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六微驚,少爺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


    「很嚴重?」葉奕梟皺眉問道。


    葉六迴過神來,「我現在也不清楚,她的脈象很奇怪,我還沒有遇到過這麽奇怪的脈象。」


    「怎麽說?」葉奕梟眉間微蹙。


    「似生非生,將死未死。」葉六也是一臉的認真,「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她的體內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平衡,才讓她如現在這般,如同正常人一樣的活著。」


    葉奕梟眉間皺的更深了,「你的意思,如果有一天,她體內的平衡被打破,就有可能出現問題?」


    葉六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會這樣。還有一點,少爺,這次毒發之時,你動用了內力,可是,非但沒有受內傷,加劇體內的劇毒,而且這次連昏迷都沒有,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的。」


    葉奕梟臉色更沉,幽暗的眸子神秘秘側,「你想說什麽?」


    「少爺每次毒發,不那麽遭罪之時,楚夫人都在場。」葉六試探的說道。


    果然,遭到了葉奕梟的視線攻擊,語氣也格外的凝重,「一次性說清楚。」


    「我推測,可能是楚夫人身上有什麽特別之處,可以緩解少爺身上的劇毒。」葉六說道。


    「所以你之前才把我的情況說的很嚴重,試探楚楚對我的心意?」葉奕梟多聰明啊,隻是一句話話,便已經想到了他的動機。


    葉六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那個我不是覺得少爺也挺中意楚夫人的嗎?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葉奕梟卻麵色暗沉,「如果真如你所說,她身上的某種特質可以抑製我體內的劇毒,那長此以往,會不會打破她身體內部原本的平衡?」


    葉六一怔,這個問題他真的從未思考過。


    「你是郎中,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一旦發生這樣的情況,楚楚可能會遭遇什麽樣的危險。」葉奕梟聲音漸沉,「我不希望她出事。」


    「我知道了,反正同西涼的戰事已經結束,我這個神醫也沒有必要再待在軍營裏,我會迴神醫穀問問師傅,師傅他老人家見多識廣,他可能會知道說不定。」


    葉六難得嚴肅了起來。


    葉奕梟臉上的沉重卻沒有消失,葉六的醫術他是知道的,師承神醫穀,對於醫術而言,他是當真無愧的神醫,連他都診不出的脈象,究竟是怎麽迴事?


    葉奕梟朝著另一個營帳走了過去,還有舒華的事情,她可能會知道當年給他下毒之人的信息。


    葉六抬腳就要跟上,葉奕梟轉身,兩人差點沒撞到一起。


    「你跟著我做什麽?」葉奕梟問道。


    「那我應該做什麽?」葉六腦袋暈乎乎,他這還是毒發期呢,就算是情況比往日好上許多,他也不能立刻離開,怎麽也得等著過了毒發再說。


    「烤雞腿,小丫頭還等著吃著呢!你該不會想要食言吧?」葉奕梟說完,徑直進了營帳。


    葉六呆若木雞,好久才反應過來,他從始至終就沒答應過要給那小丫頭烤雞腿好不好?這根本就是楚楚強加給他的!


    少爺學壞了,真的學壞了!


    葉六為他將來的日子默哀。


    *


    葉一和葉二雖然都受了傷,但是不致命,這種傷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原本營帳中眾人都在休息,葉奕梟剛一走進,大家幾乎是下意識的,全部睜開了雙眼,起身,手握利劍。


    「是我,你們先休息,葉江出來。」葉奕梟聲音很是簡潔,說完之後就已經轉身離開。


    葉江隨即也跟了上去。


    「查查西涼的長公主,她可能跟我當年中毒有關,我們查了四年,卻沒有任何結果,這本身就很非常不正常,如果這件事情的身後,有更大的勢力掩蓋,那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葉奕梟說道。


    「是。」葉江領命之後,直接消失在原地。


    *


    鴻雁關大捷,最高興的是安東城額百姓,他們這些距離西涼最近的地方,常年遭受西涼人的騷擾,西涼全民皆兵,驍勇善戰,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抵抗的。


    可以說,他們始終生存在威脅之中。


    現在,西涼大敗,已經遞了降書,他們再也不用擔心什麽時候西涼人會破城而入,燒殺搶奪,終於可以過上安生日子了。


    一時間,連勝和張旗開在安東城的百姓心裏的位置再一次飛升。


    與此同時,楚楚奸細的帽子也徹底摘了下來,到是黃家,結果很是悽慘,黃夫人竟然是西涼的長公主,不管黃世濤是不是清楚舒華的底細,他必定會受到牽連。


    不過,受到牽連的不隻是黃世濤一人,李洪這個縣太爺,平日裏跟黃家關係甚密,加上他身居官位,卻無所建樹,假公濟私不說,還胡亂抓人,更是縱容自己的女兒動用私行。


    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可不是小事情,有封子安這個奉旨賑災的大臣在,李洪這個縣令也做到頭了,仕途中斷不說,人都被扔進了大牢。


    李蕊更是慌了手腳,想要找周歆幫忙,卻是連她的人都沒有見到,想要找封子安說情,更是連人家大門都進不去。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一個官家之女,變成了一個普通百姓,她一向自豪的身份沒有了,她還沒有借著這個身份為自己某一個好的前程,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一切就已經化成了泡影。


    大牢裏那些之前被李洪胡亂抓進去的人,也統統被放了出來。


    而對於李洪入獄了,大家非但沒有覺得惋惜,一個個恨不得放點鞭炮慶祝一番,可見李洪在百姓心裏是怎樣的人啊!


    這些瑣事雖然已經處理完了,但是,封子安卻格外的焦躁。


    李洪出事之後,他搬到了周家,周海和周歆早已經搬了迴來,就見他總在院中來迴跺著步子,那暴躁的模樣連府中的下人都不敢靠近,見到他基本上都是繞著他走的,生怕被牽連,成了出氣筒。


    「封子安,你是要把我們家鋪地的石板磨平嗎?」周歆看不下去了,冷聲問道。


    「沒有的事,我就是溜達溜達。」封子安心不在焉。


    「你知道你在什麽什麽樣子嗎?你現在這模樣,就差在腦門上寫著我們暴躁四個大字了,就這樣還說沒事?」周歆輕嘲反問。


    封子安用手抹了一把臉,「這都已經過去三天了,楚夫人還沒有迴來,你難道都不擔心?」


    「我為何要擔心?」良好的自我控製,讓她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你們不是朋友嗎?她被劫走之後,一直沒有消息,你都不擔心一下,你這算是什麽朋友?」封子安又暴躁起來了。


    周歆依舊漫不經心,「不是你說的她跟著葉奕梟去軍營嗎?葉奕梟什麽人你不知道,人在他那裏還能出什麽事情?」


    封子急了,「葉奕梟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人在他那裏才要擔心好不好?」


    周歆沒有立刻迴答,隻是淡淡的看著他,好似透過他的暴躁,看到了他的內心深處,「你該不會欽慕楚楚吧?」


    封子安微楞,欽慕?這種感覺他十分陌生,身為國公府的公子,未來的世子爺,良好的家世,不凡的出身,英俊的樣貌,廣博的才學,讓他成為京城高門大戶女子理想的夫君。


    欽慕他的人很多,這個他知道,但是要說他欽慕於別人,這個還真從未有過。


    仔細迴想同楚楚的初見,她貌似的一開始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到是她的女兒給他留下的印象更深,一見麵,他就送出了翠月玨。


    得知她傳授百姓嫁接之法,緩解災害給百姓帶來的傷害,那一刻,他是欽佩的。


    朝中,太多人的人為了功名利祿,像她這般大度,這麽純粹之人,幾乎沒有,但,偏偏她沒有藉此邀功的意思,就連老師要著書立說,她也連名字都不想署,沒有半分要流芳百世的意思。


    她雖出身農戶,但是,卻聰慧異常,可以看出他和老師都看不出的問題,可以義正言辭的讓他自省其身,可是她自己卻狡黠的說,她自省之後,錯的都是別人。


    這樣一個肆意瀟灑,鮮活靈動的女子,應該不會沒有人不喜歡吧?


    「看來我說對了。」周歆清冷的聲音,拉迴了封子安的心神。


    「是又如何?」他沒有反駁,很是幹脆的認了下來。


    這個周歆要是沒有驚訝,封子安就是這樣的人,幹脆利落,坦坦蕩蕩。


    「不如何,那你就加油吧。」周歆依舊那般漫不經心,這些事情都跟她無關,緩緩的轉身而過,有的是局外人的優雅從容。


    ------題外話------


    啦啦啦~


    最生猛的情敵一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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