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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往長安的一路上,呂布的目光總是控製不住地去看走在他身側落後半步的貂蟬。。しwxs(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貂蟬裹著一件禦寒的披風,她雙手穩穩地握著韁繩,一邊控馬,一邊以保護的姿態攬著縮在她懷中昏昏欲睡的呂玲綺。


    這件事……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呢?呂布的目光滿是迷茫,即使現在想起來,所有的一切依舊如同做夢一般。


    思緒迴到十二個時辰前,那時天色漸晚,夕陽西下。


    呂布帶著張遼在斜峪關大營中轉了一圈做巡查,照例跟胡軫進行了日常口頭上的互相嘲諷,然後他迴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掀開帳簾的一刹那呂布整個人都是懵逼的,他死死盯著那個側坐在床榻邊纖柔秀美的身影,那身影在他夢中出現了無數迴,每次醒來後都讓他覺得心上的疼痛加重一分。但除了不停地想念外,呂布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明明是他先遇見她的啊!呂布很想問問貂蟬究竟是不是被逼的,但自從那天董卓喜氣洋洋拍著他肩膀說“奉先,爹要成親了”,並把新娘子介紹給他看過後,呂布就再沒見過貂蟬。


    呂布也旁敲側擊地問過董卓貂蟬的下落,但每次得到的都隻是董卓一枚意味深長的眼神。時間拖得越久,呂布越懷疑貂蟬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可他連查都無從查起。


    “貂……蟬?”呂布張了張嘴,話出口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沙啞:“你怎麽……”


    “噓。”貂蟬偏頭看著呂布,她在自己唇上輕輕一點,另一隻手指了指床榻。順著她的指引看去,呂布這才發現睡在榻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閨女呂玲綺。


    呂布瞬間覺察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先叫來了張遼,吩咐他守好營帳,任何人不得擅入,這才跨入帳門走到貂蟬身邊低聲問道:“怎麽迴事?你……你之前究竟去了哪裏?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玲綺怎麽也在?”


    思緒亂成一鍋粥的呂布語無倫次地問出了好多問題,貂蟬沒有打斷他,而是靜靜地聽完,然後才按著呂布的肩膀讓他在自己麵前坐下。她柔聲說道:“大人,我來此是為了見大人最後一麵。”


    麵對呂布瞬間變色的臉,貂蟬目光哀傷道:“太師殺了義父,還想殺我,我不怕死……”


    “但我還想見你一麵。”


    貂蟬對呂布講了她來斜峪關的理由,包括王允為了除掉董卓而用她施展的連環計和王允早在董卓遷都的前一夜就被秘密押走、一抵達長安後就處死了。聽完這一切後,呂布似乎呆住了,他愣愣地盯著貂蟬,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見此情景,貂蟬輕輕歎口氣,她對呂布笑了笑:“奉先……大人,我不祈求你的原諒,但玲綺是無辜的,董賊對你動了殺心,命令胡文才借機在斜峪關除掉你,派出的來使已經在路上了。玲綺若還留在長安城會有生命危險,我隻能帶她一起逃出來找你。現在玲綺已經安全了,我也沒什麽牽掛,就此告辭,望大人保重。”


    貂蟬說完,站起來對著呂布恭恭敬敬地一拜,轉身向帳外走去。


    走了沒兩步,呂布忽然伸手一把拉住貂蟬:“你等等!”


    貂蟬微微偏過頭看他。


    “我隻問你一句話……”呂布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貂蟬,明明他才應該是強勢的一方,卻局促地連手都不知該往哪裏放。猶豫了好半天,呂布猛地按住貂蟬的肩膀:“貂蟬姑娘,你對我……你是不是……”


    貂蟬溫柔地看著呂布,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視,呂布漸漸安靜下來,他終於下定決心道:“貂蟬姑娘,你喜歡——不,你願意嫁給我嗎?”


    貂蟬猛地睜大了眼睛,她想了很多呂布可能的反應,卻唯獨沒有料到竟然是這個,或者說她根本沒敢往這方麵想。感覺自己心裏正在被歡悅的情緒逐漸填滿,對著呂布充滿希冀的眼神,貂蟬終於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貂蟬並沒有說她一個柔弱女子是怎樣帶著呂玲綺這個小孩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防守重重的斜峪關的,呂布也沒多問,對他來說,隻要貂蟬和呂玲綺平安就夠了。


    把皇帝賜下的衣帶詔交給呂布,貂蟬解釋道:“是楊大人和賈大人把我從牢中放出來的,我抱著玲綺藏在棺材裏麵假裝是出殯的人家,這才逃出了長安城。”


    “辛苦你了。”呂布拍拍貂蟬的頭,目光中閃過一抹憐惜。


    貂蟬搖搖頭:“沒什麽,二位大人說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隻等大人你兵臨城下。”


    說到這裏,貂蟬忽然停了下來,麵對呂布疑惑的目光,她猶豫半晌還是開口了:“大人你若是不願意……”


    “董仲穎看我不順眼很久了,我早知道他終有一天會對我動手。”呂布平靜地打斷了貂蟬的話:“不過沒關係,因為我也很想殺了他。”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呂布讓張遼調集並州軍悄悄把主帳圍上以防萬一,然後他單槍匹馬去找了胡軫。胡軫不待見呂布,見他大晚上過來心裏挺奇怪的,也沒正眼瞧他。正巧裨將通報長安城來人送密信給胡軫,胡軫就讓裨將把人喊進來。這時隻見呂布臉色急變,他猛地抬手抽出腰間的佩刀,在胡軫驚懼詫異的目光中手起刀落,幹脆利索地把人幹掉了。


    呂布的動作快,張遼的動作也不慢,他很快就控製住了胡軫的親衛隊。至於剩下的士兵們,他們才不在乎自己的老大是胡軫還是呂布,誰能給他們飯吃、能讓他們活下去,士兵們就聽誰的。


    於是等睡醒的呂玲綺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出來找貂蟬的時候,斜峪關的兵權已經被呂布奪了下來,此時他正站在高台上痛斥董卓的暴行。呂玲綺找了一圈兒沒發現貂蟬的蹤跡,她有些委屈地湊到張遼身邊:“文遠哥哥,貂蟬姐姐呢?”


    張遼目瞪口呆地看著呂玲綺:“小玲,你怎麽會……在這裏?!”


    “貂蟬姐姐帶我來的呀。”呂玲綺眨眨眼睛:“貂蟬姐姐可厲害啦!她一抬手,嗖嗖的,那些人就被放倒啦。”


    張遼心說我可沒發現貂蟬姑娘有這能耐。


    軍隊是個強者為尊的地方,所以呂布在軍中一向很受尊崇,經過他登高一唿,那些原本還在猶豫的士兵們頓時堅定了信念,跟著呂布一同往長安方向奔襲而去。


    臨走前呂布原想留下點人鎮守斜峪關,畢竟沈嫻的三萬益州軍就在不遠處的桃川安營紮寨,他們這一走,恐怕那邊不多時就能收到信追上來。


    但貂蟬卻認為完全沒必要:“大人,我們此去長安城是為誅賊,而劉商羽的益州軍也是為了誅賊,既然目的相同,何不賣他個人情呢?”


    一向沉默的高順也支持了貂蟬的意見:“貂蟬姑娘言之有理,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於是呂布幹脆就把所有人都帶走了。


    守衛章城門的什長懶懶地靠在城樓邊角眺望遠方,陰沉多日的天終於放晴了,這讓人的心情不自覺變得好了許多。看了一會兒什長覺得肚子有些餓,他打了個哈欠,正準備轉身下樓去找點東西吃,忽然餘光瞥見遠處的平原上有什麽東西在疾奔而來,便停下腳步定睛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什長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他辨認出遠方地平線上那道迅速壓來的黑線分明就是排列整齊的軍隊!看樣子至少有上萬人!


    是哪裏的軍隊?曹操的?劉弦的?還是馬騰的?甭管是哪方的人,竟然能夠突破董卓大軍的封鎖打到長安城下來!


    長安城雖然城高牆堅,但卻有兩個致命缺點,一是它有十二道城門,而城中僅僅一萬守軍,若是要守城,分到每個門連一千人都不足,總有顧不上的地方,很容易讓敵人突破;二是長安城環繞穿流著八道水係,在平時是天下聞名的盛景“八水繞長安”,可放到戰爭時期,便是給敵人開了走水路進攻的方便之門。


    不隻是什長,其他守城的士兵們也發現了有軍隊快速奔襲而來的情景,大家頓時亂成一團。什長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恐懼大喊道:“慌什麽!還不快去稟告大人們!先關上城門!”


    有人管事就相當於有了主心骨,混亂的士兵們暫時安定下來,大家趕緊跑到樓下關閉了城門,同時派人去通知別的城門一起關上,謹防敵人繞道入城。


    做完這一切後,什長雙腿發軟勉強站在城樓上,眼睜睜看著大軍在眨眼之間便逼近了城門下,同時一聲驚雷般的咆哮在他耳邊轟然炸響,把他整個人都炸懵了:“九原呂奉先在此!奉天子詔討董賊!開城門——”


    什麽?攻城的軍隊不是曹操、劉弦和馬騰中的任何一方,竟然是呂布?是自己人?呂布反了?!


    巨大的恐懼在心底升騰而起,什長的腦子一片空白,他隻想趕緊下樓把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上麵的大人們。然而什長尚未轉身,便感覺到一隻冰冷的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誰?!”什長如同驚弓之鳥般轉身倉惶後退,他急急忙忙想拔刀,卻在看清楚來人後徹底鬆了口氣:“楊大人!徐大人!賈大人!呂、呂奉先在城下!”


    聯袂而來的三人正是楊彪、徐榮和賈詡,聽見什長的話,他們相視一眼,賈詡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走到什長身邊,隨意地抬手壓在他肩膀上,似乎是在安慰他:“莫慌,鎮定。”


    “多、多謝大人。”什長十分惶恐地看著賈詡,他知道這個人,原本沒什麽名氣,但在董卓來到長安後升官卻升得十分迅速,短短幾個月已經做到了光祿大夫的位置。據說此人心機深沉十分可怕,但什長卻隻覺得他是個挺溫和的年輕人。


    “沒什麽。”賈詡搖搖頭,他忽然問道:“你是不是該去做一件事情?”


    “屬下派人去通知其他城門的守將嚴加防守了,也、也已經向上稟告了此事……”原本是邀功的好機會,可什長卻覺得,自己說得越多,賈詡的眉頭反而皺的越緊。


    “嘖,我不是這個意思。”賈詡歎口氣,他壓在什長肩膀上的手腕一翻,原本被他隱在袖中的匕首瞬間出鞘,鋒銳的刀刃冰冷地貼在了什長的脖頸間。看著呆住的什長,賈詡微微一笑道:“我的意思是,鑰匙拿來,你該去把城門打開了。”


    什長終於領會到了賈詡的可怕之處。


    賈詡和楊彪的行動力比王允強得多,這次終於沒有豬隊友拖後腿,呂布的大軍順利地開進了長安城。統領禁軍的徐榮被策反後,董卓手中原本就不多的一萬人隻剩下了三分之二,這三分之二在見到攻進城的乃是“自己人”後,也都紛紛失去了鬥誌,放下武器投降了。


    董卓聽聞呂布背叛且已經打到城下的消息後,當即嚇得魂飛魄散,他轉身邊往禁宮跑去,想劫持皇帝來保護自己。可惜楊彪和徐榮早就把皇帝轉移了,董卓撲了個空,在宮門口碰上了氣勢洶洶趕來的呂布,連求饒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他用方天畫戟給砍死了。


    殺了董卓後,有黃門小太監前來傳旨,說陛下宣呂布覲見,楊彪便帶著呂布、張遼、高順等人一起去見皇帝。賈詡推說自己還有事,陛下也未宣,就不去湊熱鬧了。楊彪倒沒有堅持,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賈詡一眼。


    士兵們推搡著被五花大綁的李儒走過來時,賈詡正隨意地靠在宮門口,看見李儒後,他恭恭敬敬地起身作了一揖:“李大人別來無恙?”


    見此情景,李儒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賈詡擺了一道,他盯著賈詡看了半晌後忽然哈哈大笑:“文和啊文和,我果然沒有看錯……我真應該早殺了你的。”


    賈詡淡定地迴答:“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你別得意!”李儒忽然臉色一變,他猙獰地咆哮道:“你以為他們把你當自己人?我看你能快活到幾時!黃泉路上,我等著你一起走!”


    李儒被士兵們推走了,賈詡退到一邊,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


    十歲的小皇帝穿著複雜沉重的皇袍麵無表情地坐在皇位上,他身邊站著王越和皇甫嵩兩人。看見迎麵而來一身殺伐血腥手拎方天畫戟的呂布,小皇帝藏在長袖下的手不自覺地微微緊握,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呂布在皇帝身前數十步遠的地方站定,他眯眼打量著皇帝,既不行禮也不說話,王越和皇甫嵩皺起眉頭,皇甫嵩剛想開口訓斥,就見呂布把方天畫戟往旁邊一扔,大咧咧對著皇帝行了一禮。


    “呂奉先誅殺董賊,護駕有功,特封為奮武將軍,執掌京城兵馬,以示褒獎……”


    王越用他冰冷的聲音語調平平地宣讀了皇帝的聖旨,讀完後呂布沒什麽誠意地謝了恩。接下來王越送皇帝迴宮,皇甫嵩便請呂布和楊彪一同商量誅滅董卓餘黨的事情,楊彪想了想,吩咐手下去把賈詡找來。


    皇甫嵩的意思是讓沈嫻和馬騰出兵把散關的李傕幹掉,然後他帶少量兵馬去函穀關與曹操裏應外合消滅牛輔等人,剩下最難對付的郭汜就交給呂布。對此呂布沒什麽意見,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


    三人商量完了也不見賈詡過來,楊彪的手下迴報,說是賈詡覺得自己今天不太舒服,後來告病迴家了,手下沒找到他的人。這話一聽就是個推辭,很顯然是賈詡的慣用手段,但楊彪也沒生氣,他隻是說道:“那就把給劉商羽傳旨的任務交給文和吧。”


    “這是何意?”皇甫嵩有些不解:“賈文和這人……”


    “我知道。”楊彪輕輕笑了起來:“所以我讓他去給劉商羽傳旨——賣他個人情啊。”


    長安城中的動蕩沈嫻暫且不得知,她今天心情不錯,因為收到了孫策寄來的飛鴿傳書。信中說函穀關久攻不下,袁術很不滿意,再加上貓在冀州的袁紹聯合了新上任的荊州牧劉表給袁術添堵,還派手下周昂去攻打孫堅豫州刺史的治所陽城,所以感覺丟了麵子的袁術一怒之下就把孫堅從函穀關調走去打劉表了。


    在距離長安城一步之遙的地方被撤走,對此孫堅自然很不滿意,但也沒辦法,畢竟他的糧草和軍需全要仰仗袁術的供給,沒了糧草難道要幾萬大軍去喝西北風嗎?


    於是孫堅隻得含恨退兵,留下曹操帶著手下兄弟們繼續死磕。


    孫策十分愧疚地對沈嫻說他不能完成“長安見”的約定了,為表歉意,他承諾等將來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的時候,如果沈嫻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天涯海角,萬死不辭。


    握著孫策的信,沈嫻既感動又唏噓。感動的是孫策這個兄長當真人好夠意思,唏噓的是,根據來信的時間推測,孫策他們應該是在呂布反叛的當天撤兵離開函穀關的,如果他們能再多留兩天,局勢可能又會變得不一樣。


    “文台將軍撤兵走了,函穀關現在情況如何?”沈嫻一邊給幫孫策送信的信鴿順毛,一邊問甘寧:“大哥在信裏隻說了他們的情況,並沒有提到曹孟德那邊。”


    “還在僵持,但估計也耗不了多久了。”甘寧聳聳肩膀:“如果呂奉先沒有忽然造|反的話。”


    “把呂奉先攻打長安城的消息給曹孟德送去一份吧。”沈嫻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曹操一聲:“希望他能在函穀關多撐兩天。”


    甘寧懷疑地看著沈嫻:“你的語氣有點幸災樂禍哦公子。”


    沈嫻冷哼一聲:“誰讓他嚇唬過我。”


    就是這麽記仇。


    沒過多久沈嫻就收到了李傕帶著兩萬人往長安趕的消息,她當即點齊人馬,朝著李傕的行軍路線攔截過去。李傕怎麽也沒想到呂布反就反吧,竟然把斜峪關的守軍撤了個幹幹淨淨,讓沈嫻輕鬆就進入關中了。所以在沈嫻的人馬從山坡上衝下來把李傕的大軍截成兩段的時候,李傕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沈嫻在山坡上看著李傕的軍隊被衝得亂七八糟,手下人馬四散而逃,她的心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爽。從馬鞍下掛著的布兜裏麵摸出柳木琴的升級版——藏劍版柳木琴,係統友情贈送——沈嫻一拉踏炎烏騅的韁繩,躍躍欲試想跟著衝下山去。


    甘寧一把扣住沈嫻的胳膊:“你幹嘛去?”


    “打架啊。”沈嫻奇怪地看著甘寧:“你拉我幹嘛?”


    經過之前戰場的洗禮,隻要不是太過血腥的場麵,沈嫻已經能很淡定地去麵對了,雖說她還沒親手殺過人。


    “主公,我求你記得你大哥的叮囑,你不是個武將。”甘寧誠懇地對沈嫻說道:“你看哪個士兵上戰場的時候抱著把琴啊!快放下!”


    在洛陽城外偷襲董卓部隊的時候,甘寧有幸見過沈嫻彈琴的威力,當時他就覺得“琴魔”這稱唿真不是蓋的。雖然甘寧很想看到敵軍在沈嫻的琴音下東倒西歪跪地求饒的場景,但他更不想再一次聽到沈嫻的琴聲,便試圖阻止沈嫻。


    不讓彈琴就不彈吧。沈嫻撇撇嘴,把琴放了迴去,然後她從袖中摸出毛筆對甘寧揮了揮,忽然一發厥陰指打在他手背上,甘寧頓覺身子麻了半邊,他手一鬆開,沈嫻駕馬就衝了下去。


    “還愣著幹什麽快跟上啊!”甘寧揉著自己的手腕,滿臉憤怒地對沈嫻身後的護衛隊咆哮道。


    這一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士兵們聽到呂布謀反的消息,原本就士氣低迷,再看到沈嫻的大軍氣勢洶洶衝下來,好多人連抵抗都沒有直接就丟下武器投降了,可惜的是李傕沒抓住,他帶著一少部分人逃跑了。不過沈嫻不太擔心李傕能翻出什麽浪花來,長安城那邊肯定已經歸呂布了,李傕能去的地方除了函穀關就是武關,函穀關外有曹操的軍隊堵著,很容易被人裏外夾擊,所以他去武關投奔郭汜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反正遲早要完,就再讓李傕蹦躂幾天吧。


    雖然李傕逃跑了,可是他的手下被抓了不少,其中有一個人讓沈嫻一眼就注意到了。因為那小哥長得挺帥,人高馬大硬朗英俊,畫風跟其他灰頭土臉的人完全不同。


    沈嫻朝著小哥所在的地方邁步過去,那裏被士兵們羈押著一堆俘虜,甘寧正在勸降,其他人都是一臉我降我降別殺我的表情,隻有那小哥梗著脖子不說話。


    小哥身邊放著一把銀光鋥亮的長|槍,一看就是好武器,再加上他穿的也挺好的,沈嫻覺得這可能是個小官或者是家裏挺有錢的人。


    沈嫻彎腰拿起了小哥的長|槍,小哥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的情緒,他掙紮著想站起來,但卻被身後押著他的士兵們按住了。把槍握在手中,沈嫻耍了幾招把式,看著也挺像模像樣的。


    甘寧瞥了她一眼:“你做啥?”


    沈嫻沒理甘寧,她饒有興趣地問小哥:“你叫什麽名字?”


    小哥麵無表情地盯著沈嫻:“武威張繡張維佑。”


    沈嫻:“……”


    張繡?北地槍王?撿到寶了!


    沈嫻握著槍對張繡微微一笑,語帶蠱惑道:“降了吧。”


    “不降。”張繡十分無情地拒絕了沈嫻的邀請。


    沈嫻不太滿意,她皺起眉頭,忽然抬手甩出一槍,槍頭穩穩地抵在張繡的脖頸前:“降了吧。”


    “不降!”張繡咬牙切齒道:“你殺了我吧!”


    沈嫻勾唇淺笑,她把槍往上抬了抬,挑起張繡的下巴:“真不降?”


    “不、降!”張繡怒道:“少羅嗦!”


    “好吧。”沈嫻歎口氣,把槍扔迴張繡的身邊,對著甘寧伸出手:“不降是吧?去,把我的琴拿過來。”


    話一出口,沈嫻身邊的士兵們齊刷刷往後退了一大步,大家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臥槽快跑啊!主公要彈琴啦!有沒有人管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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