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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嫻十分鄭重地將孫策和周瑜以自己結拜兄長的身份帶去引薦給了張魯等人,結果喜聞樂見,大家迅速打成了一片:孫策和張繡玩得很開心,倆人說了沒幾句話就下場比武去了;而周瑜則跟荀家的兩位聊得十分愉快,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很可能接下來晚上就要一起去看星星了。@樂@文@小@說|


    有了孫策和周瑜的加入,沈嫻的實力又壯大不少。經過一眾人認真地參詳,沈嫻最終決定讓張繡、賈詡與郭嘉帶著兩萬人正麵出兵迎戰葭萌關的守軍,自己則跟孫策、周瑜和荀攸帶一萬人從米倉道進入江州與甘寧匯合,然後走水路偷襲成都,打下成都再與張繡前後夾擊綿竹。蔡琰、荀彧輔佐張魯坐鎮漢中調度物資和其他人馬。


    宣布完後沈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荀攸:別說主公沒給你在老丈人麵前出風頭的機會啊!公達你千萬要把握住!


    麵對沈嫻的擠眉弄眼,荀攸選擇沒看見。


    其他人沒什麽意見,蔡琰雖然很想跟著一起去,但她跟郭嘉一樣有個毛病是暈船,在沒克服之前沈嫻舍不得讓她受罪。


    “公子,我母親和弟弟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張魯鄭重地對沈嫻說道,他的神色有點古怪:“家母為人有些……看眼緣,若是得罪了公子,還望公子不要介意。”


    沈嫻其實曾經見過清玄夫人,畢竟清玄夫人經常出入州牧府給劉焉講經論道,沈嫻也會去向劉焉請安,一來二去兩人總有見麵的機會。但由於沒有交談過,單單看臉,沈嫻對清玄夫人也就一個印象——美。


    清玄夫人真的是個很美的女人,而且是渾身冒仙氣的那種美,一眼看過去讓人產生不了絲毫的褻瀆感,好似一枚清純道姑。也不知道張魯他爹上輩子是否拯救了全人類,這輩子才能攤上個這麽好看的老婆。


    隻要看著養眼,沈嫻這個死顏控並不介意清玄夫人的“古怪眼緣”,美人嘛總是有脾氣的,要麽高冷要麽傲嬌,還有活潑溫柔之類的……這就是美人的特權,是個性!要知道現在可是個看臉的社會,當官都得看你長得帥不帥。不信就以益州為例,比如劉焉,雖然人渣了些,但他年輕時也是風靡洛陽的公子哥一枚;比如沈嫻,雖然比不上貂蟬傾國絕色,但也妥妥是個小美女;再比如賈德,在沈嫻麵前挺慫的一聽見琴就條件反射地哆嗦,可在綿竹城的伎館中卻是很多歌女的春閨夢裏人;甘寧就別說了,這痞子雖然心有真愛但一向招桃花,所過之處摔碎多少少女心……


    還有蔡琰荀攸他們,這麽多人裏麵就沒一個長得一般的,拉出去不是帥哥就是美女,天天在這些人當中工作,沈嫻的心情時刻都保持在一個愉悅的程度,每天幹勁兒十足覺得自己能多批十麻袋公文,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所以看臉不是沒有道理的。


    “公祺先生,您放心吧。”沈嫻認真道:“我一定會把清玄夫人和令弟安全接迴漢中的!”


    於是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軍隊整合完畢後,大家就要出發了。沈嫻被荀攸推到了校場,在出征前進行鼓舞士氣的喊話。


    這是沈嫻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自主出兵兼全權指揮,之前不管是打洛陽還是打長安,都是背後有人推動,她也就算是個先鋒。但這迴不同,這一次是沈嫻主動出擊去爭奪應該屬於她的東西。


    在校場列隊的三萬士兵,有兩萬人都是沈嫻從戰場上俘虜迴來的,剩下一萬人則是混雜了她出征洛陽前帶走的親兵和劉焉為了打長安從除了漢中的其他地區調派而來士兵。但不管這些士兵曾經來自哪裏,現在他們都隻屬於沈嫻一人,隻為她而拚殺。


    看著台下那一雙雙或期待或迷茫的眼睛,沈嫻吸了一口氣,她壓製住不斷狂跳的心髒,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出自己心中想了許久的話,大意就是:


    大哥與二哥身死,三哥病弱,父親屍骨未寒,沈嫻本不應該在這時候與劉璋同室操戈手足相殘,但劉璋為了奪|權,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沈嫻,把大哥和二哥的死因推到她頭上,讓她連迴去祭拜劉焉以全孝義都做不到,再對甘寧和清玄夫人動手,挑撥她與張魯之間的關係,最後更是占領了本就屬於她的廣漢郡。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在把沈嫻往絕路上逼迫,她沈嫻要是再能忍著不出手,那就是個包子!還不如自己把自己給吃了!


    以上話語三分真七分假,說出來不過是搏個正名,沈嫻沒想著能造成多大的效果,但看她說完後那些士兵們紛紛變得義憤填膺起來,好像……還不錯?


    於是沈嫻又趁機鼓勵了一下士兵們,提出了隻要在戰鬥中表現勇猛便能加官進爵獲得獎金等獎勵,在灌完心靈雞湯後又用真金白銀誘惑了一把。這下士氣算是徹底高漲起來,果然比起什麽虛頭巴腦的故事,普通百姓們更加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本來嘛,當兵就是個高風險的職業,時刻都有受傷和死亡的威脅,即使這樣還是有人前赴後繼地來參軍,除了保家衛國這個崇高的原因外,不就是能讓自己有口飯吃,有個出人頭地的機會,在亂世中能艱難地活下去嗎?


    “如何?”沈嫻結束了鼓舞士氣的行為後跳下高台,她走迴孫策和周瑜的身邊,看著他倆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樣子。


    “情真意切。”周瑜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沒想到三弟你的口才著實不錯。”


    “過獎過獎。”沈嫻謙虛地說道:“比起二哥你還差得遠呢。”


    “這我也能說。”孫策不服輸地撇撇嘴:“下次換我去!”


    “行行行,下次讓你說。”沈嫻心想這也要搶嗎?在開口之前我方得手指尖都是涼的。


    從南鄭到江州,一路崇山峻嶺風景秀美,行走入墜雲端仙境,令人賞心悅目。但所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風景是夠美了,可道路卻又窄又險,看著都讓人害怕,大部隊想要完全通過需要十多天的時間,為了能夠及時配合張繡的行動,沈嫻便決定先帶一千人輕騎跑過去與甘寧匯合,後續部隊慢慢趕上。


    荀攸也讚成這個建議,本來嘛,出兵打仗,部隊都是一撥一撥走的,不可能刷拉一下幾萬人馬就全都開到城下去了,沒那麽寬的路也沒那麽大的地方啊。


    但就“誰來當先鋒”這個問題,大家卻產生了分歧。


    沈嫻要求先走,理由是她是老大她得趕緊過去鎮場子;孫策也要求先走,理由是他作戰經驗豐富他得過去鎮場子;荀攸和周瑜意見一致,那就是沈嫻和孫策誰去都行,就是不能兩人一起走,理由是……鬼知道你倆湊一起再加上個甘寧會產生什麽事故。


    “你們倆隻能走一個。”周瑜麵帶微笑道:“當先鋒而已要那麽多人做什麽?”


    “為什麽不能一起啊。”沈嫻想到自己上迴跟孫策協力戰呂布的“英姿”了:“我跟大哥聯手連呂奉先都能幹翻呢!”


    孫策忽然插|刀:“我一個人也能幹翻呂奉先。”


    “胡說!沒我彈琴他會暈?”沈嫻怒視孫策:“還是不是一撥的了!”


    “有什麽好急的。”荀攸勸道:“就讓伯符和公瑾先行一步好了,你是主公你得在後麵壓陣。”


    沈嫻眼珠子一轉,試圖策反荀攸:“難道你就不著急要見老丈人嗎?”


    荀攸淡定道:“那就主公你留下壓陣,我與伯符和公瑾先走一步。


    得,策反不成功,反而讓謀士跑了。


    “走!你們都走!”為了荀攸的因緣,沈嫻隻得委曲求全:“壓陣就壓陣,還小看我不成!”


    說到底就是不相信人!沈嫻憤憤地想:我哪裏有那麽差!在武將裏麵我的智慧可是最高的!在謀士裏麵我的武功可是最高的!


    “主公,你可別小看行軍。”荀攸正色道:“想要把一萬人安全從一個地方帶去另一個地方,原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你需要督促那些不聽指揮的人跟著前進,需要注意有沒有人生病掉隊,需要觀察道路的情況和周邊的環境,提早發現敵人的埋伏……”


    眼看沈嫻已經開始雙眼冒圈了,荀攸拍拍她的肩膀笑道:“現在隻是一萬人,將來主公你還要帶兩萬人,五萬人,十萬人……人越多越不好管理,如何讓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指示行動也是門學問,所以主公,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你學著點唄。”


    荀攸一說沈嫻才發現,她以前帶兵根本沒考慮過這麽複雜的問題——討董時隻有五千人,還有甘寧從旁協助;後來打長安時雖然有了三萬兵馬,但大軍一直都是張魯在調配,沈嫻自己從來都是隻帶一千/三千輕騎就衝鋒的主,完全不管大軍走到哪裏了有沒有出狀況。


    既然不會……那就學!


    於是荀攸真的就跟著孫策和周瑜一起跑了,臨走前還叮囑沈嫻一定以安全為主,慢慢走,別著急圖快。


    雖然是自己說要學習的,可荀攸就這麽毫不留情地離開了……沈嫻盯著他們輕騎遠去的背影,表示了無限的怨念之情。


    “我想彈琴。”沈嫻對身邊的西涼漢子說道:“我心情不太好。”


    西涼漢子有幸領略過沈嫻的魔音灌耳,他聞言心驚膽戰道:“算了吧主公,這荒山野嶺的,兄弟們都是一幫大老粗,也不懂得欣賞您琴聲中的美好,我看您還是等去了江州跟荀大人他們匯合後再彈吧!”


    “也對。”沈嫻摸了兩把琴身,戀戀不舍地放了迴去:“聽說二哥有個名號叫顧曲周郎,我覺得可以請他指導一下我的琴技。”


    西涼漢子為周瑜點上了一排蠟燭。


    於是沈嫻一路壓著大軍行進的步伐,緩慢而堅定地朝著江州走去。她一邊派出斥候探查路況,一邊吩咐下去讓那些伍長什長百夫長之類的隨時注意自己治下的士兵們,一有情況立即上報不得隱瞞,就這樣戰戰兢兢走了十多天,最後沈嫻真的獨自帶著九千人安安穩穩地開到了江州城外。


    看見城牆的那一刻,沈嫻才慢慢鬆了口氣,她這麽多天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了,整個人都覺得有點暈。


    前方單槍匹馬行來一人,看那速度和方向就是衝著沈嫻這裏來的,西涼漢子見狀便想上前阻攔,沈嫻在看清來人後抬手攔住了他。


    “呦,甘興霸,好久不見,你過得不錯嘛。”


    “怎麽是你來接我?”沈嫻不太滿意,孫策周瑜和荀攸一個人都看不見,都幹嘛去啦!


    “荀先生在蔡老先生那裏,”甘寧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忿忿的神色:“伯符兄總要纏著我比武,我又打不過他。”


    “哈哈哈。”沈嫻毫不客氣地撫掌大笑:“讓你不迴漢中!該!”


    “這之間有什麽聯係嗎!”甘寧抓狂道:“我倒是想迴漢中,可你四哥把葭萌關一堵,誰迴得去?況且我出來的時候事發突然,我隻能去江州……”


    “哦?怎麽了?”沈嫻疑惑地偏頭看他:“你在信裏並未明說,我知道肯定有隱情。”


    “你不懂。”甘寧臉上少見地飄過一抹恐懼的神色,這讓沈嫻大為驚訝,要知道即使當年遭遇了呂布,甘寧也隻是著急,並未害怕過啊,什麽人能讓他產生害怕的情緒?


    但看起來甘寧好像不太想說,沈嫻也不是逼迫下屬的人,她還體貼地幫忙轉了話題:“你之前說了大哥和公達的事情,那二哥在做什麽?”


    “呃……”甘寧尷尬地撓撓頭:“公瑾他……在跟人談經。”


    沈嫻覺得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啥?”


    “道德經確實妙不可言。”周瑜點點頭:“今日聽夫人一講,在下受益匪淺。”


    “哪裏的話。”清玄夫人微微一笑,看起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這些都是我幼時曾聽祖師爺所講的,再加上多年來自己悟出的一點心得體會,糊弄糊弄劉君朗還行,對公子你就有些不夠看了。”


    “夫人謙虛了。”周瑜溫言道:“在下才疏學淺,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至於道德經,連當世經學大家都不敢說自己完全讀懂,夫人能有如此見解,已是不易了。”


    沈嫻和甘寧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看周瑜和清玄夫人你誇我一句,我誇你一句……


    “清玄夫人真是個人才。”沈嫻感慨道:“這要是我,早就說不出話了,她竟然能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麵不重複地誇了二哥五句話……六句了!”


    清玄夫人的行為完全可以寫本書叫做《論如何與男神搭訕且不冷場》。


    甘寧深以為然:“我也這麽想。而且她還不止這方麵厲害,等下主公你千萬要當心啊!”


    “關我什麽事?”沈嫻一臉莫名其妙:“我跟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


    甘寧輕聲說道:“她知道你是個女的!”


    沈嫻:“……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也沒想著瞞。”


    “不隻是她知道了吧?”沈嫻默默地補充一句:“我覺得可能除了大哥大家都知道了,畢竟沒人是傻子……”


    “你說誰是傻子?”有人抬手敲了一把沈嫻的後腦勺,下一秒沈嫻覺得自己肩膀一沉,轉過頭就看見孫策把胳膊壓了上來,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我不知道什麽?”


    “你不知道你有多英俊帥氣。”沈嫻麵無表情地推開孫策的臉,隨口敷衍道:“去哪兒了也不來接我!”


    “我去找興霸兄比試,結果他不在,然後我去找了公達先生,才知道算算時間你應該今天就能過來了。”孫策對甘寧揮了揮拳頭,後者一臉嗬嗬的表情。


    孫策對沈嫻說道:“唉三弟,我知道你崇拜我,可你也不能老在背後偷偷說我帥啊。”


    “下次記得當麵說。”


    “哦。”


    周瑜終於跟清玄夫人謙虛完了,沈嫻瞅準機會帶著甘寧和孫策走入院中。


    聽到動靜,清玄夫人迴過頭來,她的目光掃過甘寧和孫策,最後落在了正中央的沈嫻身上。清玄夫人一揚眉:“劉公子?許久不見啊。”


    “許久不見,夫人還是那麽風華絕代。”沈嫻微笑道:“您沒事就好,公祺先生很是擔心您。”


    “劉公子。”清玄夫人攏了攏寬大的袍袖,意味深長道:“我就喜歡你會說話。”


    “哪裏,我嘴笨得很。”沈嫻臉上閃過一絲窘意:“隻是實話實話罷了。”


    清玄夫人微微垂下頭笑了笑,她低聲說道:“劉公子你真是……”


    甘寧和孫策目瞪口呆地看著沈嫻。


    甘寧:……你一個女的!要不要這麽招惹另一個女的!


    孫策:……總感覺三弟好像哪裏很厲害的樣子,是我的錯覺嗎?


    此時蔡邕的居所中,他與荀攸正相對而坐。


    即使是荀攸,在麵對老丈人時還是有些忐忑,他思索再三,並未在這個時候將自己與蔡琰的事情告知蔡邕,而是決定等益州平定後,由沈嫻出馬幫他向蔡邕提起此事,那時候再議親,方能顯得足夠的誠意。


    蔡邕將茶杯放下:“蜀地的茶味道不錯,關中並不多見,你可以嚐嚐。”


    “文和比較喜歡。”荀攸恭敬地說道:“晚輩還不太能喝的慣。”


    蔡邕微微一笑:“總會習慣的。”


    一時之間二人沉默下來,荀攸的目光追隨著茶杯中那朵旋轉著沉入水中的茶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找你來,是想對你說一件事情。”這時蔡邕開口了,他的語氣很平淡,就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但荀攸卻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的地方。


    “這件事情大約能解釋一些你的疑惑之處。在我說完後,該如何做,想必你自己會有個判斷。”


    打完了招唿,接下來就要說正事了。孫策周瑜他們提前幾天來到江州也不是旅遊的,孫策和荀攸已經坐船去探過成都周邊的布防情況了,荀攸正在畫地圖,畫好了對接下來的戰鬥很有幫助。


    “我們抓到些奸|細。”孫策說道:“大多都是扮成商賈路過江州去往成都方向的,但還沒審出來是哪裏派來的。”


    “奸|細?”沈嫻皺起眉頭:“這個時候從江州去成都,也就隻有我們從漢中來的人了啊。”


    “應該不是。”周瑜搖搖頭,麵色猶豫:“其實我懷疑……可能是劉景升的手下。”


    沈嫻眯起眼睛,她忽然想到了當時在襄陽城下,郭嘉勸她迴漢中時說的那些話:“不排除有別的州郡支援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劉景升和劉季玉……結盟了?”


    綿竹城南大營的頻繁異動,軍隊數次出入卻未曾有人數上的變化;


    即使有樊稠一萬大軍的支援,劉表依舊在襄陽城下閉門堅守,死都不出來;


    有奸細扮做商賈往來於荊益二州;


    兵馬不多貌似也沒啥智商卻忽然聰明起來了敢在沈嫻背後捅刀子的劉璋;


    ……


    “我們根據現有的信息分析一下形勢。”周瑜盯著被孫策鋪在桌案上的地圖,輕輕說道:“我好像……有點思路了。”


    “首先看冀州,袁本初與公孫伯珪死磕,為了避免後方受到徐、揚二州的袁公路與陶恭祖偷襲,袁本初與劉景升結盟令其牽製袁公路。


    “再看荊州,劉景升尚無異動,袁公路卻在惱羞成怒之下派文台將軍攻打荊州。劉景升將文台將軍的力量牽製在荊州,自己則於襄陽城閉守不出,即使與樊義明搭上了線,也始終沒有對撤退的我們進行追擊,讓我們一路順利地迴到了漢中。


    “再看益州,此時劉君朗身死,劉季玉將其死訊壓下秘而不發,準備將三弟你與公祺先生徹底鏟除,但尚未準備妥當就被清玄夫人手下的天師道弟子散發的謠言道出真相,引起部分人警覺,清玄夫人與興霸逃出綿竹,來到江州,給當時身在漢中的我們報信。為了避免處於被動的狀態,劉季玉隻得倉促起事。但由於沒有準備好,兵力並不完全,尚有一部分人處在調度的路上……”


    周瑜忽然停了下來,沈嫻適時地接過他的話:“處在從荊州到益州調度的路上。”


    那張鋪陳開來的地圖上被周瑜描繪了三塊戰局,冀州一塊,荊州一塊,益州一塊,三塊地點看似毫無關聯,但細細想來,這其實正是幾方勢力共同作用造成的結果。


    原本以為隻是一場冀州爭奪戰,但實際上這把火卻暗暗地席卷了半個天下。袁紹拖劉表下水,劉表拖袁術和劉璋下水,劉璋則來揍沈嫻和張魯,大家互相坑來坑去,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平衡二字。


    終於搞明白事情真相的甘寧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不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不。”周瑜搖搖頭,他低聲說道:“即使這次劉景升沒有打劉季玉的主意,我們遲早也是要鬧起來的,不是嗎?”


    “對,你說的沒錯,”良久之後,沈嫻淡淡道:“既然都要鬧,管他早晚。”


    沈嫻站起身,她背著手在屋裏慢慢走動著:“襄陽之圍已解……給公祺先生送信,讓他往房齡、上庸二地派兵,嚴防劉景升偷襲。我們這邊則分出點人去守夔門,山上也要設立關卡嚴密監視,畢竟夔門天險,走水路基本不可能混進來,我懷疑那些奸細是翻山過來的。”


    “守好了荊州通往益州的兩處道路,截斷劉季玉的後援……甕中捉鱉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沈嫻看向了周瑜、孫策和甘寧。


    孫策和甘寧隻管打仗,周瑜則搖搖頭:“我沒什麽要說的了,或許你該去問問公達。”


    “對哦,公達人呢?”沈嫻撓撓頭:“我說怎麽覺得少了一個人。”


    “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嘛。”甘寧翻了個白眼:“他在蔡老先生那裏啊。”


    從蔡邕那裏出來的荀攸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他完全沒料到被蔡邕隱瞞起來的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很合理。


    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得看在什麽樣的情況下。


    就在荀攸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公達!走路看路啊發什麽呆!要撞了!”


    荀攸感覺手腕一緊,同時耳邊掠過一陣風聲,迴過神來的他呆呆地看著沈嫻氣急敗壞地盯著自己:“你這是怎麽了?提親被拒絕啦?”


    周瑜在跟那輛差點撞到荀攸的馬車車夫進行交涉,沈嫻順手給荀攸把了個脈,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嚇傻了?迴去給你開服安神藥?這個我還是會的。”


    “不……不用了!”荀攸搖搖頭:“主公,你怎麽來了?”


    “找你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啊,我們是這樣想的……”沈嫻讓荀攸走裏麵,她走外麵,一邊走一邊對他低聲說著大家的計劃。


    認真訴說的沈嫻完全沒注意到,荀攸看她的眼神,有一刻變得特別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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