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豈不是奉旨泡妞了?”


    陳默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大笑,“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但是要是你女朋友吃醋,這可不歸我們管了啊!”


    “那我有沒有工資?”


    對方楞了一下,板著臉說道:“沒有,你又不是專職的……怎麽,你很缺錢用嗎?”


    “那倒不是,隻是我以為我也算你們的人了……”


    對方還是給了一點甜頭出來,說道:“不過,一般的行動,我們還是會給一定的辦公經費的,而且按照你的情報重要性,會給一定的物質獎勵。”


    陳默大著膽子說道:“其實我自己能賺錢,所以我對這方麵的條件並不在乎。我隻是想問清楚,我在工作之餘賺錢,這是允許的嗎?”


    “你是說像你現在搞的期貨投資?……這一點嘛,我們不反對,也不提倡,但是我們不會允許你因此影響到了自己的工作。比如說你成了一個賭徒,輸的傾家蕩產,那個時候,我們就隻能放棄你了。”


    陳默點了點頭,這一點才是他最看重的。目前來說,他其他方麵的發展,都還看不到未來,但是●↑,在賺錢這一塊,卻是能夠有直接的效果的。這一點,甚至也是他人生價值的最大體現,畢竟有了郎玉甫的記憶,一切都不是問題。


    如果不讓他繼續這方麵的投資,那他也就肯定不會接受這個任務,因為這才是真正的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他在經濟方麵創造的效益,絕對要遠遠大於他在其他方麵給國家帶來的效益。


    “既然沒什麽問題,明天上午你就直接到玉淵潭那裏去報道,我們的一些規章製度,你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再說了,我們也需要給你留個檔。知道地方吧?”


    陳默點了點頭,然後那個大校說道:“明天過去了你就直接說找陸兵,我的分號的6405。”


    陳默想了想問道:“我既然也算你們的人了,那我以後再買車了,能不能掛個你們的牌?”


    大校一愣,臉板了起來,那個中年人卻哈哈笑了起來。“隻要你有貢獻,別說一個車牌,十個都行!”


    陳默大喜過望,生怕他反悔,連忙說道:“君子一言!”說實話,他願意幹這個,除了內心的一點愛國主義情結,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想搞一副他們的車牌。在京城,沒有一個年輕人不羨慕他們的特權車牌,走到哪裏,都沒有人敢攔。陳默都親眼看見了一輛掛了他們車牌的越野在長安街上逆行,交警不僅不敢攔,還慌的連忙疏導交通。


    以前是沒有機會,隻能背地裏羨慕嫉妒恨,甚至破口大罵。但是現在有了這個機會,陳默的思想自然也轉變了過來,屁股決定腦袋嘛!現在讓別人對我羨慕嫉妒恨去!


    晚上迴到了家裏,老爺子和康學東果然對他答應了另一份工作很為讚同。老爺子的思想比較純粹,能夠多一個渠道為國家做貢獻嗎,當然要支持。康學東就比較自私一點了,認為陳默有了這個身份,對他以後的發展,會有一個很好的保護。


    其實這份工作不需要陳默多費心,甚至沒有什麽約束,畢竟他也不是正規軍。但是對他的幫助卻很大,工作中減少了阻力,還多了許多機會,康學東現在就是再偏袒他,別人告狀的作用也不大。陳默的身份別人不知道,可是鄭總知道啊,像集團的高層那裏,他這個秘密恐怕也是保不住的。有了高層的關注,他最少在升到廳局級級別以前,是一帆風順的了。


    談完了自己的事,陳默想起了下午跟齊明遠爸爸的見麵會。“齊明遠那邊已經軟化了一點,不過還沒有鬆口。齊元忠老奸巨猾的,把事情都推到齊明遠麵前,不撈盡好處,恐怕是不會鬆口的了。”


    “那他到底是個什麽目的?”


    “醫療費,補償,這些都是次要的。他們也不缺這幾個錢,現在他還沒有透露口風,不過,我想他是想給齊明遠爭取一個更高的職位。”


    陳默真覺得有些窩囊了,本來可以直接將他打落塵埃,現在卻要出麵給對手服軟,還要給他安排一個更高的職位。


    可是這事兒也不能埋怨小正,想著他是為了自己出頭,陳默的心裏就暖洋洋的,溫暖無比。有這樣一個弟弟,他就是把天戳個窟窿,自己也要幫他頂上啊!現在雖然自己還不能直接幫他解決問題,但是心卻不會變,有這樣一個弟弟,值了!


    隻是事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僅破壞了原來的計劃,還要退讓,也著實讓人窩火。關鍵是這事他不知道該怪誰,小正怪不上,他二叔二嬸也怪不上,畢竟他們的初衷都是好的。說起來,還隻能怪自己,要是自己不跟二叔說這些事,他也不會這麽起勁兒。自己要是不想著歪門邪道,也就不會遭受這樣的挫折了。


    康學東卻不讚成他這樣的自責,勸慰他說:“這件事也不能怪你,要不是我一開始貪心了,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徐雲騰他們那一幫人下不來台,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不過這件事不影響大局,你現在有了這個身份,對方對你的攻擊,想從你身上挖缺口,就更不可能實現了。齊明遠本來就是個小角色,我就是給他安排個副處級,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在我手心裏攥著?!隻要我把徐總鬥了下去,他還是要繼續老老實實地奉承著我。”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也告訴了你,做事還是要堂堂正正從是掙到,歪門邪道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康學東雖然不讚成他的觀點,但是也沒有直接反駁。說道:“如果徐雲騰堂堂正正,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即使是毛主席也常說,戰爭要講究策略的。如果一開始就硬抗,哪裏還有我們現在的新中國?”


    “鄭國春既然讓你控製住規模,我認為你現在就可以動手了,不要總想著一勞永逸,一舉擊敗對手。大家都是內部矛盾,甚至矛盾都稱不上。你以前跟他關係不是也很好嗎?就是從去年重組,你們兩個部門要合並,這才有了齷蹉。他雖然做的有些沒有底限,但是你這一點不能跟他學。他畢竟是老同誌,你把他打壓的太狠,其他老同誌也心寒了,你不要贏了這一次,輸了局麵。給他留一點臉麵,對你的聲譽也更好一些,這才是你真正的財富。”


    康學東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道您的意思,但是這一次我也有自己的難處。”


    “我知道,鄭國春對你的重視讓你不能停下腳步……你們都是我的學生,論手段,論做人,你都不如他,所以你也不要全部都按照他的步驟來,要有自己的思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您不看好他?”


    老爺子卻搖了搖頭說道:“恰恰相反,我非常看好他。哪怕他現在還不是董事長,但是我認為範成嶺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中油會是他的終點嗎?”


    康學東有些驚訝地抬起了頭,想問什麽卻沒有問出口,這個時候自己隻適合當個聽眾。老爺子繼續說道:“他今年才五十四歲,是我學生裏麵走的最快的人之一,你要是也想脫離石油行業,跟他跟緊一點還沒什麽,但是我又怕你跟不上。要是還想留在這個行業裏,你也必須要有所保留了。”


    陳默在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聽明白了,有些卻沒有聽太明白,不過他也一直在內心消化這些信息。


    以這次的風波來看,自己和齊明遠隻是最低層次的交手,主要還是康學東和裝備部的徐雲騰的交鋒,但是在他們上麵,還牽扯到了集體領導鄭國春與範成嶺的暗鬥。至於自己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或明或暗的紛爭,想要在這一團亂麻裏確定一條明顯的路線,還真不是陳默能夠做到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有些沮喪,覺得自己以後如果也陷入這樣的鬥爭中,那真是毫無意義啊。他不是怕競爭,隻是覺得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一直陷入這樣的紛爭,還真不容易自己出來單幹。


    他第一次有了脫離中油的念頭,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肯定不行。哪怕他能在外麵賺再多的錢,但是在老爺子那裏就過不去。而且,現在也不少離開中油的好時機,自己還是先在中油慢慢積累經驗,也在外麵積累資金,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離開中油也不晚。


    至於今天接受的任務,陳默沒有一點的擔心,他甚至都不需要跟任何人套近乎,隻需要把腦子裏的記憶選擇幾件重要的事情說出來,就可以幫到國家了。隻是這件事必須要掌握策略,一定要做的一點漏洞也沒有才好。這些人都是人精,哪裏有一點不合理,他們都可以挑出來,想要瞞過他們,比任務本身更讓陳默覺得為難。


    三個人從吃飯聊到了九點多,陳默伺候了老爺子睡覺,想了想,今天也不去醫院了。反正現在雙方孩子僵持,自己過去也不能讓對方軟化,還是在家好好休息一晚上,養足精神,明天去迎接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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