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想開口打擾他們,可是這樣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隨即,流年便開口了。


    聽到流年的話,連城翊遙這才反應了過來。


    隨即感激的看了一眼流年,緊接著便抱起淩清,朝著樓上的房間裏走去。


    直到連城翊遙抱著淩清的背影消失,流年這才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隨即流年便看向了,還在客廳裏的連城嫣然和羽羨。


    剛剛是連城嫣然和羽羨救了淩清,這一點是無法否認的。


    想到這一點,流年對待她們的態度也溫和了不少,就連此刻看著他們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今天非常的謝謝你們呢。”


    流年的態度誠懇,她是真的非常感謝連城嫣然和羽羨呢。


    雖然現在的淩清昏迷不醒著,但是這也屬於正常的,相信不久之後,淩清就會醒了。


    “不用謝啊,流年你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啊。”


    聽到流年的那一句謝謝的時候,連城嫣然起先是一愣,像是根本沒有想到流年會和她說謝謝。


    但是一愣之後,連城嫣然便倏地展顏一笑,那笑容卻顯得真誠無比。


    “那你們在這裏稍等一會兒吧,司律痕應該快迴來了吧。”


    既然他們是救了淩清的恩人,那麽她自然也不會再像不久之前那樣,趕他們離開了。


    雖然不趕她們離開了,但是流年還是覺得,和連城嫣然,羽羨還是無法在同一個空間裏呆下去的。


    “我先上去看一會兒淩清,你們請自便。”


    話落,流年便對著連城嫣然和羽羨這樣說道。


    聽到流年的話,連城嫣然和羽羨並沒有阻止流年的離開。


    就隻是笑著對流年點了點頭。


    待流年的背影消失,羽羨立刻拉著連城嫣然坐到了沙發上。


    “羽羨,怎麽了?”


    連城嫣然不解的看著羽羨,不明白,為什麽羽羨突然拉住了她,她似乎有話要對她說呢。


    “嫣然,我知道你一向都非常的善良,但是有時候,我們也不能太過於善良了,這樣容易被人欺負的。”


    這些話,她都已經跟連城嫣然說了無數次了,可是有哪一次,連城嫣然聽進去了呢?


    每次還不是照樣這樣繼續善良,所以才會被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給欺負了。


    隻要一想到這些,羽羨就會非常的生氣。


    當然了,羽羨並不是生連城嫣然的氣,而是生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的氣。


    總之呢,都是連城嫣然太過於善良了。


    “你每次都這樣的誇獎我,我哪裏有你說的這樣好啊。”


    聽到羽羨的話,連城嫣然不由得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看上去,好像很是不好意思聽到羽羨這樣說。


    看到連城嫣然這個模樣,羽羨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無奈極了。


    是的,每次她這樣說的時候,連城嫣然就會是這樣的表現。


    所以連城嫣然將她剛剛的那些話,壓根就沒有聽進去。


    “嫣然,你好好聽我說可不可以?”


    羽羨覺得自己有必要在今天,好好的和連城嫣然討論這件事情。


    為了讓連城嫣然多個心眼,所以她真的很有必要和連城嫣然談一談呢。


    “羽羨,我一直都在認真的聽你說啊。”


    看到這樣的羽羨,連城嫣然不由得笑了笑,隨即便說道。


    “我這樣跟你說吧。”


    是的,此刻羽羨真的決定,要和連城嫣然好好的談一談了。


    “好啊,你說吧,我聽著。”


    此刻連城嫣然的表情認真誠懇,似乎很是耐心的等著羽羨開口說話。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我們今天來這裏並沒有什麽惡意對吧,可是結果呢?”


    隻要一想到今天的事情,羽羨就覺得異常的火大。


    “對啊,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惡意啊。”


    對於羽羨所說的這一點,連城嫣然重重的點了點頭,表示十分的讚同。


    “嫣然,那你現在想想,最後的結果呢?結果又是什麽呢?”


    如果連城嫣然想不起來的話,她不介意幫助連城嫣然好好的迴憶一下。


    “可是,可是那也怪不了流年他們呀,她們也隻是對我們有誤會而已。是的,誤會,隻是誤會而已。”


    聽到羽羨的話,連城嫣然不禁皺眉,好像在很是認真的思考著剛剛羽羨所說的話。


    隨即想了好一會兒,才這樣對著羽羨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連城嫣然,即使別人犯了錯誤,也要將責任將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


    對於這一點,羽羨真的是再清楚不過了呢。


    所以每每說到這兒的時候,羽羨總會有一種,非常心疼連城嫣然的感覺。


    “哎呀,羽羨你真是的,哪有你這樣誇人的,你簡直是要把人誇上天了啊。”


    聽到連城嫣然的話,羽羨再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看來連城嫣然還是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要是聽進去了的話,連城嫣然也就不會這樣說了。


    “嫣然,我說的可是真的呢,我真的希望你能夠聽的進去。


    隻希望連城嫣然多多少少能夠聽得進去她剛剛所說的那些話的呢,這樣才是最好的呢。


    “我會聽進去的,而且我知道,羽羨你都是為了我好啊,所以,我又怎麽會裝作沒有聽到呢?”


    連城嫣然笑了笑,隨即便這樣說道。


    而且,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連城嫣然抓住了羽羨的手臂,麵上也帶著一絲的笑容。


    “最好是這樣。”


    就像是她剛剛所說的那樣,最好是這樣。


    但是,羽羨也知道,要想讓連城嫣然真正做到這一點,會真的很難吧。


    隻要一想到這裏,羽羨便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好了,羽羨不要再歎氣了,高興點兒,最起碼我們沒有再被趕出去對吧。”


    自然是看看到了羽羨無奈的模樣,更是聽到了羽羨的歎息聲。


    隨即連城嫣然便笑著這樣說道。


    “嫣然,你還說呢,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錯,是流年自己的問題而已。”


    在聽到連城嫣然突然這樣說的時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即羽羨便再次這樣說道。


    而且,隻要想到這一點,羽羨就很生氣。


    是的,羽羨覺得,從頭到尾,她和連城嫣然都沒有任何的錯。


    這一切都是流年的錯。


    所以這一切都不該由連城嫣然來承擔。


    在聽到連城嫣然說,其實他們也有錯的時候,羽羨便覺得心裏對流年更加的討厭了。


    連城嫣然一直都是替別人著想的,可是即使再怎麽替別人著想,黑鍋卻是怎麽也背不得的。


    尤其還是對流年這樣的女人,更是不能對她太好。


    不然,流年這樣的女人,不僅不會買賬,而且還會利用連城嫣然也說不定呢。


    總之,在羽羨的心裏,流年都不是一個好女人。


    所以,羽羨認為,連城嫣然能夠離流年有多遠,就有多遠。


    羽羨對流年也從來沒有什麽好印象,更談不上什麽好感了。


    所以,她這是在告訴連城嫣然,不管是遇到事情,還是做事情,都要多留一個心眼兒呢。


    “好啦,羽羨,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拍了拍羽羨的手,隨即連城嫣然便笑著說道。


    “我這次說的話,嫣然你可一定要記住了,絕對不可以忘記。”


    雖然連城翊遙一再的強調自己記住了,但是羽羨,還是不放心的再次囑咐道。


    “知道了,不會忘記,絕對不會忘記的。”


    聽到連城嫣然說了兩個不會忘記,羽羨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如果到時候,連城嫣然真的又忘記了的話,那麽她就一直呆在她的身邊提醒她就好了。


    尤其是在麵對流年的時候,她一定要多一個心眼兒。


    如果此刻流年知道,羽羨心中所想的話,納悶不解的同時,一定會覺得非常的好笑。


    因為她總共也和羽羨沒有接觸過幾次,所以羽羨對她有如此惡毒的印象,實在是讓流年自己都會感到十分的奇怪的。


    當然,流年並不知道這一切。


    此刻的流年,是真的如自己在樓下的時候,對連城嫣然和羽羨所說的話,那樣,她是來看淩清的。


    因為淩清現在還在昏迷著,她實在是非常的不放心呢。


    才剛來到淩清的房間裏的時候,流年便愣住了。


    因為流年才剛一進門,入眼的便是連城翊遙一動也不動的背影。


    此刻的連城翊遙,雙手緊緊地抓著流年的一隻手,雙眸也一刻未曾離開過淩清。


    歎了一口氣,想來,此刻的連城翊遙心裏一定是非常的擔心淩清呢。


    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流年的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來到連城翊遙的身邊,流年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雙眸就隻是定定的看著,此刻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淩清。


    心裏卻是異常的揪心。


    此刻淩清的房間裏,異常的安靜,除了淺淺的唿吸聲,便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而流年和連城翊遙,也好似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可是短暫的沉默之後,便突然聽到了連城翊遙的聲音。


    此刻連城翊遙的聲音有些壓抑,帶著沉重,還有一絲的自責。


    “連城翊遙……”


    聽到連城翊遙的話,流年不由得喃喃出口,因為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麽了。


    “我知道淩清的心裏一直都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可是我卻無能為力。無論我做什麽,都無法讓淩清心裏的那些傷口愈合。”


    連城翊遙輕聲呢喃道,隻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連城翊遙的嘴角是牽著一抹笑意的,可是這笑卻帶著難以言說的苦澀。


    “連城翊遙,那些事情……與你無關,所以,你不用……”


    流年想要安慰連城翊遙,卻發現說出口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因為流年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麽,此刻的連城翊遙都是聽不進去的。


    “怎麽會和我無關呢?是我真的太弱小了,沒有辦法讓淩清愛上我,如果淩清能夠愛上我的話,那麽那些傷痛或許就可以減弱,對吧?”


    這注定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曾經的他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到現在他都沒能讓淩清真正的愛上自己。


    所以說,他是真的很失敗,他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聽到連城翊遙的這些話,流年幾次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說些什麽好了。


    淩清與連城翊遙之間的事情,如果不是當事人,又有幾個人能夠說的清的呢?


    說到底,她也隻是一個旁觀者罷了,雖然有這樣一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作為旁觀者,還是有一個旁觀者看不懂的地方,走不進的世界啊。


    就像麵對淩清的那些種種過往,說是很理解淩清的那種絕望,可是淩清的那種痛,也隻有淩清自己了解。


    所以這一點,她要比連城翊遙更加的失敗。


    流年也從來不知道,淩清有那樣的一段過去,一段那樣痛苦的過去。


    因為痛苦,所以才會讓淩清變成如今這樣。


    可是麵對淩清的這些痛苦,她和連城翊遙是一樣的。


    都會為淩清痛心,可是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火大,也很氣自己。


    想到這裏,流年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惆悵與疼惜。


    房間裏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連城翊遙和流年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淩清,又看了一眼連城翊遙,流年這才緩緩轉身,一步又一步的離開了房間。


    她想,此刻的連城翊遙應該想要和淩清,有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吧。


    所以,她還是先出去吧,有連城翊遙在淩清的身邊守著,她很放心。


    來到門口,流年忍不住再次轉身,迴頭看了一眼連城翊遙,又看了一眼淩清。


    隨即流年的唇角漸漸地,泛起了一抹笑意。


    隨即,流年便收迴了自己的視線朝外麵走去。


    走出房間,流年沒有一顆=刻的停留,直奔自己的房間而去。


    直到來到自己的房間,流年這才倏地將自己的房門關閉了起來。


    緊接著,流年整個人,便順著門背,緩緩地滑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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