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登錄不上不後台,讓朋友代發兩章,明天爭取解決這個問題。)


    事情的發展也是在按照他的預想在進行,陳默一迴來,就被紀檢部約談了,後來,更有其他的人也跳了出來,對陳默和他的幹爹進行了攻擊。他隱約知道一些,這些事恐怕是徐總他們動手的,但是畢竟他還沒有進入徐總他們那個層次,他不清楚徐總他們祭出了什麽大招。


    看著陳默連續被紀檢部約談,他的內心是竊喜不已的。雖然他也知道康學東帶著陳默在總部到處走了人情,他卻認為這是康學東的敗筆,這樣明目張膽地給陳默撐腰,隻會讓其他的領導對陳默的印象更差。


    可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讓三個孩子把他送進了醫院。想著自己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連拉屎拉尿都需要有人照顧,他的內心就憤恨無比,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裏從來沒有遇過的難堪。


    他想要報複,想要狠狠滴報複迴來,可是他們卻麵對著太大的阻力,現在不要說他了,就連他爸爸也無能為力,因為這種阻力是在太大了,大到他們根本承受不了。


    上到≡≌,總部的領導,下到分公司的領導,甚至周邊的同事,都在他們的四周編製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那個他原來一直看不起的老頭,卻能夠堆積那麽大的能量,讓他跟他的爸爸在這張網中無可奈何。


    他固然可以堅持將那三個小子送進拘留所,可是以後呢?!他可以預見,他在京城的前途將會直接斷送。沒有一個領導會提拔一個不按自己意願辦事的下屬,甚至他的爸爸也會受到牽連。拒絕了領導的好意,就要承受領導的怒火。


    雖然三個小子打了他,但是目前的事態並沒有擴張,派出所那邊還一直在壓著。可是如果他一定要走法律途徑,公司方麵對他的援助恐怕就會停止,自己最少要三四個月才能繼續上班,那個時候,能不能在公司找迴自己的位置,就很難說了。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陳默的大伯竟然也是京城的高官,還是分管公安局,法院的政法委高官。即使自己不識趣,幾個小子的判罰也不會太重,按照他爸爸的說法,他這種程度的傷情,對方不滿十八歲的年齡,拘留一年已經是比較重的判罰了。但是有了陳默大伯這個關係,甚至半年,三個月,都有可能。


    齊明遠不是傻瓜,相反,他非常精明。當付出和迴報不成正比的時候,他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他爸爸跟徐總也商談了一個晚上,終於確定了講和的條件,這件事在法律層麵不會再繼續追究,但是必須要拿到滿意的補償。


    這個補償不是資金上麵的,說實話,幾萬塊錢,根本不放在他的眼裏,就是賠十幾萬,又能怎麽樣?還不夠他每年的應酬費用!但是借著這個機會向總公司訴訴苦,向康學東施點壓,就可以解決他夢寐以求的副處級待遇。


    不要說集團領導了,就是康學東自己,想要解決一個副處級的名額,也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自己有了這個級別,那麽自己的起點就要高一大截,這對以後事業上的發展好處,那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自己不在京城混了,調到地方上去,副處級就是一個千萬人夢寐以求的事業頂端啊。


    雖然他的心裏還有不平,但是挨頓打可以節省他人生中的三四年時間,這也是劃算的。


    經過反複的磋商,他們終於確定了這個談判的方案,當然,一開始要獅子大開口一些,直接提出處級的條件,即使沒有處級的職位,可是如果能享受處級的待遇,那也足夠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條件,雙方的和解一直沒有能夠迅速達成。齊明遠全身打了石膏,躺在醫院裏,最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他不急。


    急的是對方,三個小子被關在派出所,雖然沒有受罪,但是卻失去了自由,又不能去上學。他喜歡看著對方的三個家長在自己的麵前小心奉承的感覺,這也讓他有一種報複的舒爽感。


    陳默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到醫院再去看他臉色了,不是他不願意去,而是突然又有了一個身份,讓他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每天上班的時候,他在考慮,下班的時候,也在考慮。想要當一個幹幹淨淨的人,卻又要滿足內心對國家的奉獻滿足感,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才剛剛畢業,從一個學生,剛進入工作狀態就麵臨如此複雜的形勢,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偏偏這件事還不能跟他爺爺或者是他幹爹商量,必須要要靠他自己。


    郎玉甫雖然比他多了十幾年的工作經曆,多了十幾年的人生經驗,但是他卻是一個低情商的人,根本沒有什麽好的經驗可循,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每隔兩天,他都會在晚上給卡琳娜夫人打一個電話,都是卡在英國下午茶的時間,這樣不會打擾她的工作,也不會擾了她的興致。他們的話題也逐漸從納斯佳的身上,開始向其他的方麵轉移,偶爾聊一聊時尚,運動,方麵的話題。


    不過陳默很注意分寸,從來不問任何私人關係以外的話題,他雖然知道別列佐夫斯基調查了自己,也裝作不知道,隻把卡琳娜看成是他跟納斯佳之間的橋梁。


    這不僅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陸兵他們幫陳默確定的方案,陳默畢竟跟對方的層次差的有點遠,如果太冒失,不知道分寸,就會斷掉這條不穩固的線。


    他跟別列佐夫斯基之間的差距,說起來,比他跟鄭總之間的差距還要大。鄭總這種跟他爺爺還有關係的領導,他到了麵前都隻能旁聽,對方不問話,陳默連搭話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對方這個現在正處於人生巔峰的克裏姆林宮教父呢!


    這段時間,他也好好整理了一下腦子裏關於中俄石油管線和俄羅斯政壇交接的記憶,石油管線之爭的前因後果倒是很清楚,畢竟一個石油人對這方麵的資料了解的比較多。但是對於克裏姆林宮的政權紛爭,郎玉甫的記憶就太少了。


    他隻知道,普京在明年當上總統了以後,就開始了針對寡頭們的打壓,扶持小寡頭,打擊大寡頭,所有的人都被他治理的服服帖帖。


    俄羅斯現在的七大寡頭,都被他徹底鎮壓,聽話的還有個好結果,不聽話的沒有一個能有好結果。其中就包括了一力扶持他登上總統寶座的別列佐夫斯基,被迫流亡英國。去英國的時候還是一個有著三十億美元的大富豪,可是最後淪落到在一間普通公寓孤獨死去,據說最後已經瀕臨破產。


    這中間最大的元兇就是被普京扶持起來的阿布,雖然這個人涉政卻不參政,但是也跑到了英國去,他恐怕也是被普京的手段給嚇住了。


    關於別列佐夫斯基的新聞,郎玉甫的記憶就不如陳默剛剛了解的詳細了。他依靠汽車貿易發家,最後發展銀行,石油,成了七大寡頭之一。


    他也是克格勃出身,並且是葉利欽一家最好的朋友,是他看中了同樣出身的普京的才華,將普京介紹給了葉利欽,促成了普京火箭般上升的結果。


    但是他作為一個寡頭,參與政治太深,甚至想一直影響克裏姆林宮的決策,這是性格強硬的普京所不能接受的。兩個同樣強硬的人,注定不可能一直共存,他們在明年開始徹底對立,幾乎是一開始就注定的。


    隻是普京現在還沒有登上總統寶座,還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製,他們現在才沒有出現大的矛盾。


    一想到普京幾乎控製了俄羅斯政壇事務的十幾年時間,並且還有可能繼續控製下去,陳默就知道了這個人的可怕。別列佐夫斯基在他麵前被襯托的像一個悲劇人物,一個配角,他挑對了俄羅斯的繼承人,卻挑錯了自己的對手。


    但是即使是這樣,陳默在他麵前也隻是一隻柔弱的小綿羊而已。如果真的按照陸兵他們的計劃,他的的風險當然很大,因為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特工。但是幸好的是,陳默根本不需要在他那裏打探任何消息,因為關於俄羅斯未來大致發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隻需要在合適的時候,隨便丟出一兩個有用的消息,就可以幫到國家了。信息的來源陳默不用擔心,唯一隻需要擔心該如何合理地得到信息,他需要把這個慌給編圓了。


    還有就是針對納斯佳的態度,陳默現在一直都還沒有想好。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孩,他實在不忍心去欺騙她,甚至想真正的幫助她。可是他確實對這個女孩沒有愛,也不願背叛自己的感情,如何把握這中間的分寸,他一點計劃也沒有。


    他很怕自己這樣玩下去,不僅會傷害到納斯佳,也會傷害到黎珊,最終傷害到自己,如果最後造成這樣的後果,這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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