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久我宅邸。


    “父親大人,我已經決定了。”跪坐在地的久我隼人看著眼前閉目盤坐的中年男子,認真說道,“我要休學。我要離開學院,去追隨我的師傅修習劍術!”


    “劍術!劍術!又是劍術!”


    低沉的聲音如同是獅虎的咆哮,久我禦介猛然睜開森寒的眸子,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火——就是因為他想要修習劍術,所以才讓他進入所謂的平凡人的世界,去看看,那所謂的劍術究竟是怎麽樣一個無力的技巧!之後又出現了一個幾乎是頂級強者的陳飛,本來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在陳飛身旁好好學習一下真正的力量是什麽,可是他倒好,竟然是真的想要學習劍術!


    嘩啦~


    盤坐在地的久我族族長緩緩直起了身子,手持長劍,眼中滿是冰冷的寒芒。


    “既然你想要學習劍術。。。”


    嗡~銘刻了無數祭文的千年寶劍緩緩出鞘,無盡的血煞之氣令得久我隼人眼中滿是恐懼與不敢置信之色,“那麽,我就將你那老師請來。。。讓他好好教你劍術!”


    “。。。什麽!?父親,不要!”


    砰~


    一聲悶響,臉上滿是驚駭之色的久我隼人緩緩軟倒在地,久我禦介看著自己昏倒過去的兒子,緩緩收起右手,微微眯目沉吟了些許後,刷得一聲將‘瞬’收迴劍鞘,淡漠說道:“將那個陳飛帶來,不計後果,允許你們調動我族在東京的隱藏力量。”


    “我隻要,今天晚上要看到那個男人。”


    話音剛落,一聲細微的風聲便是一閃即逝,明明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屋內卻是明亮了許多,如同是盤踞在房屋之中的陰影隨風而逝了一般,跳動的燭光當中,久我禦介重新緩緩盤坐在地,雙眸微眯。


    。。即便是有著近乎於頂級高手的修為,但是你卻畢竟隻有一人,而且,在凡人麵前可是不可以使用‘超凡之力’的,否則將迎來整個暗世界的通緝!所以,陳飛,今天我要讓你為欺騙我兒付出足夠的代價。。


    粗糙的手指輕輕撫過久我隼人的前額,久我禦介微闔雙目,低聲呢喃:“唯有祭器,祭法才是真正的力量,其餘一切,都是歪法邪道。。”


    “隼人,你可明白?”


    與此同時,東京,正一道觀。


    因為地處比較偏僻的角落,再加上這具肉身也算是薄有家財,陳飛收購的這個道觀麵積倒也是不小,因為館主年事已高,在久我隼人這個名門弟子的介紹之下,陳飛隻是應允了會將這個道觀一直守護下去,那名枯瘦的老者便是十分‘滿意’地帶著陳飛的全部家財離開了這座山,自此,這座上以及山上的道觀都歸屬於了陳飛的名下。


    “還真是十分地草率啊。。。”


    看著眼前一厚遝各種文件,以及那幾乎是用逃得模樣離開的老者,陳飛苦笑地搖了搖頭,隨手將那耗費了自己全部家財的文件一拋,劍光閃過,便是在淩厲的劍光當中被絞成了碎片。


    “不過,倒也正合我意。太麻煩了可不好啊。。。”低聲淺笑當中,陳飛踏步走上了幾階台階,在這一座小山山頂之上,一座極為破舊的道觀,在風中發出嗚咽的聲響,但是陳飛卻是毫不在意,踏步走到原本刻畫了正一二子的石碑之前,右手平靜地撫在腰間。


    那裏有一柄劍,精鋼長劍!


    嗤~


    嗡鳴的長劍以特殊的軌跡刺破長空,有紫色的雷霆一閃而過,空氣中霎時彌漫著焦臭和淩厲的味道,錚然輕響當中,長劍重新迴到劍鞘,陳飛右手輕撫劍柄,深深唿出了一口濁氣,額上一抹汗水滲出,襯得陳飛的臉龐卻是有幾分蒼白無力之感,身體微微放鬆,陳飛麵容平靜地走迴了破舊的屋室當中,盤坐而立。悠長而綿密的唿吸聲緩緩響起,有如一隻恐怖的巨獸,在此蟄伏。


    “快,快,快。。。”


    “就是這裏,後麵的家夥們,全部都給我快一些,腿腳利索些。。。”


    “是,快些。。”


    夕陽未落,血色的霞光籠罩了這片天空,陳飛所在的小山之下卻是傳出了陣陣嘈雜的低喝聲,一名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穿著黑色的西裝,就如同是電影當中常常出現的反派一般,手中盡皆拿著一把把漆黑色的手槍,哢嚓哢擦的槍械組裝聲中,血腥的殺氣從這些黑衣男子的身上緩緩泄露。


    在進入了這座山上之時,一切聲響便是從這寫黑衣男子身上消失,隻有令人心中難安的壓抑,如同來自幽影的死神一般,順著一條條小路快速地向著山頂處攀升,而在所有人身後的陰影之中,一名身穿黑色鬥篷打扮的男子如鬼魂一般飄忽著前進,神態平靜而篤定,帶著幾分殺意——


    。。與一般的超凡弟子不同,這些黑衣人可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手中的現代化兵器,即便是真正的祭師不注意也會被其重創,那,可不是普通的子彈啊。。


    臉上露出詭秘的微笑,男子手中輕輕拋接著一枚黃澄澄的子彈,夕陽之下,閃爍著點點晶瑩的紫色。


    啪~


    子彈被捏在了手中,五指猛地閉合,清脆的爆裂聲中,一抹紫色的雷光在其手中一閃而逝,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男子臉上瞬間難看了下去,搖了搖頭,身形一顫便是沿著山路快速地向上掠去,不過數息時間,便是已經趕上了提前出發的部隊,隨即腳步連踩,直接從其上空越過,周圍的環境拉成了一條線,快速地向後消失而去,急促的腳步聲中,那綿延的山路終究到達了最後。


    哢哢哢~


    金屬的摩擦聲中,蘊含了無數人智慧結晶的殺器對準了目標——堪稱是破舊的房屋在夕陽下倒是增添了幾分禪意,在房屋之前,一名身穿古雅長袍的黑發少年盤腿而做,長劍倒插與地,在風中發出低聲的唿嘯。


    “嗬~閣下便是陳飛先生吧~”


    詭秘的笑聲,一道黑影如同是從墨色中暈染而出一般,無聲無息間出現在了所有黑衣人身前,故作優雅地躬身一禮,嘎嘎怪笑道:“我家家主有令,還請先生雖我等歸去,傳授我家隼人少主‘無上劍術’啊,嘎嘎嘎~”怪笑聲中,黑衣男子也不管依舊沉默的陳飛,極為無禮地向前走去,但是就在這時,一股淩厲暴虐的氣息驟然爆發,令得其心髒直接停跳了一拍,鬥篷如同花瓣一般片片碎裂,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年輕臉龐,眉目俊秀,但是每中不足的卻是,其上滿是恐懼之色。


    滴答,滴答。。。


    無聲無息間,那張臉龐之上直接崩裂出一道猙獰的創口,殷紅粘稠的血液從其中流淌出來,不過是片刻時間,便是將那張蒼白俊秀的麵容染成一片血腥之色,猙獰可怖,有如厲鬼。


    “。。這是。。這是。。”


    喉結上下抖動著,麵色蒼白的男子根本顧不得管刺痛的傷口,隻是僵硬地緩緩轉頭看向了氣息爆發之處,隨即瞳孔驟然收縮——放眼望去,唯有幾顆青蔥的綠樹在夕陽下搖曳著枝椏,群樹環繞之處,坐落著一塊模樣樸素的石碑,上書‘正一’兩字。


    。。怎麽會?怎麽會沒有?應該有一個人在才對啊。。。難道說,也已經是隱藏在陰影當中了嗎。。


    哢嚓哢嚓~


    正在這時,細密的哢嚓聲突然響起,細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在石碑之上瘋狂蔓延著,樸素的石碑,卻有如是有惡魔即將破封而出一般,充滿了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懼感,哢~清晰的爆響聲中,猙獰的裂紋停止了自己的蔓延,石屑悉悉索索地從石碑之上剝離,而原本的‘正一’兩字也伴隨著石屑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四個秦篆大字,鐵畫銀鉤,有如利劍般淩厲森寒——


    蜀,山,劍,堂!


    “蜀山。。。劍堂?”


    喉結上下起伏著,蒼白男子低聲念出聲來,語氣之中滿是顫抖著的恐懼意味——僅僅憑借著刻畫在文字之中的意境,便是能夠將他直接刺傷,何其恐怖!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輕響,樸素的步履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令得他的身體霎時僵硬如冰,頭顱僵硬地向上抬起,緊接著出現的便是一身黑色的古雅長袍,以及斜持著的冰冷劍鋒,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微顫,劍鞘末端直直抵在了男子脆弱的喉嚨處。


    “聽說,你們要‘請’我過去,卻不知。。。”微微側頭,少年清冷逼人的黑色瞳孔淡漠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令得其臉色越發蒼白:


    “是怎麽一個請法?”


    東京,久我宅邸。


    “父親大人,你不能如此!快放我下來,師傅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他!”久我族少主的喊叫聲自其蘇醒後便是一直沒有停歇下來,而此時,他正被其父親,當代的久我家族家主久我禦介捆縛在空中,半透明的繩索之上赤金色的祭文如同是蝌蚪般不住流動著,將少年身體當中不住暴動的紫色雷霆之力牢牢禁錮,任其如何催動,卻也沒有辦法動彈分毫。


    祭法——縛!


    祭法——禁!


    作為整個世界當中流傳最廣的基礎祭法,在久我禦介手中卻也是展現出了極為恐怖的力量,任憑是少年已經是一名正式的祭師卻也是毫無辦法,而盤坐在地的久我禦介許是聽得煩了,微皺雙眉,看著在空中兀自掙紮不已的少年,嗤笑一聲說道:“凡人?隼人啊,你果然還是太過於稚嫩了,貼身護衛你的十三郎,之前被其用一根普普通通的樹枝在三招之內製服,現在更是不知為何直接被那人給駭破了膽,連房門都不敢出,當那刺殺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黑牙鬼’,此時當真是變成了‘膽小鬼’,出身我族分家,最終注定會變成你的影子的久我豪,此時更是已經失去了影子應有的冰冷和自律。。。”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你告訴我,他還是普通人?若是這也算得普通人的話,我族豈不是舉族上下盡皆凡俗!!”


    久我禦介近乎於是質問的冰冷語氣令得被懸縛在半空中的久我隼人神情一滯——能夠做到這些事情的人,絕對是不可能是凡人的,但在此時,一抹劍光卻突然在他腦海當中亮起,確切地說,那應該隻是一截樹枝,柔弱無力,但是在那個男人手中卻是如同化作了最強的劍一般,將那是失控的他在幾招之內製服!


    而在當時他的感知當中,那一根枝條之上,依舊沒有半點力量波動!


    所以,陳飛隻是個凡人,沒有半點修為在身的凡人!


    擊敗自己,擊敗十三郎,擊敗久我豪,所憑借的正是那與傳說中一般無二的真正劍術!


    想到這裏,久我隼人臉龐一頓,高聲大喝道:“他是凡人,隻不過他掌握著最強的劍術,所以才能夠做到你所說的一切,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氣,久我隼人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大聲叫喊道:“所以我才要跟隨著師傅去學習劍術,去掌握這種力量啊!”


    因為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叫喊了出來,久我隼人的聲音幾乎是如同瞬間覆蓋了整個久我宅邸,偌大一個久我宅,哪怕是在最為偏僻的角落中也能夠聽到自家少主的叫喊聲,每一個久我家族族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盡是神情驟然大變,下意識地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那裏有著被捆綁起來的久我隼人,以及久我家家主,久我禦介。。。


    整個久我家最為厭惡反感劍術之人!


    。。少主,要遭殃了啊。。


    “逆子!逆子!”


    久我禦介再也不能保持原本古井無波的模樣,手持家傳祭器近乎於咆哮地怒喝出聲:“看起來你當真是執迷不悟!執迷不悟!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麽等一會兒,我便是用我族神劍,親手將其。。。”


    轟~


    正在這時,一聲有如悶雷般的大響聲響起,久我族的大門如同是一瞬間被切割了千萬次一般,直接碎裂,兩名手持長槍的護衛如同是破麻袋一般被狠狠地擊飛,在地上拖行了數米後停了下來,雙目緊閉,已然失去了意識。


    “是誰。。。。”


    “誰敢來我久我家放肆!”


    。。。。。。


    聲聲暴喝當中,一個個正式祭師如星丸縱躍一般趕到了大門之前,而身穿修道服的久我禦介也是斜持長劍大步走出,眸光如電,掃視著煙塵彌漫的大門,瞳中一抹晦澀的光芒閃過——因為不相信有人敢來這裏鬧事,所以大門倒是並沒有用什麽特殊手段,此時卻是被人用暴力直接摧毀,不過,竟然沒有半分祭法的氣息,倒是奇怪。。。


    來者,究竟是何人?


    眸光閃爍,久我禦介身形之外,紫色的雷霆暴灑,化作了一枚枚祭文緩緩旋轉著,深吸口氣,久我禦介高聲喝道:“何方強者,來我久我家可有何事?不妨出來一見!”


    蘊含了雷霆之力的大喝聲此時真如夏日的悶雷一般,遠遠傳出,在門外,平靜而沉穩的腳步聲卻是詭異地穿透了這股悶雷般的大喝,清晰地響起。


    “當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溫和帶笑的聲音中,身穿古雅長袍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眸光清冷逼人,右手長劍斜持,左手還提著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令得久我禦介麵色霎時大變。但是那少年卻是絲毫無覺,隨手將其拋擲在地,對著麵色大變的中年男子溫和笑道。


    “不是,久我族長邀某前來的嗎?”


    淺笑聲中,右手劍鋒如龍,嘶鳴不止。


    (感謝浴血冥狼,寒冥x的打賞,以及混沌盤古氏,暴走小說,愛dē詠歎調的月票,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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