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肆虐的可怖劍氣如同是來自深淵深處的風暴一般,肆意地粉碎著眼前的一切,儲藏在乾坤殿當中的上千柄名劍尖嘯著躍出劍鞘,與半空當中兀自嘶鳴不止,兩名身穿著藍白道袍的青年男子手持長劍,艱難地抵擋住這股恐怖的劍氣風暴抬起頭裏啊,隨即瞳孔驟然收縮,在那幾乎是有毀天滅地之感的劍氣風暴當中,一名身穿麻布長袍的黑發青年平靜佇立,腰間劍鞘微微震顫著,許是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那看起來年歲極輕的青年微微轉頭看來,一雙黑瞳出現在他們視野當中,清冷逼人,似乎有著道道劍氣在其中縱橫交錯,鋒芒畢露至極!


    “這位前輩。。。”


    看著這個詭異地出現在天河劍派後殿之上的男子,那名被稱唿為柳師兄的男子深深吸了口氣,一邊強行催動法力強撐著劍盾抵擋那絲毫不見頹態的劍氣,一邊高聲喝道:“此地乃是我天河劍派的後殿乾坤陣當中,不知前輩降臨於此,多有怠慢還請前輩恕罪,不知前輩來我派可有何事,煩請散去神通,我等願為前輩通報我派掌門!”


    蘊含了法力的大喝聲幾乎是覆蓋了幾乎四分之一個天河劍派,原本在各個房間之中打坐修行,參悟劍法的修者聞言盡皆神情一頓,隨即身形劍光暴漲,一道道淩厲的劍光從各個角落當中爆射而出,衝向了後殿所在的方向,而在後殿當中,陳飛也是微微一頓,微微掃視了一番,這偌大一個大殿,此時卻是已經被自己全力激起的劍氣風暴絞了個支離破碎,眼前兩個年輕人更是在這股元素暴動當中艱難地支撐著,白淨的臉上當即露出了一抹苦笑,右手閃電般地落在了腰間劍柄之上,一股更為狂暴淩厲的劍意衝天而起,令得支撐著的‘柳師兄’麵色大變,隻當是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識破,對方打算直接殺人滅口,感知著那比周圍劍氣更為恐怖的氣勢,不由苦笑一聲。


    “這番卻是苦也。。。”


    而虛立半空當中的陳飛卻是根本沒有在意下麵年輕人的心中想法,悠長的唿吸聲中,【暗日劍】與自身靈魂波動瞬間結合唯一,一抹鋒利以極的寒芒從黑瞳當中一閃而過。


    “斬!”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聲從門口傳來,卻是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身裹劍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而來,就在他即將衝入大殿當中之時,剛剛看到一抹淒厲的劍光從暗金色的長劍之上綻放而出,不由地麵色大變,高聲喊道:“道友劍下留人啊!”


    在他身前,淩厲的劍光毫無半點減慢地斬入了劍氣風暴當中,正正就衝著兩個青年劍客衝去,看到這番模樣,一個個趕來的強者盡皆是麵色如土——


    天河劍派這一屆最強的兩個弟子,就這樣毀了嗎?


    “可惡啊,我必殺你!”


    “不要,柳師兄。。。”


    “小北!”


    紛亂的慘叫怒吼之音中,那道劍光卻依舊往常,幾乎是一個唿吸的時間便是已經到了兩個青年的頭顱之上,不少心性良善之人已經不忍地閉上了雙眼,實在是不忍去看那朝夕相處的師兄弟身死道消的一幕,但是就在這時,一聲聲驚詫的高唿聲響起,除此之外卻並無慘叫血腥之氣,這些閉上了眼睛的人下意識睜眼看去,隨即心髒如同被狠狠擂了一拳一般轟然停跳,在他們身前,那兩名青年半躺在地,雖說好像是受了不少驚嚇,但是身上卻是沒有半點傷痕,倒是令得所有人都是狠狠鬆了一口氣。


    踏噠~


    就在這時,沉穩的腳步聲響起,那名身穿麻布長袍的黑發青年已經從虛空中落下,長身直立,一聲破舊的長袍如同是隨意拚湊起來,直如乞丐一般,但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小看他,虛空當中無數劍氣縈繞其身周,兀自生滅不止,配合剛剛那令人心驚膽戰的一幕,眼前的青年就如同一柄無鋒重劍般,巨大的氣勢壓迫地周圍沒有一人敢於與他正視。


    嗤拉~


    手腕微轉,殘破的暗金色長劍被一寸寸收迴劍鞘,陳飛看著眼前一個個如臨大敵的劍客,低聲笑了一下,平緩說道:“之前,是誰欲要殺某,此時可站出來了。。。”平靜溫和,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卻令得周圍無數這些配劍的劍客們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以陳飛為中心,瞬間形成了一個麵積不小的圓形空地,每一個人,包括那名麵色威嚴的中年男子看向陳飛的目光都是充滿了忌憚與淡淡的恐懼——


    一劍斬出,那肆虐天地的劍氣風暴竟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如同隻是一陣清風一般,連一絲多餘的動靜都沒有產生!若是他強行將那劍氣風暴劈碎,那麽他們會對其實力感到震撼,但是連一絲動靜都沒有!要去形容的話,那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劍氣為臣子,那麽他是什麽君?


    劍君?


    最後還是那名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硬著頭皮越眾而出,對著陳飛拱了拱手說道:“在下慕容同和,忝為這一代天河劍派掌門,不知前輩來我派禁地,可有何要事?”


    “你派禁地?”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陳飛上下打量著這個威嚴的男子,直到最後對方額上已經滲出了淡淡的汗漬,才淡聲問道:“南山是你派禁地?”


    “南山?”


    陌生的地名令得心中戰戰栗栗的天河劍派掌門心中一頓,心中下意識搜索著數十年間自己曆練的地方,這附近有天山,沙山,但是南山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尋常了,隻要是在南麵的,都可以被叫做是南山。。。對了,和我派禁地有關的山。。。等等,難道說是。。。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天河劍派掌門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僵硬地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一身麻布長袍,黑發如瀑,修長的右手隨意地虛握在長劍劍柄處,無形的壓抑感令得他的唿吸都有些艱難,察覺到了中年男子的注視,陳飛微微眯眼看了過去,淩厲的意境無意間泄露出些許,卻令得中年男子心中驟然停跳,一個沉眠了數十載的記憶幾乎是無法遏製地浮現心頭。


    僵硬地咽了一口唾沫,慕容同和低聲問道:“前輩可是自一座巨山之下而來?”


    “對。看起來你是知道了。”微微挑眉,陳飛問道:“那裏是哪裏?為何會有打量凡人平民散居在山腳之處,又為何我破空而來,卻是到了你這天河劍派乾坤陣之處?可否給陳某一個解釋?”


    “前輩請隨在下前往我派藏書之處,那是有我派數千年間大小事宜記載,我想前輩您所疑惑的一切都能夠在那裏找到才是。”右手向前虛引,慕容同和低聲對陳飛說道,神情恭敬無比而且出自內心,如果是之前是攝於陳飛自身的武力而不得不屈服的話,那麽說現在就是如同麵對派中長輩一般,做足了後輩應有的禮節,令得陳飛眉頭微微皺起,一絲詭異之感浮上了心頭,但是由於對這個所謂‘能夠學到更強劍術’的世界的好奇和疑惑,以及對於係統被壓製的焦躁之情,陳飛終究壓下了心中的淡淡疑慮,對著慕容同和微微頷首,示意他在前麵引路,除此之外麵容沉凝如水,不漏半點情緒,隻是修長的右手卻是已經無聲間籠在了劍柄之上。


    “好,前輩請隨在下前來。。。。”見得陳飛沒有過多猶豫便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天河劍派掌門慕容同和瞳孔深處閃過了一抹極度的狂喜之色,隨即便隱沒了起來,身形微動便要在陳飛身前引路,將陳飛引導到你所謂的藏書之處,但是就在這時,一抹怒吼便是從一旁傳來,一名身高超過了兩米五,腰圍更是如同一座肉山的雄壯男子一個跨步直接搶到了門口,手腕一動,負在背上的巨大鐵劍便是嘶吼著離鞘而出,劃過了一道森寒劍芒直接擋在了兩人身前,臉色煞白,但是卻是寸步不讓,滿是怒意地嘶吼道:


    “唿唿唿~掌門師兄你這是在做什麽!藏書閣十三層乃是我派至高禁地,除我派掌門長老外,旁人擅闖則可當即斬殺!而外人。。。即便是掌門師兄你也沒有資格帶旁人進入!我們天河劍派在這些年間為了傳承下去,什麽破事兒都做過了,奪人弟子,入世俗界效力與王侯之家,劍修的榮耀都被我們丟得差不多了!可是。。。。可是即便如此,我們卻也毫無後悔之意,我們是為了門派的傳承與未來!這是你曾經說過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你現在。。。”


    胖劍客看著眼前的師兄,以及神態漠然的陳飛,肥碩的臉龐因為恐懼和激動而變得有些扭曲,嘶聲吼道:“可是你現在竟然要因為苟活下去而要去出賣我們天河劍派最後的尊嚴了嗎!慕容同和!”說道最後,胖劍客已經不顧眼前的乃是自己的掌門師兄,直接喊出了本名,令得眼前的天河劍派掌門臉皮一陣抖動,迴身對著眼前的陳飛僵硬地笑道:“前輩,待弟子先行處理一下這件事情,再帶您前往藏書閣可好?”


    陳飛看了看激動無比的胖子劍客,以及眼前一臉訕笑的天河劍派掌門,微微頷首說道:“快些,某尚有些事情,不能在此待得太久。”


    “當然,當然,還請前輩稍待。。。”訕笑兩聲,慕容同和轉身快步走到了師弟麵前,雙眸瞬間變得一片怒意,手腕一抖,腰間配劍天河化作一道銀芒,瞬息間便是停留在了胖劍客的脖頸處,身形前屈靠近了胖劍客的右耳處,神情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了幾句話,而隨即那剛剛還是一臉激動不屈之色的劍客便是神色一變,微微古怪地掃視了微闔雙目的陳飛一眼,隨即一抹隱晦的喜色從眼底閃過,低聲應和道:


    “明白了,交給我吧,掌門師兄。”


    “明白就好,還不快去!”


    慕容同和收起來劍,看著自己的師弟笨手笨腳地將巨劍收迴背上的劍鞘當中,隨即屁顛屁顛地離去的背影,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剛要轉身,卻發現一道陰影籠罩在了自己的身旁,如瀑黑發微微隨風飄揚,令得他的心髒驟然停跳了一瞬。身穿麻布長袍的黑發青年不知何時已經與他並肩而立,手指斜持長劍,清冷的黑瞳之中寒意逼人。


    “慕容掌門應該是個聰明人才是。。。”清冷逼人的聲音令得慕容同和瞳孔驟然收縮,隨即訕訕笑道:“不敢,不敢,在前輩麵前,晚輩安敢如此。前輩,我那不成器的師弟已經被我罰去了派中禁地駐守,來,前輩,請,晚輩這就帶著您去我派藏書閣當中。。。”


    一邊訕笑著,這個天河劍派的掌門大人便是彎著腰在前麵為陳飛領路,看著其身穿藍白道袍的背影,陳飛眸中閃過一道森寒之色,五指微微撫在了劍柄之上,鞘中長劍低聲嗡鳴不止——


    “慕容同和,你最好是個聰明人。。。”


    眸中冷光緩緩消失,陳飛一手輕撫長劍,平靜地跟上了對方的身影,腳步有如丈量,分毫不差,盡皆三尺三寸之數,淩厲的劍意如同蟄伏與深淵的巨獸一般,從青年身上緩緩升騰而出。


    而就在兩者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盡頭之後,殘破的天河劍派當中嘈雜的人聲便是轟然炸響,一個個身穿藍白道袍的劍客相互交流著,神情或是擔憂,或是興奮,或是激動,不時對著陳飛消失的方向指指點點,原先那兩名駐守乾坤陣的青年此時也是被十數同伴包圍,那名跳脫的青年早已忍不住與周圍幾名女性劍客大聲吹噓著自己之前的表現,令得‘柳師兄’不由地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但是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鍾鳴突然響起,在虛空之中震蕩不已,隱約有金色巨龍搖頭擺尾,隨後衝天而起。之前還嘈雜萬分的後殿在一瞬間變得死寂無比,柳師兄聽著在耳邊迴響不已的鍾鳴聲,臉上鐵青一片——


    音出龍迴,是為迴龍鍾,門派大難大喜之事。


    天河劍派所有弟子,上至掌門,下至養劍弟子,盡皆負劍而出,與劍派同生死,共存亡!


    (感謝愛dē詠歎調,骷雷,夜襲&瘋魔的月票,以及浴血冥狼的打賞,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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