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兩匹馬很疲憊很艱難地跑動。

    “瑾兒,累了吧?要不要停下來歇歇?”他們已經策馬奔騰了好多天了,人不累馬也該累了。可是上官瑾兒看上去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她一樣,一點累也沒發覺。

    上官瑾兒聽到聞人亦風的問話,再看了看聞人亦風的傷,意識到自己是應該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她累倒了沒關係,可是不能累到病人。看一看路程漫漫,她念念不舍地讓馬徘徊了一陣,極不情願地說:“那就停下來休息休息,明天再啟程吧!”

    “好!”聞人亦風開心了,總算可以再多和她相處一下,就算隻是多幾天幾個時辰都是好的,隻要是單獨和她呆在一起。

    “我們現在就去客棧吧!”

    來到一家客棧,上官瑾兒首先問了掌櫃。“掌櫃的,給我兩間上房。”

    “可是本店隻剩下一間了,這~~~”

    “怎麽會隻剩一間,你是怕本姑娘給不起銀子嗎?”上官瑾兒雖然不是保守的人,但是她好歹是有夫之婦,和別的男子同處一室會有點內疚。

    “瑾兒,各路英豪都趕來參加蘄州的武林大會,客棧沒有多餘的客房也是可以理解的。”見上官瑾兒的潑辣,聞人亦風的心都揪起來了。

    “好吧,既然如此,一間就一間。”她沒有其他的辦法,既然是武林大會,就不可能是一家兩家客棧是這種情況,到處都應該如此,還不如就此住下,也省得麻煩。

    到了夜裏,兩人呆在同一個房間,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著那一張硬板床,頂著兩隻昏昏欲睡的眼睛,上官瑾兒還是撐著。

    “聞人大哥,你去睡吧!你受了那麽重的傷,應該好好休息。”

    “我是男人,睡地上就可以了,還是瑾兒你去睡吧!”

    “不,”上官瑾兒坐到了一邊的桌子旁邊,“我在這裏睡就好了,聞人大哥要先把身體養好才能保護瑾兒,不是嗎?”

    “瑾兒~~~”看著她的眼睛,他總是會不由自主,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早一點養好傷是明智的,但是他很難受,他的傷早就好了,可是他一直不敢和她說,讓她以為他的傷還沒好。

    上官瑾兒趴在桌子上,眯著眼睛說:“聞人大哥是為了我受的傷,就讓我做點什麽吧,不然我會內疚的!”

    他真的很想說他的傷已經好了,可是他說不出口,要是她知道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她會不會就不會對他好,會不會因為他騙她而生氣。

    上官瑾兒不是鐵打的,趕路那麽多天,饒是男子的聞人亦風也有點吃不消了,何況是她那樣一個弱女子。也怪不得才趴一會兒她就睡著了,睡得沉沉的。

    聞人亦風終究還是不忍心讓她就睡在那裏的,將她抱到了床上,看著她換了幾次睡覺的姿勢。越看越覺得自己對她不能放手,他很想自私地將上官瑾兒留下,隻不過他不能。他的手指在上官瑾兒的發絲上,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滑過。

    “轍~~~”上官瑾兒的一聲夢囈將聞人亦風帶迴了現實,他的手顫抖了。

    “我在做什麽?我怎麽可以這樣,我不能這樣。”聞人亦風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之後自己趴到了桌子上睡覺。

    一大早醒來,竟然發現自己睡在床上,而聞人亦風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上官瑾兒一時間愣住。“昨天不是我執意睡在桌子上的嗎,怎麽?”

    正在疑惑,門打開了。“你醒了?”聞人亦風將早餐給上官瑾兒送了過來。

    “聞人大哥,你。。。。。。你。。。。。。我。。。。。。我。。。。。。”

    “瑾兒,你聞人大哥我好歹是練武之人,怎麽會讓你一個弱女子趴在那裏睡呢,況且我的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當然是你睡床,我來睡在這了。”

    “謝謝你,聞人大哥!”總之是謝謝了,謝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

    “你叫我一聲‘大哥’,我理所當然就應該好好照顧你。”聞人亦風的臉上暫時呈現的是毫不帶顏色的幹淨的笑。

    “聞人大哥,既然你都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趕快啟程去和表妹他們會合好了。”上官瑾兒急急地下床收拾自己。

    “瑾兒,為什麽你那麽著急地想要到蘄州?”

    “因為我有感覺,很強烈的感覺,我知道他會在蘄州出現的,說不定真的到了蘄州,我就可以和他相逢了。”她臉上是甜蜜的微笑,就好像已經和司馬轍相會了一樣。

    “是你所說的那個人嗎?”他怎麽會不知道這一次的武林大會他是一定會出現的,不久之前就已經接到了他的飛鴿傳書,隻要他找人,蘄州一事,他會親自出麵。

    “嗯~~~”提到司馬轍的時候,上官瑾兒還習慣性地會害羞一下。

    聞人亦風卻是完全頹廢了,他的心又一次被某種感覺填滿了。不過失落隻是瞬間的事,不到幾秒鍾聞人亦風變換了另外一副麵孔,他笑著問:“瑾兒,今天不趕路行不行?”

    “不趕路?為什麽?”

    “反正還有兩天就可以到蘄州,也不急在這一時,況且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幫你慶生!”

    “是嗎?”她都忘記了今天是七夕,忘記了是她的生日,她其實很想說生日不過也罷,趕路要緊,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店小二就送了長壽麵和壽桃上來,一時間她什麽話也說不出口,隻能點點頭答應暫時在這地停留一天。

    聞人亦風帶著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四處閑逛,不時地買點小東西,隻是這壽星一點過生日的心情都沒有,到了晚上,聞人亦風提議帶她到屋頂看星星的時候她才表現出一點點的波動。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脫口而出的話,還是關係著司馬轍。

    “他一定也在想瑾兒!”

    “是嗎?”

    “當然了!”

    “他也在想我?”上官瑾兒沉浸在和司馬轍相處的點點滴滴當中,這個時侯再美的夜景她也沒心情欣賞,聞人亦風就是聞人亦風,不能被她幻想成司馬轍。

    和上官瑾兒處在東西相對隔得不遠的兩個地兒,司馬轍也呆不住。一個人在微弱的夜光底下散步,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隻是影子和心一樣淩亂了而已,他的身後聶紹霆遠遠地跟著。

    七夕的時候是他們兩個共同的生日,每一次同時慶祝生辰,以前的他從來都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想起她來,但是這一次因為這個原因他痛得撕心裂肺。

    思鄉共望玉嬋娟,明月千裏寄相思。濁酒一壺,孤影一個,在月光朦朧的夜裏,一個人獨自走在街上,心裏想著紅線那一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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