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亞怎麽也不肯一個人出山,一個人呆在池塘邊,小飛守在她身邊,堅持著不讓小亞去采藥。

    “丫頭,趕緊進山采藥”

    小亞低著頭,嘟著嘴不肯進山。小飛拉著小亞不讓她走,一隻手攔在老人麵前。

    “爺爺,山裏那麽危險,還有狼了,你怎麽讓她一個人進山呀,她才六歲了”

    “丫頭,趕緊拿東西進山”老人不理小飛的阻攔,背著手兩眼望前方。

    “爺爺,歪脖子會攔我的”

    “他敢!難不成你以後就擔著這個恐懼不進山采藥?我一把年紀了,還要我去養你?”

    “嗚嗚……”爺爺的話讓小亞難過異常,心不甘情不願的背著竹鏤進山了。

    “小亞,我陪你去,哼!”小飛搶過小亞的竹鏤,背在背上,卻被一旁早就盯著的李嬸給攔住了。

    “臭小子,迴來,管人家的事幹什麽!”

    “媽,我又沒事,隻是陪小亞進場山”

    “你敢進山,老娘打斷你雙腿!”

    在母親的強勢下,小飛氣惱的放下了竹鏤轉身走了。小亞拿起竹鏤,帶著三分不願,三分無奈,四分害怕慢慢的進山了,此時已是日上三杆。小亞左手拿小鋤,右手拿著匕首,打起十二警惕朝山裏爺爺走去。

    接近狼子嶺時,小亞早已是汗流浹背,抬頭左瞅右瞄終於看到站在陰暗樹下望眼欲盼的山裏爺爺。

    “丫頭,你今日怎麽這個時候才來呀”

    “嗚嗚,爺爺”小亞早就哭得泣不成聲,想衝過去抱著他,可卻摸了個空。

    “乖,丫頭,坐下,怎麽啦,今天怎麽這麽晚才來”

    泣不成聲的小丫,在老人的輕聲慢哄之下,才把昨天到今早的事給說完。老人皺著眉,虛晃的身影在樹林中走來走去。終於輕歎一聲,似乎是下定決心一樣。

    “丫頭,你爺爺說的不錯,你的命數變化無常,身帶靈玉,命中注定被親人拋棄愛人離棄。不過,唉,也許苦到盡頭終有時吧,丫頭,想不想學點防身功夫”

    “什麽是功夫?”

    “功夫就是以後那個歪脖子再追著你,你就可以打贏她,丫頭你知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丫頭你要學會隱藏自己呀”

    “爺爺,我要藏到哪裏去呀”

    “不是藏到哪裏去,是隱藏,唉,爺爺先教你如何易容,平常跟爺爺練些功夫,在練功之前,你得選一樣合適的武器做防備”

    “武器,爺爺,我什麽都沒有,也沒有錢,拿什麽去買呀,棍子可以嗎?山裏有很多”

    “嗬嗬,丫頭呀武器嘛,就像你身上帶的匕首也就是武器呀,但如果要精湛,那就要選件趁手的”

    “爺爺,那我要選什麽樣的才好,我沒有錢哦”

    “哈哈,不要錢的,丫頭 ,你對醫術還算有了解,那就用銀針吧,從現在開始,你每天從地上揀石子朝那棵樹上的果子扔去”

    “那要扔多久呀”

    “多久?扔到你全把果子扔下為止,今年扔不下,明年接著,明年不行,後年接著”

    “啊?果子很難扔嗎?很簡單呀,我試試”小亞揀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朝旁邊的樹扔去,力道雖小,但眼神卻是非常的準。

    “不錯,想不到丫頭你真是天生的異稟呀!”

    “爺爺,隻要我這樣練,就可以不怕歪脖子了嗎?”

    “當然,一個歪脖子,百個歪脖子都不會怕的”

    既然山裏爺爺說隻要練好扔果子就會不怕歪脖子,這件事在小亞心裏生了根,於是白天三分之二的時間練功,三分之一的時間跟著老人學易醫,偶爾也會聽老人講奇事怪聞。

    日子就在村裏爺爺與山裏爺爺的教導下一邊采藥一邊學著兩位爺爺傳授的知識過去。三年時間小亞對醫術的精湛程度讓老人驚歎不已,他曾經給小亞推演過,可是既看不到她的未來,這在老人看來是無比震驚的一件事。

    老人教小亞的很多奇怪的東西,除了使用石子當武器外還,還有輕功以及簡單的防身功夫,其它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語言及文字,這些內容對小亞後來行走在世界各大山脈,奔走在險嶺俊崖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在這期間,小亞去見過大鬆樹旁邊那個洞口邊的阿姨,還有山坳裏那位斷腿的叔叔。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三位不能互相靠近,小亞問過很多次山裏爺爺,但老人就是不說,隻是告訴她,等她長大了自己去研究。

    三年足以翻天覆地,九二年,村裏還是很窮,這裏交通不便,很多人為了謀生,走出了山村,時間長了有的人甚至連家都遷了出去。

    九歲了,小亞還未進過學校,但想起貧窮的家與老態冷淡的爺爺,小亞忍了下來。但她沒有對山裏的爺爺隱瞞這些事。

    “小女娃進什麽學堂,女子無才便是德,再過幾年你就得嫁人了”山裏爺爺歎息又無奈的告訴小亞,但心裏卻想著其它的事,因為老人明白,與小亞相處的幾年,他時時擔擾著小亞的將來,兩人雖無師徒稱唿但有師徒關係。

    得不到山裏爺爺合適的安慰,小亞整天無精打彩的樣子,讓老人很是擔心。其實,老人已完全把小亞當作自己的徒兒,當做自己的孫女,當作自己的開心果,疼她的成份一點也不比家裏的爺爺少。盡管他不能摸摸丫頭,盡管他從來沒有拉過丫頭的手,但幾千年來能有人看到自己,能有人與他說話又是如此可愛精靈的丫頭,誰不疼愛她呀。

    三年的苦練,小亞走遍了浮邱山,識遍了浮邱山的每株花花草草,認識了浮邱山的每隻動物,跟那位恆阿姨學會不少的本事,比如骨哨,恆阿姨還教會了小亞吹各種曲子,有時如洪水猛獸,有時如泉水叮當,有時如情人悠悠,有時如雄鷹萬裏,恆阿姨教的曲音符音調來自於整個大自然,混合成一曲曲精彩絕倫的曲子。

    “恆姨,你為什麽不迴家呀”

    “迴家,這就是恆姨的家呀”

    “就一株樹就是家?”

    “丫頭,你聽說過廣寒宮嗎?”

    “廣寒宮?哦聽說過,嫦娥奔月的傳說聽過呀”

    “丫頭,恆姨在這裏過了不知多少年,看過多少物是人非,經曆過多少朝代,恆姨也知道了你們口中的嫦娥奔月的故事”

    “恆姨,你說那嫦娥是不是真的偷吃了丈夫後羿從西王母那兒討來的不死之藥後飛到月宮了?”

    “丫頭,嫦娥沒有偷吃郎夫的東西,你想聽嫦娥的故事嗎?”

    “嗯,恆姨,我想聽”

    “唉,在很多很多年前,有一位女子名叫姮娥,她長得美貌非凡而又才情十足,當時他心許帝君常俊,而帝君卻沒留意過姮娥。那時候天下蠻夷橫亂,世間有不少妖魔作怪,當時的蠻夷部落釋放了一種火鴉,這種火鴉在當時俗稱火鳥,一旦出世,大地便像著了火一樣。帝俊十分擔憂,因為火鳥怕冰箭,當時隻有被稱為神射手的後羿才能射死火鳥,所以帝君便差人去求他。而帝君在一次戰爭中受了傷,便又命人去求了仙藥。可後羿卻在帝君生病的時候懈後了姮娥,他要帝君以姮娥為射火鳥的代價,做為他的內妻,帝君滿口答應後羿,可姮娥卻不願意嫁後羿,可後羿卻讓人把帝君求迴來的仙藥搶走,他認為隻要帝君死了,姮娥的心就永遠屬於他了,可不巧的是姮娥看見了,借機搶迴仙藥,可最終還是沒有機會把仙藥送給帝群”

    “為什麽呀?”

    “後羿在射死火鳥後,想搶走姮娥搶迴的仙藥,因為仙藥不僅可以救帝君,而且仙藥沾染了傳說中靈寶的氣息,不僅可以淨化心靈,而且可以長生不老,但服法卻是相當的奇怪,當時姮娥心急,為了不讓後羿搶走仙藥,姮娥一急把仙藥給吞了,可是服了仙藥的姮娥真的可以長生不老,可是卻變得虛無飄緲,需要月亮的陰柔之氣來補充身體的靈氣,這麽多年姮娥也想清了,人世間必須尊循自然規律,有得必有失,天地才能平衡。雖然她沒有救帝君,可也沒有讓後羿占了自己的便宜也沒有讓後羿得到仙藥,這也算一得一失吧”

    “恆姨,那帝君後來怎麽樣了?”

    “死了,他雖是仙魂卻也是凡體,凡是凡體,都逃難歲月的侵體與時間的催枯”

    “後羿了?”

    恆姨沉默了好會,吹起了隻有小亞能聽到的骨哨聲,似是從遠古傳來的恨與怨,無奈與心酸,讓人聽了心裏難受無比。

    恆姨長吧一聲,輕輕的說著“他呀,死了,他一心想飛仙,可最終沒有成功,不過傳遍神洲大地的後羿射日的神勇傳說,到是把他稱得神勇無比。

    他射火鳥不假,可他的動機不良,姮娥吞了仙藥後,他把姮娥囚禁了起來,塑廣寒宮,用奇異陣法把姮娥鎖在了廣寒宮,而除了後羿沒人能讓姮娥走出那裏,所以姮娥一直住在那,許多許多年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人間屢演英勇傳奇,廣寒宮最終沒能囚禁得了姮娥,姮娥走出廣寒宮,可是她已非常態,隻能飄蕩在人世間直到找到靈寶來解救自己為止”

    “哦,恆姨,靈寶到底是什麽東西呀,還有,廣寒宮在哪裏呀?”

    “廣寒宮就在你們所說的昆侖山,靈寶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不清楚,在當時姮娥的那個時代,靈寶就是一個傳說”

    “恆姨,你也要找靈寶嗎?”

    “是呀,恆姨累了,倦了,困了,太寂寞了,多少多少年了,恆姨想早點解脫,恆姨從來沒有說過這麽多話,這種語言還是恆姨後來才學的”

    “哦,恆姨,你以前說的是什麽話?”

    “跟你們的話大不一樣,但部分還是相同,可能同出一宗吧”

    “哦,恆姨,以後長大了,就幫你找靈寶,可能不一定能找到,但恆姨你教了我這麽多東西,小亞一定要報答你的”

    “傻丫頭,恆姨先謝你了,隨緣吧”

    “嗯,恆姨,你說靈寶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呀,它是人還是樹或者說是其它的什麽東西”

    “恆姨不知道,當時帝君知道靈寶是個什 麽東西,關於靈寶的傳說,恆姨大致給你說說吧。”

    不知多少年前,恆姨還小的時候,就有很多人去尋靈寶,但靈寶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沒有人知道,不過被靈寶淨化的人或者其它東西都會得到修為的提升或者按你們的話說就是質的變化。

    有一次,恆姨問母娘,靈寶是什麽東西呀,母娘說,靈寶就是一塊石,可爹親說靈寶是一顆寶珠,有些人說靈寶是一株仙草,到底是什麽,沒人親眼見過。不過爹親說,相傳在世界的開始,世上是荒蕪一邊,無人無樹無一切,隨著時間的推移,靈寶慢慢的形成,靈寶淨化了一片天地,慢慢的有了水,有了草有了樹,再後來有了小動物,再後來有了人,那時候動物是可以說話的,那時樹可以有表情的,那時候,天地可不是隻有五行,卦相不止隻有八卦,聽爹親說,現在的五行八卦都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減了一半。總之,以前大人們說靈寶是天地間的主宰,是它創造了世間萬事,隻不過後來世間發生了大變化。靈寶為了保護世間自焚化成了千千萬萬的靈氣散化在世間,護著這世間的一切。後來它的守護者護著靈寶的最後一絲殘缺的靈寶之心逃走,但最後它卻失散了,至於靈寶之心到底是什麽樣的,沒人見過。

    恆姨想,靈寶可能在世間的某一處休行,終有一天,它成功了,它又可以重返世間。到那時,恆姨就可以得到靈寶的丁點淨化靈氣,恆 姨就可以解脫了,至於到時是生是死,恆姨都不在乎,總之比現在這樣要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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