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正準備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杯涼水就這樣朝著她的臉潑了過了,她連避都沒有來得及避開。


    “流年,我發現我真的是越來越不了解了,你怎麽變成這樣,變得這樣無恥,這麽沒有底線?”


    話落,淩清隨手拿起旁邊侍者托盤裏的咖啡就要再次朝著流年潑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還站在流年身旁的朗漣,一把拽住淩清還端著咖啡的那隻手,因為用力過大,那杯原本要潑向流年的咖啡,就這樣直接從淩清的頭頂澆灌而下。


    “啊……你……”


    淩清簡直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和淩西哲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看著看著,淩清就突然笑了。


    朗漣的這杯咖啡好像讓淩清瞬間清醒了不少,至少淩清是這樣覺得的。


    淩清突然笑了,咖啡一點一點從頭頂順著臉頰滑落下來,讓此刻的淩清看上去狼狽極了,但是她唇角的笑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


    “還真是……還真是可笑呢,你不僅和淩西哲長得一模一樣,心思也恐怕和淩西哲一模一樣吧。我就不了解了,流年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魔力,值得你們一個一個的這樣嗬護,溫柔以待,在我看來完全不值得啊。”


    說著,淩清一步一步靠近朗漣,抬頭看著他,“而且,你不知道嗎?流年難道沒有跟你說過嗎?你長得很像淩西哲,淩西哲哎,流年的前夫,愛流年愛到把生命都丟了的男人,可是那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換來流年忘了他,然後投入到其他男人的懷抱。”


    淩清的一字一句都無比清晰的傳入到了流年的耳裏,她的身子就這樣僵直在原地,雙手漸漸握緊成拳,臉色也慢慢的變得難看了起來。


    淩清自然是注意到了流年表情的變化,這看在淩清的眼裏,那便是心虛的表現,嘴角諷刺的弧度越來越大。


    “所以,我還是要在這裏給你一個忠告,千萬不要對流年這個女人投入真感情,當然玩玩兒還是可以的,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聽完淩清的話,朗漣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直接抬腳走到了流年的麵前,從兜裏拿出一條手帕,細細的幫著流年擦臉。


    “流年,你沒事吧?”


    流年接過他手上的帕子,麵上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謝謝你。”


    “看吧,我說什麽來著,你這樣好心又殷勤的為流年擦臉,結果還不是被人家給拒絕了。不過你也不要氣餒,這叫做欲擒故縱,流年特別擅長的一招。”


    淩清抱著雙臂,揚著下巴,看好戲的看著流年和朗漣兩人。


    “你說夠了沒?在我看來,一直在這裏不停地指責別人辱罵別人的都是你,流年她卻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不是因為她心虛,更不是她認可了你所說的那些話,她隻是不想跟你去計較而已,她隻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你說你不了解流年,我覺得這句話你說的很對,你是真的不了解流年,你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一切問題,從來沒有……”


    朗漣不耐煩的厲聲打斷淩清毫不留情的責罵,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淩清的笑聲打斷。


    “哈哈,隻站在自己的角度?真的是這樣嗎?自從淩西哲死了之後,我用各種理由選擇原諒了你,流年,我甚至告訴自己,流年你也是受害者啊,你說不定比我還要痛苦還要難受,可是事實是什麽?你告訴我事實是什麽?事實就是你忘記了淩西哲,徹徹底底忘了淩西哲,我甚至一度還覺得,你一定是打擊太大才……可是流年,當所有的事情顛覆我的認知的時候,你告訴我,我究竟怎樣才能原諒你,我還能原諒你嗎?”


    流年緊抿著唇瓣,麵色越來越蒼白,聽完淩清的話,流年的麵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笑容,隨即流年抬頭看向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淩清,“淩清,你說的對,所以不要原諒我,永遠也不要原諒我。”


    因為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這句話流年卻是怎麽也沒有說出口。


    話音落下,流年便轉身離開。


    朗漣則看了一眼淩清,那一眼卻帶著寒意。


    直到流年的背影徹底消失,淩清的身子才不由得晃了晃,一滴淚不受控製的從眼眶裏流了下來,可是很快,淩清便垂下頭去,掩飾此刻自己的情緒。


    “流年,你沒事吧?”


    從餐廳裏出來的朗漣,急忙拉住了流年的胳膊。


    流年的身子頓了頓,隨即迴頭,“我沒事啊,我很好啊,我真的沒事。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就要掙脫朗漣拉著自己衣袖的胳膊,準備離開。


    卻不想,朗漣再次將流年稍稍用力一拽,就這樣,將流年拽進了自己的懷裏。


    流年正要準備掙紮的時候,就聽到了頭頂上方傳來了朗漣的聲音。


    “流年,我知道你的心裏很難受,沒關係,就當是你借我的懷抱靠一靠,好不好?”


    朗漣緊緊抱著流年,他的聲音柔柔的,溫暖極了。


    可是這卻讓流年差點掉下了眼淚,這個人,真的不僅長得像淩西哲,就連聲音也幾乎一模一樣,靠在他的懷裏,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些自己曾經和淩西哲的過往。


    就這樣,流年突然紅了眼眶。


    一抬手,便輕輕的環住了朗漣的腰,不再掙紮。


    流年告訴自己,就這樣一次,就這樣一次,讓她放縱一迴,讓她無恥一迴,朗漣對不起,就讓我把你當做一次淩西哲吧,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流年的迴抱,讓朗漣的身子一僵,可是很快朗漣便恢複了正常,嘴角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笑意,抱著流年的手臂更加的緊了緊。


    可是還不到一分鍾的時候,流年的身子突然從背後被人一拽,就這樣,流年的整個身子被拉拽到了另外一個懷抱。


    “流年,你哭了。”


    不是疑問,而是完全肯定的話語,很是熟悉的聲音,讓流年的身子僵了僵。


    流年正要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的時候,就被他的大手緊緊地按住了後背。


    “流年,對不起!”


    他的道歉讓不安分的流年瞬間安靜了下來,流年卻沒有開口說話。


    “你放開流年。”


    朗漣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從他的懷裏奪迴流年。


    “朗先生,似乎搞錯了一點,我的女人由我抱著,有什麽錯嗎?”


    司律痕的聲音卻讓朗漣已經伸在空中的手臂突然僵住了。


    “流年,我們迴家。”


    話落,司律痕便輕輕放開流年,隨即打橫將流年抱了起來。


    流年任由他抱著,也不反抗。


    對於麵前的朗漣,司律痕沒有再看一眼,抱著流年,轉身就走向了停在不遠處自己的車子裏。


    直到司律痕的車子被發動起來,直到那輛車消失在朗漣的麵前,朗漣這才收迴了視線。


    良久,朗漣才轉身離開,隻是轉身的刹那,朗漣的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車裏,司律痕緊緊地抱著流年,可是沒過一會兒,流年便開始掙紮。


    可是她越掙紮,司律痕便抱的越緊。


    流年無奈,隻能開口,“司律痕放開我,這樣很不舒服,而且還很熱。”


    聞言,司律痕眉頭輕皺,可是很快,司律痕便笑了,與此同時,司律痕倏地將流年輕輕一提,就這樣流年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現在舒服多了吧。”


    說著,司律痕的腦袋便枕在了流年的胸前,“我也覺得很舒服。”


    話落腦袋還不由得在流年的胸前蹭了蹭。


    “司律痕,你……”


    流年咬牙,伸手就推著司律痕的雙肩,想要讓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胸前挪開。


    可是無論流年怎麽使力,始終對司律痕一點作用也沒有,而且這卻讓司律痕蹭的更加的歡脫了。


    “司律痕,你不要這樣,你先起來好嗎?”


    既然推不開,流年索性便不再推了,隨即流年便開口說道,一開口,聲音卻淡漠極了。


    聽到流年如此淡漠的聲音,司律痕突然愣了愣,可是靠在流年胸前的腦袋卻依舊沒有移開。


    “流年,我們和好吧。”


    司律痕不明白他和流年之間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變得這樣疏離,這樣的淡漠,他更加不明白的是這些所謂的疏離還有淡漠都是流年給自己的,他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最近會突然變成這樣?


    司律痕的話,卻讓流年沉默了。


    良久得不到答案的司律痕,將流年抱的更加的緊了,“流年,我們和好,好不好?之前是我太任性,隨便找了一個女人迴家,但是你相信我,我和那個女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這樣做就隻是為了讓你在乎我,因為最近你對我的態度真的讓我有種摸不透的感覺,而且突然之間,我覺得,我們好像離得很遠,我真的不明白那是為什麽。”


    司律痕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說出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他想要知道,流年這樣究竟是為什麽?


    他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他也無法忍受這樣一直下去,他想要迴到以前,以前那樣依賴自己,什麽都會跟自己說的流年,還有以前看著他的時候,眼裏是帶著愛意的流年,而不是現在的毫無情緒,他無法忍受這樣流年,與其說無法忍受,還不如說是無法接受。


    “司律痕,我們之間還能和好嗎?”


    聽完司律痕的話,流年微微垂眸,輕聲呢喃道。


    “流年,為什麽不能?為什麽不可以,之前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司律痕的腦袋倏地從流年的胸前抬了起來,雙手抱著流年的肩膀,大聲道,雙眸更是緊緊地鎖著流年,一絲一毫,不敢錯過流年臉上的任何表情。


    流年垂著眸,並不去看司律痕。


    司律痕伸手,擢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自己對視。


    流年對上司律痕的雙眸,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良久,流年倏地勾唇。


    輕輕一笑道,“那好,我們和好吧。”


    流年的情緒轉換如此之快,反倒是讓司律痕愣住了,這樣的流年讓司律痕真的捉摸不透,到底……


    可是很快,司律痕便一掃心底的疑問,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隨即,再次將流年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好,流年,這是你說的,我們和好,我們和好!”


    而且我們會和以前一樣的對不對?


    這句話,司律痕卻沒有說出口,司律痕隻是靜靜的抱著她,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此刻的司律痕欣喜極了。


    流年任由司律痕抱著自己,雙手卻垂落在兩邊,始終沒有去迴抱住司律痕的打算。


    輕輕垂眸,流年感受著司律痕那種來自內心的開心,嘴角輕輕勾起了一個殘忍的弧度。


    這樣也好,那就和好吧,司律痕這可是你說的啊,那麽我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這樣想著,流年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寒涼。


    ……


    晚上,洗完澡的司律痕來到了流年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流年安安靜靜的靠坐在床頭,看著書。


    “流年,你在看什麽書?”


    司律痕走過去,不由得伸了伸脖子,看向流年手上捧著的書。


    “隨便看看,打發打發無聊。”


    流年頭也不抬的說道。


    隻是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她手中的書就被司律痕抽走了。


    “喂,司律痕,你……”


    流年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的整個身子就這樣被司律痕瞬間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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