辦公室副主任。


    他的工作主要職責主要包括了三個方麵。一是跟蹤了解能源安全狀況,預測預警能源宏觀和重大問題,向領導小組提出對策建議。二是組織有關單位研究能源戰略和規劃。三是研究能源開發與節約、能源安全與應急、能源對外合作等重大政策。


    雖然級別還沒有調整,但是管的事情卻由具體事務變成了宏觀管理。對於他一個不到五十歲的年輕幹部來說,這個職位算是位高權重了。在他的上麵還有一個副主任,不過他的主要承擔領導小組的日常工作,督辦落實領導小組決定,屬於是務虛工作,不像他,真正的手握重權。


    而主任,卻是由國五院領導兼任,很少插手具體事務。這個領導小組雖然直屬於國五院領導,但是主要職能架構卻又歸屬於發改委,所以也在發改委那裏辦公。


    對於這個新職位,他真是有些沒有想到,也深感責任重大。鑒於他現在手上還有一項重要工作,所以他上任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協調國內油企,加強與俄羅斯方麵的合作研究,正好可以將他現在做的事情,歸入他的新職位中來。


    對於這個安排,三家油企都沒有太大的意見,畢竟一個內行人擔任這個職位,總比一個外行要好的多。關鍵是,所有的主要領導,都隱約知道一些他的職位調整的真正原因。


    他原本就是中油的領導,中油對此是樂見其成。而國油和海油,他們也希望借著這個機會,將三家公司共同進入俄羅斯的市場。


    在發改委一起吃了一頓“工作餐”,康學東還喝了一點酒,這才迴到了中油。嚴波第一時間就向他匯報了中油上午與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的談判情況。


    經過兩天的談判,由於雙方的分歧原本就不大,所以進行的非常順利。按照談判進程,最多還有一天,全部的談判項目就可以完成,簽訂正式的協議。


    康學東問道:“別列佐夫斯基呢?”


    “他今天上午帶著女兒坐飛機去了三亞,說是明天晚上迴來。碎玉這次的談判,她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康學東笑了起來。“他跟我們一樣,都沒有真正把這一筆百萬噸級的供貨合同看在眼裏,想的是接下來的合作。不過這件事情不管我們哪一方麵先提都失去了主動性,還是需要小默在這裏麵攪和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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