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小亞把這事告訴了爺爺,老人應聲好,便同意了小亞的要求。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雨,秋雨蕭蕭,雖說在江南,但還是能感到一絲絲的涼意,老人看了看天色,去學校估計要花上一 二個時晨。

    “丫頭,今天就不去了,過幾天天晴了,爺爺再去學校同老師聊聊”

    “哦,好的”小亞體諒爺爺,第二天沒讓爺爺去,跟著小飛一起去了學校。

    “小飛哥,爺爺沒去,你說老師會不會罰我呀”

    “這不是下雨嘛,爺爺老了,走路不方便,做老師的總得體諒一下老人家嘛”

    “哦”

    班務會很熱鬧,全班五十八個同學除了小亞外其它同學的父母都來了,這讓小亞很難過。因個子矮小,所以就坐在老師的眼皮底下。

    “陳小亞,你父母了,昨天老師不是說要陪同家長一起來的嗎?”劉老師掃了全場一眼,發現小亞身邊除了同桌的父母並沒有其它人時,突然出了聲。

    “老師,早上下雨,家裏太遠了,爺爺不方便過來”小亞站起來低下頭,嗬,個子剛高過課桌一個頭。

    “老師,陳小亞是孤兒,沒有父母的”坐在第三排的一位女同學李梅是小亞同村的,自從小亞在六年級成績比她好之後,就再也沒有給個小亞好臉色。這不一瞧見驚會,馬上扔雞蛋砸石頭的。

    一語驚起千層浪,所有同學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後麵的同學與家長硬是偏著頭看著。有的甚至站起來想看個明白,想知道那個所謂的孤兒到底長得什麽樣的,想瞅瞅那個被父母拋棄的同學是什麽樣的。

    “哇,長得不錯,小丫頭挺可愛的,可是父母怎麽不要了,看樣子,她媽不是什麽好活色,雖說是女孩,但也不能不要”坐在旁邊的一位同學的母親嘀咕著。

    “生個丫頭扔掉這也沒什麽,咱村王二他婆娘生了四個女娃不都扔了二個了,會不會是王二家的”坐在後麵幾排的一位家長也湊和著。

    ……

    教室裏突然像炸開了鍋一樣,哄笑聲此起彼伏,玩笑不絕於耳。小亞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以逃避同學以及其村長們的嘲笑。

    “安靜!”突然劉老師用黑板刷敲了下講台。

    “陳小亞同學班會後去我辦公室,現在我們開始討論。各位家長,各位同學,咱們先不討論陳小亞同學家屬缺席問題,咱們先來討論下未來三年……”到底是當老師的,幾句話就讓整個教室的目光迴到了他的身上。整個上午,小亞承受著異樣的目光,其它同學與父母相依的身影始終迴繞在她腦海。老師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隻知道自己很想哭。

    班會後,站在辦公室門口。裏麵有三位老師在在伏案備課,小亞不敢進去,瞄了眼,隻是低著頭站在門口。

    忙著應付同學家長的劉老師終於迴到辦公室招唿著小亞進去,一杯茶後,二杯茶後,劉老師隻顧著手頭的工作,完全忽視了旁邊的小亞。

    “陳小亞,你出去吧”劉老師談漠的神情讓小亞感覺有點害怕。小亞站著還是不動,等著老師的下文。

    “怎麽啦,沒其它事,你出去吧,老師也要休息下”仍然是淡漠的神情,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深深刺痛著小亞的心。

    小亞應了聲轉身走了出去。眼淚不爭氣的湧了出來,她好想小飛哥哥,也討厭那模糊記憶中的年輕漂亮的女人。不愛說話並不代表不懂事,不反抗不代表她接受。

    因為是中午休息,小亞飯也沒吃爬在課桌上休息。心裏的難過,臉上的衰傷,看得同桌起了悲憫之心。

    “陳小亞,你不要緊吧,呐,這是我媽今天給我拿的玉米餅,吃點吧”同桌一個小個子男同學張二剛遞過一塊金黃的玉米餅。

    “不用,謝謝”小亞繼續爬在桌上,淚眼模糊,兩隻衣袖都濕了。玉米餅,對她來說想都不敢想的事。

    “其實這也不能怪你,你就別難過了。”

    “嗯”

    “喲喲喲,陳小亞,你父母怎麽這麽狠心,不要你呀”李梅還象以前一樣挖苦著小亞,同時帶著得意的笑。

    隨著李梅的聲音拉高,周圍的同學越來越多,譏諷嘲笑的話不絕於耳,都是半大的小孩,又是農村,基本上都沒顧上什麽好的家教。

    小亞爬在桌上一動不動,心裏默默念著山裏爺爺教的心經。

    放學後,小亞沒有跟小飛一起迴去,她一口氣跑迴家,走到山裏,把今天的委屈與不滿向山裏爺爺傾吐。把個山裏爺爺硬是哭得柔腸百結,坐在一旁隻是一個勁的安慰她。天黑了,小亞不想迴家,但山裏的陰濕之氣對女孩的身體很不利。在山裏爺爺的催促下,小亞還是迴了家。

    擦幹淚,在小溪邊洗了臉,不留一絲淚痕的迴到家,爺爺早就在家等著。小飛忙問她為什麽不一起迴家,也許小飛畢竟還是半大的小孩,雖說15歲了,長得也高,但畢竟心境不成熟,見小亞沒事,於是就迴家了,叮囑明早一起去學校。

    “丫頭,怎麽了,怎麽個今天放學的時候去了山裏呀”小亞的表情沒有瞞過老人的眼。

    “沒什麽事”

    “誰欺負你了,給爺爺講講”

    “沒事了,爺爺,我寫作業了,等會看會書就睡覺”

    老人歎口氣,搖搖頭轉身出了房間。晚上小亞躺在床上細細的想著自己的心事,時不時的歎著氣,發誓以後再也不理那些人了!

    日子還是與原來一樣上學放學,隻是從那天起,小亞的漂亮與孤兒身份讓她成了全班同學眼中的嫉妒與笑料,可歎的孩子們,初中生了還不知道互助互愛團結有誌,非旦沒有同情反倒多了份譏諷。

    正是判逆的年齡,也正是這份心酸,讓小亞本來就孤寂的心傾注了苦水。

    隨著冬天的到來,小亞的沉默越發顯得格格不入,除了老師的提問與同學的搭訕,她從不多言,當初因成績好被劉老師當選為班長。但自從那天班會後,劉老師因小亞個子矮,年齡小的原因讓另一位同學當了班長。

    小亞對這些似乎沒絲毫的感覺,同學們還是時不時取笑他是孤兒,取笑她沒人痛沒人要。有的同學甚至編著順口溜一有空就笑他。但這樣都沒有影響到小亞,除了老師讓她開口迴答問題外她從不開口。如果說以前小亞是個內向的小女孩,那現可以說是那種想避世的小姑娘。但她漂亮的麵容,高貴的氣質外總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外。

    “陳小亞,一起放學吧”高年級的一個男同學雙手抱胸看著小亞,年輕的臉盤充滿了情欲。多少次了,任憑小亞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了別人再三的挑釁與欺負。

    “我們不同路”小亞冷冷的說著,避開他朝前走去。

    “喲,陳小亞,聽說你沒爹沒娘,隻有一個老得快入土的老頭子把你帶這麽大,怎麽?不理我,信不信我讓我爸把你踢出學校”

    “哼,隨便”小亞沒理他,這是上中學以來不知道第幾次有男同學攔著她了。

    “小亞,怎麽啦”遠遠的小飛看到圍在一起的人群,一向愛熱鬧的他站在高處看了看。才發現又是小亞被別人圍起來了,火冒三丈的他遠遠的大吼起來。

    “小飛哥,咱們迴家吧”一看到小飛的出現,小亞緊張的心情終於鬆懈了下來。

    “嗯,迴家吧”

    “想走,你他媽的是誰呀,你家媳婦?”男生昂著頭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推著小飛打了個劣徹。

    “她是誰你管得著,你他媽的找死”小飛是村裏霸王式的人物,從小養成的王八氣哪能吃得了這個虧,迴應人家高年級同學當然就沒啥好話。

    “哥幾個,上”高年級同學也不多說,看這陣式,打架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小亞急的六神無主“別打了,小飛哥,不要理他們”

    小亞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可這仍沒能分開群毆的各位。站在一旁的李梅一邊為圍觀的人群添油加醋,一邊高聲起哄,下班的老師聞聲走來,眾人這才分開。

    “走,去辦公室”小亞用手帕幫小飛擦著臉上的血絲,充滿了怒氣。

    一頓訓責差點讓小飛退學,迴到村,李嬸當著村頭所有的人責罰著小飛,連枝帶葉的譏著小亞賴蛤蟆想飛高,也不瞧瞧自己什麽德性,小亞看在眼裏恨在心裏。

    “李家嫂子,是我們小亞不懂事,讓你們家小飛受傷了,這是半顆靈芝你給他補補吧”

    “靈芝,得了,我家小飛可受不起,以後你們家小亞不要再來纏我兒子,如果再發現小亞與我兒子在一起,老娘可不管你什麽老人不老人,到時得罪了我可別怪老娘不講理!”

    老人歎著氣,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哭得泣不成聲小亞悶聲抽著煙。他在這住了近二十年,還真是從沒與領居們紅過臉。

    “丫頭,風秀於林風必摧之,古代四大美女的故事你爛熟於心,凡事隱藏著點,待會爺爺調點藥你喝了,現在還小,醜點就醜點”

    “不用了,爺爺,我在書上學了點易容,我到時自己調點藥抹抹就好了”

    “隨你吧,別再惹那些勞什子的事就好了,小飛以後少去惹,李嬸可不是省油的燈,再說咱們都是外地人,能落個戶你能有個學籍已經是上蒼保佑了,唉,我也不知道能陪你多久……”突然,嘀咕了幾句,小亞聽得莫名其妙,老人雖年齡大了,但身體還是挺硬朗的,難道?

    小亞思索著,難道是自己帶給她太多的麻煩?還是自己不懂事,沒有努力幹活?難道他不想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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