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次事情給你心裏留下的陰影,但是我不是說了嗎,咱們家這日子過的好著了,那次的事情不是沒給咱家造成多大影響嗎!”


    看到妻子這樣,左文華再次勸解的對妻子說道。


    “你就會說。是的,咱家的日子是過的不錯,但是這麽多年來,自從你腿傷了以後,這一家子的事,忙裏忙外的時候,不都是我一個人再跑嗎?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當然覺得舒服,累的可是我一個人。你呀,要我說就是一個孩子,我這人可真夠累的,一個人可要照顧倆孩子。”


    聽到左文華這話以後,令秀對著左文華就是一個白眼。


    “怎麽了?後悔了?當初事情出的時候我倆還沒結婚了,那時候我給你說給你一筆錢,然後讓你離開,你可是死活不離開的。”


    左文華聽後,再次認真的盯著令秀問道。


    “誰後悔了?我要是後悔了的話,這麽多年來我能把你一個大男人這麽養著,自己死心塌地的忙裏忙外嗎?我後悔的話我能和你生下左立來嗎?我隻是覺得現在的日子過的挺好的,我不想看到再去瞎折騰,平安是最大的福氣。”


    令秀再次白了左文華一眼後,溫和的說道。


    “但是人啊,這一輩子不折騰的話,是沒有激情、沒有喜悅、沒有感動,也沒有滋味的。其實秀秀你總是說我踢球腿斷了,但是你看看隔壁那個老五,沒什麽夢想,騎著電瓶車逆行,還不是被車撞死了,以我看啊,這種人死的更不值,而人了。不管你拚不拚博,你受的罪這一輩子是一樣都躲不過的。既然你看到小立踢球的時候那麽開心,你為什麽就不能想著讓他多開心一會了?還有,你說我是一個小孩子,我都殘廢這麽多年了,你都把我養過來了,難道家裏再多一個殘廢你就養不過來嗎?我老婆我知道,能著了。”


    左文華說著,對著老婆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去去去,你這烏鴉嘴,你說誰了?”


    令秀聽到左文華這話後,立馬臉上變了色,還從左文華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嘿嘿嘿,又嫌我烏鴉嘴了,你這不烏鴉嘴,心裏卻是比誰都擔憂。好了,不和你拚了,我去看看那小子。”


    左文華見令秀掙脫了,也不再說什麽,說完後再次拖著那條瘸腿來到沙發跟前,戴了一個鴨舌帽。然後就準備向門外走去。


    “左文華,你要去教孩子踢球我不阻攔了,但是我告訴你,你必須把我的孩子給我平平安安的帶迴來,要是孩子出點什麽事,我們倆這輩子就完了。”


    不過在左文華出門之前,令秀卻是再次言辭犀利的對著左文華咆哮道。


    “你放心吧,這小子隨我,對待足球幾乎和我一模一樣。我相信老天還是公平的,已經毀了做父親的夢想了,就絕對不可能再毀兒子了。你就放心吧。”


    左文華聽後,迴過頭來,給了妻子一個寬慰的笑容。


    然後拖著這條瘸腿就向著鎮公園的足球場上走去。


    蓮花鎮是一個普通的再也不能再普通的鎮子,這也就意味著蓮花鎮和其他鎮子一樣,不會很重視體育運動的。因此也不會有綠茵球場,更不會有很多人熱愛這項運動。而鎮上唯一的球場就是鎮公園的這個球場了。


    不過話說迴來,雖然鎮子上很多人習慣性的把那裏稱作球場,但是在左文華這種踢過專業足球人的眼裏,那裏甚至連個體育場都算不上。所謂的球場也不過是一塊水泥地,然後在地的兩端分別用柱子做了兩個球門,球門的後邊是兩堵牆,甚至連網都沒有。這樣的場所又怎麽能夠算得上球場了?


    其實話說迴來,自己兒子走上足球這條道路,左文華在以前心裏也是搖擺不定的,畢竟自己經曆過那事,自己受了些疼痛這些在自己的夢想麵前,左文華都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不管怎麽說,這都給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妻子令秀帶來了麻煩。這卻是左文華搖擺不定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小的時候也沒讓左立經曆什麽樣的踢球訓練。


    不過現在迴頭來看,左文華卻覺得有些後悔,不管怎麽說,比起同年齡真正想做職業球員的孩子來,左立顯然是落後了不止一步。因此現在如果想成為職業球員的話的話,那是需要更多的付出的,當然了,也需要天賦。雖然自己的孩子左文華心裏還是有數的,但是天賦和能夠達到的程度這東西,還真的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有的。


    而現在左文華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幫助孩子,讓他努力提高水平,能不能夠成為職業球員這不重要,對於左文華來說能讓孩子快樂就已經足夠了。其實這也是他決定去這麽做的原因。


    左文華心裏想著自己的兒子,也迴味著十幾年前自己如同追風少年一樣的身影,心裏感慨是感慨。但是說實話心底還是美滋滋的。現在對於他來說,也隻有想到曾經的那段日子,才能讓他活過來。


    在起初左文華受了大傷以後,雖然醫生說這條腿以後不能踢球了,但是左文華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邪,在腿好的差不多以後,左文華又跑去踢了。並且踢的也是有迴歸以前追風少年的跡象。不過第二次傷病卻是沒經過多長時間,又再次來臨了。更不巧的是傷的同一個地方。自那次以後,左文華算是徹底離開了足球。


    其實起初左文華還是像努力在迴到球場上的,扔下拐杖的那一刻,甚至在醫院的病床下邊的地上,左文華還練習過帶球。


    直到那一天令秀從外邊進來的時候,看到左文華癱倒在地上,捂著受傷的腿,額頭上一顆顆的汗珠在往下流的時候,終於經受不住折磨的令秀跪在了左文華的麵前求他不要再踢了。


    而經過這一次摔倒,左文華也是徹底清楚了自己是什麽狀況,現在的自己就算恢複了可能都連業餘足球運動員都踢不過了,更別說還想著參加職業聯賽了。


    因此,在那天,一個明白了現實的殘酷,一個被愛人這種膽顫心驚的運動摧殘的已經膽肝俱碎的兩個人終於徹底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場。自那以後,左文華算是徹底的離開了自己心愛的足球。


    而這麽多年來,為了不再折磨妻子,左文華也隻是看看歐冠、看看世界杯什麽的,但是卻是始終沒有接觸過足球。再者說了,都四十歲了,還接觸什麽足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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