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阿芳也收到黛佳的短信,是報平安。她不由長長鬆了口氣,心裏湧起不無酸澀的欣慰,這一次能有驚無險,全仗阿欣的朋友幫忙,是否代表阿欣完全正常了?

    對阿芳來說,阿欣是個因受刺激而失常的人,不會說普通話,隻會說家鄉方言、隻會寫繁體字。她估計阿欣父母從小就讓獨生女練毛筆字,可憐的阿欣便迴到童年時代。那時阿欣睡夢中喊得最多的是“老媽”,她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不肯相信母親不在了。她無法不內疚,當時怎麽會那麽想保住那份工作?當時就應該一拍桌子辭職!隻要暗示一句,阿欣就不會去做替死鬼。

    好在阿欣恢複了正常,找不到有錢的老公也不打緊,平安就好。但阿葉外形太搶眼,以後有了一定地位很難不花心,說不定會鬧離婚,阿欣豈不是又要大受刺激?笨阿欣,為什麽不跟小周?小周肯定拿她當寶,就算在外頭有風~流事也會對老婆好。嗯,等迴來後好好跟阿欣談一下。

    此時阿欣正坐在從機場返廣州的大巴上,困得要命卻不敢合眼:昨天在錄相場被手機驚醒時,阿葉把她的衣扣全解開了!她竭盡全力才沒尖叫。現在她已無力考慮自己的感受,隻擔憂迴到滿街亂跑的從前。

    和阿葉交往後,她曾去看過一次心理醫生,但掛號費貴的要命不提,醫生還不停地問三問四。她對前劉欣的事了無所知,什麽童年之類,難道說小舉人的事?肯定會被指為精神病患者。留存在記憶裏的那些前塵往事,對阿芳都沒法開口。

    她不知道阿芳對她也有隱瞞。被陳畜、秦獸侮辱的事,阿芳從沒透露過,是靠自己默默抹去黑色記憶,所以她以為阿欣也能隨著時間推移恢複如初。但阿欣肉身所受的重創比她厲害多了,那種生理記憶,不經心理治療根本好不了。

    靈魂陰影、肉身暗傷,使這個平凡的生命陷在惶恐不安中。阿欣隻知道自己不正常,而廣州最不見待的是弱者,人們隻會幫助值得幫助的人。借她一個膽,她都不敢讓人知道自己不正常。她想:其實麻煩隻在不能跟男人親近,隻要掩飾住這點就沒事。

    偷眼打量正打盹的阿葉,她不由有些來火:人家白作家、小周不都是男的,都沒提那種要求嘛!但,小周從來不會陪我,找他幫忙要收錢,連介紹雪姬給白作家,這個客串皮條客都扣了我一筆稿費!

    還是白作家好!她掏出手機給白作家發短信:上午白作家約她,說得空時把男友帶上一塊喝個下午茶。

    才按了兩個字,她又停下——白作家的居心她一樣清楚,若說沒有男友,恐怕他又纏上來了!男人喜新厭舊,雪姬跟著白作家有大半年了,說不定他想換情~人。

    怔忡中大巴到站,阿葉伸了個懶腰,笑道:“大小姐可算走了!誤了好些活,咱們打的迴去,時間就是金錢。”

    阿欣心咯登一下:阿芳走了!雖然以前阿芳也老不在,阿葉總會有些顧忌,最糟糕已經有過地下錄相場的事,他會不會順理成章接著來?不讓阿葉去出租屋?怎麽說的出口?人家才幫了一個大忙,再說手提電腦中裝了那麽多阿葉吃飯的東西,人家正在趕工。再說,我也舍不得……

    糊裏糊塗坐上出租車,阿葉在說:“合上眼睡會,你眼圈都黑了。”

    正此時手機響,白作家來電,問她怎麽發了條空白短信?阿欣忙道:“剛才手誤。我已經把阿芳的表妹送上飛機了,您幾時有空?”

    白作家現在就有空。阿欣便將出租屋鑰匙遞給阿葉:“我老師讓我去拿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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