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的疑問,流年也不由得問出了口。


    一問出口,流年便愣住了,她怎麽就問出口了呢?


    就連言亦也一時之間愣住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迴答流年的問題。


    是老老實實的迴答她,是因為看呆了,所以才會那樣的看她,是因為舍不得移開目光,所以才那樣看她,是因為太過於喜歡,所以才會那樣看她嗎?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言亦知道,是絕對不能這樣老老實實的迴答流年的這個問題的。


    雖然他真的很想要,這樣直接誠實的迴答流年的問題,但是言亦知道,這隻能是想想而已了。


    他不想給流年帶來任何的困擾,真的不想。


    而且現在流年的困擾已經很多了,他不想連自己也成為流年的一個困擾。


    在任何的時候,他都不想成為流年的困擾。


    流年隻要快快樂樂,幸幸福福就好。


    隻要流年快樂,隻要流年幸福,要他做什麽都可以,所以就隻是這一個區區的隱藏自己的感情,又有什麽難的呢?


    想到這裏,言亦倏地笑了。


    隨即便說道,“沒有啊,就是看到你的臉上沾了髒東西,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告訴你呢。”


    像是在配合著自己的話似的,言亦再次朝著流年的臉上看去,這一次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隨即便揶揄的笑了笑。


    “真的嗎?髒東西在哪裏,哎呀,言亦,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呢?居然還在那裏猶豫。”


    流年氣惱的看著言亦,隨即便伸出自己的一隻手,就在自己的臉頰上一頓亂擦。


    那模樣看在言亦的眼裏,卻顯得十分的耀眼,耀眼到,讓他再次難以移開雙眼。


    “怎麽樣?怎麽樣?還有嗎?還有嗎?”


    隻顧著在臉上擦來擦去的流年,怎麽會注意到言亦的眼神,隨即便急忙問道。


    聽到流年的聲音,言亦,這才慌忙迴過神,雙眸略顯慌亂的從流年的臉上移開了。


    “言亦,你怎麽了?幫我看看,我的臉上到底還有沒有髒東西啊?”


    看著言亦低下了頭,流年便急忙拽了拽言亦的衣袖,隨即便問道。


    “哦,沒有,在這……”


    言亦抬頭,正要準備伸手,撫上流年的臉頰的時候,卻突然頓住了。


    算了,還是不要了吧,他怕自己的手,在撫上流年的臉頰的時候,會舍不得移開。


    “在你左邊嘴角的下邊。”


    這樣想著,言亦便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手,眼底劃過一絲的失落和不舍。


    聽到言亦的話,流年急忙抬手,朝著言亦所說的那個地方擦去。


    “那現在呢?弄下去了嗎?”


    再次看向流年的臉,隨即言亦點了點頭,“好了,已經沒有了。”


    這本身就是一個謊言所以說到這裏也就可以了。


    聽到言亦這樣說,流年這才放下了心,想到自己剛剛頂著臉上的髒東西,走了一路,流年便覺得懊惱不已。


    “言亦,下次再看到我臉上的髒東西,一定要及時的告訴我哦。”


    可不能像今天這樣了,再說了,她也是一個很愛美的人啊。


    聽到流年的話,言亦笑著點了點頭,“好,知道了,今天是我的失誤,下次看到了,我一定在第一時間提醒你。”


    此刻流年氣鼓鼓的模樣,在言亦看來真的是可愛無比。


    嘴角也忍不住上揚,看著流年的眼底,更是多了些柔情和寵溺。


    此刻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融洽,也多了些溫馨。


    可是這樣的氣氛沒有持續幾秒鍾的時間,便被一個嘲諷的聲音打斷了。


    “哎吆,我說這是在幹嘛呢?大白天的,玩什麽對視啊?”


    一聽到這個聲音,言亦臉上的笑容也倏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而流年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她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到了嘲諷的意思。


    可是即使這樣,言亦也沒有迴頭去看那個剛剛說話的人,而流年也是如此,沒有給剛剛說話的人,任何一個眼神。


    “怎麽了?這是舍不得移開目光了嗎?”


    說話的人,聲音更加的尖銳了,而且不難聽出,此刻說話的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裏是夾帶著怒氣的。


    “流年,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呆下去了。”


    沒有理會那人的話,隨即言亦便對著流年說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話落,就要拉著流年一起離開。


    “你們給我站住!”


    如果剛剛是強忍著怒氣的話,那麽此刻,就是怒火徹底的爆發了。


    可是盡管這樣,言亦和流年卻還是沒有去搭理的任何意思。


    對於他的話,也是充耳不聞的。


    正因為如此,那人便更加的生氣了,不由分說的直接跑到了流年和言亦的前麵,直接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站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一開口,怒火便更甚了。


    “羽羨,不要故意找茬。”


    看著麵前怒氣衝衝的羽羨,言亦冷冷的說道。


    “我找茬,我到底是哪裏找茬了,我隻是想出來走一走,卻不想讓我看到了什麽?看到了你們在這裏幽會,而且還是大白天的。”


    她真的隻是想要出來走一走的,透透氣的,想要將今天的所有的壞情緒都梳理一遍的。


    可是結果呢?她看到了什麽,她到底都看到了什麽?


    她本來都不想發火的,因為今天她已經無數次惹言亦生氣了,她真的不想再惹言亦生氣了。


    可是到最後,卻不得不發火,這一切都是流年,這個賤女人逼得。


    如果不是她,她怎麽會這麽輕易的發火。


    一定是這個賤女人事先就已經知道了,她要來這裏了,所以才會在這裏故意等著她。


    然後在她的麵前,故意的使用肮髒的手段,勾引言亦。


    而言亦,到這個時候了,還是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隻要想到這些,羽羨便愈發的生氣了。


    “羽羨,把你的嘴巴放幹淨一點!”


    從羽羨的口裏聽到幽會二字,讓言亦的表情倏地變冷了。


    “怎麽?你們敢這樣做,還怕被別人這樣說嗎?”


    此刻羽羨的雙眸,充滿恨意的看著流年。


    看到羽羨被恨意燒灼的眼神,言亦倏地上前一步,擋住了羽羨的目光。


    “羽羨,麻煩你不要每次都沒事找事,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還有我和流年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在這裏亂說一通。”


    言亦原本是不想理會羽羨所說的話的,但是當從羽羨的口裏聽到,關於汙蔑流年的話的時候,言亦卻還是忍不住反駁了。


    聽到言亦的反駁,羽羨更加的惱怒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言亦,這就是她才說了流年不到兩句的時候,言亦的表現。


    言亦就是這樣不顧一切的護著流年,言亦越是這樣護著流年,羽羨就越生氣。


    此刻的羽羨真的有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甚至親自跑上前去毀滅流年。


    怎麽痛苦,就怎樣毀滅流年。


    這所有的想法都是因為流年這樣的被言亦保護著,愛護著,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居然能夠被流年這樣輕而易舉的得到,這讓她怎麽能夠不生氣呢?


    又怎麽能夠不去恨流年呢?


    每次看到言亦對待流年那副溫柔寵溺嗬護的樣子,她真的想要恨不得撲上去,撕爛流年的嘴。


    就像是此刻一樣。


    “言亦,你怎麽能夠這樣,你這樣一直拚命的維護流年真的好嗎?流年可是司少的妻子,流年是司少的女人,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這句話,幾乎是羽羨怒吼出聲的,她看著言亦,又看看流年。


    如果他們夠聰明的話,就知道,這句話,不僅僅是對言亦說的,更加是對流年說的。


    已經擁有了讓全天下女人都羨豔的老公,這個賤女人不僅不知道滿足,還去到處勾引其他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這個其他的男人,還是司少最好的朋友言亦。


    不僅如此,這個叫做流年的賤女人,居然還敢去勾引司少的弟弟,連城翊遙。


    這一切的一切,居然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麵,那些被流年勾引的男人們,看不出來流年的意圖也就罷了。


    她羽羨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不,也許那些被流年所勾引的男人能夠看的出來,流年的手段,隻是沒有揭穿而已。


    也許根本就是不想揭穿而已,會不會就是這樣的呢?


    羽羨隻要一想到會是這樣的可能,自己的內心便是抑製不住的顫抖。


    不,絕對不是這樣的,其他的男人她管不著,管他們是不是明知流年是在勾引他們,而不拆穿,還是不知道。


    但是言亦不一樣,她知道言亦喜歡流年,但是如果他真的能夠看得出來流年在勾引他的時候,而不拒絕的話。


    那麽言亦就實在是太可惡了,對,言亦一定沒有看出來,所以才一直在努力的幫襯著這個女人。


    覺得應該是自己想的這樣,羽羨的心裏才稍微的好受了一點。


    也對,從來沒有怎麽接觸過女人的言亦,怎麽可能會這樣輕易的識破,流年這個女人現如今所用的手段呢。


    “我說了,羽羨,嘴巴是用來說話和吃東西的,絕對不是你用來在這裏當做屁股,噴糞使用的。”


    羽羨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一直挑戰他的底線,他的容忍力是非常有限度的。


    所以他真的不介意這樣,直接開口說髒話。


    果然,聽到言亦說出這樣的話,羽羨當即愣住了,那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那樣紳士優雅的男人,現在在做什麽?


    他剛剛是在說髒話嗎?是嗎?是她聽錯了嗎?是她的耳朵出現幻聽了嗎?


    是嗎?對,一定是她聽錯了,一定是她出現幻聽了,不然的話,她怎麽可能會從言亦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呢?


    就連流年也被驚訝到了,她這也是第一次聽言亦說這樣的話。


    但是隻是驚訝了幾秒鍾的時間,流年便反應了過來。


    其實對於言亦這樣的反應,也用不著太過於驚訝,言亦一定是聽夠了羽羨這樣的汙蔑。


    對她和言亦的汙蔑,這樣的話,誰聽了不會生氣呢?


    就連她剛剛也是特別的生氣,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聽到言亦已經先她一步開口了。


    對於言亦的話,雖然難聽,但是流年覺得言亦說的很有道理。


    羽羨真的是很過分,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說。


    “言亦,你剛剛說什麽?”


    很顯然,羽羨還沒有從言亦剛剛的罵人的話語中反應過來。


    因為在她的認識裏,不對,是在她對言亦的認識裏,言亦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所以,這樣的話從言亦的口裏說出來,羽羨是絕對不會去選擇相信的。


    聽到羽羨的話,言亦卻是一眼都沒有看羽羨,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再次麵對她的耐心。


    “流年,我們走吧,你不是說你還有事情嗎?正好我也有些事情。”


    看來,此刻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他和流年,現在不僅要離開,還要彼此分開。


    不然的話,要是再次被羽羨看到的話,指不定又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他真的不想和羽羨多說一句話了。


    再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卻不想聽到他這句話的羽羨,更加的惱火了。


    在流年和言亦抬腳離開之前,羽羨再次上前一步,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這是又去哪裏?你們又要背著我,背著大家去哪裏?”


    難道是嫌她在這裏破壞了他們的好事嗎?難道是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在繼續他們之間那些肮髒的事情嗎?


    這一切一定又是流年的意思,流年一定又和言亦偷圖的說了什麽話,所以言亦這才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她雖然沒有看到流年到底對著言亦說了什麽,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最可疑不是嗎?


    所以,她才會判定,流年一定是用了什麽暗號告訴言亦,然後讓言亦這樣說的。


    沒錯,就是這樣,越想,羽羨越覺得這樣的可能性越高。


    所以,此刻的羽羨看著流年的目光,卻是更加的咬牙切齒了。


    麵對羽羨此時此刻的咬牙切齒,流年卻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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