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個時候,薛部長也就越不會承認,這一承認可不是緩和而是結仇了。他的級別比自己的高,自己知道,對方不知道,這不是耍他嗎?但是一點不說也不行,總還是要透露一點出來。


    他俯身過來低聲說道:“不要說你,就是我也是今天才琢磨一點味道出來,陳默這個小子身上肯定是有事兒的。不過你也別看我,具體什麽事我真不知道啊,要不然,這幾天我還這麽起勁兒地跟對方爭來爭去的?以我想,這件事恐怕康總也沒有把握,所以就先讓陳默來試一試,成功了可能就是大功,失敗了也就算了,以後不提了,所以把我這個老部下也一直給瞞著。”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沈副總的臉色這才似乎好看了一點,說道:“既然是跟別列佐夫斯基有關,那肯定就是從俄羅斯買油的事兒,不過這買少了不管用,買多了,這中間還夾雜著運輸方麵的問題,光靠火車運油,這夠幹什麽用啊?再說了,這中間還有個國油卡在中間,難,真是難啊!”


    其實他早就聽陳默說了一點這方麵的事情,他現在就是在試探薛部↙,長,想看看他是以一種什麽態度來針對自己。薛部長的態度,將會決定沈副總以後對他的態度,至於陳默,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定要好好籠絡一番。


    一個年輕人現在就參與進來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不由得他不重視。再說了欺老不欺小,老人的未來已經確定了,而年輕人的未來卻有無限可能。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自己還有求到陳默的麵前的時候。


    薛部長卻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還是按照自己的立場故意說道:“誰說不是呢!反正我對這件事不抱希望。不過這件事又不是我在主辦。就看陳默這小子怎麽折騰了。”


    兩個人的頭越靠越近,隻差貼在了一起,聊的也是越來越開心。隻是他們的心裏具體想的是什麽,卻沒有人知道了。


    最近幾天,歐洲地區普降大雪,許多航班延誤甚至停航。不過一切都不用陳默操心。第二天一早,天都還沒有亮,不到六點鍾,他們就從滑鐵盧火車站坐上了歐洲之星,前往巴黎。


    這趟火車陳默以前經常坐,不過他都是花90鎊買的二等座,還是來迴。而不是這種單程就要一百鎊的一等座。要不是為了安全,兩個保鏢也要跟上,卡琳娜甚至要安排那種將近三百英鎊的頭等座了。


    隻是短短的兩個多小時。陳默覺得毫無必要。現在英鎊還很值錢,一百英鎊相當於一千三百多,有這麽多錢,可以在國內坐兩天兩夜的火車了從最南坐到最北,或者最東坐到最西。不過因為涉及到海底隧道的建設費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納斯佳似乎還是第一次坐這趟火車,開始的時候非常興奮,一心想看看海底隧道。可是真的等火車進入了隧道。單調的景色很快讓她失望了。由於沒有睡好,不一會她就靠在陳默的肩頭睡著了。


    看著她顯得純潔無比的小臉。陳默隻感到自己內心是那麽的肮髒。


    在巴黎轉了去蘇黎世的火車,這次的距離要長一倍,但是票價卻還便宜了一些。他們是用美元結算的,差不多要五十美元,由此可見過隧道的費用有多高。


    這一次,火車要走五個小時。陳默陪著納斯佳看了一會兒風景,可是很快就厭倦了。到處下著雪,遠處看不見,近處也是白茫茫一片。聊了一會兒天,納斯佳拿出了自己帶的國際象棋。非要跟他下。


    陳默絲毫不懂規則,可是她也不是個合格的老師,隻是跟陳默簡單地說了一下該怎麽走,就對壘了起來。結果可想而知,陳默一把都沒有贏過,不要說贏了,就連威脅都形成不了,每一把都是大敗。


    坐在對麵的兩個保鏢都覺得好笑,平時嚴肅的臉,此時也露出了笑意。這丫頭越贏越想玩,除了吃午飯的那一會兒時間,停了半個小時,隻差一直下了一路。因為中間的時間陳默都用來去抽煙處抽煙了,本來沒有煙癮的他,恨不得一根接一根地抽。


    下車的時候,陳默本來準備發誓今後再也不摸國際象棋了,可是看著納斯佳俏皮地笑容,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發誓的好。


    先期抵達的兩個保鏢開著兩輛路虎等候在蘇黎世火車站,一輛是來接另兩個保鏢的,一輛是專門給陳默他們留的。


    來之前,陳默就跟劉夏已經聯係好了。明天雖然是周末,但是一一還要去做一次血清注射。然後才能停頓一周到兩周的時間,中間要看身體的吸收效果,決定是否還需要注射血清還是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


    每一個階段,一一注射的血清都不一樣,具體的成分非常複雜,不要說陳默了,連天天伺候一一的劉夏都搞不清楚注射的是什麽東西。這個時候,他們隻能選擇相信醫生。


    知道陳默要過來看她,一一別提有多開心了,這幾天每天都準時地給陳默打電話催促他快點。這還是因為劉夏告訴她,電話費很貴,她才控製住了自己少打電話,要不然,她會恨不得每天都催好幾次。


    納斯佳跟一一熟悉了以後,很快就主動撥打了迴來,一一隻會簡單的英語,兩個人每天卻似乎有無數的話要說,幾天下來,兩個人都成了好朋友。


    他們會在中油的辦事處住一晚,第二天再送一一去蘇黎世注射,然後一起去納斯佳她家在英格堡的房子住幾天。中油這邊可沒有房子供保鏢們居住,所以他們會先迴去,第二天再過來。


    幾個保鏢一直將他們送到了位於楚格郊區的中油辦事處,看了看周邊的環境,跟陳默說道:“陳先生,我們明天早上會準時過來,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請不要出去可以嗎?”


    陳默奇怪地問道:“不是說瑞士的治安很好的嗎?”


    保鏢解釋說道:“不是治安的問題,主要是雪太大,山路多,路麵滑。而你們兩個人的駕駛技術……”


    他攤開了雙手沒有再繼續說,不過陳默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臉紅了起來。確實,他跟納斯佳的駕駛技術都非常一般,跑車都能開出牛車的範兒,也著實難為他們了。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出門的。”


    這個時候,一個被包裹成一個圓團的小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劉夏還跟在她後麵給她戴帽子,卻也沒有跟上。


    陳默上前了兩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舉在空中,引來了她咯咯地笑聲。這種基因治療困難的是尋找病因和血清配置以及藥物的昂貴,倒是不像一般的病那樣各種病痛折磨人,所以一一的氣色很好,這個時候因為興奮,小臉泛著紅暈,跟一個正常的孩子幾乎沒有區別。


    陳默將她親了兩下,才抱著她來到了納斯佳的麵前,可是在電話裏聊的挺開心的她,見到了金發碧眼的納斯佳,卻害羞了起來,在陳默的鼓勵下,喊了一聲姐姐,害羞地又藏在陳默的腦袋後麵,隻是眼睛仍然望著納斯佳。


    見到可愛的一一,納斯佳也非常興奮,要不是鵝毛大雪還在飄,她都恨不得立即跟她展示給她帶過來的禮物了。


    陳默將一一交給了納斯佳,讓她們先進屋去,這才跟幾個保鏢又打了招唿,送他們離去。劉夏過來幫陳默搬行李,陳默一看見她,嚇了一大跳,現在的劉夏瘦的簡直皮包骨頭了,臉色蠟黃,看起來,她比一一更像一個重症病人。


    “幹媽,您這是怎麽了?一一還要靠您照顧,你可不能不保重身體啊!”


    “沒事兒,我還撐得住。倒是你,看你到時候怎麽跟黎珊解釋!”


    陳默一直覺得劉夏對黎珊的意見很大,畢竟是因為柔嘉走了,黎珊在到了陳默的身邊,她對黎珊有一種天然的敵對情緒,沒有想到,她現在還會替黎珊說話。聽她這樣說,陳默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喏喏地說道:“先不讓她知道就好了,我跟她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兒呢!”


    劉夏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想要幫他拿行李。陳默不想讓她勞累,遞給她了一個小包,就提了一個行李箱推著她進屋。“還有兩個箱子,我下一次一下子就拿了,不用你幫忙,你去屋裏陪納斯佳說說話。”


    因為是周末,沒有人上班,不過大雪紛飛的,幾乎所有人都在屋子裏沒有出去。一樓還安靜一點,二樓熱鬧無比,幾乎所有人都在逗著納斯佳和一一兩個美女。


    將行李箱放進了三樓的那間套房,上次來就沒有好意思住,可是這次公私兼並,上麵都說好了,他也當仁不讓地霸占了下來。不過這裏他還是住不到,他隻能讓納斯佳住在這裏,肯定不能讓她去住小房間。


    折騰了好一會兒,陳默才算安定下來。他的行李就是一個行李箱,這還是因為買了一套滑雪服和鞋子才裝滿。可是納斯佳卻帶了兩大包各種衣服鞋子和化妝品,更主要的是,她給一一買了不少禮物,一套芭比娃娃都有一大箱了。


    經過了開始階段的陌生,一一不一會兒就跟納斯佳熟稔了,兩個人坐在房間的大床上,玩著拆禮物的遊戲。每拿出一件禮物,總是能逗的一一開心不已,在她臉上左親右親的。


    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陳默的心裏卻忍不住一陣酸楚。她們兩個,一個心理有疾病,一個生理有疾病,都是那麽的可愛,卻要遭受她們這個年齡不應該承受的痛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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