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痕愣了一下,隨即趕忙迎了上去,就連還依舊坐在地上的連城翊遙也瞬間站了起來。


    “言亦,怎麽樣?流年怎麽樣?她醒了嗎?她……”


    一邊說著,司律痕便一邊推搡著站在門口擋住他進去的言亦。


    言亦的雙手推著他,阻止他進去,“目前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了,胎兒也保住了,總歸是母子平安,不過……”


    聽到言亦的母子平安,司律痕覺得自己的心髒有種可以落地的感覺了,可是當聽到言亦的不過兩個字的時候,司律痕的心髒再次提了起來。


    “不過什麽?”


    司律痕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言亦,生怕錯過從言亦口裏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眼。


    “不過,不能再出現像今天這種類似的情況了,流年的身體本就有些特殊,需要特別照顧的,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幸運了。”


    言亦的聲音有點冷,語氣也很不善,以流年的體質懷上孩子真的是很難很難的事情,但是流年最後還是懷孕了,雖然很慶幸,但是流年的身體和平常人的身體不一樣,即使是懷孕了,孩子也比平常女人落胎的幾率要大的多。


    這些情況他都有和司律痕一五一十的交代過,可是這才交代了多久啊,就出現了今天這樣的情況。


    所以在心疼流年的同時,言亦又非常的生氣,沒想到,司律痕就是這樣照顧流年的。


    言亦生氣與否,這些都不會引起司律痕的關注,他隻是在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聽著言亦後麵的那句話。


    他自然知道言亦的話是什麽意思,今天流年會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完完全全是連城翊遙的錯,他也有錯。


    其實仔細想想,連城翊遙當時的表現真的是漏洞百出,如果他當時再稍稍冷靜一下,那麽流年也不會出現像現在這樣的事情。


    “我要進去看流年。”


    說著,想要再次推開擋在他身前的言亦,可是言亦站在門口卻是怎麽也不肯讓開。


    “言亦你給我讓開。”


    他已經在外麵等了這麽長時間了,雖然言亦說流年已經脫離了危險,可是他還沒有親眼看到,他想要進去看看流年。


    可是言亦擋在這兒,算是怎麽迴事啊?司律痕開始有些火大了。


    “你先不用進去,流年已經沒事了,那幾個醫生也馬上就要出來了,流年現在需要靜養,你現在進去也於事無補。”


    他自然清楚司律痕現在的焦急,他想要親眼看到流年沒事,但是這個事情,等一會兒司律痕可以再去,這會兒,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司律痕說。


    “言亦,我勸你馬上給我讓開。”


    司律痕已經完全失去耐心了,他真的是一刻也等不了了,真的不知道流年現在怎麽樣了,到底醒來了沒有?


    “司律痕,你冷靜些,等會兒你有的是時間看流年,可是這會兒,我們倆是不是有事情需要談一下呢?”


    “我沒有什麽事情要和你談。”


    司律痕這次是鐵了心的要進去看看流年,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言亦今天老是和他唱反調。


    “我說了,流年現在需要休息,你進去也是會打擾到流年休息的,萬一流年的病情加重你來負責嗎?”


    說完,言亦索性直接為司律痕讓開了路,聲音很是寒涼的說道。


    因為言亦的話,司律痕已經跨進去的腳瞬間收了迴來,雖然知道言亦的這些話極有可能隻是為了嚇唬他說的,可是司律痕還是相信了。


    “好,我不進去了,等會兒我再進去,你到底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呢?”


    見司律痕不再堅持,言亦也從房間門口移了出來,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隨即道,“我們去書房談。”


    說著便繞過司律痕,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隻是在經過連城翊遙的身邊的時候,言亦抬眼淡淡的打量了一下臉色看上去不是太好的連城翊遙。


    看到他的臉上掛了彩,再聯想到司律痕剛剛衣衫不整的樣子,言亦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打架了,而且應該還是在不久之前。


    沒有再理會連城翊遙,言亦一刻也不停的朝著書房裏走了去。


    司律痕深深地看了一眼流年的房門,隨即轉身,也朝著書房走去。


    連城翊遙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司律痕,可是司律痕卻是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


    看到司律痕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前,連城翊遙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可是他依舊沒有離開,就這樣一直站在流年的房間門口。


    再說司律痕,剛進去書房,房門還沒有關閉,身體還沒有站穩,迎麵就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司律痕,你就是這樣照顧流年的?照顧到流年突然流產?”


    想到不久之前在流年的房間裏為流年診治的情況,言亦便覺得怒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走上前去,便怒氣衝衝的質問著司律痕。


    握起拳頭,狠狠地在自己的嘴邊擦拭了一下,對於言亦突如其來的暴力,司律痕並沒有感到生氣。


    “我承認這次是我疏忽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就此一次,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他絕對不會允許有第二次的出現。


    “司律痕,如果你沒有辦法好好的保護流年,那麽麻煩你現在就放手,我會保護流年,我不會……”


    言亦的話還沒有說完,衣領就被司律痕狠狠地拽住了。


    “言亦,請注意你的說辭,讓我再告訴你一遍,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開流年的手的,你趁早死了那份心。”


    司律痕當然知道言亦接下來要說什麽,言亦對流年的那份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言亦能夠喜歡上流年,隻能說明言亦的眼光好到了極點,他的流年就是因為太好了,才會招來這麽多的桃花。


    驕傲的同時,司律痕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吃醋,可是這些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流年現在是他的。


    不對,流年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以前是,現在是,未來更是。


    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從他的身邊將流年搶走,流年隻能是他的。


    看了看揪著自己衣領的那隻手,言亦也不掙脫,冷笑一聲,隨即伸手也將司律痕的衣領拽了起來。


    “我也告訴你,司律痕,如果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再有第二次,我絕對絕對會把流年帶離你身邊,無論用什麽樣的手段,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把流年帶離你的身邊。司律痕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我說到做到。”


    話落,言亦騰出一隻手,用力拿開還拽著他衣領的司律痕的那隻手,隨即便狠狠地甩開了司律痕。


    因為言亦的動作,司律痕也不惱。


    嘴角勾起一抹冷到極致的弧度,“言亦,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永遠也不會有。”


    想要從他的身邊帶離流年,除非他死,否則,他絕對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司律痕,不要把話說的太滿。”


    言亦向前邁了一步,在即將與司律痕擦肩而過的時候,言亦停了下來。


    “司律痕,這幾天我會住在這裏,為了方便觀察流年的情況。”


    話落,不等司律痕有所反應,隨即拉開書房的門,便走了出去。


    聽到言亦的這句話,司律痕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


    隨即,司律痕便垂下眼眸,良久,等到司律痕再次抬眸的時候,眼底已經恢複了一片平靜。


    很快,司律痕便轉身,也朝著書房外麵走去。


    走到流年房間門口的司律痕,便看到連城翊遙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流年的房間門口。


    沒有理會連城翊遙,司律痕推開房門便走了進去。


    司律痕進去後,房間裏就隻剩下流年一個人了。


    此刻流年安安靜靜的平躺在床上,雙眸緊閉,臉色依舊很是蒼白。


    坐到流年的床邊,司律痕的雙眼細細的描摹著流年的臉頰。


    此刻房間裏安靜極了,安靜到司律痕能夠清晰的聽到他們彼此的唿吸聲。


    “流年,對不起!”


    良久,司律痕呢喃出口,這一次是他疏忽了,差點就真的出了大事。


    他當時就在想,隻要流年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就在醫生在不停的診治流年的時候,司律痕的大腦裏閃過無數的可能,他甚至想到了,如果醫生問他,保大保小的問題,他都已經想好了,不,這個問題他連想都不用想,孩子和流年之間如果隻能選一個,那麽他選擇流年,毫不猶豫的選擇流年。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裏不停地出現,他真的是害怕流年出事。


    沒有人知道,當連城翊遙打開儲藏室的門,當他看到流年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時候,司律痕隻覺得自己的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他沒有想到就隻是分開幾個小時,流年就會變成這樣,而且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冷靜,疏忽所造成的。


    一想到這些,司律痕便懊惱不已。


    看著此刻流年蒼白的臉頰,司律痕的心真的痛極了。


    輕輕的執起流年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溫柔的落下了一個吻。


    隨即司律痕便脫掉鞋子,也尚了床,他側臥著,與流年麵對麵,此刻司律痕的眼眸掃過流年的臉頰的每一寸肌膚,眼底滿是疼惜。


    就這樣流年安安靜靜的睡著,而司律痕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流年,直到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司律痕也不曾移開目光。


    “流年,快點醒過來,這樣一直睡著可不好,小心成為小懶蟲。”


    司律痕喃喃出口,此刻的司律痕既希望流年能夠馬上醒來,又希望流年能夠好好的休息休息,他真的是矛盾極了,司律痕知道。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才發現已經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這會兒都已經是淩晨了。


    隨即司律痕起身,起身之前,他在流年的額頭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


    “流年,你先睡一會兒,我下去吩咐廚房給你做些吃的,今天連晚飯都沒有吃,待會兒如果你醒來的話,一定會餓的。”


    話落,司律痕便傾身在流年的臉頰輕輕的吻了一下,隨即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房門的司律痕,便看到連城翊遙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流年的房間門口。


    淡淡的掃了連城翊遙一眼,司律痕並不打算多做理會。


    隻是剛走了幾步的司律痕突然停了下來,“連城翊遙,給你半天的時間,我希望明天早上再在這個家裏不要再看到你。”


    對於連城翊遙今天這樣的行為,到現在,司律痕依舊還是沒有辦法原諒的。


    他沒有對連城翊遙做出什麽殘忍的事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所以,他真的不希望,明天在這個家裏還能夠看到連城翊遙。


    “對不起,我錯了。”


    連城翊遙是真的後悔了,他沒想到自己一時之間的惡作劇,居然會給流年帶來危險,他站在流年的門前一直不停地反思,思來想去,他都有種抽死自己的衝動。


    “記住我說的話。”


    對不起?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對於連城翊遙這種事後才會後悔的樣子,司律痕當真是一點也不想原諒。


    沒有再看連城翊遙一眼,司律痕邁開腳步便朝著樓下走去。


    “我是不會離開的,我會為自己的錯誤負責的。”


    還沒有走幾步的司律痕,便聽到身後,連城翊遙擲地有聲的聲音。


    “負責?你負責不了,我不希望我的話再說第二次。”


    司律痕這次是鐵了心的想要趕走連城翊遙,這一次,連城翊遙已經給了他很大的教訓,他不能再繼續讓連城翊遙留下來了。


    他絕對不會再給連城翊遙第二次傷害流年的機會,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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