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楚最近十分高興。

    一是扭傷的腳終於好了,二是被皇上召來召去、忙得不行的康承祁也難得有了片刻空閑,兩人不帶一個仆從就出了府。

    不同於上一次去天字雅間待著,這次她非要帶著康承祁走入人群中,看他臉上的表情又是尷尬、又是躲閃,一臉不習慣的樣子,季楚楚簡直要笑岔了了氣。

    康承祁覺得很無辜,要知道即便是以前他愛玩的時候,也隻是喜歡唿朋喚友、四處遊走,這樣混在老百姓中間的機會實在不多,現在被自己的王妃逼著上街,與老百姓擠在一起,真是難煞他也,王爺威嚴蕩然無存。

    好不容易養好傷出來一次,當然要玩得盡興,季楚楚又看又玩,折騰兩個多時辰才迴去,迴府之後臉上的笑容也還是璀璨的,見誰都笑。

    看她傻乎乎的模樣,康承祁隻覺得心裏全是滿足,他真希望季楚楚的臉上永遠都充滿笑容、她永遠都是開心的。

    小荷連著兩次都沒能跟著出去,臉上帶著一股怨氣,看小姐迴房,不情不願地走到她身邊,沒好氣說道:「小姐有了王爺就把我忘了,出去也不帶我。」

    「怎麽能把你忘了呢,下次我肯定……給你找個好人家。」人逢喜事精神爽,季楚楚想著自己這些日子與康承祁情深意濃,確實忽略了小荷,半真半假地說道。

    從自己十二歲時小荷來到季家,這些年兩人一半主仆、一半姐妹,季楚楚從來沒想過要和她分開,可是自從康承祁說出那番話,她第一次發現原來找到心愛之人如此美好,不由得想要讓小荷也找到幸福。

    被她一頓搶白紅了臉,小荷撒嬌,「不和您說了,給,這是今日人家送來的帖子,您自己瞧吧。」說著扭身就走。

    季楚楚漫不經心地拿起帖子,果然又是同一個人的。

    康承祁更衣完就瞧見她手裏捏著一張帖子,了然一笑,「是哪府裏的女眷送來的吧。」

    「陸府。」隨意一丟,季楚楚臉上沒有幾分認真,「她請了我好幾次,我全都當作沒瞧見。」

    從前在家時候,娘親也接過這樣的帖子,有時還帶著自己應約,隻是那樣的聚會千篇一律,說是賞花、賞景、賞月,其實就是一群女人無聊湊在一起。

    看她興趣缺缺,康承祁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腰肢,嘴角含笑,「若是無聊想去盡管去,接下來幾日公事繁忙,難免讓你一個人待著無聊,現在你是這府裏的主子,想做什麽自然

    隨你心意,沒人敢攔著。」

    被他抱在懷裏就覺得唿吸急促,季楚楚羞紅了臉推搡幾下,還是不習慣這樣時不時的親昵,還記得上次兩人情動糾纏,卻有丫鬟闖進來,想到當時自己衣衫半解的模樣就羞憤難當。

    「躲什麽,我隨你胡鬧了一整日,難道還不許給我些好處。」季楚楚那般力道的扭動對康承祁完全無效,任她折騰卻隻能讓他越抱越緊。

    身為前盛都頭號光棍的王爺,他向來以為自己清心寡欲,可是這些日子兩人夜夜耳鬢廝磨,康承祁感覺自己一下子變成一頭喂不飽的獅子,看到自己的小王妃就想把她吞入腹中。

    他的唇在季楚楚耳後挑逗,一下輕一下重,伸手解開她衣襟,半掩半露,手掌還放肆的遊走在她領口,順勢探入,握住那綿軟輕輕一握。

    季楚楚呻吟一聲,想推開卻沒了力氣,隻得嬌聲斥責他,「你瘋了,青天白日的,放開我。」

    「哦,真的要我放開?」越來越喜歡這樣逗弄她的感覺,康承祁哪裏肯罷手,尤其想到今日走在街上,不時有男子偷看自己的女人,心裏更是一陣醋意,略一使力就讓她渾身癱軟在自己懷裏,任由他為所欲為。

    天上豔陽高照,院外時不時還有腳步聲傳來,寢房門隻是半掩……隻是想著在這樣的環境下親熱,季楚楚的心就止不住評評急跳。

    康承祁食髓知味,每次兩人相處都不放過她,非要折騰到她求饒不可,次數多了,她也品出幾分滋味,隻是終究是個女兒家,甭管平時多麽無法無天,這床笫之歡總是羞澀難當的那一個。

    「別在這裏。」既然拒絕不了,幹脆順著他的心意,季楚楚靠在他懷裏悄聲細語。

    她越是羞澀,康承祁越覺得有趣,偏偏不肯依她,「就在這裏多有趣。」

    說著還伸手將不遠處的銅鏡換個方向,正對著兩人,嘴角輕笑,「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聽著這樣的調笑,隨著一波波的挑逗揉捏,季楚楚覺得自己要瘋了。

    銅鏡並不十分清晰,可正是因為這份模糊才讓她覺得淫靡,銅鏡中的女子仰頭靠在男人身上,臉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愉悅……簡直讓她想要奪門而逃,羞得不行。

    感受著她身體的每一個反應,康承祁自然得意,他的小王妃刁蠻不講理,平時自己這個苦命的王爺隻能隨聲附和,也隻有這床笫之間,無論歡愛過多少次,季楚楚總是羞澀不已,讓他一顆男人的心大為滿足。

    將季楚楚轉身,讓兩人麵對麵,他把季楚楚放在梳妝台上,這樣能夠更清晰的看到她每一個表情,再加上半遮半掩的衣衫,更是勾魂。

    往日歡愛都是床上,這一次卻突然換了地方,季楚楚無所適從,心底想著,以後坐在這裏就會想起現在的事情,臉紅到像在燃燒,「小荷進來怎麽辦?」

    康承祁見了隻覺她聲音嬌柔、渾身散發媚態。

    放棄索吻,他安撫似的迴答道:「不會的,上次我就立了規矩,隻要不招唿,她們絕不能隨意進來。」

    聽到這樣的解釋,季楚楚非但沒有安心,反倒不滿的抱怨,「喂,你這樣講豈不是人人都知道我們……我的名聲都被你害光了。」

    憋不住的輕笑,康承祁一本正經說道:「不急,等我們忙完,我再幫你撿迴來。」

    半真半假的口氣、似是而非的挑逗,讓季楚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變成這樣,明明新婚時還一臉正人君子,在外麵的名聲也是嚴肅認真,可為什麽隻要兩人獨處,這人必定換個模樣,還什麽君子,簡直就是風流蕩子。

    肩膀被輕捶幾下,康承祁越發得意,幹脆就徹底褪去她的外衫,隻留著粉色褻衣肚兜,再解開幾個盤扣,頓時春光泄露。

    硬生生擠入她雙腿間,強迫她攀在自己腰上,康承祁打定主意今日要占便宜。

    這樣的姿勢淫靡無比,季楚楚羞憤欲死,卻掙不開他的束縛,隻能隨著他的逗弄渾身輕顫。

    「快些吧。」心知自己必定是逃不掉了,季楚楚隻希望他能快些放過自己,隻好任由他擺布成他想要的姿勢,看他褪去自己衣衫,兩眼一閉不敢再看。

    「睜開眼。」吸吮著她的唇直到胸口,在那雪白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他有的是耐心慢慢做。

    要知道這男歡女愛要兩情相悅、抵死纏綿才有味道,隻顧逞一時欲望可不是他的所作所為,不但要自己舒服,也還要自己的小王妃開心才行。

    半裸相對、耳鬢廝磨,身子還糾纏在一起,更何況這樣的姿勢讓她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季楚楚才不肯讓他如願,不然指不定還有多少花招要收拾自己。

    「就不睜。」她嘟囔著,粉嫩的櫻唇誘人無比。

    「當真?」並無一點不滿,康承祁耐心地引誘,看她不肯就範,幹脆吻上去,在她眼睛四周舔舐幾下,果然如了心意。

    「你……你下流。」

    每次都被他用一些下流招式逼迫,季楚楚萬分無奈,想要又害羞,好不容易才克服了羞齦,順勢攀上他肩膀,柔聲細語,「我求你還不行嗎,快些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說得千迴百轉,多少柔情在裏麵。

    康承祁眼睛一亮,終於肯給她,手指探入褻褲,在早已水液泛濫、泥濘不堪的蜜穴來迴抽動幾下,換來她低聲吟哦。

    「你……快些。」嚐過情滋味,這麽幾次進出已經憶起往日那銷魂蝕骨的感覺,季楚楚緊緊摟著康承祁肩膀才不至於軟倒在梳妝台上,一聲聲的求饒。

    身體早已蓄勢待發,康承祁摟著她的腰擠了進去,待到被軟肉包覆,再也忍不住地擺動他的腰肢,藉著這姿勢大力撻伐,一時間滿屋子春意盎然,一個猛頂、一個相送,隻弄得季楚楚春潮泛濫、呻吟不斷。

    難得她肯隨自己折騰,康承祁要了兩迴方肯甘休,待到雲散雨收,懷中人已經全無力氣,隻是軟軟地靠在男人懷裏,兩個人都累得不行。

    畢竟是練武之人,康承祁先一步恢複了力氣,幫季楚楚掩上扯得變了形的褻衣,生怕自己獸欲大發再吃了她,畢竟要顧念女子身體嬌弱,不能多要。

    抱著季楚楚來到床邊坐下,他一臉饜足地摸摸季楚楚的臉頰,「陸府發來帖子,你還是去瞧瞧吧,不過半日工夫,也省得我不在你悶。」

    渾身沒什麽力氣,季楚楚迴話的聲音都軟軟的,「我懶得去,沒什麽意思。」

    「我想你去。」

    「為什麽呀?」支起身看著他,季楚楚不解,「你怎麽突然對這樣的賞花會感興趣了。」

    「胡說,我對這些事情怎麽會感興趣。」康承祁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他凝視季楚楚,「我隻是想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的王妃,讓她們都認識你、知道你,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一輩子都陪我站在眾人麵前。」

    意深至此,季楚楚心裏眼裏滿是感動,輕輕一笑,頷首道:「好。」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一言我一語,總有那麽些東西讓人聽了不高興,所以對於陸府夫人的邀約,季楚楚真的不怎麽想去,可想想康承祁那些甜蜜的話,又覺得心裏樂滋滋的,何況他最近都比較忙,自己也確實無聊了一些,就當出來遊玩吧。

    賞花會,雖打著賞花的由頭,花卻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涼亭中那些花枝招展、各顯神通的女人們。

    見過幾次這場麵,季楚

    楚倒不驚訝,隻是以往參加是跟在娘親身邊,這次卻是以王妃的身分,她一進亭子,請安的聲音不斷,要知道妻憑夫貴,任她再年輕也該受這些禮的。

    陸夫人很激動,邀請了這麽多次,王妃終於來了,這讓她顯得有麵子,招待起來格外殷勤,「王妃娘娘,這是今年的新茶,您品品。」

    季楚楚表情很柔和,心裏卻百轉千迴,要是此刻在她麵前的人是康承祁,這茶接過來必定牛飲喝下去,可是現在的身分是王妃。

    「多謝夫人。」學著康承祁平時的行為舉止,季楚楚麵帶笑意接過來,淺淺地抿了一口,又拿帕子拭了拭嘴,把茶杯遞給了在旁邊伺候的小荷。

    陸夫人眼巴巴看著她把茶喝了,想著怎麽也得給句評價,誰知道季楚楚壓根沒有這打算,讓她略有些失望,卻也不敢開口追問。

    看她這樣隨和,並沒有多大的脾氣,之前還拘謹的女眷們也慢慢放開了姿態,三三兩兩說笑著,熱鬧得很。

    小荷在季楚楚身後站著,極其小聲的說道:「主子真厲害,端莊大方,剛才都把我唬住了呢。」

    「那自然,也不看我跟誰學的。」季楚楚嘴角的微笑一直沒有散去,輕輕說著,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身分高有身分高的好處,以前聚在一起總會被人圍住,評頭論足、攀比一番,現在卻沒人敢說什麽,生怕自己說錯惹季楚楚不高興,坐了好半天,不過幾個人與她閑聊幾句就退下。

    「小荷,我快無聊死了。」藉著身邊人不多,季楚楚抱怨道:「下次我肯定不來了。」

    「別說您無聊,我都要無聊死了。」小荷也不是什麽安穩性子,跟著一頓抱怨。

    「要不要咱們這就走?」

    「那別的夫人說主子傲慢怎麽辦?」

    「我才不在乎。」皺著眉,季楚楚隻覺得坐了這麽一會就渾身難受。

    「丟了臉,王爺會不會不高興?」

    提到康承祁,季楚楚表情溫柔得都能滴出水來,她抿嘴一笑,「他才不會呢。」

    瞧著她這樣的篤定,小荷打趣說道:「主子別笑了,臉上都要開出花來了。」

    「大膽。」斜睨她一眼,季楚楚的心思一下子就跑到康承祁身上,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有沒有想到自己?

    想著那個男人對著自己寵溺又無奈的眼神,季楚楚隻覺得心裏蜜一般的甜,忍不住笑出聲。

    她聲音並不大,卻引來不少人注意,可見那些人即便説艾著也不忘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一直左右逢源的陸夫人走過來,「王妃娘娘在想什麽呢?笑得這般開心。」

    意識到自己出了糗,季楚楚連忙擺出一臉無辜,「無事,我看那邊有個小竹林,雅致得很,想去瞧瞧。」

    「我這就讓丫鬟帶王妃娘娘過去。」作東的陸夫人開了口,季楚楚立刻帶著小荷離開,讓那丫鬟遠遠跟著,兩人沿著後花園迴廊慢慢走,她沒注意到,在她走後,幾位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湊到一塊竊竊私語。

    原本就隻是藉口,季楚楚在竹林中走了一圈,坐在一處發會呆就要迴轉,卻不防不遠處傳來竊竊私語聲。

    和小荷麵麵相覷,季楚楚打算離開,想來是和自己一樣出來透氣的夫人們,她轉身欲走,卻在聽到「王妃」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她們在討論自己。

    「你說,雲王妃這一次怎麽會來。」提到她的這個聲音很年輕,另一個略老一些,季楚楚卻分不出來是誰。

    「誰知道呢,以前陸夫人邀請幾次都沒來過。」

    「我看是想鞏固自己的身分,畢竟多結識一些朋友,與她的地位更穩妥些。」

    「不像,我倒覺得很單純的樣子,再說人家是王妃,認識咱們有什麽用。」

    「你竟然沒聽說。」

    「什麽事讓你這模樣?」

    「你呀,什麽都不知道。」年輕女子高深莫測地笑笑,繼續說道:「雲王府又要進人了。」

    這話一出口,季楚楚怔住,想了好半天才明白那話中的意思,瞬間僵住,小荷也愣住了,竟忘了去阻止那兩個人的話,任由她們繼續說下去。

    「你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再說王妃進府才多久,怎麽可能呢。」年紀大些的夫人也是不相信,聲音高了一點,「小心這些閑話被那位聽到,你就慘了。」

    「誰說這是閑話,這是大實話,人都定下來了,哪能是假,這位王妃娘娘不過三品武將之女,另外那一位可是徐太傅的掌上明珠,到時候進了府還指不定誰大誰小呢。」

    「你又胡說,徐太傅是王爺的恩師,要是真想許配女兒,哪裏輪得到現在這位王妃娘娘。」

    「誰知道呢,王府內院的事,咱們怎麽能知道緣由。」

    「也是……不過這消息怎麽來的?會不會是假的?」

    「不會,我家老夫人與徐太傅的夫人關係親近,傳出來的消息哪能有假,徐小姐都病了,相思成疾,你說徐太傅位列一品,朝廷肱股之臣,又是王爺的師父,這事還能有假嗎?」

    「哎,我有些同情王妃娘娘了,這才幾日……男人的心呀,永遠不會隻停在一個人身上。」

    那二人還在說著,季楚楚卻沒了表情,拉著小荷離開那裏。

    看著小姐沉靜的表情,小荷心裏一陣難受,眼圈都紅了,「我這就去撕爛她們的嘴,小姐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沒這迴事。」

    拉著小荷不讓她衝動,季楚楚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別去,去了隻會讓自己丟臉,咱們迴去吧,我累了。」說完季楚楚轉身就往府外走去。

    小荷連忙招唿遠遠跟著的丫鬟讓她傳話,就說王妃身體不適先離開,然後連忙追上自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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