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亦剛準備要說什麽,耳邊的手機便被拿走了,言亦轉頭剛想發火,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宗政蓮墨?”


    看了眼手機屏幕,宗政蓮墨便掛斷了手機。


    “喂,宗政蓮墨,你……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在和連城染陌說司律痕的事情。”


    宗政蓮墨點點頭,隨手將手機扔給了他,在言亦再次準備撥打剛剛那個電話號碼的時候,就聽見了宗政蓮墨的聲音。


    “如果是為了司律痕的事情,那就不必了,司律痕沒事。”


    話落,宗政蓮墨便抬腳準備離開。


    “什麽意思?”言亦卻堵住了他。


    “字麵上的意思,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司律痕的事情你暫時不用擔心,放心,還有我們幾個,這段時間幸苦你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言亦,隨即頭也不迴的離開。


    言亦正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卻不想有一個人緊緊地拉住了他。


    “言亦,拜托你去看看淩清,拜托你。”


    說話的人是君辰寒,此刻他哪裏還有往日的淩冽的俊美,如今的他胡子拉碴,滿臉的頹廢。


    聞言,言亦看了看宗政蓮墨離開的背影,算了,既然宗政蓮墨已經這麽說了,那他就相信他,可是流年……


    想到流年,言亦便抬腳朝著淩清的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言亦就看見一個滿頭白發,滿臉蒼白,已經瘦的不成樣子的淩清。


    此刻她坐在病床上,雙眼定定的看著窗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她還是不肯說話,不肯吃飯嗎?”


    君辰寒幾乎是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一步一步慢慢地踱到病床邊,“言亦,該怎麽辦?你不是國際上最好的醫生嗎?你告訴我該怎麽辦?”


    君辰寒的聲音澀啞,看著淩清的表情充滿了沉痛。


    看著這個樣子的淩清,言亦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也來到了淩清的病床前。


    “她應該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失去孩子對她的打擊真的太大了。”


    淩清是在司律痕好幾天之前被送進醫院的,當時的淩清滿身是血,可她被送來的時候沒有哭,也沒有笑,相反的她很平靜,當時她7個多月的孩子卻已經流掉了。


    因為全程她都不讓醫生為她打麻藥,本該很痛的她卻沒有叫一聲痛,眼睜睜的看著肚子裏的那個自己懷了將近7個多月,就差兩個月左右就要生下的胎兒從自己的肚子裏消失,變成一塊血肉,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許是太痛了,她才昏死了過去。


    她當時被送來的時候,情況很危急,不僅胎兒不保,就連淩清她自己極其的危險。


    可是她全程都是清醒的,他還記得,淩清當時還開口說,“醫生,你們不用緊張,大不了一屍兩命嘛,我都不在乎,你們緊張個什麽勁兒?”


    她說這話時,汗水漫過了她的臉頰,可是她卻還是一臉的輕鬆。


    直到第二天,他們再次來到這間病房的時候,就發現淩清原本漂亮又濃密的棕色頭發,全部變成了白色,那個時候的淩清還是昏迷著的。


    不久後淩清便醒了,卻虛弱極了,從醒來的那一刻,淩清就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沒有喝過一滴水,一粒米,已經整整二十天了,這二十天以來,淩清就是靠營養針才撐到現在的。


    國內外最權威的心理醫生都已經看過了,卻沒有任何辦法。


    言亦搖了搖頭,“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身體的各個機能都在下降,恐怕……”


    “言亦你在說什麽?不要忘了你是……”


    “我是國際上出了名的鬼醫,任何疑難雜症到了我這裏都能輕鬆解決對吧?君辰寒你先跟我出來。”


    話落,言亦就先君辰寒一步走出了病房。


    君辰寒深深地看了一眼淩清,隨即也跟著他走了出去。


    “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雖然這件事我應該早早的告訴你。”


    可是一想到流年,這件事便被他一壓再壓。


    “什麽事?”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什麽事?”


    “淩清這輩子再想懷孕的幾率幾乎為……零。”


    他想自己說的話,君辰寒應該能聽明白,換句話說就是淩清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懷孕了,她已經喪失了一個做母親的能力。


    全身如雷擊般,君辰寒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退了退,臉色幾近蒼白。


    “淩清,她……她還沒有知道這件事情吧。”


    此時的君辰寒雙手扶住牆才不至於讓自己摔倒。


    “她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還能告訴她這件事嗎?她現在不能再承受任何刺激了。”


    君辰寒有些僵硬的點點頭,他知道,知道淩清這次可能,從那麽高的樓梯上滾下來,再加上之前一次的流產,這種結果其實,真的一點都不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言亦清楚的看到君辰寒紅了眼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許心病還須心藥醫吧。”


    話落,言亦便離開了,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保住淩清的命,可是這無數種方法對淩清都將會是致命的傷害。


    良久,君辰寒才慢慢的緩過來,努力深唿吸一口氣,隨即抬腳走進了病房。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淩清的病床前,閉了閉眼,“對,當時你在門外聽到的都是事實,不管是那場車禍,還是淩西哲的死,都是我做的,常欣和常鑫兩姐弟從小就被我培養成殺手,同時從出生的那刻起,我就給了他們最平凡的身份。”


    他的話終於讓淩清有了一點動容,淩清慢慢地看向他,直直地,帶著迷茫。


    “額……”淩清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眼淚不聽話的掉下來,她的雙眼慌亂的掃過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淩清你想說什麽?”他不明白為什麽淩清在開口一個沙啞的額之後,便再沒有了聲音。


    淩清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隨即眼尖的看到了桌子上的紙和筆,很快拿過來,雙手顫抖著寫下了幾個字。


    君辰寒在腦海中想過淩清可能會對他說的話,可是接過來她手上的紙的時候,君辰寒承認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淩清想說的就是這句話:我們離婚吧。


    她看著他,眼淚卻怎麽也停不下來。


    將手裏的紙漸漸握緊,卷成了一團,“你先好好休息,我們都需要冷靜。”


    話落,君辰寒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直到房門再次關閉,淩清的眼淚也沒有停下來,隨即她再次靠在床頭,眼神空洞極了,任由淚水劃過臉頰,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


    直到晚上,君辰寒也沒有在出現過,護士和往常一樣,為淩清打過營養針便離開了。


    淩清慢慢坐起身,隨即雙腳落地,步履艱難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窗戶。


    來到窗戶前,她已經用光了全身的力氣,此刻的她很痛,全身都痛,可是淩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痛意。


    窗外的月光明明很美,可是為什麽她覺得這麽淒涼呢?


    她的手緩緩放到自己的小腹上,這裏曾經有一個即將降臨的小生命,可是卻消失了,連帶著一起消失的,還有她做母親的能力。


    永遠無法懷孕嗎?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呢,要不然就真的太無恥了……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突然被打開,緊接著淩清便被一個人撲到了。


    臉上隻是一瞬間的驚訝,被壓倒在地上的淩清,便瞬間恢複了往日的麵無表情。


    “嘶……爺的腰,什麽東西啊?”


    是連城翊遙,他今天是專門選在晚上偷偷跑來醫院的,為的就是看看司律痕,司律痕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哪個病房他都是清楚的,可是怎麽剛一翻進來就感覺撞到了一個東西呢?


    連城翊遙低頭去看,這才看到了一張生無可戀的臉……而且還是滿頭的白發。


    “嘖嘖,還真是夠時尚,瞧瞧這一頭的白發,是在哪染的?”


    說著連城翊遙已經站了起來。


    淩清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在連城翊遙從自己身上爬起來的時候,淩清也慢慢地站了起來,隨即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床邊。


    連城翊遙皺了皺眉,走過去,“喂,大媽,我問你話呢?不過話說你怎麽在這裏?司律痕呢?”


    說著,連城翊遙便開始打量這間病房,隨即,裏裏外外都被他找過了,就是沒有看到司律痕的身影。


    連城翊遙不耐煩的看向坐在床上怎麽也不肯吭聲的女人,“我再問你一遍,司律痕呢?”


    依舊沒有迴答他,隨即連城翊遙猛地伸出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裝啞巴是吧,老子可沒時間跟你浪費時間,說,你到底是誰,司律痕呢?”


    說著掐著她脖子的手愈來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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