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的時候,言亦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言亦覺得不用自己再繼續說下去,流年和連城翊遙應該也能夠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的。


    聽到言亦這樣說,流年和連城翊遙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很快,房間裏再度陷入了一陣沉默。


    三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流年,我們先出去吧,讓連城翊遙留在這裏照顧淩清吧。”


    此刻的連城翊遙應該最需要的就是,和淩清單獨相處了吧。


    而且他和流年留在這裏,也似乎幫不上忙。


    所以,還不如將空間,都留給連城翊遙和淩清呢。


    聽到言亦的話,流年便點了點頭,隨即便和言亦一起離開了。


    才剛剛從淩清的房間裏出來,就碰到了羽羨。


    看到羽羨的瞬間,原本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的言亦,臉上的笑容也全數消失了。


    隨即,言亦便收迴了自己的視線,緊接著他便看了一眼流年的方向。


    “流年,我們走。”


    再不走,難道等著羽羨再次無理取鬧,再次不停的撒潑嗎?


    聽到言亦的話,流年便沒有再說什麽,就隻是跟上了言亦的腳步。


    “等一下,你們不要走。”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羽羨就像不久前那樣,再次伸出自己的手臂,擋在了流年和言亦之間。


    這一次,不管是羽羨的的眼睛裏還是聲音裏,都沒有了不久之前的憤恨不滿,還有上心難過了。


    “羽羨,你到底還想要怎麽樣?”


    這個女人,居然追到淩清的房間門口了,她到底還想要做些什麽呢?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言亦的語氣十分的不耐煩。


    “我……我是來道歉的。”


    因為言亦的語氣,羽羨差點不是受控製的再次發火了。


    但是突然想到,剛剛連城嫣然對自己所說的話,想要出口反駁的話,也被羽羨咽了迴去。


    算了,是她先誤會的,所以說點軟話也是應該的。


    當然這些所謂的軟話,可不是對流年說的,她是對著言亦說的。


    她可不希望言亦再誤會她。


    但是對流年這個女人做做樣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然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這個女人,再對言亦說她的壞話怎麽辦?


    流年這個女人的心思本來就不怎麽純正。


    不,應該這樣說,流年是一個不擇手段,蛇蠍心腸的女人。


    沒錯,就是這樣的。


    所以,流年既然選擇在,人前裝作一副善良無比,單純無比的模樣,那麽她便配合她好了。


    不過總有一天,她會親自撕掉流年那偽善的麵具的。


    讓言亦好好的看清楚,他所喜歡著的女人,到底是一個怎麽樣富有心機的女人。


    是多麽的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


    而且,羽羨覺得自己有理由相信,等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話,言亦一定會好好的感謝他的。


    所以現在委曲求全並不算什麽的。


    想通了這一點,羽羨的臉上便換上了真誠的表情。


    “言亦對不起,是我剛剛誤會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對不起。”


    都說了,女人隻要服軟的話,男人的心也會軟下來的。


    所以,羽羨覺得自己都這樣服軟道歉了,言亦應該也不會再計較了。


    而且,言亦到最後也一定會原諒她的。


    因為這樣想著,所以此刻的,羽羨嘴上雖然道著歉,臉上也寫滿了歉意。


    但是眸子裏卻泛著一絲的喜色,因為她覺得無論怎麽樣,言亦,一定不會再去刁難她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羽羨便一直等待著言亦的答複。


    誰知,在聽到羽羨的道歉之後,言亦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冷冷的看了羽羨一眼,什麽話也沒有再說。


    沒有得到言亦的答複,羽羨愣了愣。


    難道是她的表現不太真誠,讓言亦懷疑她的態度?


    對,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言亦是不會不理她的。


    這樣想著,羽羨便再次開口了。


    “言亦,我是真的想要道歉的,是我錯了,不該誤會你的,那也是我那會兒太著急了,所以情急之下,我才會那樣說的啊。”


    羽羨上前,一步,就要伸出自己的雙手,抓住言亦的胳膊。


    可是在羽羨的手,即將要碰到言亦的手的時候,言亦卻毫不猶豫的避開了羽羨的觸碰。


    因為言亦的避開,羽羨微微愣住了,但是很快,羽羨便反應了過來,眼底閃過一絲的失落。


    在羽羨還來不及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聽到言亦開口了。


    “羽羨,你道歉的對象不應該是我,你道歉的對象應該是流年。”


    言亦看著羽羨,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言亦的話,原本還平靜的心髒,倏地變得暴怒了起來。


    “你說什麽?言亦,你剛剛說什麽?”


    她已經向言亦低頭服軟了,為什麽言亦還要這樣說?


    她到底憑什麽給這個女人道歉,她又憑什麽有資格聽自己的道歉。


    她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女人而已。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的話,她至於會說那些話嗎?


    言亦,現在就是被這個女人的外表給蒙騙了,以至於根本不知道,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實際上是心思歹毒的女人。


    言亦沒有發現流年這樣惡毒的一麵也就罷了,現在言亦,居然還讓她對流年道歉。


    隻要光是想想,她就無法接受,更別說,讓她直接開口對流年去道歉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她做不到,而且她也不想去做。


    流年根本不配讓她去道歉,她也並沒有做什麽錯事,所以,她根本不用去道歉的。


    聽到羽羨的疑問,言亦隻是看了一眼羽羨,卻並沒有開口再說話。


    隨即,言亦便移開了視線,直接看向了流年。


    “流年,我們走吧。”


    言亦覺得,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真的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實在是沒有必要的。


    卻不想才邁出去一步,身前再次被一隻胳膊給攔住了。


    “言亦,你要去哪裏?你還沒有接受我的道歉呢。”


    此刻的羽羨真的很不明白,言亦為什麽這個樣子?


    “你不許走!”


    這一次,言亦為什麽又要這樣?


    她明明已經主動道歉了不是嗎?為什麽他還要離開,為什麽他就不能接受她的道歉呢?


    言亦他明明知道,她是一個怎麽樣性格的人,她那麽的要強,為了他,她都主動低頭道歉了,言亦他到底還想要她怎麽樣?


    而且離開也就算了,為什麽每次離開的時候,都要帶上流年呢?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憑什麽?到底憑什麽?


    此刻的羽羨在心底,已經快要歇斯底裏了,可是她卻努力的忍著,讓自己盡量不去發火。


    連城嫣然說的對,不能再繼續對言亦發火了,不然,在言亦心目中的形象,就會直線下降了。


    所以,此刻盡管有很大的怒火,但是羽羨知道,此刻的她,隻能盡全力去忍受這些怒火。


    她不想再讓言亦,用另類的目光去看她。


    而且,她更加不能讓流年因為,她和流年產生的隔閡,而趁機鑽了他們的空子。


    對,她不能讓流年看了笑話,更不能讓流年乘虛而入。


    絕對不可以,所以此刻她必須得冷靜下來,對,冷靜下來。


    這樣想著,羽羨的麵色便瞬間恢複了平靜。


    “言亦,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嘛,為什麽要這麽的急於離開呢,這樣多不好啊。”


    與此同時,羽羨的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如果不是對流年道歉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


    羽羨的脾氣,他又怎麽會不了解呢?


    她之所以現在還是一派的平靜,那是因為,那團團的怒火,恐怕早就攻占了羽羨的心了吧。


    所以,如果此刻再繼續和羽羨再說下去的話,羽羨一定又要開始發火了。


    而他根本沒有那份和羽羨吵架的心,所以此刻不離開,要等到什麽時候離開呢?


    還有最終的一點就是,羽羨壓根就沒有認識到,她對流年的詆毀和傷害。


    他剛剛說的可是真話,如果不是對著流年道歉的話,那麽他們就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言亦,你真的要做的這樣過分嗎?”


    是的,在羽羨的理解中,此刻言亦讓她對流年道歉,就是非常、特別極其過分的事情。


    而此刻的流年,卻自始至終,什麽話也沒有說。


    隻是嘴角輕輕的勾了勾,此刻的流年有點不明白的是,羽羨似乎對她一直都有戒心和敵意。


    然而流年卻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戒心和敵意,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流年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讓羽羨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了。


    不過,她現在就是在心裏好奇一番,其實她對於羽羨這樣討厭她的原因,她還真的是不感興趣。


    隻是莫名的想要笑。


    羽羨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隻會惹得羽羨越來越厭惡的。


    而羽羨似乎一點都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不過,流年也不預備去提醒羽羨,因為她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


    一來,是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羽羨,而且,她也能夠看得出來,言亦也不喜歡羽羨。


    所以她根本用不著去提醒羽羨這件事情的。


    二來呢,即使她真的這樣提醒羽羨了,她覺得以羽羨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聽她的。


    反而她還會再度失控發火呢。


    所以,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又為什麽要去做呢?


    “羽羨你不要無理取鬧。”


    對於羽羨三番五次的這種無厘頭的行為,此刻的言亦真的覺得,如果還繼續在這裏呆下去的話,那麽就真的是浪費時間了。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自己一個人坐著,也好過現在啊。


    這樣想著,言亦便再次抬起了雙腳,隨即就要繞過羽羨,再度離開。


    可是羽羨怎麽會這樣放任著言亦離開呢?


    再說了,言亦剛剛不久之前,已經在她的麵前離開過一次了,而且還是帶著流年的。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看著又攔住他的羽羨,言亦連看都懶得看羽羨一眼了。


    “羽羨,我說了,不要再擋住我的去路了。”


    言亦冷冷的說完,便不再理會羽羨了。


    “言亦,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這一次,羽羨沒有再伸手去攔住言亦了,而是直接衝著言亦的背影喊道。


    卻不想,言亦就好像沒有聽到羽羨所說的話話似的,腳下的步子,沒有一刻的停下來。


    “言亦,你不要走,我道歉就是了。”


    眼看著言亦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自己的麵前,羽羨便忍不住再次開口。


    隻是這一次開口,卻是徹底的服軟了。


    是的,既然已經決定要委曲求全了,那麽一個小小的道歉,又算得了什麽呢?


    道歉就道歉,即使是給她最瞧不上的流年道歉,那又如何呢?


    她那會兒的時候,已經讓言亦對自己的印象扣分了,所以她不能再讓言亦對自己的失望了。


    至於流年的德行,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她等著有一天,流年偽善的麵目徹底的被撕碎。


    這樣才好玩兒呢,不是嗎?


    想通了這一點,羽羨便覺得,其實讓自己對著流年道歉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就隻是暫時的對流年低頭而已。


    所以沒關係的,總有一天,她將會把今天受過的所有的屈辱都還給流年的,她發誓。


    羽羨臉上的不甘憤恨便全部的被收斂了起來。


    羽羨便看向了流年,一字一句的說道,“對不起,流年,好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口無遮攔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說完,羽羨便看著流年,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笑意,可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流年輕輕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就隻是點了點頭。


    她怎麽會看不清楚,此刻羽羨的道歉沒有半點的誠意呢?


    羽羨看到流年就隻是點了點頭,心中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怒火,好像也再次被點燃了起來。


    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低下了頭來對她道歉,不能前功盡棄的,所以此刻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暫時忍一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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