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謙腦子不正常的事情對外人說或許不會相信,但是對身邊人來說那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他總會間歇性的不正常。


    就連最寵韓謙的季靜偶爾都會說一句大侄子又抽瘋了,溫暖吃著螃蟹拿著手機問是怎麽治的,沒過多久童謠的語音發過來了。


    “就這樣,在那樣,哢哢哢,當當當,然後就好了。”


    聽到這句語音,燕青青挑眉道。


    “他們把詩詞送修配廠去了?沒拿電焊機滋滋滋一下?”


    溫暖抬起頭看向燕青青,隨後就問水電焊沒,結果消息發了過去之後就沒人說話了,這個隻有她們幾個女人的群聊安靜的像是都不在線一樣。


    蔡青湖看了一眼手機,挑眉道。


    “溫暖的腦子是不是有坑?水電焊能好用?”


    季靜也隻是看了一眼手機就扔到了一邊,單手托腮坐在電腦前,糾結著給大侄子下載一個什麽遊戲比較好,他可能不玩,但是想玩的時候不能沒有。


    堅決不能沒有。


    火車上,喝了酒的韓謙躺在床上閉著眼,輕聲問童謠有沒有和老中醫說青湖的事情,童謠告訴韓謙什麽都說了,但是老中醫的意思是說心病還需心藥治,他隻是個醫生,又不是許願池裏的王八。


    韓謙睜開眼皺眉道。


    “你確定這老頭兒是這麽說的?不是你自己胡謅的?”


    童謠在上鋪低頭看著韓謙,認真點頭。


    “我絕對沒胡謅,我除了罵你以外都不會罵別人的,我是一個人民教師啊!”


    一句話引起了三個人的嗤笑,強大的童怪物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妥,閉眼休息,剛要睡著,車廂門被拉開,韓謙眼睛都沒睜開,兩個姑娘更是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


    原本已經打唿嚕的關軍彪閉著眼淡漠道。


    “剛才已經查過車票了,這個房間沒有伱要找的人。”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一身嘻哈打扮,脖子上掛了一個大號的金鏈子,拿著手機站在門口,甩了甩自認為很帥的頭發,沒搭理關軍彪,走進車廂站在床邊對著虞詩詞開口道。


    “小姐姐,我這和朋友玩遊戲輸了,想過來找你要個聯係方式,那麽多人等著呢,給個麵子好不好。”


    虞詩詞翻過身留給小夥子一個背影,這時候童謠開口道。


    “不要過來玩你那一套道德綁架,沒人強迫你玩遊戲,也沒人用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我們和你不熟,沒理由管你的死活,有多遠滾多遠,別打擾我家美女。”


    韓謙閉著眼淡淡道。


    “關兄,扔出去吧。”


    關軍彪站起身掐住小夥子的後脖頸子猶如掐著雞崽子一樣走出了車廂,出門的時候告訴韓謙好好休息,他幹脆把麻煩解決的幹淨一點兒,韓謙恩了一聲繼續睡。


    全然不放在心上。


    已經不是當年濱海那個懵懂的小夥子了啊,沒理由等著他們一個一個過來找麻煩。


    另一間臥鋪中,一陣悶聲過後,關軍彪甩著胳膊走出了車廂,嘴裏小聲嘀咕。


    “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來刷一下出鏡率啊!”


    大狗沒急著迴去,他擔心自己打唿嚕影響了幾個人休息,漫無目的的走在車廂中,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剛才那個老中醫,此時老中醫被一群人包圍著,懷裏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此時老中醫正在給小姑娘推拿著肩膀後背,小姑娘的臉色紅的厲害,一眼就可以看出發了高燒。


    關大狗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大約過了四五分鍾,小姑娘的麵色不那麽紅了,似乎是已經開始退燒了。


    “好神奇。”


    小聲嘀咕了一句,關大狗看著不斷對老中醫道謝的父母,對著老中醫吹了一道口哨。


    “老頭兒,你這不收錢了?”


    老中醫憨笑道。


    “就出出力,要啥錢啊!”


    關大狗撇嘴道。


    “你這樣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


    話落大狗轉身離開,坐在他們臥鋪外的椅子上點了一支煙,端著手機看著清宮劇,就喜歡看甄嬛傳,他感覺這幾個娘們要是能出現在濱海,那一定也很有意思。


    但是再想想又感覺這玩意不靠譜。


    學著裏麵皇帝的口氣小聲喊了一句緩緩,大狗嘿嘿一笑,關閉電影發了一條短信。


    “鹿鹿啊~”


    遠在大洋彼岸的電話打了過來。


    “大半夜不睡覺,是不是想我想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不許說不是!”


    鹿妮兒的聲音在電話裏傳出,關大狗沒出息的傻笑道。


    “嗯呢,和謙兒去一趟四川!迴來不?濱海可熱鬧了呢。”


    “迴唄,你讓迴咱就迴唄~誰讓咱們家狗哥當家呢是不是,你不睡一會兒啦?”


    “我會打唿嚕,吵的謙兒睡不著就不好了!我去了四川也沒什麽事兒可以睡一會,他事兒多,擔心休息不好。”


    “真羨慕你們男人之間那麽純粹的友誼,喜歡一個人就對他好,不夾雜任何亂七八糟的,也不會亂吃醋。”


    和鹿妮兒聊了二十多分鍾,然後關大狗就看到剛才那個老中醫被一個大媽抓著衣領往前拖拽。


    “你給我紮壞了,你給我賠錢,我們找乘警去!”


    大媽的聲音尖銳刺耳,一看就不是善茬,被抓著衣領的老中醫一臉委屈的喊道。


    “大妹子你不能這麽不講理啊!剛才不是說好的嗎?你說你耳朵一直耳鳴,我給你紮了半個多小時收你五十塊錢,你不給就算了,你咋還訛人啊?”


    “你根本就沒給我治好!我現在耳朵裏像是打雷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這種耳鳴我沒治療一千個也有八百個,就沒出過問題!”


    大狗看著越走越遠的老中醫,隨後對著手機說了一句去看熱鬧。


    掛了電話大狗跟在老中醫的身後一路走到了餐車,靠在門口看著吵吵的大媽,大媽就一句話,老中醫給她紮壞了,必須賠錢。


    一萬!


    乘警一時間也有些為難,他們也沒辦法去驗證是好還是壞,當詢問老中醫有沒有行醫執照的時候,老中醫一臉委屈的低下了頭,許久後搖了搖頭,弱弱道。


    “不給辦。”


    乘警皺起眉頭,不論大媽是好還是壞了,老中醫沒有行醫證那就是個錯誤,當手銬拿出來的時候,老中醫轉過頭看向關大狗,狗哥笑道。


    “我剛才都和你說了,會有麻煩的!你這老頭兒偏偏不聽。”


    話落在兜裏拿出一卷現金扔給大媽。


    “行了,是好了壞了你自己心裏清楚,不清楚咱們就下車後就去醫院檢查,所有費用我全包了!你要是撒謊咱們的事兒就大了。”


    大媽接過現金罵罵咧咧的走了,關軍彪對著乘警笑道。


    “他的行醫執照天亮就辦下來了,奉天省濱海市的行醫執照,你們是要城市長的印章還是人力資源的,或是衛健的?我叫關軍彪,不信可以給濱海車站打個電話,讓他們連夜送過來都行,一張紙而已。”


    乘警還真打了電話,結果濱海車站那邊還真問了,要什麽文件,他們天亮就讓人送過來。


    關係戶!


    乘警也懶得管了,隻是告訴了老中醫一句人心叵測就離開了。


    關大狗買了兩份快餐,兩人坐在餐車裏,關大狗笑道。


    “以後還熱心腸不?”


    老中醫點頭。


    “學了一身的本事,遇到能治的,我還得治,其實我以前也很冷漠的,但是在八年前吧,我看到一個小孩子的耳朵壞了,去醫院換一個助聽器還是耳蝸什麽玩意要二十萬,這玩意不是紮幾針就好了麽?我就去求了我的老師去給這個孩子紮了幾針,你猜我老師收了多少錢?”


    關軍彪伸出手。


    “五萬?”


    老中醫笑道。


    “五塊錢,買了兩根冰棍兒,我和我老師一人一根兒,我們兩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人就坐在台階上吃的,沒敢留在那戶人家,他們總磕頭,我怕死!二十萬啊,你知道二十萬對一個普通家庭是什麽概念麽?”


    關大狗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二十萬當初能買我兄弟一條腿!”


    “那你兄弟命挺值錢的。”


    “就是那個剛才被紮癱瘓的那個,我這兄弟腦子裏一天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太關心自己,你和我說說,他的身體很差麽?”


    麵對詢問,老中醫思考了一會,皺眉道。


    “吃不好,睡不好,腎髒也不是很好,他就像個已經碎了的瓷瓶被膠水重新黏在一起一樣,滿是裂痕,他好像還並不是很拿自己當迴事兒,我給他開了方子,調理了一年半載的應該會好一點兒,但是他肩膀的皮外傷還是得找西醫啊,不得不說西醫是真厲害,對於這種縫合手術,還得是人家!我們不行。”


    關大狗點了點,身子微微前傾,低沉道。


    “還有一個事兒,我們童老師,就是在我上鋪那個。”


    老中醫哦一聲,吃了一口氣米飯含糊道。


    “你說是那個流產的小姑娘吧?我看了她的皮膚,天生帶著一點小毛病,似乎也不太喜歡鍛煉,身子骨比較弱,以後要孩子得小心一點兒,磕碰都有危險的。”


    “濱海能給你辦行醫執照,我們有一座屬於我們自己的私人醫院,以及強大的設備和人員,條件你來開!拒絕的話給你戴手銬!”


    老中醫妥協了。


    在列車停車的時候,關大狗告訴老中醫去機場等著,會有一輛專機過來接他迴濱海。


    關大狗根本不在乎這個老中醫是真的還是假的,到了濱海自然會有人能驗證他到底有幾把刷子。


    二十多個小時的路程,下了車的韓謙大喊以後堅決不坐火車了,這簡直太難受了。


    拉著行李箱的虞詩詞好奇的問道。


    “韓謙你沒坐過長途列車麽?”


    韓謙轉過頭認真道。


    “我沒來四川之前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京城,你覺得我會坐過長途列車麽?”


    一旁的童謠小聲嘀咕。


    “加拿大你做夢去的?長青你是跑去?”


    韓謙陷入沉默,童謠無力歎氣道。


    “完了,真紮成傻·逼了,這可咋辦啊?”


    韓謙對著童謠的屁股輕輕踢了一腳,童謠大怒。


    “韓謙你還敢打我?你瘋了?”


    韓謙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


    “詩詞,關兄你們倆去找古爹,我先去我看我博學多才的老丈人了啊!”


    韓謙跑了,跑出火車站杵在路邊,童謠背著粉色的書包,韓謙微微蹲下身子彎下腰,歪歪扭扭跑步的姑娘張開雙臂撲倒韓謙的背上。


    “哇哇哇哇哇,兔頭兔頭,冤家我們去吃兔頭。”


    “那咱們就去吃兔頭!衝啊!”


    “衝鴨!”


    大熱的天,車站的人都看著這一對兒不嫌熱,而且還有點吵的情侶。


    韓謙背著童謠,童謠啃著兔頭。


    撕下一塊肉喂給韓謙,韓謙搖頭。


    “不吃,太辣了!”


    “我含一會喂你啊!冤家你為什麽不先去見古爹呢?這小老頭兒小心和你吵架。”


    韓謙笑道。


    “不去啊,來四川主要還是和你去看爸媽的,去見了古爹兩個孩子就要粘著我了!沒保護好你讓你的孩子沒了,我還帶著孩子去見爸媽?那我不是有病麽?主要還是啊!!你猜猜?”


    童謠眯著眼笑道。


    “主要還是迴了四川,到了我地盤,想和我過二人世界是不是?心裏溫柔的像水,嘴裏說出來像泔水。”


    “說那麽多甜言蜜語幹嘛呀?說一萬句不如做一件,距離家裏有多遠呢?”


    “大客車兩個小時,但是我喜歡大客車的味道,有時候會拚車,有時候會瀟灑的打車!”


    童謠的話音剛落,她的手機響了。


    蔡青湖?


    接通電話還不等開口,蔡青湖冷漠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你們兩個跑哪兒去了?司機在車門轉圈找不到你們倆,今天那邊氣溫將近四十度,你們倆想做路邊煎餅?”


    坐在奔馳車的後排吹著空調,童謠突然感覺兔頭不香了,放下兔頭歎了口氣。


    “冤家,你說蔡青湖算財閥不?”


    財閥?


    韓謙糾結了好一會搖了搖頭。


    “我感覺她應該不算財閥吧,她···屬於地主。”


    話出,司機開口小聲提醒。


    “姑爺,童小姐!夫人可以聽到你們兩的談話。”


    韓謙對著腦門拍了一巴掌,哀聲道。


    “她不是地主啊!她是閻王爺啊!”


    “小韓謙你放屁!我才是閻王爺,蔡青湖算個屁啊?她就算個空心大花瓶!”


    溫暖也在!


    韓謙以為來四川就清靜了,怎麽還能聽到她們的聲音啊!


    但好在隻是聲音在,人不在!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離婚後前妻成債主第二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啊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啊歡並收藏離婚後前妻成債主第二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