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刻,司律痕倏地低頭,看向了懷裏的流年,鎖住了流年的麵頰,想要從流年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


    卻看見,此刻的流年,微微垂著眸子,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蓋住了流年的雙眼,讓人看不清,此刻,流年眼底的神情。


    而流年的表情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變化,就隻是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唇瓣,不知道此刻的流年,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


    良久,都不見流年說任何的話。


    對於這一點,正是修能想要的,現在流年沒有說任何的話,那就表明,此刻的流年正在思考,思考他剛剛所說的話。


    既然思考了,那麽就代表,他說的話還是有一點點的作用的。


    而此刻的司律痕卻是異常的緊張,其實此刻司律痕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


    可是,司律痕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開口說些什麽好。


    亦或者是,他害怕自己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多,越容易引起流年的懷疑。


    他記得自己曾經說過,自己曾經對流年做過的那些事情,就像是****一樣,隨時在他和流年之間**。


    而他最害怕最擔心的無疑就是這一點了。


    是的,他害怕曾經的那些事情,再度出現在他和流年之間。


    與其說自己害怕這些,倒不如說是,其實他害怕流年知道了這些,而離開他,不理他。


    司律痕甚至不怕流年恨他,司律痕最害怕的就是,流年從此將他當作陌生人對待。


    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以接受。


    司律痕知道,此刻他要說的話其實可以有很多,也可以為自己辯解。


    可是此刻他就是不想這麽做,那在司律痕看來,都是借口而已。


    那些事情,並不會因為今天此刻他為自己辯解了,而就消失不見了的。


    他永遠是存在著的,存在於他和流年之間。


    今天不爆發,總有一天會爆發。


    甚至可以這樣說,其實從很早的時候開始,他的頭頂就已經懸著一把刀子了。


    一把掉下去,就足夠讓他致命的刀子。


    所以,此刻的司律痕害怕,是真的害怕,這件事情,已然成為了,司律痕內心的夢魘。


    如果一直無法解決,那麽便會一直存在於他的心裏。


    他沒有一刻能夠放下心來。


    這樣想著,原本看著流年的雙眸,微微的垂了下來,不知道此刻的司律痕到底在想些什麽事情。


    看著這一切,無疑,修能是最開心的。


    看,其實司律痕還是有弱點的,而且這個弱點是足夠摧毀司律痕和流年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利用司律痕的這個弱點。


    “流年,請迴答我的問題。”


    終於,修能忍不住再次開口了,雖然他其實已經大概猜到答案了,但是修能還是忍不住開口再次問了句。


    他希望自己能夠得到一個極其肯定的答案。


    “啊?你說什麽?”


    過了好幾秒鍾的時間,流年這才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了修能。


    修能愣了愣,隨即便開口道,“我說,流年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你都那麽相信司律痕嗎?”


    是的,這就是他的問題,他想要從流年的嘴裏得出答案。


    “不好意思啊,剛剛不小心差點睡著了。”


    流年再次開口了,可是一開口卻讓兩個男人同時愣住了。


    什麽?流年剛剛說什麽?什麽叫做,她剛剛差點睡著了?


    流年的意思是不是,他剛剛說了那麽多,結果就在,他以為流年在認真思考他所說的話的時候,這個時候,流年突然跟他來了一句,她剛剛差點睡著了?


    對於流年的這句話,他應該沒有理解錯吧?


    這樣想著,修能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如果真的是這樣解釋的話,那麽他剛剛所有的心理活動,可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這樣想著,修能的雙拳再次倏地握緊了,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而聽到流年這句話的司律痕,起先也是愣了愣,但是很快,司律痕便“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剛剛心裏所有的擔心害怕,因為流年剛剛的這句話,瞬間的煙消雲散了。


    他的流年怎麽能夠這麽的可愛呢?


    司律痕的雙眸深深地凝視著流年,眼底寫滿了此生用不完的深情,和寵溺。


    自然是察覺到了,司律痕如此熾熱的眼光,隨即流年便轉頭,對著司律痕輕輕的笑了笑。


    看到流年臉上的笑意,司律痕眼底的笑意愈加的深刻了。


    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修能隻覺得自己胸腔裏的怒火,簡直有了越燒越旺盛的趨勢。


    幾乎很快就要不受控製的,噴發而出了。


    但是修能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忍,那麽什麽也做不了。


    也就是說,此刻他也隻有眼紅的份兒了。


    “呃......”


    就在這個時候,主持人突然再次痛吟了一聲,那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能夠傳進司律痕和修能的耳裏。


    也能夠讓台下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主持人的這一聲痛吟聲,修能突然再次開口了。


    “流年,拜托你,不要這麽的見死不救,此刻的主持人情況真的很危險。”


    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此刻修能便隻能再次的拜托流年了。


    希望流年能夠幫助他。


    雖然剛剛的流年,是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了他,但是他還是覺得,流年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他一定會幫助他的。


    所以,修能便再次開口了。


    聽到修能的這句話,流年愣了愣,隨即便看向司律痕,緊接著便說道,“所以,他真的會死嗎?


    真的會有修能所說的那樣嗎?會有人的生命發生危險嗎?


    應該是不會的吧。


    看到了流年眼睛裏的擔心,隨即司律痕便笑了笑,低著頭,在流年的額頭處,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


    “流年,不用擔心。”


    就隻是簡簡單單的這樣一句話,卻莫名的讓流年覺得心安。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愣了愣,隨即便點了點頭。


    見流年點頭,司律痕的嘴角再次泛上了一抹寵溺神深情的雙眼。


    “流年,請你仔細的認真的,好好想一想。”


    聽到修能的話,流年不由得皺眉,隨即便看向了修能。


    “仔細的認真的想什麽?”


    流年實在是不明白,修能究竟是想要說些什麽呢?


    流年的一句話卻讓修能倏地愣住了,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了。


    而是此刻的流年,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少人一樣,一個很是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一樣。


    這讓修能的心髒猛地一怔,流年這樣的眼神,著實讓他有些消化不了。


    良久,修能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自然是想想司律痕的行為到底有什麽不當之處,而且,司律痕以前......”


    修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接收到了司律痕投射過來的眼神。


    那雙眸的眼底,明明沒有什麽波瀾,卻讓修能看到了刺骨的寒意。


    這讓修能即將要說出口的話,也像一根魚刺似的,卡在了喉嚨裏,難受至極。


    而此刻的流年,卻淡淡的掃了一眼修能,也沒有去問他還未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麽。


    隨即流年便移開了自己視線,仰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眼前的司律痕,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


    看到流年此刻的笑容,司律痕不由得抬手,輕輕的拍了拍流年的腦袋。


    “好了,我們迴家吧。”


    不知不覺夜也已經深了,他們在外麵實在是花費了太多的時間。


    而且,流年那會兒已經開始打瞌睡了,所以現在要迴去了。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乖巧的點了點頭,其實如果不是他們的阻攔,她和司律痕早就已經快要到家了呢。


    隨即,司律痕便攬著流年,就要離開。


    可是此刻離開哪有那麽容易,至少修能是不願意,此刻就放他們離開的。


    現在的主持人還不確定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呢,所以怎麽能夠輕易的,就讓他們離開呢。


    這一點是完全不行的。


    所以這樣想著,修能便再次伸出自己的一隻胳膊,就要阻擋他們的去路。


    “讓開!”


    毫無情緒,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感。


    修能愣了愣,雙腳不由得動了動,可就是輕輕的晃了晃,但是最終,修能還是沒有讓開。


    “除非你告訴我主持人到底怎麽了?而且還要治好主持人之後,才能離開。”


    是的,此刻的修能是鐵了心了,他是一定要讓司律痕治好主持人的。


    不說主持人今天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就說,主持人與他之間多年的交情,今天他也不能置主持人於不顧。


    聽到修能的話,司律痕的眼眸不禁的眯了起來,隨即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司律痕並不打算在這裏和他繼續耗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現在他的流年已經很累了。


    所以,在唇角的弧度消失之後,司律痕便打算出手了。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流年倏地勾出了司律痕的脖子。


    “司律痕,不要在這裏繼續糾纏下去了,沒有任何的意義。”


    話落,流年便看向了修能。


    “主持人他不會有事的,還有,我勸你,還是立刻的閃開吧,不然,最後遭殃的人可會是你了。”


    流年的話,讓修能愣了愣,但是很快,修能便反應了過來。


    隨即修能便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不是他聽到流年的最後一句話而害怕了,而是流年的前一句話。


    他相信流年,隻要是流年所說的,他都相信,所以,修能勾了勾唇。


    身子也朝著旁邊退了退。


    見修能已經讓開了,隨即流年便收迴了自己的視線,緊接著,流年便安心的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司律痕的胸膛上。


    低頭看了看懷裏已經閉上了雙眸的流年,司律痕的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皺。


    他的流年一定是很累了呢,不然的話,流年平常也不會這樣安靜的。


    這樣想著,司律痕便輕輕的跳下了舞台,緊接著便朝著大門處走去。


    凡是司律痕所到之處,大家都不由得為司律痕讓開了一條道路。


    其實他們真的很是好奇,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而且想要聽主持人口中的解釋。


    可是在經曆了不久之前的事情之後,縱使心裏有再大的好奇,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敢再開口了。


    而且此刻他們知道,此刻的他們也就隻有讓路的份兒了,哪裏還敢有任何阻攔的心思。


    抱著流年的司律痕,表情沉冷,雙眸隻是輕輕的投向了自己懷裏的流年。


    對於其他的人,司律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予。


    而看著司律痕抱著流年的背影,修能的眼底閃過一絲的複雜。


    疼的還在地上打滾的主持人,自然是將他們的所有行為,還有說話,都看在眼裏,聽到了耳裏。


    當看到,修能因為流年的一句話,而放下自己的雙臂的時候,主持人的臉上的表情變成了滿臉的憤恨。


    想當初,他為了能夠讓他參加拋繡球活動,不惜冒著被炒魷魚的風險,給他開了後門。


    可是修能呢,卻因為害怕流年所說的那一句‘不然遭殃的會是你’而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原本,他還在因為修能兩次的挺身而出而感到感激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這讓他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惱。


    但是又恨又惱的同時,主持人又發現此刻,他真的什麽都做不了,除了忍受著蝕骨的疼痛意外。


    主持人越是感到疼痛,對於修能的恨意便更是強烈。


    他發誓,如果以後還能活著,他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修能的。


    一定不會,他發誓!


    此刻的修能自然是不知道,此刻的主持人的內心裏,已經將他恨得咬牙切齒了。


    也因為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讓他在不久後的將來,差點做了一件傷害流年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也讓修能後悔不已,而且還更加的痛苦不已。


    而此刻的台下的觀眾,再次圍觀了一會兒,在看到主持人依舊,在台上疼的打滾的時候,大家這才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他們其實也想知道關於繡球的秘密,但是看樣子,主持人這個樣子,是不能告訴他們任何他們想要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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