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與李鬱他們分開後,一個人逕直到了揚州。

    此時離李敬業謀反已經有一年了,昔日繁華的揚州,變得蕭條。

    李雲飛雇了一葉小船,泛波在湖上,兩岸楊柳飄絮,瓊台樓閣,倒影如水墨畫,落霞如血,映得天水一色。

    不知去年的這個時候,鮮血是否也染紅了湖水,映紅了天?

    李雲飛看著眼前的暮色,有點孤獨和淒涼,從懷中拿出一支玉簫,吹了起來,隻聽得簫聲幽怨,纏綿悱惻,如泣似訴。

    鳥兒似不忍展翅驚飛,魚兒似有淚擺尾下沉,剩得一夜冷霧,縈繞迴旋。

    李雲飛一曲吹完,更顯落寞,俊美的臉容上愁雲深鎖。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呀!

    夢兒,你在哪方?

    大約亥時,李雲飛上了岸,孤獨地在湖邊走著,十裏湖畔,蜿蜒曲折,遠處一個涼亭,似有人影活動。

    走近看去,有兩個女人模樣的身影,似是在恭奉拜祭,隱隱約約傳來低低的啜泣之聲。

    李雲飛暗道:這麽敏感時刻,還有誰這麽大膽,敢當天奠祭,就不怕朝庭的耳目以莫須有的名義入罪嗎?

    正思量間,瞥見有幾個黑影慢慢靠近,圍攏了過來,李雲飛悄悄地隱入了身邊的假山之中。

    “老大,她們是什麽人?”一把沙啞的聲音問道。

    “不知道,我們跟著她們迴家,把她們的老底摸清,然後告官,橫豎都能賺一把花紅。”那個叫老大的陰陽怪氣地說。

    李雲飛聽了冷笑,“有我在,你們想都別想,還打這麽缺德的如意算盤。”

    好一會兒,聽到一把暗沉的女聲說:“夫人,我們迴去吧,小少爺可能要醒了。”

    “好,奶娘,我們走。”一把嬌柔的聲音應道。

    一陣瑟瑟縮縮的收拾聲音過後,兩個輕盈的腳步聲從假山走過。

    李雲飛等到那幾個跟蹤的人走後,才悄悄地跟上。

    走了好長一段路,李雲飛看到那幾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在一間獨門獨戶的院子外麵,躲在窗下偷聽。

    李雲飛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躍上房頂,揭開了一片瓦,往下麵看去。

    隻見下麵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嬰兒,紅彤彤的小臉蛋露在外麵,睡得正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美貌少婦,正小心奕奕地為孩子掖著被子,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拿著燈台照著。

    少婦迴頭露出甜美的笑容說:“奶娘,想不到他睡得這麽香甜,我們去了這麽久也沒醒。”

    “是呀,少夫人,小少爺好乖呢。”奶娘輕聲迴答。

    窗外那個老大看到少婦的笑容時,陰險的臉上露出色迷迷的表情,猙獰地一笑,打了個手勢,幾個人走到門口,用力去拍著大門:“開門,開門,……”

    屋裏的女人似乎受到了驚嚇,好一會兒,少婦才鎮定了一下情緒,大聲問:“誰呀?”

    “爺們是官府的,在追查走脫的犯人,快開門,大爺要看看你們有沒有窩藏?”老大在外麵惡狠狠地說。

    大門“吱呀”一聲剛開了個縫,眾人就衝了進去。

    “你們、你們……”奶娘想攔也攔不住了,驚恐地看著這幾個兇神惡煞的人,根本不是什麽官兵,隻是一群無賴。

    帶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長臉男人,兩隻小眼睛陰險狡詐,此刻正色迷迷地盯著少婦的臉,上前欲伸手摸她的臉蛋,奶娘一把打開他的手,擋在少婦身前,大聲地問:“你們想幹什麽?”

    那老大一手推開了奶娘,陰陽怪氣地說“小娘子,你從了我還好,你不從的話,哼,別怪我不客氣,把你逮到官衙,治你一個奠祭謀反亂黨的罪。”眾人一起齊聲恐嚇。

    少婦驚恐萬分,一邊後退,一邊看著床上的嬰兒。

    李雲飛在上麵看得雙目噴火,這些無賴,也太可惡了。他揭開幾片瓦,“嗖嗖嗖……”地打了下去,幾個無賴立刻抱頭鼠竄,鬼哭狼嚎,慘叫連聲。

    李雲飛跳了下來,一臉寒霜,銳眼冷冷地掃向那幾個滾倒在地上的無賴,他們頓感如芒刺在背,不等李雲飛開口,已嚇得滾出了房門。

    李雲飛如追魂使者般的話語飄出門外:“敢再來,殺無赦!”

    少婦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的英俊少年,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李雲飛露出迷人的笑容,和藹地說:“夫人莫驚,惡人走了,不過,你們也不能在這裏住了,趕快收拾東西,找地方搬走吧。”

    說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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