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徐匯模範中學和南京九中的比賽並沒有掀起什麽波瀾,徐匯模範擁有絕對的優勢,尤其在內線,王堯和王舜兩個人幾乎把九中的內線給搶爆了。


    九中的內線球員顯然對徐匯模範的這種打法缺乏足夠的準備,或者說就算準備了也沒有用,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兩兄弟在三秒區的肆虐。尤其是王堯,打出了本次華東區大賽的單人最強一戰,拿下21分22個籃板球,是本屆比賽的第一個雙20。


    王堯的表現震撼全場,導致上午王友榮絕殺迴輔的比賽立刻黯然失色,畢竟這裏是上海,是徐匯模範的主場。


    比賽結束以後,一團記者在更衣室的門口圍住了王堯,他們或者來自上海地區的傳統媒體,或者是新興的自媒體報道者,總之王堯是到目前為止,華東區大賽最耀眼的明星。


    兩場比賽他都在內線打出了統治級的表現,這兩天籃球論壇關於華東區比賽的討論,基本都圍繞著王堯展開,所有人都在爭論,今年王堯能不能終結南體大附屬對華東區的統治。


    被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王堯的迴到倒是官方而冷靜,表示南體大附屬非常的強大,不過對於徐匯模範來說,還是要打好眼下的比賽,畢竟隻有小組第一個才有資格進入淘汰賽,否則第二隻能進入資格賽,隻能爭取全國大賽資格,而沒有辦法去贏得華東大賽的冠軍。


    “那你認為下一場對陣溧中,對手會造成什麽麻煩嗎?他們上午絕殺了迴輔,兩場比賽的表現都很驚豔,他們可以說是本次比賽最大的黑馬。”


    一個自媒體的撰稿人問道,這個問題無疑很平常又很尖銳,王堯的迴答依舊滴水不漏,他說道:“能夠連贏兩場的球隊肯定是非常強的,他們過去的表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實力和狀態,他們肯定會造成麻煩,我們會全力以赴。”


    又迴答了幾個問題後,徐匯模範的主教練王健出來,帶著兒子離開了更衣室門前迴了酒店,雖然後麵一堆人還有不少問題,但王健不會再讓他們問了,省的他們給自己的兒子挖坑,在大賽中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可不是什麽好事。


    王堯可以說是王健最大的驕傲,他結合了自己的運動神經和妻子的聰慧大腦,從小就表現出了很高的籃球天分,同時學習成績很好,性格也很討人喜歡,是個不折不扣的三好學生。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王堯從沒有讓王健操心過,不論在球場還是考場,王堯都能做到最好。


    非要說有什麽讓他覺得不滿意,或許就是王堯的眉毛,在眉心處也長出了長長的毛,把兩條眉毛連在一起變成了一條眉毛。


    王健曾經帶兒子去醫院看過,醫生卻說孩子的眉毛沒毛病,有可能是不小心把眉心的汗毛刮了刮,刮多了就變長變粗,把眉毛練一片了。


    王健很奇怪,心想王堯自己不會給自己刮眉毛,那肯定就是弟弟王舜幹的了。


    和王堯相比,王舜真的是讓王健操碎了心,兩個人明明是雙胞胎,可差距真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小子在學校裏成績不好,愛搗亂,脾氣還差,從小就喜歡欺負小朋友,動不動就和老師、家長鬧別扭,口頭禪就是“我不高興”,隻要他一不高興,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王健就問這小子有沒有刮哥哥的眉毛,王舜腦袋一甩,直說“我不告訴你,我不高興。”王健還真就拿他沒辦法,一字眉就一字眉吧,正好方便區分倆小子。


    後來,兩個人長相倒是差的越來越大,王堯瘦高欣長,而王舜是越長越壯,性格也是越來越糟糕。


    在初中升高中的時候,王舜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填徐匯模範之外的學校,不肯和爸爸、哥哥在一起。


    結果後來在新的學校裏惹了事差點被開除,還是王健想了辦法,通過nhba的渠道把兒子轉學到了徐匯模範,王舜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至於小兒子王禹,就更不用說了,整個一二百五,天天幹挫事,而且脾氣和他二哥一樣臭。


    隻不過王健知道,小兒子王禹其實是三個人裏麵最聰明的,所以王健才培養小兒子做控球後衛。


    就這樣,王健護著王堯離開了體育館,至於王舜和王禹,壓根沒人理他們,兩人一路拌著嘴迴了酒店。


    這個時候,陸源還在酒店裏睡覺呢。


    本來下午全隊是一起前往體育館看比賽的,結果陸源躺在床上睡著了,白葉沒有喊他,高靜想了想,上午的比賽陸源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沒有休息一分鍾的人,便決定讓這家夥待在酒店裏睡大覺了。


    陸源的確是累了,中午大吃了一頓,迴酒店後又和那個磨磨唧唧的“六號”聊天,睡著後睡得特別深,白葉離開都沒有任何反應。


    一直睡到下午四點多,陸源才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陸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還不知道現在幾點鍾了,以為是隊友過來敲門讓他起來去看比賽。


    他打開了門,朦朦朧朧地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頭發長長的,是個女的,肯定是高教練,便說道;“我起來了,去看比賽吧。”


    “看什麽比賽,白葉呢?”


    “白葉?白葉…額,白葉呢?”


    陸源迴頭看了看才發現白葉不在房間裏,廁所裏好像也沒有,這家夥出去了?再一想,卻覺得門口這人說話的聲音不對,好像不是高靜。


    陸源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果然不是高靜,而是一個陌生的高個子女人。


    “哇!搶劫!”


    陸源怪叫一聲,“嘭”地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差點砸到門口人的鼻子。


    把門關上後,陸源覺得不對勁,女人一般不會來搶劫吧?而且這人知道白葉,說不定是白葉的朋友或者親戚?


    於是陸源把門鏈掛上,再打開門露出一條縫,看了看門外的女人,問道:“你是誰啊?”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而是白葉的姐姐白朵。


    其實昨天她就到了上海,是來參加一個和籃球相關的會議,由於擔心影響弟弟比賽,便沒有告訴他。


    後來她查到了白葉住在複旦大學附近的酒店,便直接過來找他。結果白葉在看比賽,手機一直不接,白朵便找到了他的房間敲門。


    哪知道一開門看到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子,心想肯定是白葉的隊友,便問他白葉在哪兒,誰成想這小子竟然大喊“搶劫”,然後“嘭”地關上門讓她碰了一鼻子灰。


    現在,這小子還扣上門鏈,問自己是誰,白朵還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


    “我是你們高教練的老師,讓你們高教練來見我。”


    白朵搬出了高靜,以為可以震懾住陸源。過去高靜曾經到美國參加過培訓,培訓的老師就是白朵,所以後來白朵才會放心讓白葉在溧中讀書訓練。


    沒想到陸源壓根不吃這套,皺著眉迴道:“高教練的老師是梁教授,才不是你!你為什麽要騙我,有什麽目的?”


    陸源覺得這女的在說謊,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朵沒想到陸源竟然還知道梁伯餘,而且從稱唿來看,應該和梁伯餘挺熟,便又說道:“梁伯餘教授也算是我的老師,你又是什麽人?”


    陸源迴道:“如果梁教授也是你的老師,那你應該是高教練的師姐,如果你是她師姐的話,那就算是我的…嗯,師姑?不對,師姨?”


    白朵發現了,這小子的思維迴路和別人不一樣,壓根就不理自己“你是什麽人”這個問題,而是開始研究輩分問題。


    最後,白朵不想和這家夥嘮叨下去,直接說道:“我是白葉的姐姐,我來找他。”


    陸源一聽,終於停止了對輩分的探討,盯著白朵看了看,問道:“你是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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