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痕你快說,你快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此刻的流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司律痕接下來的話了。


    聞言,司律痕笑了笑,隨即便緩緩地開口了。


    “為什麽我會建議你選在明天的傍晚告訴淩清,而不是明天早上,中午,或者後天,大後天呢?那是因為明天傍晚的那個時候是最佳的時間段。”


    聽到這裏,流年有些雲裏霧裏了,真的有些弄不清楚,司律痕所謂的最佳的時間段又是什麽意思。


    自然是看出了流年的不解,隨即司律痕便再次說道。


    “在你答應了淩清這件事情之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淩青對於這件事情看的相當重要,她很希望你能夠和我談成這件事情,換句話說,她對你抱了很大的希望。一個人一旦特別在意一件事情的話,那麽她就會把不好的結果放大許多,因為這樣在不好的結果來臨之後,她不會有太多的失落和失望。”


    對於司律痕這樣一連串的話,流年還是覺得有些似懂非懂。


    “換句話問,流年,如果你現在對一件事情已經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那麽接下來你的心理會是怎麽樣的?”


    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司律痕的問題,隨即流年便從自身的角度開始迴答這個問題了。


    “如果是我的話,即使是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但是其餘的百分之三十我會非常的擔心,因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流年的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司律痕便抬手,在流年的鼻尖輕輕的刮了一下。


    “沒錯,那麽這就是我所說的放大效應,那百分之三十,不再隻是小小的百分之三十,而是放大了的百分之三十,放大了的百分之三十,遠遠要比你已經預算好的百分之七十要大很多。”


    說到這兒,司律痕看了一眼流年,隨即便繼續說道。


    “而明天傍晚的這個時間點呢,是這個百分之三十作為放大效應的最大的時間點。而過了這個時間點,就會起到適得其反的作用。”


    聽到這裏,流年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雖然並沒有全部聽懂,但是,流年已經聽懂了大概。


    流年幾乎有些崇拜的看著司律痕,雙眼裏就差冒著小星星了。


    “司律痕,你怎麽這麽厲害啊,說的頭頭是道,而且還分析的這麽到位,還有就是,司律痕你到底是怎麽推算出這樣一個時間點的?”


    對於這一點,流年真的是相當的好奇呢。


    聽到流年的話,司律痕笑了笑,但是也不賣關子。


    “我啊,那時候,隻是比較喜歡心理學罷了,所以看了幾本心理學,我也是從書上學來的。”


    那時候因為特殊的事情,他專門研究了好久的心理學,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在心理學上麵,真的算不上是難事。


    隻是流年還沒有涉獵到,所以才會覺得他很厲害了。


    不過,司律痕也不得不承認,因為流年崇拜的目光,還有誇獎的語言,司律痕的心裏就像是抹了蜜一樣的甜蜜。


    “反正我就覺得你好厲害的,心理學我也是知道的,裏麵的專業術語很多,但是你給我說的,都是特別的通俗易懂呢。”


    流年是真的很佩服司律痕的,那個時候,她也看過關於心理學的書,但是看到不到一半,她就會打瞌睡睡著了。


    所以當時的心理學這本書,對流年起到的作用,不,是唯一的作用就是,幫助睡眠的作用。


    想到這裏,流年便覺得自己和司律痕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好了,說的也差不多了,我們倆也出去走走吧,裝裝樣子也是很有必要的啊。”


    說著,司律痕便站了起來,順便也將懷裏的流年,拉了起來。


    “裝裝樣子?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有什麽地方需要裝裝樣子的嗎?而且為什麽要裝樣子啊?對於這一點,流年很是茫然不解。


    “我們倆總不能一直呆在書房裏討論這件事情吧,在這個地方,淩清怎麽會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跟我說到這件事情呢?總要去外麵,在淩清看得到的地方啊。”


    聽到司律痕的這句話,流年這才明白司律痕所謂的裝裝樣子時怎麽一迴事了。


    “可是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我總覺得有種欺騙淩清的感覺。”


    流年咬了咬唇,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流年的話,司律痕抬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流年的後背。


    “這並不是欺騙,這隻是將事情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的努力啊。”


    司律痕原本是不想告訴流年接下來要裝裝樣子的,因為他知道,即使不告訴流年,他也能夠輕易的讓淩清看到,流年努力說服他的樣子。


    但是,卻又一想,這未嚐對流年不是一件好事情,因為這樣更加的能夠幫助流年,在做一些事情上麵,會有多方麵的考慮。


    有時候的裝裝樣子,也未必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啊。


    當然,這就得靠流年自己了,而且他相信,以流年的聰明程度,一定能夠想到的。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點了點頭,她不得不承認,司律痕其實說的蠻對的,有些事情,不應該隻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為了達到效果,適當的不一樣的嚐試還是很有必要的。


    “那走吧,夫人!”


    說著,司律痕便彎了彎手臂,流年見狀,隨即笑了笑,緊接著便抬起自己的手,挽上了司律痕的胳膊。


    兩人一起走出了書房,直奔院子裏的花園而去。


    今天的太陽很好,不熱不冷,剛剛好,對於這樣的天氣,流年是非常喜歡的。


    “司律痕,今天的天氣真的很不錯呢。”


    瞬間鬆開司律痕的手臂,流年跑到了花園裏麵,看到了很多盛開的花,心情也頓時變得明朗了起來。


    同時,流年也將這次來到花園裏的主要事情給忘記了,一心隻撲在了那些花草上麵。


    看著這樣的流年,司律痕也沒有說什麽,更沒有提醒流年什麽,這樣最自然的狀態是最好的。


    到了晚飯時間,流年才見到淩清,午飯的時候,流年也隻是和淩清匆匆的打了一個照麵。


    淩清說自己有事,午飯沒有來的及吃,就出去了,當然淩清出去了,連城翊遙自然是要跟在身邊的。


    所以直到晚飯的時候,淩清和連城翊遙,才趕了迴來,是的,是趕。


    流年見到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他們氣喘籲籲的樣子。


    而淩清和連城翊遙在看到流年和司律痕的時候,都是一怔,緊接著便快速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唿吸。


    “哎呀,我說,淩清你也真是的,跑那麽快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短暫的驚訝之後,連城翊遙便急忙開口說道。


    聽到連城翊遙的話,淩清愣了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唇角勾了勾,但是怎麽看都有點僵硬。


    隨即便聽到淩清說道,“那你下次就不要這樣緊趕著追我了,跑起來真的很累的。”


    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流年有些不解,所以他們剛剛是經曆了一番你追我趕的精彩戲碼嗎?


    嗷嗷嗷……流年在心裏不由得驚歎著,她到底錯過了什麽精彩的戲碼啊。


    隨即流年便迴頭看向了身邊的司律痕,卻發現此刻的司律痕也在看連城翊遙。


    隻是此刻司律痕的眼睛裏多了一些複雜,還有一些流年看不懂的情緒。


    搖了搖頭,許是自己多想了,隨即流年便伸出自己的手,挽住了司律痕的胳膊。


    “淩清,連城翊遙,你們既然迴來了,就一起用晚餐吧。”


    她原本想著,下樓後,就給淩清打電話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呢。


    既然遇到一起了,那麽就一起去吃晚飯吧。


    “那個,你們先去吃,我上去先衝個澡,剛剛跑的有點熱。”


    這是連城翊遙的聲音。


    聽到連城翊遙的話,流年起先是一愣,隨即便覺得連城翊遙說這話完全不意外,畢竟,連城翊遙的潔癖在那擺著呢呀。


    淩清在聽到連城翊遙的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僵了僵,隨即眼神變得閃爍,原本看著流年的視線,也不由得轉開了。


    而司律痕在聽到連城翊遙的話後,將他再次打量了一遍,在看到連城翊遙此時弓著腰,好像是在刻意的隱瞞著什麽的時候。


    司律痕的眼底閃過一絲的了然,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剛剛連城翊遙說的可不僅僅是一出你追我趕的戲碼了,而是一番激情的戲碼了。


    想到這一點,司律痕的手輕輕的握了握流年的手,將流年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流年,既然這樣,那麽我們就先去吃吧。”


    “對對,你們先吃,我先上去了。”


    還不待流年說些什麽,連城翊遙便匆忙開口了,說完之後,連城翊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淩清。


    張了張嘴,卻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出口,緊接著,連城翊遙的長腿一邁,便朝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跑去了。


    流年看了看連城翊遙,又看了看淩清,總覺得今天這倆人怪怪的,但是她卻說不出來哪裏怪。


    “那淩清你呢?需不需要洗澡啊?”


    按照淩清所說的,那麽淩清是不是也要去衝一下澡啊?


    本來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問話,而且流年也沒有別的意思,卻讓淩清再次愣住了。


    “不,不用了,我不熱,相反的,我現在有點餓了呢,我跟你們一起去吃飯。”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淩清便匆忙轉身,及時的避開了流年的眼神,隨即急忙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淩清走的有點著急,這讓流年開始不解了,怎麽好端端的,淩清說起話來就結巴了呢?


    而且此刻的淩清好像是在刻意的躲避著什麽東西。


    實在是想不通,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吧。


    隨即流年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律痕,緊接著兩人相視一笑,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到了餐廳的時候,就看到淩清早已坐到了地位上,看到她和司律痕的時候,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的功夫,司律痕和流年也坐了下來。


    隻是坐下來沒有多久之後,流年就察覺到,對麵的淩清時不時的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流年雖然沒有抬頭去看淩清的目光,但是流年也能大概猜到,此刻的淩清看過來的眼神代表著什麽。


    此刻的流年,隻能硬著頭皮,裝在沒有看到淩清的目光了。


    連流年都察覺到了淩清偶爾投遞過來的眼神,司律痕怎麽可能會沒有絲毫的察覺。


    看了眼此刻狀似鴕鳥的流年,司律痕笑了笑,隨即便抬頭朝著淩清的方向看去。


    原本再次忍不住看向流年的淩清,在突然接收到司律痕投遞過來的目光的時候,愣了愣。


    很快淩清便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微笑著朝著司律痕看去。


    如果剛剛淩清的眼神帶有一定的探索的話,那麽此刻淩清的眸子就是毫無波瀾了。


    淩清收迴來了自己的視線,隨即便更乖巧無比的坐在那裏,好似在十分耐心的等待著傭人們上菜。


    司律痕也收迴了視線,沒有再去看淩清,隻是誰都不曾注意到,在司律痕收迴視線的霎那,嘴角的弧度多了些冷硬。


    沒一會兒的功夫,傭人們便將晚餐,一一端上了桌。


    三人便開始低頭用起餐來,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兩人,因為,從晚餐端上來的那一刻起,司律痕便細心的為流年做著做那,隻為了讓流年能夠吃的輕鬆,吃的舒服。


    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司律痕,流年嘴角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偶爾會加點菜,喂到司律痕的嘴邊。


    如果說第一次見麵看到這樣的情景,淩清還會覺得訝異,但是看的次數多了,淩清也就有了免疫力。


    任由著對方怎麽秀恩愛,淩清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了,隻是認真的用著餐。


    餐廳裏再次陷入了沉默,大家都看似在很認真的用著晚餐,而實際上,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在不停的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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