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彭五故意為之。


    彭五故意讓他離開幾日,行蹤不明,這種不確定性會讓人猜疑。


    尤其是像焦大將軍這種剛剛承受過喪女之痛的人,人在絕望時,總會以最大的惡意去猜度人心。


    看來,焦大將軍已經懷疑他了。


    懷疑他當初是故意接近焦樂樂,故意與她成婚,甚至於她的死,焦大將軍也懷疑是他的手筆。


    隻是,焦大將軍沒有證據罷了。


    所以,他找人來監視。


    一瞬間,燕永奇把這裏麵的彎彎繞給想明白了。


    想清楚之後,他看著彭五,眼神無比憎惡:“你竟然連我都要算計!”


    彭五慢悠悠坐下來,頗有幾分氣定神閑的姿態:“孩子,你還是太年輕。我們要起事,就要把西疆軍牢牢地攥在手裏,而不是假手於人。不然的話,變數太多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燕永奇不解:“你既然想利用焦大將軍,如今為何又設計讓他懷疑我?”


    “你猜。”


    燕永奇討厭彭五的無聊,更討厭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態度。看著燕永奇,彭五慢悠悠開口:“孩子,人要長大,必須得經受人心的考驗。我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顧及你的感受。你看,現在他已經懷疑你了,如果他這時候死了,


    你也不會太難過的,對吧?”


    “你、你要殺了他?”


    “或許是,但在別人眼裏絕對不是。”


    燕永奇雙眼圓睜,反應過來之後推開門朝著外麵跑去。


    他剛跑到院門外,就看到羅達紅著眼睛倉皇而來:“王、王爺,大將軍他、他……”


    “快說,大將軍怎麽了?”


    “大將軍他死了!”


    “怎麽會?”燕永奇搖著頭,不敢相信。


    羅達剛想說些什麽,突然轟的一聲,有火光衝天而起,來自於焦大將軍的院子。


    兩個人快速衝過去,可熱浪衝天,根本無法靠近。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燕永奇抓著羅達的胳膊,大聲問道。羅達雙拳緊攥:“今晚是我巡夜,我走到大將軍的院門外,見他屋子裏還亮著燈就準備去看看怎麽迴事。因為以往這個時候,大將軍早早就睡下了。結果,我看到大將軍躺


    在地上,雙眼圓睜,身子底下一灘血,我急著叫他,可他身上都已經涼了。我隻能過來叫你。可誰知道、誰知道這裏突然就起火了。”


    瞬間,燕永奇覺得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失去了此生的摯愛,到頭來,他居然連自己的嶽父都護不住。


    一時間,燕永奇懊惱萬分,忙招唿人來滅火。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好地安葬焦大將軍,大概是他所能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吧。


    見焦大將軍的院子裏起了火,許多人都朝著這裏奔來,原本已經入睡的人也紛紛驚醒,提著水桶沒命地往這邊跑。


    人多力量大。


    大火很快被撲滅,遍地狼藉的屋子裏,一具焦黑的屍體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眾人一個個呆若木雞,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不,這不可能!”


    有人痛哭著上前,扒著那屍體上殘存的布片,終於,他摸到一枚滾燙的虎符。


    虎符是武將的命根子,隨身攜帶,哪怕是晚上睡覺也是如此。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眾人發出絕望的嘶吼,一個個鐵打的漢子仰天長嘯,捶胸頓足,眼淚流了滿臉。


    這一刻,他們的悲傷是共同的。


    焦大將軍統領西疆軍二十餘年,殫精竭慮,這裏的許多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對於這些兵士而言,焦大將軍是將帥,更是父親。


    這麽多年來,他嗬護著他們,照顧著他們,幫助他們長大成人,光宗耀祖。


    可現在,他們心中的信仰崩塌了,他們共同的父親,沒了,死於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


    巨大的悲傷,瞬間席卷整個西疆軍。


    燕永奇身處其中,悲憤、懊喪、痛悔交織在他的心中,讓他幾乎承受不住。


    他明白一切真相,卻無法坦然說出。


    就在這時,黑夜之中有一柄劍淩空刺來,直奔燕永奇的心口。


    有人眼尖看到,推了燕永奇一下,那劍便落空,燕永奇也得以警醒。


    暗夜之中,對方黑巾蒙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隻一眼,燕永奇便認出,這是彭五。


    燕永奇拔出羅達腰間的佩劍,朝著彭五狠狠刺去。


    彭五跳開幾步之外,很快站定,調整了一下劍的方向,奔著燕永奇的心口而來。


    彭五身形迅猛,猶如閃電。


    一瞬間,長劍沒入血肉,噗嗤一聲,彭五手中的劍刺中了燕永奇的心口。


    下一刻,彭五將劍抽出,騰身一躍,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變故隻在一瞬間,原本眾人傷心至極,反應就不太靈敏,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燕永奇的心口已經竄出血來。


    羅達離燕永奇最近,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傷口。


    同時,他大喊道:“快請百裏大夫!”


    百裏星宇早已離開西疆軍,如今軍中醫術最好的大夫是百裏蘇。


    他很快趕來,為燕永奇看傷。


    此時,燕永奇已經被抬到了他的房間裏。房間裏點了許多蠟燭,將這裏照得如同白晝。


    這時候的燕永奇麵白如紙,嘴唇呈現出青灰色,羅達仍捂著他的傷口,但一直有血從裏麵漫出來,紅豔豔的一片,看起來特別嚇人。


    這間大大的屋子裏,此刻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兒。


    百裏蘇查看一番,然後如釋重負:“幸好,刺入的位置偏了分毫,若不然,縱是大羅神仙在此,三王爺也救不迴來了。”


    聞言,眾人總算是放鬆了些許。


    可縱然如此,對燕永奇的救治一直持續到天亮。


    直到這一刻,百裏蘇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有了些許的放鬆。


    羅達一直守在門外,見百裏蘇出來,急忙問道:“百裏大夫,三王爺如何?”


    “性命無礙。但需要好好將養幾日。”百裏蘇疲憊道。


    羅達應了,忙請百裏蘇去休息。就在他準備進去看看燕永奇的時候,給燕曦澤送飯的士兵匆匆而來,稟報道:“羅將軍,六王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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