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是上天的眷顧,爺孫倆的日子過的很苦,但很開心。老人每天在幾塊地裏忙著。小君每天幫老人做家務,三歲的娃對家務的熟練不次於持家已久的婦人,除了因身高影響速度外,其它有過之而無不及。新的環境對小花似乎沒有改變多少,到這不久,小花便早出晚歸似乎很懂得為老人節省糧食一樣。

    老人家多了一個人,曾經也有鄰居尋問,但都被老人睿智的迴複過去。慢慢的鄰居接受了老人的“孫女”,時不時會送些日常用品過來。

    小君的乖巧非常惹鄰裏大嬸們及老奶奶的喜愛,小君身上的衣服補丁越來越漂亮,鞋子越來越多,爺孫倆的日子變得越來越好。

    閑時,老人教小君識字識圖,令老人想不到的是,小君的聰明令老人驚歎不已,時不時嘴裏冒出可惜身為女孩身的話。

    老人已不再出去討米,隻是時不時會拉著小君去山上采藥,告訴她這是什麽那是什麽,哪些可以入藥,哪些可以祛痛,哪些可以麻痹神精(盡管丫頭還不知道神精是啥)……

    三年時間,老人原來的“床鋪”早已更換,原來的四個木箱裏裝的書籍早已被小丫頭翻了個遍。老人的博學也令小丫頭時不時會瞪圓眼睛且驚歎不已,時不時會冒出一句,爺爺你咋知道這麽多東西,爺爺你太厲害了。如此稚嫩的話令老人開心不已,雖累卻痛快著。

    “爺爺,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你是這裏出生的嗎?為什麽李嬸說爺爺是外麵來的不能分田地呀?”小丫頭仰著臉,倚在老人的懷裏,一根一根數著老人長長的胡子問著。

    “嗬,怎麽了小丫頭,怕爺爺沒飯給你吃嗎?李嬸說的是呀,爺爺以前是教書的,隻是不在這裏,在一所大城市裏,爺爺去過歐洲,去過美洲,去過很多國家,那裏的人跟咱村的不一樣,他們的眼睛是藍的也有的是紅的,總之跟咱黑眼珠不一樣,那裏的人語言也不一樣,那裏的人皮膚也不一樣,那裏的人住的房子跟咱村的人住的也不一樣,想不想以後也去看看?”老人循循善誘,想以小孩的好奇心引導小丫頭去學習新的知識,因為他知道,他老了,如果自己走了,如果小丫頭沒有過硬的本事隻能生生的被別人欺負。

    “真的嗎?爺爺你會說藍眼睛人的話嗎?那教小君好不,那個小體脈絡圖我都記熟了,若,爺爺,這是你的地倉穴,這是上關穴,這是下關穴,這是大迎穴,這是……”小丫頭一口氣冒出幾十個穴位,且不差分毫。

    “好,好,爺爺知道丫頭聰明,爺爺老了,以後去山上采藥可得靠丫頭了,現在爺爺教你說外語”老人摸著小君的頭充滿了歎息。

    “爺爺,外語是什麽語,是小日本鬼子說的話嗎?哼,不學,劉伯說他胸前的傷就是小日本給弄的,劉伯說小日本鬼子即兇狠又殘暴,殘殺很多中國人,他們的話有啥好學的”小君不滿的嘟著嘴,判逆的轉過身不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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