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痕受了槍傷,這是流年睡在半夢半醒間,打開房門聽到黎微匆匆的匯報。


    猶如一顆炸彈投擲在流年的心上,讓她的身體晃了幾晃,如果不是黎微及時的扶住她的話,此刻的流年早就癱倒在了地上。


    “快帶我去醫院,快帶我去醫院……”


    流年的口裏一直不停的呢喃著這句話,在黎微的攙扶下,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小姐,您先把衣服換了,外麵天氣……”


    黎微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流年的一聲怒吼,“馬上帶我去醫院。”


    黎微的身體顫了顫,她從來沒有見過流年小姐發過這樣大的火,立刻點了點頭,便帶著流年一起朝醫院裏趕去。


    車上的流年雙拳緊握,臉色極其的難看,剛到了醫院門口,司機還沒有停穩車子,流年便跳了下去,流年的這一跳,卻讓司機和黎微都變了臉色。


    一路來到司律痕所在的病房,推開門就看見司律痕端坐在床上,胳膊上纏著紗布的模樣。


    “司律痕,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流年急忙奔過去,看著他胳膊上的紗布,臉色蒼白。


    “我沒事,就隻是一點擦傷而已。還有你怎麽來了,還穿著睡衣。”


    拉過流年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看著她身上的睡衣,司律痕抬頭看向隨後進來的黎微,眸子裏帶著寒意。


    黎微垂首立在一邊,她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她欠考慮了。


    “怎麽會沒事?胳膊上纏了這麽厚一層的紗布,到底怎麽迴事?怎麽會受了槍傷?”


    流年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胳膊上的紗布,眼眶通紅,帶著重重的鼻音。


    “你也知道的,我是商人嘛,所以做生意難免會惹上仇家,不過都不會有什麽威脅,這次是我大意了,你不要擔心,再說了,傷我的那個人已經被交由警察局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乖,不要擔心。”


    流年點點頭,但是一顆心還是沒有放下來。


    流年擔心自己,這對於司律痕來說的確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可是同時也讓他心疼了。


    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我真的沒事,醫生都說了,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還沒有將他的胸口捂熱的流年,倏的抬起了頭,“不行,你給我乖乖的在醫院呆著,怎麽可以這麽快就出院?想都不要想。”


    “流年,我真的可以……”


    “司律痕,你要是想惹我生氣,讓我永遠不理你,你就給我現在馬上就出院。”


    流年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表情卻是極其的嚴肅。


    “好好好,我聽話,流年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保證乖乖的呆在醫院裏,哪裏也不去好不好?”


    司律痕拉著流年的手,討好道。


    流年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語氣也軟了下來,“嗯,聽話就好,傷口疼嗎?”


    “不疼,這點傷對我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流年點點頭,“你確定傷你的人都被抓進去了嗎?有沒有遺漏的,或者他有沒有同夥?或者派幾個保鏢守在門外。”


    看著流年的唇瓣一張一合,小嘴裏說的全部都是為他考慮的事情,司律痕的嘴角不由得彎成了一條弧度,就連眼底也溢滿了水。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司律痕便吻上了她的嘴唇,他想,他真的是愛極了她。


    見此情景,黎微便垂首,立刻退了出去。


    半響,流年才反應過來,立刻推開了司律痕,“你幹嘛?我牙都沒有刷……”


    話落,流年的臉便紅了,嗚嗚,好丟臉啊。


    司律痕卻攬過流年,唇瓣再次壓了下來,唇舌糾纏,讓流年漸漸忘記了反抗,就在流年快要失去唿吸的時候,司律痕這才停了下來。


    “很美味”


    說著伸出舌尖,好像在迴味似的,在自己的唇上舔了舔。


    本就通紅的臉頰再次從耳根處燒了起來,流年咬唇,目光卻不敢對上司律痕投擲下來的視線。


    “這裏有盥洗室,你快去裏麵梳洗梳洗,至於衣服我會吩咐人讓去買的。還有下次你再敢給我穿著睡衣跑出來,你就試試看。”


    流年對著他吐了吐舌,隨即跑向了盥洗室的方向,“不講理,司律痕你不講理。”


    “我去洗漱了,至於你,司律痕,你給我乖乖躺在床上。”


    目送著流年進了盥洗室,聽見了浴室裏的水龍頭打開的聲音,司律痕的神情漸漸的冷了下來。


    隨即司律痕便撥通了一個電話,“黎微你可以去離夜閣鍛煉一段時間了。”


    話落,司律痕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隨即看了看胳膊上的紗布,唇瓣勾了勾,沒想到他隻是撒了一點魚餌,對方就忍不住出手了呢,很好,暗箭的確難防,可是他也可以把他們的暗箭引向有光亮的地方啊。


    當時淩西哲的死,君辰寒的確有參與,但是他覺得事情遠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這麽的簡單,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他一定要調查的一清二楚,而且細細想來,對方是衝著他來的,所以這個真正的幕後人……


    想到這裏司律痕的眸子眯了眯。


    ……


    “你居然傷了律痕,你說過你不會動他的,你怎麽可以?”


    女人的半張臉被頭巾蒙了起來,跑上去就要廝打站在她對麵的那人。


    男人卻躲都沒躲,在她的手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那人抬起腳就狠狠的踹向了女人的腹部,毫不留情。


    女人被踹倒在地,痛苦的表情從臉上一閃而過,可是很快她的眼底像是淬了毒似的,看著站在她麵前的那人,“你再敢傷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就憑你?”


    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夾帶著淡淡的嘲諷。


    “對,就憑我,我們當初說好的,我幫你得到流年,而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所以你再敢傷他一根頭發,哪怕玉石俱焚,我也不會放過你,不,不對,是流年。”


    她的話音剛落,胸口處便多了一隻腳,狠狠地將她碾壓到地上,“你去動一下流年試試,你可以試試動了流年之後,我會讓你有什麽樣的下場,啊,對了,你還記得譚茗如嗎?”


    “她啊,在戒毒所裏呆著都能失去雙腿,不對,也不能這樣說,最起碼那雙腿雖然斷了,但是還是連著一點肉呢,每天斷一點才有趣是不是?還有什麽來著,哦,對,揭頭皮,嘖嘖,那鮮豔的顏色,當真好看極了呢。”


    那人說著,他清楚的看到了地上女人的身軀在不停地顫抖。


    “嘖嘖,這就害怕了?不應該啊,你可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妹妹被千刀萬剮的啊,先從哪兒開始來著,哦,對,是眼睛,是為了什麽事情來著,哦,對,好像是她不小心染指了你的前男友吧,嘖嘖……”


    那人的話,讓地上的女人的臉色白了白,“你,你怎麽會知道?”


    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她明明處理的很小心,他怎麽會這麽的清楚。


    “我總要知道,我到底是在和什麽樣的人合作吧,看來你還真的沒有讓我失望呢。”


    女人的雙手狠狠地握緊成拳,指甲嵌進掌心她都沒有感覺到,“你果然厲害。”


    “過獎了,所以你可以盡可能的威脅我。”


    說著,踩在女人胸口的腳再次加大了力度,那力度讓女人感覺到胸口處傳來了劇烈的鑽心的痛。


    “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女人立刻告饒,語氣裏也帶著乞求。


    “既然要扮演什麽溫柔淑女,就要好好扮演啊,不該想的事情,可千萬不能想,不能動的,也千萬不能動,不然,你一定聽說過,這世界上比地獄還可怕的東西吧。”


    說著,那人收迴了踩在女人胸口處的那隻腳,隨即轉身,“還有,你什麽時候才能讓司律痕記得你的名字啊,不,不要說名字了,恐怕你的臉,他都沒有記住吧,真是……可悲呢。”


    說著,那人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笑卻明明是嘲諷不屑。


    話落,那人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地上的女人慢慢的爬了起來,雙手捂著還在發疼的胸口,眼底卻漸漸染上一抹陰毒,記不住嗎?


    那她便想盡一切辦法讓他記住,至於流年,隨即,女人抬頭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舒展開的雙手,再次緊握了起來。


    她還真是小看了他對得到流年的欲望,他對流年的執念早已不是執念,而是就算毀天滅地也要得到的欲望。


    還真是bt的可怕……


    她該說流年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居然被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給看上了,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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