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鏡將我擠在角落,我退無可退,直直求饒,“陸明鏡,我真的很累,你稍微歇歇?”

    “剛剛怎麽算呢?”他義正言辭,“我替你幫常歡洗澡,哄他睡覺,你就沒什麽報答我的?”

    “洗完澡,行不行?”我綿軟哀求。

    我暗中請求,陸明鏡吃這套。

    “行,”我鬆口氣,他卻話鋒一轉,“我身體壞了怎麽辦?”

    我:“……”

    除了懷常歡那晚折騰我的男人,陸明鏡是唯一那個和我親密到床上的男人。即便是當日的喬南枝,也止於親吻。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在床笫間有什麽要求,反正陸明鏡是那種,非撩得我有百分百參與的。

    所以,往往折騰結束,我半條命都沒了。

    我不知算不算洗澡,他把我抱出去時,我僅有的印象就是亂。

    見狀,我忍不住鼻孔出氣:陸明鏡,你說好的潔癖呢?

    不過,我可是不敢再招惹陸明鏡了。

    床上他倒是安分不少,挺安靜的。臨睡前,他吻了吻我額頭:“睡吧。”

    “我覺得你現在是最溫柔的時候!”

    他低笑出聲,“我明明何時何地都很溫柔,不然你怎麽能醒著怪我不夠溫柔呢?”

    我再度失語,卻總是因為無瑣事纏身而好眠。

    “媽媽,”常歡在我頸間蹭啊蹭,“起床了。”

    我渾身血液倒流,圈住常歡後,猛地坐起,“常歡,幾點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我,“媽媽不會看嗎?常歡不知道。”

    幸好陸明鏡個衣冠禽獸還知道用睡衣將我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我單手托住常歡,看了時間,還早。

    “常歡,要不要去學校?還是再跟媽媽一起幾天?”常歡終歸受到了傷害,他現在跟我說他一個月都不想去學校,我都答應。

    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常歡笑,“媽媽,我要去學校。”

    常歡畢竟是孩子,有時候也向往群居生活。

    我掐了掐他鼻子,“好,去學校。常歡,你有沒有刷牙洗臉呢?”

    他搖搖頭,“沒,陸叔叔喊我起來,讓我喊你起來。”

    我下意識四處張望,“那你陸叔叔呢?”

    “不知道。”

    陸明鏡早上不折磨我,我已

    經謝天謝地了,不再深究。我抱起常歡,“那跟媽媽一起去刷牙洗臉。”

    我替常歡擠好牙膏,遞上小杯子,一大一小,對著全身鏡刷啊刷,莫名和諧。

    完事後,我先換衣服,再抱著常歡迴他的小臥室,替他穿衣服,收拾好小書包。

    下樓時,陸明鏡正端上早飯,我遠遠一看,估摸著是水餃。

    他這算是補償?

    青天白日的,我是死都不會和他談晚上的事的,就當他彌補我。

    陸明鏡先送常歡去幼兒園,再到醫院,流程恍惚與之前相同。

    臨下車前,他問我,“你還願意替我帶午飯嗎?”

    眼神柔柔,語氣軟軟。

    他是不是每次遇到求我的事,都學得和常歡一模一樣?

    “這幾天我還有空,我可以幫你帶。”我咳嗽幾聲,“但我找到工作後,就不一定了。”

    “行。”他道,“家裏的鑰匙一直在你手裏。”

    要不要這麽曖昧?

    走出醫院,我不急著打的,慢悠悠沿著馬路走,打給江湛。

    “真是天下紅雨,你找我什麽事?”

    江湛那口氣,不太待見我,好像我一找他就有求於他。

    “你在哪裏,我來找你。”陸明鏡對我的好,我怎麽都是有方法謝的,比如這幾天的午飯對吧?我和他解除那個合約,我就沒必要負責他早中晚。我這樣就算是示好,算是感謝。

    陸明鏡和江湛之間,有他們的感謝方式。

    我個人,也該好好謝過江湛。

    周燕西的時候,因為宋鴿受傷,我很難去關注到,是江湛找到了周燕西的藏地。到最後,也是江湛把周燕西送到監獄。

    這次常歡走丟,江湛也幫了不少的忙。我知道,江湛並不像表麵上那樣花花公子無所事事,他應該和陸予風一樣是商人。我看到的僅是私底下的江湛,不知道他商場上會怎麽樣。

    但陸予風私底下就嚇死人,商場上肯定是難以想象的鐵腕手段。

    程菲菲那件事上,李硯幫了我大忙。怎麽謝李硯,我還得問問陸明鏡,但是怎麽謝江湛,我心底有數。

    江湛以為我在開玩笑,把地址報給我。

    我抵達那片區域,一排排的高樓大廈,江湛所在的占了一幢。

    前台問我有沒有預約,我當然沒有

    。我打給江湛,“我來了。”

    江湛約摸是驚掉下巴了:“你還真來?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先讓我上去找你。”我瞅了眼周遭景致,還真挺不自在的。相比之下,我之前的寫字樓格局小,我更習慣。

    江湛讓我把手機給前台聽,前台接過,幾次點頭後,放行兼指路。

    我方向感不強,但還是順利地找到江湛的辦公室。江湛仍是肆意狂款的畫風,穿西裝也是酒紅色,胸前風景也從不落下。我進去前,瞥見他聽秘書報告的模樣,還挺像迴事。

    見我進來,他遣退秘書。

    “坐。”他手一抬,遠遠指向淺灰色沙發。

    我才坐下,秘書就畢恭畢敬進來,送上咖啡。我謝過,秘書笑而不語,退出去。

    江湛走到我斜對麵的沙發前,大大落落坐下,“找我有何貴幹啊?你跟我私會,不怕陸二少卸我的胳膊?”

    我還迴味秘書的美色,“你豔福不淺啊,隨便一個秘書都這麽好看。”

    “秘書的豔福,都是留給我的合作夥伴的。”江湛這話,足夠繞。

    我懶得去想,“我來就是想問你,你想要你秘書的眼福,想要情人多多的刺激,還是想要宋鴿?”

    江湛從沒說過喜歡宋鴿,可是江湛麵對宋鴿很反常,連宋鴿都反常。我對感情的事情還是敏感的,我感覺得出來,他們對彼此是不一樣的。

    如果江湛的真有意,我願意撮合。一則,我覺得宋鴿一直單著也不好,二則,我也算是真正感謝過江湛了。

    說實話,剛開始我挺看不上江湛的,光換女人如衣服這一件事就讓人反感。

    但現在,我覺得他很有能力,也獨樹一幟。說到花心的問題,他閱盡千帆,看中的女人,或許是真正能守住他的。

    顯然,江湛沒料到我問這個問題,一時沉默。

    很快,他扯扯領帶,重拾笑容,“你跟我開什麽玩笑?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想要好好工作,你別打擾我了。”

    “江湛,我是認真的。”我執起咖啡杯,輕輕摩挲,“我認識宋鴿這麽多年,我不會輕易讓她和誰開始。如果你有心,我給你點建議,不要去踩她的雷區。我就當謝謝你幫了我這多次。如果你無心,那就當我白來一迴,我還可以用其他方式謝謝你。”

    我一直打量江湛,我現在終於意識到江湛是生意人了,從頭到尾眉峰不動

    、風雲不驚。

    “李長樂,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他說道,“你走吧。”

    我錯愕:“當真?”難不成我感覺錯了?

    他點頭:“當真。”

    他滿臉認真,我不好再說什麽,“那我走了。”

    放下咖啡杯,我起身,有點失落。但也好,總算認清楚了,江湛並不喜歡宋鴿。以後我也不用多想了。

    我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江湛平地一聲吼:“李長樂,你給我滾進來!”

    我哭笑不得,迴頭遠望江湛,“我不會滾的。”

    被我逗樂,江湛朝我擺擺手,完全服軟,“二嫂,你過來。”

    嘖嘖嘖,這連二嫂都叫上了?江湛還真挺會裝的,嗯,生意人都狡猾。

    我憋著笑,重新坐迴去,眼巴巴看他。

    他被我看得不自在,大力扯拉領帶,“我就看上宋鴿了!我不知道陸二少他們看出來沒,但你是第一個戳破我的!老子這輩子沒讓女人替我受過傷,也沒讓女人一再拒絕,避如蛇蠍過!我是很不甘心,我也以為我是不甘心。可是,老子這段時間都泡不動別的女人了!就算我和她們上床,也經常會想到宋鴿。”

    “……”江湛和陸明鏡始終不同畫風,偶爾會爆爆粗,不過很萌。

    在江湛身上,集合所有的反差萌。

    “江湛,我首先提醒你。宋鴿不是會玩的人,所以你小事可以像現在這樣,但大事你得讓她覺得你是認真的。她小時候受過傷,有時候她拒絕你拒絕得厲害了,你就抱抱她。如果她不是特別討厭你,你就是有機會的。”

    “就這樣?”

    “宋鴿很能打,你不也是知道嗎?”我疑惑,“還不夠?”

    他差點翻白眼,“你就不能在宋鴿麵前替我說說好話?”

    我耐心迴道,“江湛,我告訴你。她從來不提你,我一提她反而生疑。過幾天常歡生日,我還沒和陸明鏡商量,但是他一定會願意在家裏慶祝的。我請我的室友,他請他的朋友。那個時候,你自個兒把握機會?”

    “也行,小爺魅力無邊,肯定沒問題。”江湛也自戀,不過不會讓我覺得反感。

    算是達成協議,我朝江湛伸出橄欖枝,江湛也願意喊我“二嫂”。

    “對了,江湛,你知道李硯有什麽愛好嗎?”比之江湛,李硯我是沒接觸過,他的心上人我不知道。我隻能

    投其所好,謝謝他。

    江湛斜我一眼,“怎麽,你看上李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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