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無功不受祿。」楚楚走進來,雖然說的是口幹舌燥,但是足足得了十二兩得賞銀,這讓她的心情很是不錯。


    「可是你有功啊!」張璿站起身來,嘴角噙著笑意,眸子中閃著亮光。


    楚楚不解。


    「我瞧著丫頭的髮髻很獨特,即便是在京城,我也從未見過。」張璿說道。


    楚楚看了一眼楚丫頭,神情柔和了許多,「這個簡單,如果張小姐喜歡,我可以教給你這丫鬟,讓她以後每天給你梳。」


    張璿一驚,梳頭也是一門手藝,在府中,頭梳得好的下人,也會更受寵一些,這些手藝都是不外傳的,可是,楚楚竟是半分藏私都沒有,一開口就是要將這法子傳出去,胸襟是何等得開闊。


    「夫人說笑了,我張璿從不占人家便宜,三日後的桃花節,夫人過來給我梳上一次便可。」


    楚楚笑著應了下來。


    實在是張璿想多了,這魚骨辮太過簡單,這隻是基礎,其中有千萬種變化,靠的是創造和想像力還有經驗,這不是誰都能駕馭的了的。


    *


    葉奕梟照例巡視茶樓,可是,今日這茶樓卻冷靜的很,掌櫃的站在櫃檯裏,看著門外熱鬧的街道,已經不知道是第幾聲嘆氣。


    「少爺,你說我們茶樓是不是也該請一個說書先生招攬客人?」


    葉奕梟淡淡問道,「何出此言?」


    「這幾日,店裏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少,我已經不隻一次聽客人談論什麽逍遙,什麽劍仙,什麽公主的,我打聽了一下,好像張記茶樓請了一個說書的,說的故事非常有趣,連街上的攤販都在談論呢,我估計客人都去了張記茶樓那裏了。」


    掌櫃的臉已經皺成了包子狀,他做了四年的掌櫃的,生意這麽差這還是頭一迴。


    葉奕梟垂眸深思,腦中忽然浮現一張清麗燦然的麵容,還真不能小看她。


    「少爺,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我下午就去戲班子轉轉,看看能不能也找到一個說書的。」掌櫃的很是心急。


    「不必。」葉奕梟說道。


    掌櫃的掩下心中得焦躁,「可店裏客人越來越少,長此以往,對我們很不利。」


    葉奕梟波瀾不驚,「關門,搭台子。」


    掌櫃的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笑嗬嗬得說道,「看我這個腦子,隻顧得找人,倒忘了這件事情,到時候人找到了,連個台子都沒有,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隻是這雲水鎮就這麽大,想要找到一位好說書先生可不容易,可能需要到安東城裏找,這肯定會費些時日,還是雙管齊下比較穩妥。」


    掌櫃的思索道。


    「不必。」葉奕梟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唇角揚起少許弧度,若不可見,很快又消失了。


    掌櫃的還想再說些什麽,葉奕梟已經轉身離去。


    「葉叔,你不用這麽擔心,少爺自有方法。」葉六從二樓下來,笑著說道。


    「快跟著少爺去,就在這幾日了,你可得仔細點。」掌櫃的一臉嚴肅。


    葉六嬉笑得神色一收,「隻要有我在,少爺就不會有事!」


    葉奕梟出了葉記茶樓之後,直接去了張記茶樓,他到要看看楚楚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能這般吸引人。


    而此時,張記茶樓裏,成功逃出書院的葉奕鳴,滿臉氣憤地衝到了楚楚跟前,「小爺我要聽的是連勝大將軍的英勇事跡,既然你是代替白公,就應該跟白公一樣。」


    楚楚很不想應付葉奕鳴,葉家那個千麵狐太讓人捉摸不透,她可不想跟他打交道,「想聽連大將軍英勇事跡找掌櫃的。」


    明顯被忽視的葉奕鳴氣得啪的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麵,桌麵上的杯蓋都是一顫,發出哢嚓哢嚓得聲音,「是不是給你三分薄麵,你就開染坊了?我說我要聽連勝將軍的故事,你聽懂了沒有?」


    下午的客人比上午還要多,掌櫃的趁著中午的功夫,在客廳裏又加了四五張桌子,現在已經全部坐滿,而此時,大廳裏是鴉雀無聲。


    楚楚倚著椅子,修長得手指在茶桌輕敲著,跟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慢悠悠道,「掌櫃的,你都聽到葉家二少的要求了?」


    掌櫃的可沒有楚楚那麽好的心裏承受能力,這位葉家的小魔王,他可不是不敢招惹,立刻點頭哈腰,「白公得了風寒,加上年紀大了,實在是起不了身,還請二少見諒。」


    葉奕鳴看著楚楚單手握著白底青花的茶杯,優哉遊哉的品著茶,別說恐懼了,簡直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裏,頓時又怒了,啪啪啪一連拍了三下桌麵,「我就想聽你說!」


    掌櫃的麵色慘白,心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壓抑凝重自楚楚這方向四周蔓延。


    楚楚端起茶杯,輕輕吹了杯上的熱氣,霧氣盤旋上升,而後消失,她淺淺抿了一口。


    在葉奕鳴的耐性消失之前,勾出一抹淡然淺笑,細眉微挑,「我一不是你家下人,而不是你家僱工,我什麽要聽你的?」


    隻聽啪的一聲,葉奕鳴雙手拍到了桌麵上,俯身上前,眸間燃燒著熊熊怒火,咬牙切齒道,「你說還是不說?」


    楚楚秒過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放下了跟這個中二病的小少爺談條件得心思,冷聲吐出兩個字,「不說。」


    換來的是葉奕鳴再次怒拍桌子的聲響。


    「娘,他這麽拍桌子,很疼吧?」一邊的楚丫頭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問道。


    「聽聲音就知道很疼。」楚楚將坐在一邊的楚丫頭抱到了懷裏,擔心她被葉奕鳴傷到。


    「那他為什麽還拍這麽多下?」楚丫頭仰著頭繼續問道。


    楚楚:「大概是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驢踢了吧。」


    「你敢罵我?」葉奕鳴一腳踢翻了方才楚丫頭坐著的椅子,繞過了他已經拍的發麻的雙手。


    楚丫頭臉上絲毫不見恐懼,看著葉奕鳴的右腿,抽著鼻子,「難道不疼嗎?」


    右腿已經發麻的葉奕鳴:廢話,當然疼!


    楚楚收了收抱著楚丫頭的胳膊,「疼。」


    楚丫頭滿眼的迷惑不解。


    「估計,腦子又被驢踢了。」楚楚解釋道。


    楚丫頭雙手拖著下巴,小大人的嘆了一口氣,「那驢也挺累的。」


    憤怒不已得葉奕鳴整個人呆住了:「……」


    「噗——」楚楚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你找揍!」被嘲笑的葉奕鳴突然衝著楚楚就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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