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是一片竹林,山高林密,雖然沒有人煙,但卻有種出塵脫俗的味道,看著漫山紫竹,配著林間浮著的瘴氣,顯得十分隱秘。地上的竹葉如同地毯一般鋪著,這些竹葉密密的覆蓋著腳下的土地,李孝清看不見腳下土地。


    在那竹林後麵就是一個有著二三百人的小村莊,零零散散的房屋分布在這竹林四周這一大片竹林養育了這個小村莊。蕭沫拖著這三個蠻族人來到這竹林之中,看似隨意的將這幾人丟在了地上,讓那三人緩緩的從網中爬出來,他們此刻壓根就沒想著逃跑,當因為見到這蕭沫的修為以後,這些人就覺得自己能逃走。


    此刻李孝清雙手握拳,看著蕭沫認真的說道“師傅,放了他們吧,我不想殺他們。”


    蕭沫皺了下眉說道這些“你不殺他們,日後他們和妖族勾結成了氣候,他們就會殺了你!”蕭沫心裏很煩躁,覺得李孝清看他的眼神很厭惡,蕭沫討厭李孝清這樣看他,可是李孝清卻分毫沒有躲避自己的目光。蕭沫不知道為何忽然覺得很煩躁,起手一把拉住李孝清的衣領,將他拽到了自己的麵前,李孝清也終於感受到了蕭沫的憤怒,他無從得知蕭沫為何這麽憤怒,但是他看著地上蜷縮著的三個蠻族人,李孝清一把抱住了蕭沫,心一狠!對他們說道“你們快跑!往竹林裏跑,快點跑!”


    下一刻李孝清的雙手繞過了蕭沫的腰,死死的抱住了蕭沫。作為師父的蕭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李孝清壓倒在了地上。“李孝清,你幹什麽?”蕭沫問道,但是李孝清卻沒迴答他,李孝清他自己也算是個煉體高手了,這麽一抱,這蕭沫還真是一時半會很難把他彈開。


    “師傅,在你眼裏,這些蠻族人的命就不少人命嗎?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你有什麽權利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你這麽做和那些妖族有什麽差異?這都是草菅人命!”


    蕭沫萬萬沒想到平時對她唯命是從的李孝清為了幾個蠻族的混賬,竟然違抗他的命令,此刻被他壓在地上,但是蕭沫望著這片竹林響起的卻是母親分別的時候。


    那一天,也是這樣的一片竹林,每年冬季,若是年景不好的時候,妖族就會從十萬大山中跑出來,搶奪十萬大山附近城市的儲備糧食,而當時城防對於妖族最好的防衛武器就是火羽箭,他母親當時是縹緲宗派遣到這邊外小城駐守的虛神長老之一,由於城中的火羽箭沒有備齊,這就是帶著她去找蠻族鳳凰族的族人,購買一些製作火羽箭箭羽,所需要的羽毛,可誰知道那信奉鳳凰圖騰的蠻族居然把此事告訴了在十萬大山生活的妖族,於是這些妖族就派人滅掉了整個車隊,隻有兩個人從那次伏擊中逃出。


    眼看著蕭沫的頭發接觸到地上的竹葉,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愛幹淨,他盡力讓師傅好受些。但此刻蕭沫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隻想殺了那些蠻族人,她恨蠻族。她母親的慘死和這些不講信用的蠻族人有直接的關係,在她眼裏蠻族人當然不是人,他們是可以隨意斬殺的畜生,是該死的妖魔。


    那些人好像跑遠了,這李孝清才放開蕭沫,而後自己緩緩的跪在了一邊說道“徒兒錯了!徒兒認罰,如果。。。。。”


    還不等這李孝清說完話,李孝清隻覺得這一股巨大的氣流將李孝清彈開,李孝清在這竹林中滾出好遠,那竹林被李孝清撞倒一片,那蕭沫二話沒說就追了出去,李孝清第一次看到全盛時期的元嬰修士,上一次他見到蕭沫的時候,蕭沫在之前就和那虎妖拚了一番,所以李孝清還沒覺得這蕭沫有多厲害。但是如今看到這蕭沫的速度,就像是一架噴氣式飛機,瞬間噴射出去。李孝清感覺到即便是自己如今這強魄境界的煉體修為,他的身體依舊受了重傷。看到蕭沫追出去,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還想著救下那三個蠻族之人,可是自己對於元嬰修士的能力完全沒有概念。


    看到這蕭沫全力驅使飛劍的速度,李孝清替那些人感到絕望。一去一迴,隻是轉眼間李孝清就看到那三個蠻族之人被蕭沫捉了迴來。


    他們三人中的那個女孩,驚恐的縮在後麵,蕭沫拉過來一個人對李孝清說道“為了救他們,你不聽我的話?那我就讓他們死”李孝清發誓這和蕭沫相處三年的時間,他從沒見過蕭沫如此癲狂,隻見蕭沫手中長劍一揮,這落下的便是一顆人頭,那顆頭顱表情猙獰,一臉不甘。


    “師傅?你沒事吧?”李孝清卻是不知,此時的蕭沫正處於元嬰中期向後期的突破期,玉虛子說李孝清的修為提升太快,容易招惹心魔,對於蕭沫何嚐不是一種提醒呢?這蕭沫的修為提升的慢嗎?這三年她眼看著就要突破元嬰後期,如此的修煉速度,就算是比李孝清慢,可和那些同等修為的人比,她還是太快了。這蕭沫的心中和李孝清一樣,她心中也有心魔。而這心魔就是她對妖族的恨意。


    幼年,母親的慘死讓她從小就對妖族、蠻族充滿恨意,那種恨意是侵入骨髓的,使得她但凡是見到妖族和蠻族,她都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而今日李孝清的所作所為刺痛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經,讓蕭沫內心的恨意終於上升了一個程度,孕育出了心魔。


    正當李孝清和蕭沫對視的時候,忽然聽到“你們是什麽人?看把俺這竹林糟蹋的,都弄成什麽樣子了?”這一個背著竹簍的老漢看著這片被摧殘了的竹林,心疼的說道,此時這老漢還沒注意到這倒下的那人是怎麽迴事?


    不過,沒過一會這老漢似乎看出來了不對勁,他忽然大喊一聲“不好了,殺人了!”


    “嗯?”這蕭沫身上散發著一股讓人膽寒的煞氣,那股殺氣似乎不斷吞噬著他的神智,李孝清隻見到這蕭沫手中的長劍忽然飛出,而後那背著竹簍的老漢便被蕭沫的飛劍紮了個通透,髒器的碎沫從老漢的嘴裏吐出。


    “師傅,他是人,是人族啊!”李孝清來不及攔著這蕭沫,而此時竹林外居住的村民聽到了打鬥的聲音,還有老漢臨死前的慘叫,紛紛拿起來武器往竹林方向跑來。


    李孝清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們,無論是那些憤怒的村民還是正在發瘋的蕭沫,雙方很快的就碰到了一起。李孝清看著蕭沫的飛劍忽然變得巨大無比,在這陽光下印出長有百米,寬有數十米的劍影,這劍影一瞬間祛除了竹林中的晦暗,但映在那些村民的頭頂上,卻為他們到了死亡的陰影。


    這閃著金光的巨劍,隻是在那些村民的頭頂上輕輕撫過,好似扇子一般輕輕的扇了兩下,當這“輕緩”的劍風過後,李孝清見到的卻是一股股血紅色的噴泉,蕭沫的元嬰的修為忽然暴漲,李孝清知道此刻蕭沫突破了元嬰中期到達了元嬰後期,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此時是明顯是走火入魔了。


    “你們兩個還在看什麽?還不快走!”李孝清對著身邊早已經被嚇癱了的那兩個蠻族人喊道,那兩個蠻族人中的男人聽了李孝清的話,匆忙跑下山去,可是隻是一道劍影閃過,頭顱落下,留下的又是一股血色的噴泉。而那小女孩被嚇得一動不動,李孝清迅速用竹葉覆蓋在她的身上。貼著她的耳朵說道“記住千萬別出來!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出來!”


    說完李孝清一下子便從地上躍起,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奔向天空中的蕭沫。可蕭沫卻是頭也不迴,湛藍色的長劍一劍刺中李孝清的心窩,但是傳出來的聲音卻是像擊打在玉器上麵產生的那種脆響聲。李孝清吐了口血,但是卻看到這印在胸口的太極魚圖案黑色的那部分再次閃爍起來,這一股黑氣順著蕭沫的長劍流入自己的身體之中,李孝清覺得自己像是一根正在榨糖的甘蔗,體內所有的能量都被這太極魚吸走了。


    他隻看到遠方閃出了兩道亮光飛向這裏,一個是從十萬大山方向,一個是從這城中,而蕭沫此時也似乎清醒了許多,看到掛在劍上的李孝清,受了重傷的李孝清,又感受著奔向自己身邊的兩道氣息不弱的修士,蕭沫一個縱身就帶著李孝清飛進了。


    而趕來的那兩人一個是穿著和那蠻族女孩一樣的服飾,而另一位則是縹緲宗負責鎮守這座城市的元嬰修士,他們二人都是感受到了強大的元嬰氣息和魔氣才趕到這來的。


    “青藤,你來這做什麽?”這縹緲宗的元嬰修士對著蠻族的修士問道。


    “那有我的族人。”這名叫青藤的修士一抬手就讓那女孩飛到了他的懷中。


    “這是誰幹的?”看著一地的屍體,這縹緲宗的修士不由得怒火中燒,這可是二百多條人命,如果不是看到地上的劍痕,他甚至以為是發生了獸潮。


    “你們自己的人幹的好事,還問我?這劍氣和魔意,分明是你們縹緲宗修士所謂,你們那位玉虛子掌教還真是後繼有人啊?”這青藤嘲諷的意思十足,可是這元嬰修士卻不能將他怎樣,因為這青藤是騰蛇族的族長,是個堪比虛神後期的武修,他在青藤麵前根本沒還手之力。青藤看到這城中又是幾道閃光,這才有像一道閃電似的消失在這竹林上空。


    “張師弟,這是怎麽了?”


    “哎,王師兄,你趕快會縹緲宗告訴掌教,門內元嬰弟子犯戒,大量屠殺凡人,而且帶著魔煞之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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