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文離開的當日。


    也在宋家人前一天一致的決定下,開展了對徐子清的動作。


    宋治國很信守承諾,關於徐英文來訪的事情他沒跟任何人透露,甚至就連沈春問起他徐英文到底為什麽會來,他都沒有告訴她。


    還告訴沈春一定要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徐英文來過家裏。


    親兒子也不要告訴,沈春知道事情嚴重性。


    這個秘密宋治國決定保守到進棺材的那一刻。


    在去邊境的飛機上,宋治國靜靜地思考了全程,到底怎麽處置徐子清。


    下飛機後他就去打了電話。


    齊鄭鈞已經被關押起來調查有一段時間了,而宋治國書房裏收集的那些關於人為摧毀堤壩的證據和分析,也全部被宋祁提交了上去。


    而齊鄭鈞也因此確實完全坦白了,一點都沒有隱瞞,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希望能換來個寬大處理的結果。


    他甚至還提出申請想要見淩大偉一麵親自道歉。


    淩大偉想要拒絕,但淩橘勸說淩大偉不要拒絕,她反倒要看看齊鄭鈞耍的什麽把戲。


    而且淩橘知道,淩大偉必須要去,作為女兒,她知道雖然淩大偉從來沒有提過,甚至沒有表現過,但她知道淩大偉是有多麽的失望和絕望。


    他需要一個機會徹底的釋放掉當年的所有不甘。


    去了羈押的監獄,在會麵室,齊鄭鈞見到淩大偉的那刹那,就給淩大偉跪下了。


    痛哭流涕說著自己有多麽的後悔,當時有多麽的愚蠢。


    不僅造成了重大傷亡,還毀了曆盡人力物力辛苦修好的堤壩和人工水庫,導致那一片本來能成為農業重鎮的地方最後破敗不堪,所有努力全部白費。


    淩大偉看著這個原來的自己的頂頭上司現在如此境地,沒有一分同情。


    他淩大偉的前途全都毀在了這個人的身上,他能通過時間淡化仇恨,但這不證明他就可以原諒。


    他並不是聖母!也沒有博愛的心!


    淩大偉坐在椅子上,看著齊鄭鈞做戲,直到齊鄭鈞再哭不出來,他才冷冷開口,“不撞南牆不迴頭,可放下武器也不能立地成佛。鱷魚的眼淚是眼淚,也是虛偽的把戲。


    我的首長,你知道當年因為你的私心,因為你和徐子清的私心,那地方死了多少人嗎?還有你知道葉家人這麽多年來都遭受了什麽嗎?


    你不知道。因為你隻關心你不擇手段得來的前途。


    你並不是真心懺悔;你可能後悔,但也隻是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防著趙豔香而已吧。


    你想見我,就能改變你最終的結果嗎?不說堤壩事故,還有你誣陷葉家通敵賣國;還有你買官賣官貪汙受賄,你覺得若是在古代,你會被淩遲多少刀呢?”


    齊鄭鈞抬起頭,看著坐在那裏高高在上的淩大偉,他有一瞬間的惶恐,“你,你真的不.....”


    “不會原諒你的放心吧。好了,你想見我也見了,我想說的也說了。提前祝你一路好走。”


    淩大偉站起身,卻被跪在地上的齊鄭鈞抱住了褲腿。


    或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以來齊鄭鈞的心理折磨,他整個人比在外麵的時候要瘦了二十斤,眼窩深陷,整個人都很頹廢萎靡。


    淩大偉並沒有嗬斥他鬆開,反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大偉,是徐子清指使我的。我確實是豬油蒙了心,可,我希望你們也不要放過徐子清、徐正文。他們做的壞事,更多。”


    嗬,原來是想拉個墊背的。


    “他們怎麽被處置,自有國家去費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壞蛋也跑不了。”


    淩大偉掙脫,徑直離開了會客室。


    他從外麵的小窗看到還在裏麵跪坐著一蹶不振的齊鄭鈞,搖搖頭。


    出監禁室後,田梅迎了上來。


    淩大偉看著她緊皺的眉頭趕緊安慰,”沒事,都過去了。”


    “他都說什麽了?”


    “說些不打緊的屁話,梅子,我現在,徹底放下了。


    我終於體會到,那種心裏終於不堵著的感覺了。這麽多年了,即使我努力不去想,也很難做到。可現在,我是真的放下了。


    還有那些無辜死亡的百姓們,希望他們下輩子能不再受苦受難了。”


    田梅拍了拍淩大偉的手臂,“我知道閨女為啥非要你來了,知道你心裏一直堵著一口氣呢。隻能說知父莫若女啊!不愧是你一口一口飯喂大的閨女!”


    淩大偉聽田梅這麽說,還挺得意,“那肯定。不過咱閨女心思重,操心的命。可就是無微不至的,我也不知道她怎麽看出來的,平時她也沒跟我問過這些。”


    “是啊!不過現在好了,都過去了!咱們呢也還沒老,以後多的是福去享!”


    淩大偉點頭,看著夕陽西下天邊綻放的紅暈,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了,但他心中此刻卻是止不住的暖意。


    徐英文離開的第二日。


    嚴謹塘成功拿下京風飯店所有權。


    京風不僅人去鏤空,就連趙豔香也被公檢法抓起來了。


    趙豔香保存了很多齊鄭鈞違規的證據,而她也因為包庇罪,而等待處置。


    王繼申因為在安全局作風問題還有陷害嚴謹塘強奸的事情,被安全局除名,且被警方立案調查。


    處置王繼申的人很會辦事,把王繼申特意和王學慶還有齊鄭鈞安排在一個監獄。


    而這段時間以來的鬧劇也讓王繼申知道了王學慶並不是他親爹的事實。


    兩人見麵後,場麵十分尷尬。


    血緣不在,可感情在。王繼申追著王學慶,可王學慶就是不跟他說話,還提出改變自己的望風時間。


    可沒想到,王學慶又碰到了轉監獄過來的齊鄭鈞。


    這下針尖對麥芒,大戰一觸即發了。


    兩個人是在男澡堂相遇的,當時澡堂隻有他們兩個人。


    齊鄭鈞正打肥皂的時候,被王學慶從身後抓住腦袋使勁撞上監獄的牆壁,當場頭部大出血。


    而說來也巧,齊鄭鈞頂部的花灑水管還正好因為接年久失修觸不嚴被王學慶拽了下來,用金屬管子直接把齊鄭鈞開瓢了。


    齊鄭鈞死亡後兩個小時,才有人發現。


    搶救無效,直接死亡。


    而王學慶本來罪不至死,卻因為個人恩怨故意殺人,直接被嚴格控製了起來,等待最終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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