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一碗接一碗的涼茶,震撼中滿是疑惑,坐在搖椅上的三叔,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子善不知在想些什麽。

    旁邊眾人疑惑不解三叔輾轉於平地後,為何神情緊張、汗水直流好似滿是吃驚?

    耐不住性子,秋霞好奇地問道:【三叔,你咋了?難不成見鬼了?】

    三叔沒有理睬秋霞的問話,神情專注地突然問著小子善:【你怎地知道那有螞蟻?】

    眾人駭立驚唿,一個個開始喋喋不休……

    同時,小子善心中一驚,螞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會是螞蟻?不可能,那麽小的東西發出的聲音就是放在耳邊也不一定能聽見,【三叔你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是螞蟻呢?快說到底是什麽吧!】

    【別吵了!】子善父親突然大喝一聲,【大夥接著幹活去吧,這馬上就要開餐了,開餐前大家把剩下的活全辦了!】支開眾人,轉頭望著三叔,【三兒,你剛剛真地看見了螞蟻?可別亂開玩笑哦!】

    【我開玩笑?我沒事跟你爺倆開這玩笑幹啥?等等,】轉頭望著小子善,【你不知道那是螞蟻?】。

    【我怎麽知道那些鬼東西是啥,隻知道那是一群一群地!】小子善半天摸不著頭腦。

    子善父親看著小子善傻傻發楞,【善兒,跟爹說說,你咋突然能聽到這麽細小的聲音?】

    【啊?】茫然之中,小子善抬頭望著父親,【哦,那是前兩天的事,俺記得那晚腦子裏閃出一些圖案,接著就……】

    【圖案?】三叔打斷了小子善的敘述,【啥樣地?快,快讓俺看看,就在地上比劃比劃行了!】

    【啥?】小子善張大嘴巴,不可置信,【你讓俺在地上比劃?娘啊,三叔你知道那圖案有多複雜不?】

    【複雜?】三叔皺了皺眉頭,低頭不語,咋個複雜?比老子的幻想還要複雜?俺就不信你這小小年紀見識比老子還要多。

    突然道:【你們先聊,我離開小會。】說完跑開。

    【娘的,這老東西怎地神經兮兮地?】子善父親皺了皺眉,轉頭看著小子善,【接著咋樣?】

    【接著,就感到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絲絲的熱氣…】

    熱氣!嗯,看來老中醫所料果然不差,4天之內善兒腦內必出熱氣,子善父親抿著嘴巴低頭繼續聆聽,【熱氣在腦子裏,按照那些圖案中的一小部分圖案,走來走去,接著,又突然跑到了耳朵裏,然後,就好像今天這樣,能聽見很細小的聲音,可爹,這聲音細小地也太離譜了吧?】

    【別想那麽多,隻要你的身體沒啥不舒服就行了!】拍了拍小子善的肩膀,子善父親安慰道。

    【那除了跑到耳朵裏,還跑到其他啥地方不?比如鼻子、眼睛啥地?】秋霞撐著下巴好奇地問道。

    小子善撅了撅嘴巴,轉頭看著秋霞,【你以為這熱氣那麽容易走動啊,?有次俺好奇耐著性子按照其他部分的圖案走動時,腦子裏…】

    【來拉,來拉!善兒,快,快畫給三叔瞧瞧!】耳邊響起三叔的聲音,小子善轉頭望去。

    隻見他手拿著大堆紙張和一個矮小的方桌子,向自己急衝衝地跑來,娘啊,我怎麽攤上這麽個叔叔?還不依不饒了?哎!搖了搖頭心中滿是無奈。

    【啪!】隻見方桌擺上,放下紙張之時,三叔又從胸口取去一根鋼筆,【這是俺好不容易問你鐵軍哥要來的,悠著點用啊!】

    真小氣!撅了下嘴巴,小子善接過鋼筆,挑了張最大的紙張,揮筆畫下幾根線條,接著,揉著太陽穴抬頭望天。

    【就這幾根線條叫複雜?】三叔瞪大眼睛看著望天的小子善。

    小子善低頭白了三叔一眼【哼!】,再沒有理會他。

    思緒過後,開始在線條上分支出一根根線條,接著是一個個圓圈,然後,圈圈又連著一根根線條,慢慢線條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

    三叔終於不出聲了,看著小子善又圈又點又是線條,時不時好像工程師一樣,又一點一點地比劃著長度,2小時過去了,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小子善也畫的滿頭大汗,【啪】扔掉手中鋼筆揉了揉雙手。

    【完了?】三叔不待小子善迴話,已經拿起桌子上的圖案。

    娘的,的確挺複雜地,這一根根線條,咦,俺記得這一段他畫得時候是分開成2段的,咋現在變成一段了?揉了揉眼睛,【娘啊!】三叔突然驚叫道。

    【咋迴事?】子善父親望著三叔急問道。

    不待三叔迴話,望著圖案的秋霞忍不住捂著嘴巴,扯了扯其父的衣袖,【爹,你快看那圖案吧!】

    圖案?轉眼看去,隻見圖案中線條似活了一般,子善父親張大嘴巴:【娘啊,這不是見鬼了吧?】

    隻見圖案中有的線條上下扭動,有的線條圍著圓圈原地打轉,有的線條開始一節一節由粗變細慢慢移動…

    【這到底是紙還是電視啊?】子善父親吃驚道。

    這時,小子善已揉好了雙手,道:【好了,開始畫第二張!】啥?還有第二張?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小子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村裏村外所有的親戚朋友手中之活早已經完工,然而完工後的他們渾然忘記了午飯,站立在小子善邊鴉雀無聲,寂靜…

    ※※※※※

    老中醫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頭,小心地避開著人群,緊緊抱著懷裏的證件包。

    包裏是前天從小子善家拿來的戶口本,以及現在辦到的一切相關證明,這是老中醫幾天來,千辛萬苦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關係、花了不少的錢財,所換到的勞動成果。

    為了把一個身份為20多歲的小夥子在年齡上改成6歲,在當今這個什麽事情都需要用錢疏通的社會,隻管看病的老中醫可謂是磕磕碰碰丟盡了顏麵。

    想起這幾日站在人家家門口求人的窩囊樣,老中醫搖了搖頭,蒼老的身形行走於大街時,好像自己比別人等一等似地,垂頭喪氣毫無神采,哎,隻望小徒弟能遂了老夫之願才好!

    從古至今身具稀少幾滴脈液者已為武林界歎為觀止,然小徒弟如今全身已滿是脈液,要是淬煉肉體修為提高到跟經脈同等的話,忙裏偷閑的老中醫此時想起這問題後,妙極!飛黃之兆已見,那武學境界修煉數年便可接雲霄之上。

    然其後的成就會是怎樣的空前絕後呢?這一反問老中醫開始震驚了,他不敢想象起點就是人家終點的小子善,將來修煉起來會達到怎樣一個空前高度?越想越興奮,越想越開心,摸了摸內衣中的掌門令牌,待小徒弟他日功成之時,老夫也該推手讓賢了,隻望他不要瞧不起自己的門派才好!

    老中醫又想起了岐黃醫手門,自怨自愧滿是心傷,哎,西漢之時到如今現世,為何本門人丁凋零一代不如一代?如說別派最次者是那武林青峰下的一座破廟,可有可無隻供觀賞,那提及本門岐黃門,可謂一塊棄在武林峰下的石頭,正眼瞧都不瞧。

    抬頭望天,已經午後了,盡快聯係好學校老夫也好趕迴徒弟家中交差,這幾年要教小徒弟的東西不少啊,除了學校教地東西外,還有本門一大堆中醫和武功方麵的知識,也不知小徒弟能吃得下不,哎,他以後的擔子不小啊!

    夕陽早已落下,群星閃爍…

    老中醫聯係好學校後,來到山間。

    遠遠望去隻見小子善家中張燈結彩好不喜慶,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須,不住點頭甚是滿意。

    上了斜坡望見平地上滿是人群,怎麽迴事,為何如此多之人群卻驟然無聲?難道小徒弟又有什麽不妙?心中大急。

    輕功運起身形似鬼魅般飄忽不定,眨眼間,老頭已然來到眾人群之外,腳下步伐再次運用,身體行雲流水如魚兒般在人群中迂迴穿梭…

    待人影落定,老中醫已到小子善身邊,見他好端端地好似正在紙上畫寫些什麽,心中大定。

    四處瞧了瞧,輕功顯露之時並無一人發現,放下了心來低頭仔細觀望小子善所畫之物。

    眼光剛觸及畫麵之時,這…這…。?目瞪口呆且全身震顫,此刻他似比其他人還要吃驚……

    子善父親感到手邊之人不停震顫,轉頭望去,【啊,老師傅!】見到老中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他滿是吃驚。

    老中醫聞聲看去停止震顫,笑笑地看著子善父親,食指放於嘴前,【噓!】

    接著手指著小子善輕聲道:【兄台不必驚慌,看畫,看畫!】

    子善父親疑惑不解,他是啥時候來到身邊的?咋沒一個人告訴俺?

    看了看身後人群,娘的,是誰這般惡搞,竟然連老師傅到來也不通知一聲?接著輕道:【老師傅辛苦了!這一路上還好吧?】

    【嗬嗬,兄台不必擔心,學校之事已定,上學時間是9月1號,也就是後天,安身之處老夫也已找到,就怕兄台到時候舍不得小徒弟跟著老夫在城中受苦哦!】說完調侃地看著子善父親。

    【嗬嗬,那裏的話,俺隻怕你老哥受不了那小東西的頑皮才是真哦!】

    老中醫輕拍子善父親的肩膀,知道他是口是心非,輕歎一聲,【嗬嗬,兄台放心,數年後,老夫定帶小徒弟迴到家中,如兄還放心不下,什麽也別說,隨老夫一起進城住著!】

    子善父親趕忙搖手,【哎,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先不說浪費了老師傅您的錢財,單就這家裏的農活也不夠俺忙地過來!】

    說完轉頭看著小子善,滿是無所謂的表情,然而心中卻是柔情與不舍,哎,這就快走了,咋就這麽快呢?善兒,爹不在身邊可要照顧好自己啊,爹記得你老是……。

    老中醫看著子善父親神情慢慢變地黯然,什麽也沒說,隻是靜靜地陪他看著小子善專心畫畫……

    半夜,太多等待不起的人群已然就地打起了瞌睡,燈下,小子善仍就趴在小方桌上畫寫著圖案,也許是以前病痛使得他神經磨練地異常堅定,此刻燈下筆的小子善,看不出絲毫困意…

    清晨,秋霞站在堂屋門口,看著老中醫拿著小子善畫完的所有圖案靜靜觀望。

    旁邊,子善父親剛剛把小子善抱迴床上此刻正陪著老中醫。

    看著老中醫臉上陰晴不定,一會皺眉,一會笑起,耐不住好奇,子善父親問道:【老師傅,小東西這畫的到底是啥?】

    搖了搖頭,【不好說!】老中醫撐著下巴看著圖案又道:【此畫暗含天地間玄機,很難洞悉明白,以老夫平生之所見隻略看出點皮毛,似融會貫通著《易經》、《莊子》、《道德經》等眾多書之原理,粗看似高深的行功路線,然細看卻又太不符合,好似天文學中的星雲圖,又好似…,哎,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然更令老夫困惑的是這些線條,就單個而言靜止不動並沒什麽,一旦眾多線條其位置、尺寸、大小在巧奪天工的精密搭配下,便妙不可言地活靈活現動了起來,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說完又拿起另外一張圖案。

    【嗬嗬,好了,老哥哥,別看了,你看我那丫頭已經在催促了!咱們還是先把早飯吃了再說吧!】。

    【哎,好吧!】老中醫手中之畫隨手一丟。

    秋霞走到方桌子前,【這兩老頭,咋做事情東拖西拉地?】看著2老頭離開的背影,理了整桌上的東西,當把所有圖案疊得整整齊齊後,匆匆離開了。

    幾分鍾後,一絲夕陽光線慢慢照射到此刻重疊在一起的所以圖案……

    陽光照射下,原先單個不知所雲的圖案此刻重疊在一起,竟然隱現出一人體的三維透視圖像。

    圖像似立體電影,好像已走出紙張的框架。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維透視人體因為太陽光線照射角度的不同,身形開始演示著各種匪夷所思、形態不一的動作,其人體內的經脈也變換著各種極其複雜、如真似幻的真氣運行走向。

    慢慢地,演練的身形越來越飄渺,越來越迷幻,其速度也越來越快……

    漸漸地,隻是虛無狀態的三維人影,竟帶起一陣陣微小的龍卷風於方桌之上,然後一束光芒衝向天空中,三維人影的各種演示似海市蜃樓般在天空中放大……

    此刻堂屋內眾人正大吃大喝,而天空中的人體還在繼續演示,半小時後,正當宴席快要結束時,【啪】方桌上的圖案被一黑色人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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