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啊,不是我們說你,早年讓你多收幾個學生,你就是不肯,當年有那麽多才華橫溢的好苗子特意到府上拜訪,想拜你做老師,你到是好,將人統統趕走了,現在好了,身邊連一個學生都沒有!」


    說話的是黃振,「你看看我,到現在還有學生跟在身邊呢。」


    白鬆:「我雖然沒有學生常伴左右,但是,在京中的幾個,時不時的就過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每次過來,都會帶上好酒!今兒我特意帶了一罈子狀元紅,一會兒大家嚐嚐看。」


    餘斌:「我的那些個學生特別勤奮好學,已經有一個準備著書立說了,身為老師,我也是非常欣慰的。」


    周海的山羊鬍子一抖一抖的,這幾個老傢夥真的是過來看他的嗎?分明是過來顯擺的!


    有學生陪伴了不起?


    有學生牽掛了不起?


    學生有出息了不起?


    看著三個老友這般高興得意的模樣,周海悶不吭聲。


    白鬆站了起來,笑嗬嗬的說道,「來來來,嚐嚐我學生特意送來的狀元紅,我們幾個老傢夥已經很久沒見了。」


    正子這個時候,管家帶著封子安和楚淺月走了過來,管家還沒有開口,隻覺得身邊掛過一陣風,就見到一個小不點蹬蹬蹬的跑到了涼亭處。


    「老師!老師!我好想你啊!」


    周海還沒有迴過神來,一個軟乎乎的身子就停在了他的跟前,「老師,你身體怎麽樣?腰酸不酸?腿疼不疼?我怎麽覺得老師都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


    稚嫩的聲音帶著真誠的擔憂,明明隻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娃娃,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幾個老先生家裏也是有孫子輩的,看到楚淺月小朋友,一個個稀罕的不得了。


    周海笑嗬嗬的看著三位老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丫頭是我的關門弟子,她年紀小,以後你們可要多多照顧。」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小丫頭雖然可愛,但是,作為學生,可就不那麽適合了。是個女子不說,年紀還這麽小。


    周海直接忽略了幾人的眼神,轉頭看向楚淺月,「這幾位分別是黃振,白鬆,餘斌老先生,他們都是老師的朋友,如果以後老師不再京城,你遇到什麽不懂的問題,也可以請教他們。」


    楚淺月很是認真的給三認行了一個晚輩禮,依次叫了過去。


    封子安打過招唿之後,便離開了,畢竟他是有公務的人。


    楚淺月扯了扯周海的衣袖,周海彎身,讓楚淺月的小手能夠放到他的耳邊,「老師,怎麽辦?我就給您呆了禮物,沒準備其他先生的。」


    周海一聽,哈哈哈笑起來,他一手捋著鬍鬚,笑著說道,「說說看,你都給老師帶什麽禮物了?」


    楚淺月掰著手指說道,「娘親手釀的桃花醉,梨花釀,冷梅香,還有高粱酒和燒刀子,還有娘新做的棗糕和小蛋糕,本來是想拿一個有奶油的大蛋糕的,可是,娘身體不好,我不想讓娘太辛苦。」


    「還有一套我娘研製的君子箋,娘就給我看過了一次,真的特別難得,舉世無雙!全天下就有這一份!」


    周海笑的是更加燦爛了,天知道楚楚來到京城之後,他有多少日子沒有喝到美酒了。


    「你娘有心了!」周海感慨,「老白,今日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美酒!管家,把小丫頭拿來的糕點每種拿一些上來,每種酒倒上一小壺。」


    管家讓下人加了椅子後,領命離開了。


    「老周,我這狀元紅可是我那學生特意從江南運迴來的,是老酒家的手藝,味道純正,可不是什麽酒都能夠比得上的!」


    白鬆說著還喝了小半杯,那一臉享受的模樣,就知道這酒的味道很不錯。


    其他三人聞言也都抿了一口,黃振一口幹了,「不愧是老酒家的手藝,聽聞現在想要喝到味道如此純正的狀元紅必須要親自到老酒莊才行,雖然老酒莊位於江南,但是,無數好酒之人,還是不辭辛苦,不遠萬裏,就為了喝一口老酒莊的狀元紅。」


    餘斌放下酒杯,「你是好酒之人,你的學生有心了,竟然特意從江南帶過來一罈子,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白鬆很是得意,「老周,你覺得如何?」


    「味道雖然不錯,但是,跟小月月送我的佳釀比,差多了。」周海毫不留情的評價道。


    白鬆的眼睛瞪得老大,很不服氣,「我白鬆品酒多年,能超過老酒莊的狀元紅的,我還真沒嚐過多少!我倒要看看,你說的佳釀極究竟如何!」


    黃振:「沒錯沒錯,究竟哪種酒更好,可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的,要綜合我們大家的看法!」


    餘斌直接從管家的托盤拿了一個酒壺倒了一杯,「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我先喝一口。」


    隻是一口,餘斌就沒話了。


    黃振和白鬆一看,一人也拿了一壺,直接倒了一杯,然後喝了下去。


    黃振當下放下了酒杯,「好酒!好酒!確實比狀元紅好很多!」


    白鬆連連點頭,絲毫沒有自己的狀元紅被比下去的怒意,「老黃,老餘,讓我嚐嚐你們那壺,這裏有五壺,那就是五種酒!」


    四個人幾乎將每一種酒都嚐了一遍,除了好,就是好,三人看著周海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我們這長時間沒見,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迴府的時候,別的不用,那桃花醉給我來上一壇!」黃振說道。


    「冷梅香,我要冷梅香!」這是白鬆的話。


    「還是燒刀子這種烈酒適合我!」餘斌也毫不客氣。


    周海的心裏是要多高興就有多高興,「想都別想!這可是我的學生孝敬我的,總共也沒有多少,我可是還要留著待客呢!」


    說道學生,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楚淺月的身上,收一個女娃做學生,難道老周是因為這美酒?


    周海白了三人一眼,「被胡思亂想,小丫頭是特別聰明。」


    三人明顯不相信,不過楚淺月小朋友卻非常高興,伸手拿了一塊棗糕,親自遞到了周海的嘴邊,「老師,您嚐嚐這塊棗糕,鬆軟可口,陪著我娘親自醃製的小菜,味道極好。」


    周海高興的大笑出聲,「來來來,別光喝酒不吃菜,楚楚的手藝很好,她做的東西,都是在別處吃不到的。」


    不能將酒拿迴家,他們就在這裏喝個夠!


    想法確實不錯,但是,在他們吃到楚淺月帶過來的點心和小菜時,已經將剛剛的想法忘到了腦後。


    喝個夠?


    酒可以他們明日再過來喝,可是這些糕點和小菜,肯定放不住,還是先吃了比較好。


    結果就是,明明四個老傢夥是小聚一下,談天說地,對談學問,總之就是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但是現在,哪裏還有人浪費時間說話,一個個的都在悶頭猛吃。


    沒辦法,楚楚做的糕點都是非常鬆軟的那一種,跟現在的糕點非常不同,很是適合老年人的牙口,還有那些個小菜,特別爽口,能解糕點的膩,可以說是糕點的最佳搭配。


    楚淺月就看著四個可以做她爺爺的人,從涼亭轉戰到書房,四人都靠在軟榻上,吃的很是滿足。


    周海沒想到,這幾個老朋友的胃口竟然這麽大,桌上的糕點和小菜,全都空盤了。


    「老周,美酒加美食,你這學生收的不冤枉。」黃振感慨道。


    「口腹之慾啊!老周啊老周,小心你晚節不保!」白鬆提醒道。


    餘斌到是什麽都沒說,隻是凝視著楚淺月,「小丫頭,你方才說你還送了舉世無雙的君子箋給你老師,拿出來給你餘爺爺見識見識。」


    楚淺月轉頭看向周海,「這是我娘研究了好幾個月才做好的,隻有這一份,是給老師的。」


    那眼神,那語氣,就差沒直接說,你們不能搶了!


    餘斌這迴是真的有些嫉妒周海了,到了晚年,竟然還能收到一個如此貼心的學生。


    「放心吧,餘爺爺從來不搶別人的東西。」


    楚淺月不放心的看了看黃振和白鬆。


    兩人相視一眼,被一個小丫頭提防,這感覺還真是新鮮。


    黃振:「小丫頭,你那點東西,你黃爺爺還看不上眼!」


    白鬆隻是輕哼一聲,「我們活了快一輩子了,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還不上你送給你家老師的的禮物!」


    楚淺月這才放心,將她一直隨身攜帶的四四方方的木盒端到了周海跟前,「之前有幾個千金小姐到我們書坊要因詩集,說是那些詩都是她們參加詩會之時所作,我娘很是隨意的看了看她們送過來的小冊子,覺得那紙張實在是太普通了。」


    「我娘說,佳作應該有精美的紙張來配,所以才研究出一種特別精緻的紙張,我娘稱之為君子箋,娘說了,老師乃當時大學問者,而且,心繫百姓,當以君子箋相配。」


    楚淺月的記憶力,絕對不是一般的好,楚楚平日裏說的話,即便她隻是匆匆聽過,也可以記得清清楚楚。


    周海打開木盒,裏麵放著一小遝紙張,同正常書些紙張的大小一樣,但是,卻同現在市麵上的紙上完全不同。


    隻見紙張上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印著兩株墨蘭,通透清秀,完全不耽誤書寫,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獨特的紙張。


    他們其中也有大書法家,而且是一字難求的那種,可是,就算是這樣,白鬆也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漂亮精緻的紙張。


    他用的通常是上等的白紙,沒有任何花紋裝飾,在就是幫著別人做好的畫題字,可是像這樣,紙張本身帶有花紋,又不影響書寫的,白鬆平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見。


    「不僅有墨蘭呢,下麵還有青鬆圖案的。」黃振說道。


    「我這還有請蒼竹和寒梅的圖案的。」餘斌揚了揚手裏的紙張說道。


    「哎哎哎,看看就算了啊,這可是我學生送給我的,全天下,僅此一份,珍貴異常,壞一張就少一張,知不知道?」


    周海那叫一個身心舒暢,今天小月月可真是給他長臉了!


    白鬆:「老周啊,你們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我……」


    周海抬手阻止,「不可能。」


    白鬆吹鬍子瞪眼,「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呢,你就說不可能!」


    周海斜了他一眼,「我們認識了這麽多年,你一開口,我自然知道你什麽意圖。」


    白鬆氣唿唿的不說話。


    黃振接過話來,「你看看你這裏有這麽多張,分給我們幾張就好,不要這麽小氣!」


    周海態度堅決,「這是我學生送給我的,我怎麽能轉送他人?不行不行!」


    楚淺月皺著眉頭,「老師說過,君子當言而有信,你們剛剛答應過,不搶老師的東西的。」


    白鬆:「……」


    黃振:「……」


    餘斌直接將目光停在了楚淺月身上,「小丫頭,你還需不需要老師,你看看我怎麽樣?」


    楚淺月歪著腦袋看著他,「可是我已經有了一個老師了。」


    餘斌繼續說道:「我下棋可比你這位老師好很多,要不要跟我學?」


    「可是,我已經有了一個老師了。」楚淺月很是固執。


    周海笑眯眯的看著餘斌,「你個老傢夥,竟然還想跟我搶學生?方才你不是還看不上我們家小月月嗎?」


    餘斌臉紅,氣不喘,「美酒,美食,還有君子箋!什麽東西都想著老師,這樣的學生,請給我多來幾個!」


    白鬆也湊了過來,「小月月是嗎,白爺爺字寫的很好,白爺爺可以教你寫字!」


    黃振生怕自己晚了,「黃爺爺畫畫的很好,可以教你畫畫的。」


    周海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你們幾個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都靠邊站,小月月是我的關門弟子,沒你們的份!」


    「唉,我很忙的,沒有那麽多時間學那麽多的東西的。」楚淺月嘆了一口氣說道,明明是個萌萌噠的小丫頭,卻硬是裝成小大人,可愛極了。


    「你才這麽大點,難道比我們還要忙?」餘斌忍著笑意問道。


    「那是自然,我今天都五歲了,我要快點賺錢,多攢點嫁妝,不然將來會嫁不出去的!」楚淺月一本正經的說道。


    餘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白鬆好奇的問,「你這小,要怎麽賺錢?」


    感覺自己被小看了,楚淺月繃著小臉,「我現在每天都去茶樓裏說書,多的時候可以賺到一百兩哦!不過,我娘說一直說書是不行的,之後的故事我娘還沒跟我說呢,不過,我這幾天想了一個好辦法。」


    「我們家開了書坊,也可以刻印,我想把故事寫成話本,分成好多冊,可是我發現,很多字我都不會寫,所以,我就想畫成圖,加上我會寫的字,這樣很多向我這麽大的小孩兒,或者比我還小的小孩兒,甚至一些不認識字的人,都可以看得懂。」


    楚淺月從海裏掏出一個小本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周海,「老師,您幫我看看可以嗎?我娘生病了,身體不好,而且鋪子裏還有很多事情,我不想讓她更辛苦。」


    周海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滿心安慰,「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我是你的老師,你是我的學生,你寫的東西,老師看看是應該的,不用不好意思。」


    周海其實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當迴事兒,就算是楚淺月再聰明,也改變不了她今年才五歲的事實。她記憶力超群,能將從楚楚那裏聽到的故事在茶樓裏複述出來,他可以理解。


    但是,如果是畫圖寫話本什麽的,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當周海翻開書頁,一頁一頁看過去之後,原本嬉笑的神色頓時變了,變得認真凝重起來。


    幾位老友一看他這表情,紛紛湊了過來。


    黃振距離最近,「怎麽了?怎麽了?」


    白鬆拿起已經被周海看完,放到一邊書案的紙張,「小月月還是小孩子,老周,你要寬容!要寬容!你知不知道?」


    餘斌擠到白鬆身邊,「給我看看,究竟畫的是有多差,你臉色這麽差!」


    三人本來是抱著勸說周海的態度擠過來的,但是,當他們一張一張傳遞看過之後,臉色跟周海一樣認真凝重。


    寬敞明亮的書坊裏,隻有翻動紙張的聲音,氣氛凝重的有些可怕。


    楚淺月抿著小嘴,「老師,我每天都有練字的,可是寫出來的字還是不好看,這不能怪我,我娘寫的字也不好看,應該是我沒有從我娘的身上遺傳到寫字的天賦。」


    「我娘畫畫就是這樣的,雖然大舅舅和小舅舅也教了我,可是,那個(工筆畫)太難了,我隻會畫我娘教的這一種(簡筆畫)。」


    「哈哈哈!我周海晚年竟然還能收到一個如此聰慧的學生,老天待我不薄啊!」周海手裏拿著那一疊紙張,狂笑不止。


    其他三人這是第一次正是楚淺月,之前他們雖然羨慕周海能得到這麽多好東西,但是,從來不覺得他收一個丫頭做學生是什麽明智的事情。


    但是,現在幾人是真的羨慕嫉妒恨了。


    周海的學生不多,可是,這麽一個小丫頭,卻是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天賦,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著書了,假以時日,待到她長大,未來不可限量!


    「老餘,怎麽樣?你就是怎麽樣?你的那個準備著書立說的學生,今年已經過了而立吧,你看看我家小月月,才五歲!五歲啊!」


    周海伸出一隻手掌,反覆強調。


    「喂,我那學生是著書立說,這丫頭就是寫個話本,用來賞玩,打發時間的東西,性質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餘斌強撐著麵子說道。


    「餘爺爺,您怎麽能這麽說?您是在歧視我嗎?我覺得您說的不對。」楚淺月稚嫩的聲音充滿認真。


    餘斌微楞,竟然敢說他不對!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一個小輩當麵否定他的看法了?


    「你說說,我哪裏說的不對?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幫你修改你寫的話本。」


    楚淺月忽然笑了起來,大大的酒窩兒很是可愛,她伸出右手,「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隻聽啪的一聲,粗糙的手掌迎上了她胖乎乎的小手。


    「我知道,著書立說很了不起,就跟老師為了寫《嫁接之術》一直待在我們村子裏一樣,為了造福百姓。可是,餘爺爺,那些書雖然很有道理,但是能看懂的都是讀書人,隻有讀書人才能懂得道理,也就隻能造福讀書人,那還有一些不識字的,或者是就認識很少的字的,他們怎麽辦?」


    楚淺月攤了攤小手。


    「我的圖畫書就不一樣了,您看看,上麵這麽多畫,就算是不認識字的,也能看懂,我認為,能看懂我的圖畫書的人,肯定比能看到那些講大學問,大道理的書的要多。」


    「但是,你的圖話書,終究隻是話本而已,能看懂又如何?不僅不能造福百姓,連造福書生都做不到。雖然看的人多,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餘斌很是認真的說道,他說的很慢,說的很直白,生怕楚淺月聽不懂。


    「餘爺爺,您剛剛已經看過了,難道您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嗎?我的圖畫書也是有道理在的。您看看孫悟空,為了能學到本事,下山,渡海,吃了很多苦,可是他都沒有中途放棄,最後才拜師成功。」


    「這就告訴我們,做事情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隻有堅持到底,克服困難,才能成功。」


    楚淺月開始了她的複述大法,這都是來京的路上,楚楚說完故事後,給他們將的。


    餘斌皺眉沉思,「還有嗎?」


    「孫悟空學到了本事,上了天庭,他不滿意天庭的生活,仗著自己有本事,大鬧蟠桃宴,那些蟠桃可都是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的,他還掀翻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大鬧天宮,最後被如來佛祖鎮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


    「這就告訴我們,不能因為自己有些能力就做壞事,做了壞事,最後肯定要受到懲罰的。所以,要與人為善。」


    稚嫩的聲音好似一滴水一般,敲在了書房之中,四人的心裏。


    餘斌笑了笑,「你說的對,是餘爺爺說錯了。」


    將為人處世的道理,予以簡單直白的故事中,即便是不識字的人,看懂了這樣的故事,就會受到一些啟發,這可比著書立說要強得多。


    楚淺月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是娘說的,不是我想出來的。」


    「我倒是很想見見你娘,會釀酒,能做美食,還會說故事,更感跟官員相對,還有一個你這麽聰明可愛的女兒,當真是世間奇女子!」


    餘斌感慨道。


    楚淺月笑的很是自豪,「我娘很厲害的,我娘什麽都會,什麽都懂!而且,隻要是我們想做的事情,我娘從來都不反對。」


    「你這圖話書就交給老師了,老師會幫你修正,但是,老師需要見過你娘,問你娘幾個問題才行。」周海說道。


    楚楚正在鋪子裏核對這段時間的帳目,就見自家閨女兒帶著幾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走了進來。


    「娘,華叔叔隻是說你能下床走動,可沒說你能幹活。」楚淺月墊著腳尖,一把按住櫃檯上的話本,皺著眉頭說道。


    「那這些帳本交給你,你幫娘算算?」楚淺月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沒問題,我現在就算。」楚淺月噌噌噌的跑進櫃檯裏,跳上了她專屬的凳子,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就開始算。


    四人都十分震驚,雖然周海知道楚淺月的算學很好,但是,一個鋪子的帳目都交給她算,而且看情況,這樣的事情還是非常尋常的,難道她就不怕帳目算錯嗎?


    楚楚將四人帶到了後院的亭子裏,「你們不用擔心,那丫頭算數又快又仔細,還從來都沒有出過錯。」


    四人不禁嘴角一抽,該擔心的難道不是你嗎?這鋪子又不是他們的,算錯的銀子又不是他們的,他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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