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她,眼底溫柔如水。


    流年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道,“是啊,你好。”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聞言,那人朝她遞過去了一隻手,“你好,我也是來這裏應聘的,我叫言亦。”


    有些猶豫的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你好,我是流年。”


    言亦看著她,有一瞬間的呆愣,握著她的手也忘了鬆開。


    他太過於專注的視線讓流年有些不自在,有些尷尬的想要抽迴自己的手。


    可是他握的太緊,流年有些吃痛,“那個,言先生,可以鬆開我的手了嗎?”


    流年的話立刻讓言亦反應過來,馬上鬆開了她的手,抬手就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不好意思的看著她。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才……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完他緊張的盯著流年,他剛剛的失態,希望流年不要對他扣印象分。


    流年擺擺手,“不會啦。”


    “好,那我們就算認識嘍,說不定以後我們能成為同事呢。”


    說著,言亦微微低身,與她平視。


    流年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退,還是不太適應他這樣的自來熟。


    “對了,你應聘的什麽職位?”


    自然將她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裏,但是言亦卻絲毫也不介意。


    “輔導員,你呢?”


    不過,反過來一想,現在有個人和她聊天挺好的,正好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樣她才不會太緊張。


    “我啊,校醫。”


    於是接下來兩人似是打開了話匣子,一邊聊天一邊等待麵試。


    時間就在還算愉快的氛圍中慢慢過去了,不知不覺輪到了流年。


    “那我先進去嘍。”


    “好,加油!”


    看著流年的背影,言亦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流年這一次我要好好守護你。


    十幾分鍾後,流年便出來了,卻在走廊裏再次碰到了言亦。


    “麵試完了嗎?感覺怎麽樣?”


    流年想了想,“用八個字概括:少了官方,多了真誠。”


    說完,流年自己差點沒有笑出聲,這是她給自己的評價,也不知道那些麵試官心裏會怎麽想,不管了,反正已經麵試完了,耐心等待結果就可以了。


    “你呢?麵試了嗎?”


    “我啊,也用八個字概括:少了真誠,多了官方。”


    流年忍不住認真的打量起麵前的言亦,這個男人看上去挺自信的嘛。


    可是,他都已經麵試完了,該不會是在等她吧。


    腦袋裏突然出現的這一想法馬上被流年否定掉了,怎麽可能,他們也才剛剛認識沒多久。


    “流年,我們一起走吧。”


    “啊?”


    流年愣住了,真的是在等她啊。


    “我就是覺得你挺合我的眼緣的,而且以後我們有可能會成為同事呢,現在這樣多接觸接觸也不錯。”


    好吧,他承認自己表現的有些過分熱情了,可是再次見到流年,他就是忍不住。


    他想跟她說的話很多,可是卻隻能以這種陌生人的方式打招唿……


    “是啊,那我們走吧。”


    流年覺得言亦說的有道理,多認識一個人也不算什麽壞事。


    隨即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出了校門。


    流年剛走出校門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司律痕,“言先生,那我先走了。”


    對著言亦禮貌的打了聲招唿,流年便跑到了司律痕的身邊。


    “司少,好久不見。”


    身後儼然是言亦的聲音。


    流年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你們認識嗎?”


    趕在司律痕開口前,言亦笑著說道,“是啊,我和這位司少是很好的朋友,隻是許久未見了。”


    司律痕眼睛危險的眯起,言亦,好的很,居然追到這兒來了,不過此時他的麵色淡淡,看不出來此刻他在想些什麽。


    “不過,流年你和他……”


    言亦有些不解的看著流年和司律痕。


    “我和他是……”


    “我們是男女朋友。”


    打斷流年的話,司律痕伸手摟住流年的肩膀,笑著說道。


    “不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們隻是,隻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對,現在他們的關係就是這個,這個家夥怎麽能在自己的朋友麵前亂說話。


    聽到流年的話,言亦的唇角不由得勾了勾,看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流年的話頓時讓司律痕的臉色一黑,“我們都住在一起了,怎麽不是?”


    “司律痕,不要亂說話,什麽叫住在一起了?”


    這話聽著多曖昧,他可以說她住在他家啊。


    “我哪裏有亂說,我們明明住在一起……”


    司律痕滿臉的無辜卻換來了流年的咬牙切齒,“司律痕,你再敢多說一句?”


    兩人的互動看在言亦的眼裏就像是打情罵俏,看來現在的流年已經適應了司律痕,心頭一抹苦澀漾起。


    可是轉念一想,從流年的話裏可以聽的出來,她現在並沒有接受司律痕,那麽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流年能適應司律痕,也會適應自己,到時候,他就可以為自己創造機會了啊。


    這樣想著,言亦的眸色深了深。


    “對了,司律痕,既然我已經迴來了,我們又是好久不見,不如今天我就去你家吧。”


    “不行”


    司律痕想都不想的拒絕,言亦打的什麽主意他能不知道?


    “這樣啊,那算了,我迴去還是好好的去研究藥丸的事情吧。”


    言亦的話讓司律痕的眸底一寒,不要以為他聽不出來,言亦這是在威脅他。


    言亦挑了挑眉,好像是在迴答他,威脅的就是你。


    “什麽藥丸啊?”流年有些好奇的問道。


    言亦勾了勾唇,“就是讓人失……”


    “我也覺得不錯,言亦你今天就來我家裏做客吧,我會讓他們好好招待你的。”


    倏地,打斷言亦的話,司律痕淡笑著說道,隻是如果你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司律痕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真的是太客氣了,既然你誠意相邀,那我就不推辭了。”


    說著走過去,打開了後車門,“流年,請,女士優先。”


    司律痕卻走過去,擋在了車門前,“還是客人優先吧。”


    就在這個時候,司機已經將副駕駛位旁的車門打開了。


    言亦笑了笑,也不客氣,直接坐了進去,反正不急,有句話叫什麽來著,來日方長嘛。


    流年看了看司律痕,又看了看言亦,怎麽感覺他們之間怪怪的。


    “今天的麵試怎麽樣?”車裏,司律痕拉著流年的手問道。


    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親密,流年並不覺得有什麽,“我隻能說湊合吧,現在隻有耐心的等待結果了。”


    摸了摸她的發絲,“流年你一定可以的。”


    透過後視鏡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言亦,微微抿唇。


    “嗯”流年點點頭,笑米米的看著司律痕。


    沒一會兒,車子便到達了地方,幾人也下了車。


    “走吧,今天我特意吩咐了廚房多做些好吃的,犒勞犒勞你,今天我們流年麵試辛苦了。”


    說著,牽起了流年的手,便向前走去。


    看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言亦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這一桌子菜太豐盛了,看來我今天真的沒白來。”


    看著桌子上幾乎可以用滿漢全席形容都不為過的菜色,言亦稱讚道,但是目光卻看向了坐在司律痕身邊的流年。


    “來,這是你愛吃的蝦,還有這個魚,我也幫你挑完刺了。”


    說著,司律痕將剝好的蝦和挑好刺的魚肉都放到了流年的盤子裏。


    “謝謝”


    已經習慣了司律痕這樣的體貼,流年安心的享受著他的服務。


    看著對麵的一舉一動,言亦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所以這三個月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看上去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一切,尤其是流年。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看向司律痕,牙口差點都沒有咬碎,要不是司律痕中間使絆子,他早就來到帝都了,還能等到現在。


    “言亦,你是愛上我了嗎?不吃飯老盯著我幹嘛?先說好,我可不好那口。”


    自然是感覺到了對麵言亦恨恨地目光,司律痕淡然的說道。


    聽到司律痕的話,流年吃飯的動作突然僵住了,抬起頭,流年不由得看向言亦。


    “不,不,流年,你不要誤會,我的姓取向很正常,我喜歡的是女人,而且……”


    說著,言亦的話鋒突然一轉,再次看向司律痕。


    “而且,我之所以一直看著司律痕,是有事想和他商量。”


    聽到他的話,流年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言亦真的對司律痕有什麽想法呢,沒有就好,萬一,萬一司律痕被掰彎怎麽辦?


    打住,流年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居然……這樣想著,流年不由得低下了頭。


    “那你還是別開口了,我和你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事情。”


    司律痕敢保證,言亦所說的要和他商量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他索性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可是司律痕卻誤算了言亦的厚臉皮程度。


    隻見,言亦不急不緩的開口,“司少還是這麽的愛開玩笑,我隻是想說,我才迴來帝都沒多久,房子還沒有時間買,你這裏這麽大,不如我先暫住到你這兒。”


    “想都不要想。”


    開玩笑,讓言亦住進來,除非他瘋了,放任自己的情敵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達?


    “司少,看你這話說的,我說的是暫住,又不是常住,而且我會付錢的,又不會白住。”


    不讓他住進來,他還非搬進來不可呢。


    “我這可不租房,你還是去找房子吧,要是你沒有空,我可以讓我的秘書替你找。”


    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以為他司律痕是這麽好對付的嗎?


    “看司少這話說的,那多麻煩司少啊,我還是住在這兒好了,再說我是個醫生,萬一司少出現個什麽毛病,我還能及時給你治療對吧。”


    言亦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著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這兒最不缺的就是醫生了,再說,你住在這兒才是對我最大的麻煩。”


    司律痕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實話實說。


    “哎,本想著住在這兒,可以讓我緩緩藥丸的事情,看來……”


    “言亦,你適可而止。”


    他還真沒想到,那件事情現在倒成了言亦手上的把柄,好的很,真的好的很。


    聽著他們的你一言我一語,流年卻有些傻眼了,怎麽感覺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兒這麽重啊。


    還有,這個言亦已經提了兩次那個什麽藥丸了,而且好像每次提起來,司律痕的臉色就會變得不好。


    這倒讓她有些好奇了,“什麽藥丸啊?”


    “沒什麽藥丸,醫生嘛,總喜歡鑽研一些有的沒的,既然這樣,言亦你先住下來吧,我會盡快派人給你找房子的。”


    搶在言亦開口前,司律痕說道。


    司律痕的話卻讓言亦,勾了勾唇,一些有的沒的,嗬嗬……司律痕還真是……


    “那我就在這兒先謝過司少了,我的行李也沒有多少,今天我就搬進來吧。”


    無視司律痕冰冷的眼眸,言亦笑著說道。


    隨即司律痕便釋然一笑,住就住吧,言亦以為住進來就會有接近流年的機會?怎麽可能!


    對於言亦的突然入住,流年並沒有多大感覺,就隻是家裏突然多了一個人嘛,而且這個人還是司律痕的好朋友。


    這頓餐就在有些古怪的氣氛中用完了。


    而用完餐,言亦再次開口了,“流年,我對這裏很不熟悉,要不你帶我轉轉?”


    “不必了,流年還有其他事情,如果你想逛的話,我可以叫幾個傭人陪著你逛。”


    趕在流年開口前,司律痕便開口拒絕了。


    “不好意思啊,言先生。”


    雖然言亦是她剛剛認識不久的朋友,而且還是司律痕的朋友,可是畢竟他們還不是很熟,再說了,雖然這裏已經被她逛了個遍,但是有些地方還是不太熟悉,所以帶他逛逛的話,還是算了吧。


    “沒事,沒事,不過流年既然我們都認識了,而且你又是司律痕的朋友,你就不用再這麽客氣的叫我言先生了,叫我言亦,言大哥都可以。”


    從流年嘴裏聽到一聲又一聲的言先生,心裏真的很不好受。


    司律痕卻握住流年的手,代替她迴答,“不管是誰的朋友,這該有的稱唿還是要有的,我倒覺得這個言先生不錯。”


    流年對於言亦的稱唿,司律痕還是很滿意的。


    讚同的點點頭,“言先生這個稱唿我也覺得不錯啊,這樣叫聽著多有書生氣質。”


    言亦笑了笑,卻也不再勉強,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這樣的流年讓司律痕很是開心,看吧,流年現在可是把自己人和別人分的清清楚楚,而顯然,他就是那個自己人,而言亦連一個別人都算不上。


    ……


    果真如言亦所講,今天他便住了進來,不過住進來之後,言亦才發現司律痕給他安排的是距離主宅最遠的宅子,青竹軒。


    咬牙切齒了一會兒,言亦也便釋懷了,反正都已經住進來了,那麽再遠的距離也不是問題了。


    三天後,流年如願的收到了正式聘用通知,流年險些沒有高興的跳起來。


    “言先生,你有沒有收到麵試通知啊?”


    畢竟是一起去麵試的,問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這個啊,就要看我們校董的心情了?”這樣說著,言亦卻淡淡的看了眼司律痕的方向。


    他的話讓流年有些納悶,“校董?你認識校董嗎?”


    “這個嘛……認識倒是……”


    “嗬嗬,流年你不用擔心,言亦可是在醫學方麵很有成就的,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收到麵試通知了。”


    流年點點頭,對於司律痕的話,她一直都是相信的。


    可是,“言先生,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你認識校董嗎?”原諒她有一顆八卦的心。


    “認識倒是不認識,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等的就是司律痕的這句話,司律痕當真以為他會打毫無準備的仗?


    對於流年,以前他隻能把喜歡她的心偷偷藏起來,在流年離開的那一段時間,他也曾發了瘋的找過,可是結果總是讓他失望。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現在的言亦對流年來說是全新的,所以這一次,就算情敵是司律痕,他也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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