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言亦的目光,流年不解極了,“怎麽了?”


    言亦的反應也同時讓司律痕的一顆心髒在瞬間就揪了起來。


    “言亦,怎麽了?是不是耽擱的時間有點長了?是不是流年的傷口感染了?是不是原先處理傷口沒有處理好?是不是破傷風了?是不是……”


    司律痕急忙靠近流年,雙手不由得握住了流年的手,但是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言亦,生怕,下一秒從言亦的口裏聽到什麽壞消息。


    還在驚訝中的言亦,因為司律痕一連串的是不是,言亦慢慢的迴過了神。


    “額……你不要激動,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流年懷孕了。”


    言亦想了想,最終還是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們,顯然,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今天過來為流年診治,會診斷出這樣的結果。


    因為很早之前,他就發現流年的身體屬於極其不易受孕的體質,現在居然出奇的懷孕了,震驚的同時,言亦也不得不承認,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


    而相較於言亦的無比複雜,司律痕便直接傻在那兒了,此刻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言亦的最後一句,‘流年懷孕了’,這句話,就像是循環播放似的,沒有一刻的停止。


    “流年懷孕了,流年懷孕了……”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司律痕將言亦的這句話喃喃出口,表情由原先的呆呆愣愣,漸漸變得樂嗬嗬了起來,嘴角的弧度也越來遠大,幾乎要咧到耳根後麵去了。


    “流年,你聽到了嗎?你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你要當媽媽了!”


    此刻司律痕的臉上滿是激動,他握著流年的雙手,眼裏滿是喜悅。


    而流年的表現在他們之中,卻顯得格外的冷靜了,在聽到言亦的那句‘流年懷孕了’的時候,流年的心裏突然有什麽東西似乎崩塌了。


    流年擰著眉,腦袋裏不停的迴想著言亦剛剛的那句話,她懷孕了嗎?


    懷孕兩個字,起初讓她的心髒狠狠地顫了顫,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冰冷,對,渾身冰冷,這個孩子在這個時候的出現卻是絲毫沒有帶給她任何的喜悅的感覺。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一句話,讓還在持續興奮激動中的司律痕,嘴角的弧度頓時定格住了,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了。


    “你說什麽?”


    此刻,司律痕的聲音僵硬到了極點。


    不要說司律痕不敢相信剛剛那句話是從司律痕的口裏說出來的,就連一旁的言亦也不敢相信,流年會說這樣的話。


    流年居然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為什麽呢?她和司律痕之間不是好好的嗎?他們不是很快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嗎?


    事情怎麽會演變到這個地步?還是剛剛他聽錯了?是他的聽覺出現了錯誤?


    “言亦,如果我現在拿掉這個孩子……”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雙肩就被司律痕的雙手狠狠地鉗住了。


    “流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懷的是我們倆的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司律痕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可是在聽到流年的那句,她想要拿掉孩子的時候,司律痕除了滿腔的怒火,更多的是心痛,那種錐心的痛。


    明明前一秒,他還因為流年懷孕的事情,感覺自己身處天堂,可是沒過多久,就因為流年的一句,不想要這個孩子,而瞬間從天堂掉入了地獄。


    “可是我覺得我現在不想要孩子,這個孩子來的很不是時候。”


    良久,對上司律痕的視線良久,流年這才開口說出這句話。


    “不是時候?那你覺得這個孩子什麽時候來到才是時候?”


    司律痕真的不明白此刻流年口裏的不是時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不喜歡未婚先孕,我還沒有結婚,我還沒有做要當媽媽的準備,我……”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司律痕擲地有聲的聲音。


    “那我們結婚!”


    他原本就一直在籌備他和流年的婚禮,他想要給流年一個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他想要流年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所以他們的婚禮,他一直都在準備著,因為想要給流年最好的,所以耗時也久了點,如果流年是因為未婚先孕的問題,那麽他便將婚禮提前,當然,他也不會因為提前,就讓這場婚禮顯得草率,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哪怕加班,耗資什麽的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隻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用雙手捧在流年的麵前。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卻愣住了,倏地流年笑了,隻是那笑裏卻隱隱的有些悲涼。


    “如果你隻是因為我懷孕的關係想娶我的話,我想那真的沒有必要,我們可以把這個孩子……”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感覺到司律痕抓著她肩膀的地方有些隱隱作痛了。


    在流年還沒有來得及痛唿的時候,就聽到了司律痕的聲音,咬牙切齒的聲音。


    “流年,你當真認為我是為了孩子才和你結婚的?你當真這麽認為?”


    司律痕的雙眸緊緊地鎖住流年的臉頰,眼底卻是怎麽掩蓋不住的沉痛。


    “不然呢?是為了什麽?其實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不小心疏忽很正常,隻要我們按照一般的方法解決掉就可以了啊,用不著負責的啊!”


    流年抿唇,隨即低下了眼眸,流年不會承認,此刻的她竟然連對視司律痕的勇氣都沒有,這樣懦弱的她,她真的很討厭。


    “流年,你說什麽?成年人?一般的解決方法?用不著負責?”


    這些字眼,分開聽,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能聽懂,可是當這些字詞句子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司律痕發現他居然聽不懂了。


    不,不是聽不懂,隻是他不想懂而已,他隻是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流年的口裏說出來的,隻是,隻是真的很難接受,不,不是很難接受,是很難接受。


    “對,司律痕,我不需要你的負責。”


    好一會兒,垂著頭的流年突然抬起了頭,對上司律痕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流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麵色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隱隱的笑意,如果忽略她漸漸緊握的雙拳的話。


    “可是,流年,那並不是負責,我司律痕從來不是一個因為要負責而結婚的男人,我之所以和你結婚,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愛你,我要定你了,這輩子,除了你流年,我誰都不要。”


    流年的話讓司律痕的眼眶漸漸變得赤紅,握著流年肩膀的手也在不斷的收緊,可是當看到流年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的時候,司律痕抓著流年肩膀的手倏地鬆了些許。


    司律痕用盡力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麽不冷靜,這麽失控過,司律痕也知道,自己所有的這一切的不冷靜,失控,都是因為同一個人而起,那就是流年。


    也隻有流年有這個本事,讓他變得這麽不像自己,可是他甘願這樣,甘願為流年打破他生命中所有的原則。


    也因為這些,司律痕總算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告訴自己,也許流年是因為在她懷孕的時候,聽到他的這句,他娶她,所以就覺得,他娶她,隻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對,一定是這樣。


    這樣想著,司律痕便毫不猶豫的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答案,毫不保留的告訴了流年。


    在聽完司律痕的話,沒有一點震驚,內心沒有絲毫波瀾,那一定是假的。


    這是司律痕內心的想法,流年知道,司律痕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在親耳聽到之後,流年不得不承認,此刻她的想法真的很複雜,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應了。


    “所以,流年,請你把自己放心的交給我好不好,我會用盡我一生,用最大的努力,嗬護你,愛護你,寵愛你,還有我們的孩子。”


    看著呆呆愣愣的流年,司律痕知道,她的流年明白他的心中所想,心中所願,隨即,司律痕傾身,緩緩地將流年擁入懷裏,冰涼的唇瓣貼著她的耳畔說著最滾燙的話語。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言亦,不由得垂下了眼眸,他們從剛開始的爭吵,到現在的如此包容溫馨的畫麵,都在言亦的預料之中。


    即使流年說出那樣的話令他很是震驚,也很是不解,但是他也知道,那些話語並不是流年真正想要說的。


    正當言亦準備默默退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還在司律痕懷中的流年,就這樣倏地將司律痕推開了。


    司律痕也顯然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流年會這樣推開他,而且力氣還這麽的大。


    “流年,你……”


    怎麽了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司律痕便聽到流年冷如寒潭的聲音。


    “司律痕,可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嫁給你。”


    對,就是這一句,她不願意嫁給司律痕,這是真的。


    “流年,你說什麽?”


    司律痕覺得自己最近的聽力真的很不好,一連聽錯了好幾句話,對,一定是他的聽力出現了錯誤。


    “司律痕,我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律痕便傾身用一吻堵住了,她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還在呆愣中的言亦,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言亦迅速的轉開了視線,隨即唇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言亦唇角的那抹笑容,帶著苦澀,更多的是釋然。


    緊接著,言亦便抬腳走出了流年的臥室,他想司律痕和流年二人應該更需要一點私人的空間。


    而他也不喜歡做一個如此瓦數大的電燈泡。


    對於言亦的默默離開,流年和司律痕自然是不知道的。


    “唔……司律痕……”


    流年剛要準備張嘴說話,司律痕的唇舌便趁機溜了進去。


    雙眸睜大,流年明明想要抗拒,可是最後還是淪陷在了司律痕的吻裏。


    一吻結束,流年嬌喘著,緊咬著唇瓣,流年沒有去看一臉得逞的司律痕。


    她現在居然連司律痕的吻也抗拒不了了,這樣沒出息的她,真的很討厭。


    正當流年還在懊惱的時候,司律痕突然長臂一伸,就這樣將流年再次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反應過來的流年,伸手想要拿掉攬在她腰間的大手。


    “司律痕,你放開我。”


    這個時候的司律痕哪裏肯聽她的話,此刻的司律痕就像是一個賴皮的小孩子一樣。


    輕輕地將腦袋靠在了流年的肩膀上,“流年,我不要,我不要放開你,我永遠也不要放開你。”


    聽到司律痕的這句話,流年僵直著身體,她並沒有因為司律痕的這句話,臉上表現出一絲的愉悅和開心,相反的,一抹痛色在流年的眼底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便是冷漠和淡然。


    “司律痕,你當真要娶我?”


    流年沒有再推開司律痕,良久,流年才說出這句話。


    司律痕倏地將腦袋從流年的肩膀上移開,雙眸緊緊地盯著流年,神情更是認真極了,“是的,流年,我真的要娶你,這輩子,我隻要你。”


    在說下這句話時,司律痕的語氣鄭重,一字一句透著無比的認真。


    “不會後悔嗎?”


    無論那天屬於他們的婚禮上發生任何的事情,這句話,流年卻怎麽也沒有說出口。


    對上流年的視線,司律痕一字一句無比的清晰道,“對,不後悔,永遠不後悔!”


    錯過流年,才會讓他後悔,不僅後悔,還會讓他痛,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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