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這怎麽辦?”唐小戈有些無奈地問道。


    “看樣子老人家應該知道家在哪裏,就是認錯人了,我們一起把他送迴家吧。”蘇雨菲看著可憐兮兮的老人,輕聲道。


    唐小戈點了點頭,於是便任由老人拉著衣服,跟在他後麵走著。


    走在街上,老人時不時地還要去撿一些飲料瓶之類的雜物,嘴巴裏還在一直念叨著那句“我們迴家吧”,唐小戈和蘇雨菲雖然很無奈,但也怕驚擾到這本就有些神誌不清的老人,萬一他連迴家的路也忘了那就麻煩了,所以隻好乖乖跟著。


    這裏正是整個三亞市最為繁華的購物中心,所以人流量特別大,三人每走一步,便會有無數道驚奇的目光向他們望來,同時還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


    饒是唐小戈這種臉皮厚比城牆的人物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燒,但蘇雨菲卻坦蕩蕩的,沒有絲毫不適。


    磨嘰了兩個小時左右,老人才拉著他們走出了購物中心,七拐八繞之後鑽進了一條小巷子裏麵。


    這條小巷子附近全是寒酸的磚瓦房,跟另一邊的高樓大廈隻有一牆之隔。一牆,便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這樣的貧富兩極分化讓唐小戈感歎不已。


    小巷子建在兩排磚瓦房中間,大部分陽光都被阻隔了,隻有微弱的光線灑下,顯得幽深而黯淡。


    老人顫巍巍地走到了小巷子盡頭,然後在一扇木門前停了下來。這木門看樣子經曆了不少的年月,上麵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老舊不堪,隻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鎖。


    老人佝僂著腰身在口袋裏翻找了片刻之後,才摸出了一把樣式很老的鑰匙打開了門。


    讓唐小戈和蘇雨菲意外的是,這老房子雖然外表看起來破舊不堪,但屋子裏麵卻被打掃的十分幹淨整潔。


    屋子裏的陳設十分簡單,角落擺放著兩張床,兩床被褥都被洗的發白,整整齊齊地鋪著;正對門的地方是一個小火爐,火爐上麵放著鍋鏟、碗筷等做飯工具,旁邊還擺著一把老舊的太師椅。


    而在屋子的另一側,便堆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看樣子都是老人外出撿迴來的,雖然都是雜物,但卻整齊地碼放著,井然有序,一點都不顯雜亂。


    火爐上麵此時正放著一個水壺,還在咕嘟嘟冒著熱氣,水還沒開,看樣子是剛放上去不久,這讓唐小戈的眼眸微微一凝。


    老人家光是跟兩人在外麵就呆了三四個小時的時間,所以這壺水不可能是他放上去的,老人家裏應該還住著別人,從兩張床鋪,成對的碗筷也能看出來這一點。


    但那個人是誰?是老人的老伴?還是孩子?又或者是其他什麽人?看這家裏收拾的一絲不苟,老人怎麽還會去外麵撿垃圾?


    蘇雨菲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跟唐小戈對視一眼,正在此時,從進屋之後就一直未曾開口的老人轉過身來,眼角眉梢滿是慈祥的笑意,緩緩對兩人說道:“義兒,雪蓮,愣著幹嘛,快坐吧,我給你們倒水喝。”


    說著,便一手一個,拉著唐小戈和蘇雨菲的衣服,將兩人拽到了床邊坐了下來,旋即便拿起了火爐旁邊的暖瓶倒了兩碗水。看他熟練的樣子,跟之前那副癡癡傻傻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把水遞給蘇雨菲和唐小戈之後,老人就拉過那把椅子在唐小戈身前坐了下來,繼而伸出手掌,緊緊地握住了唐小戈的手掌:“義兒,這麽多年沒有迴過家了,讓爹好好看看你……嗬嗬,長得比原來年輕多了。你知道嗎,你們的兒子風兒,今年也十八歲了,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唐小戈聽著老人絮絮叨叨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了些許古怪之色。


    聽到這裏他也猜出了些大概,這老人口中的“義兒”,應該就是他的兒子了,至於“雪蓮”,則是兒媳婦。那這屋子裏跟老人一起住著的另一人,應該就是老人的孫子“風兒”了。


    “你這臭小子,當年帶著雪蓮不聲不響就走了,隻留下了那封信,可把我急壞了……現在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啊……”老人笑眯眯地說道。


    “信?”唐小戈心中一動,趕忙開口道:“老人家……噢,爹,我留下的那封信還在不在?”


    “沒丟沒丟,我留了十八年呢,想你和雪蓮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老人點了點頭,旋即便趴下了身子,將手伸進了一張床下摸索片刻後,才拉出了一個小小的鐵質盒子,之前應該是裝餅幹之類的盒子,隻不過已經鏽跡斑斑。


    老人打開了盒子,盒子裏麵是一捆一捆的毛票,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硬幣。這些錢下麵壓著一個泛黃的信封,應該就是老人兒子“義兒”留下的信件了。


    老人笑眯眯地拿出了信封,遞給了唐小戈,唐小戈接過信一看,信的封麵上寫著幾個有力的鋼筆字:父親親啟。


    打開了信封,唐小戈從裏麵拿出了兩張泛黃的老式信紙,跟蘇雨菲對視一眼,蘇雨菲點了點頭,唐小戈將信紙攤開,開始逐字閱讀上麵的內容。


    這是一片洋洋灑灑的信,唐小戈一行一行地讀下去,眼中的震驚之色越來越多。


    原來老人的兒子和兒媳婦,也是武林中人,是兩名古武者!


    老人的兒子名叫肖義,老婆則叫穆雪蓮。肖義自小便被老人送去武校學武,沒想到武校的一名老師卻是江湖中沒落依舊的門派“懸閣”的後人,看肖義聰慧,便教其苦練古武,並將懸閣的絕學鷹爪手教給了肖義。


    從武校畢業之後,肖義就進入了江湖,瞞著老人開始接各種江湖上的任務來賺錢,期間還結識了老婆穆雪蓮。


    但在一次任務當中,肖義得罪了天絕門的某個高層,至此便遭到了追殺,天絕門甚至將魔爪伸向了肖義的老父親,也就是這位老人。


    肖義為了躲避追殺,帶著全家人逃到三亞這裏隱居了下來,但好景不長,天絕門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這裏,而當時,穆雪蓮剛生下了肖義的兒子。


    為了不連累孩子和老人,肖義和穆雪蓮毅然決然地再次離開,去迎戰天絕門之人,這封信,便是走之前留下來的。


    信中還交代了,肖義和他妻子穆雪蓮在臨走之前,還留下了兩門武功,讓老人在合適的時間交給他們孩子。肖義留下的是懸閣絕學“鷹爪手”,而穆雪蓮留下的,則是一門高深莫測的輕功。這門輕功在武林中都沒有什麽名氣,但卻是最為頂尖的輕功絕學!


    ……


    唐小戈讀完整封信之後,心神震顫,同時腦子裏浮現出了一道身影來,正是昨天晚上在酒店見過的那名輕功絕頂的年輕高手!


    那名高手便會鷹爪手這種失傳絕學,輕功更是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境界,他地兩門功夫,跟肖義、穆雪蓮留下的武功一般無二!


    莫非那個人就是老人的孫兒?


    唐小戈心想。沒想到自己和蘇雨菲救了一個呆傻老人,竟然陰差陽錯地找到了那個偷身份證的小偷!


    “怎麽了?”蘇雨菲見唐小戈有些發怔,疑惑問道。


    “噢,沒什麽,看到有些感慨而已。”唐小戈笑了笑,將信還給了老人,然後便給蘇雨菲大致說了一遍信中的內容。


    當然,在唐小戈口中,肖義和穆雪蓮是因為躲避債主追債才離開的,大致的情節幾乎相同,不過是改了一下身份和環境而已。


    “那也就是說,這位老人還有個孫子?”蘇雨菲歎了一口氣道:“那現在怎麽辦呐?”


    “等他孫子迴來。”唐小戈輕聲說道。


    老人似乎得了老年癡呆,所以就錯將唐小戈和蘇雨菲兩人認成了兒子和兒媳婦,唐小戈見他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不忍說出真相,隻好陪著老人聊起天來。


    在聊天當中,唐小戈還有意無意地詢問了老人他孫子的情況,老人也沒有絲毫防備,便把事情都告訴了唐小戈。


    老人的孫兒,也就是那肖義的兒子,叫做肖風,今年剛好十八歲。老人用肖義留下了一些錢供肖風讀完了初中之後家裏就一貧如洗了,無奈之下肖風隻好輟學出去打工,老人也靠著撿破爛補貼家用。


    在肖風輟學那年,老人就把兒子和兒媳婦留下的兩門武功秘籍都交給了他,但肖風卻對這些不感興趣,老人基本沒見他怎麽練過。


    但唐小戈卻知道,老人是錯的。


    那肖風不僅練了這兩門功夫,而且還已經達到了小成的境界!


    年僅十八便已然是暗勁初期的層次,而且還是靠著自己的摸索一步一個腳印修上來的,肖風簡直就是一名難得的武學天才!


    老人又說,近兩年來,肖風經常給他買一些藥,還會給他很多錢,應該是打工賺了不少。說到這裏的時候,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便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聽完老人所說,唐小戈的眼神中有些異芒閃過。


    這個肖風,為什麽要跟鄭家或者習家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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