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筋散,確實不難解。

    一副藥下去,蘇佑良就下了床。但這幾天裏,他的身體卻也確實虧損的厲害。臉色十分難看,氣虛體弱。要好好的養一段時間才行,可到底是不耽誤上朝,替皇上辦事了。

    蘇佑良這裏還沒來得及高興,另三處又傳來噩耗。

    “老爺,老太太喝了解藥,卻毫無起色。依舊還爬不起來呢!”

    “老爺,夫人喝了解藥,不但起不來,這之前的病又犯了。梁太醫的藥,也不管用了啊!”

    “老爺,二小姐昏過去了,怎麽也叫不醒,您快讓太醫去看看吧!”

    剛剛臉色緩和的蘇佑良,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不可能。”明明同一鍋的魚湯,同一種藥。怎麽可能他好了,其他人卻出了這麽多的問題?

    太醫也道“不可能。”但事實就是如此。太醫連忙重新給三人把脈,結果卻更加的匪夷所思了:“她們的脈相,並無不妥。”

    “……”蘇佑良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所想的。但下一瞬,他的臉色就變了:“並無不妥,怎麽會這樣?”

    “咳,許是下官醫術低微。如此,待下官請了同僚過來,到時,必然給蘇大人一個交待。”

    “勞煩太醫。”不等又能怎麽辦?

    蘇家又現疑難雜症,太醫院的太醫爭破了頭,最終還是最有經驗,身份最高的十位太醫一起過來了。他們將人,輪流看過。光是把脈,就花了近一個時辰。而結果還是:“她們的脈相全都極為正常。看不出絲毫異常!”

    就像上一次,他們夫妻突然……那般一樣。同樣的誰也查不出來,同樣的,莫名其妙。

    太醫們湊到一塊,開始考慮下藥問題。

    蘇佑良卻再一次想到七景!他幾乎下意識的想到:肯定是那個孽女,動了手腳。

    可到底是不是,卻是誰也不敢保證。不論是這一次的事情,還是上一次的事情。

    對於這個問題,早已是多少人討論的內容了。包括宮中,那位聖上。

    畢竟,如果這真的是某個人動的手腳,這種讓人無法發覺的能力,哪能不讓聖上忌憚。萬一有誰給皇帝來這麽一下,皇帝整天就待在淨房了,還怎麽上朝?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樣的人,必須找出來,要麽掌控在手裏。要麽--殺!

    但皇上的暗衛盯著蘇家呢,七景

    的那點實力,他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動手的動機到是有,可她根本沒那個能力。

    在皇帝那裏,七景不過是,手腳靈活,有一股子蠻力。但不會武的粗魯山野女子。

    所有人都確定,蘇七景不會武。事實上,如果真的按這個世界的標準來看,七景確實是不會武的。她會的,隻是殺喪屍,殺變異獸,殺人的本事。

    正因為如此,皇上讓人送來的,才是賜婚聖旨。而不是鴆毒一杯……

    而現在,既然找不到兇手。那就隻能怪,蘇家風水不好!更有人在暗暗懷疑,這是不是,衝撞了什麽。

    弄雪院裏,四皇子也好奇的問七景:“真的不是你動的手?”

    七景白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有這樣的能力麽?”

    四皇子認真的看著她:“這我還真不知道。”這是實話,他總覺得,她不簡單。

    但真要說她有多厲害,也不至於。他能確定,她不懂內力,武功也是平平。略懂一些,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野路子外家功夫。至於速度快,反應快。在山裏跑得多了,碰到的野獸多了,遇到的危險多一些,也是能練出來的。

    至於別的……她的出生,早就被挖個底朝天。所有的一切,全都顯示,她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

    也因此,大家都不會相信,這些事是她動的手腳。隻能推之於巧合,或者衝撞了什麽。甚至那些信因果報應的,會偷偷說一句:蘇佑良缺德事做多了,遭了報應了。

    但他知道,那些查出來的消息,從來都不全麵。就像她給他治病的本事,沒有任何一方勢力查出來,包括他的父皇。

    所以,他又覺得,這一切可能跟她有關。但也隻是可能,而從一開始,他就隻是好奇,並不準備追問。

    “說起來……”七景不想跟他繼續這樣的話題,直接將昨天夜裏的事情,還有聖旨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你說,你父皇到底想幹什麽?”

    四皇子冷哼:“其一,他要用蘇佑良。毀了蘇家女眷的名聲,蘇佑良的名聲也必受損。父皇愛名,絕不會用一個有汙名的臣子。”

    “其二,如果蘇家女眷名聲毀了,這件事,便壓不下來。尤其是那幾個都跟餘家有關。餘右相門生遍布朝野,一旦他要鬧起來。最後,必要給他們一個說法。蘇佑良自然不會有事,但你,隻怕就麻煩了。”

    “你別告訴我,他是在保護我。”

    “他隻是不想再找一迴麻煩,好不容易找到你來配給我。若是沒有了你,別的誰家的女兒,都不願嫁我。父皇再指婚,他們雖會接旨,卻難免不滿。”一個身居高位,又家族勢力單薄的人,偏還有一個,被舍棄的嫡長女……這麽多的條件加在一起,並不好找。

    “其三,也是警告你,莫要太過了。畢竟,你以後也要嫁入皇家,若不把性子收斂好了,父皇隻怕也要頭疼!”

    說到這裏,他嘲諷一笑:“他做事,向來算上好幾道。但你卻不必太管他,我的情況在這裏,能忍的他都會忍著。真過線了,就會像現在這樣,給你提個醒。”他們都認為他快死了,就算再折騰,又能折騰到何時呢?

    等他死了,一個沒有子嗣,沒有娘家支持的皇子妃,想怎麽搓磨怎麽搓磨。便是要弄死,也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那也就是說,我可以隨著性子來?”

    “可以多放開些。為了彰顯他的權威,必然是要你收一些。到時,你順著他收一些就是。他,畢竟還是皇上。”皇威,不容挑釁。

    七景點了點頭:“成,聽你的。”

    “對了,我剛收到一條,你母親的消息。”說到這個消息,四皇子反而有些沉重。

    七景立刻來了精神:“什麽?”

    “她此時,應該不在蘇佑良的手裏。”

    七景微怔:“什麽意思?”

    輕歎一聲:“從最開始,將你母親擄來的目的,就不隻是為了你。蘇佑良怕也是聽別人的命行事。人一帶到京裏,就被人接走了。”

    “是誰?”

    “還沒打聽出來。不過,目的到是大概知道了。”

    七景收斂好心神,這才問道:“是什麽?”

    “你有一個舅舅。當年,被征入伍,如今成了一方將領,手中握有兵權。”

    “舅舅?”七景微微皺眉,她的記憶裏,根本沒有這麽一個人。甚至於,季氏也從來沒有提過有舅舅這麽個人物。

    就她所知,外祖家根本沒有人,也沒有所謂的舅舅。否則,怎麽能被欺負成這樣?

    “你母親嫁人那年,正值天下大旱,人們食不裹腹。偏又遇戰亂,征兵到你外祖家所在的縣府,你舅舅便被征入軍中。此一去,便再無音訊。但事實是,跟著威武侯南征北戰,一直沒機會迴家。到是捎了消息,可你外祖已故,你母親又被蘇佑良關了起來。送消息的人,隻以為沒

    人了。”

    後麵的就簡單了,舅舅以為家裏

    人全都死光了,傷心之後,也死了心。獨身一人,無牽無掛,更加悍不畏死,立的戰功也越來越多。

    一路攀升,如今已是一方將領。終於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我這舅舅,如今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中軍副都統,威武侯的直係。”見她不解,又加了一句:“正二品。”

    正二品,七景是懂的。比蘇佑良就低一級……但是,武官跟文官不同。有兵權的人,總比較硬氣!

    “不管怎麽樣,我總要先見到他才行。”如果這個舅舅在意季氏,那麽,他們聯合起來,救人就要容易的多了。

    用到這個救字,到讓她對蘇佑良的怨恨要加深一些。就算他不在乎“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也替她這個女兒考慮一下吧,就這麽把她生母,送給別人了。成為質子,棋子……

    他是有多狠的心啊!

    眼底閃過一絲戾氣,她也該做點什麽了。隻那樣小打小鬧,實在也是沒意思的緊。

    “別著急,我們總能找到她,把她接迴來。而且,不論是為著你舅舅,還是為著你……他們總會善待她。她的安危,暫時不必擔心。”

    “不管如何,我總要蘇佑良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隨便動的。”

    “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

    “唔,我那個父親,最在乎的是什麽?最看重的是什麽?”

    “大概……權勢。”四皇子望天:“這世上的男人,多愛權勢。若是有了權勢,便會追逐名利。”這利卻是最容易的,一般當他們有權和勢的時候,就必然已經有了。

    而當這些全都有了,那就會開始追求長壽,想要永遠的保有這些。就像他那個父皇,隻因怕他這個犯孤煞的兒子妨礙他,所以,連見都不願見他。直到天悲道士到他身邊,才好一些!

    誰能想象,他在皇宮裏待了十三年,從未跟自己的父皇見過麵,說過話呢?

    “當年,他也是為了權和勢,才休了我娘的。”既然如此,就讓他慢慢的失去吧。

    背叛,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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