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一會就到了宮門口,上官瑾兒一下馬車就被輝煌的皇宮給怔住了。她的眼睛裏直冒小星星,看哪裏都是看金子一般的眼神。被紅綾扶著還要東走西竄,差點就跟著金光閃閃的指引而去,也差點就迷路了,紅綾攔也攔不住著魔一般的上官瑾兒。

    還好有專門的太監在宮門口候著,就等著帶著來人進宮去了。上官瑾兒在看到那些內宮之人後,收斂了之前的眼神,這讓紅綾鬆了一口氣,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看來宮裏上級的人考慮的也挺周全的,知道上官瑾兒失憶了,不記得從前常來的皇宮,這才會派人專門等候。跟著那個太監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拐了多少道彎,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寧壽宮了。

    “六王妃到!”沒有‘六王爺到’的聲音,宮內的人已經料到是怎麽樣一個情況,拳頭都已經捏緊了。

    上官瑾兒狐疑地走進去,她雖然不認識太後是誰,但是她會看相,看一個人舉手投足之間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在這個等級製度森嚴的封建社會,要辨認出一個大人物對於她上官瑾兒來說是不難的。

    她懷著有點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走進正殿,左瞅瞅右瞧瞧,在看到坐在正中間的那個身上泛著紅光的中年婦女之後,上官瑾兒就知道那人一定就是皇太後了,雖然不願意下跪,但是由於多種原因,她還是不抱殘守缺,死認人人平等那個理兒。內心裏一番鬥爭之後,她緩緩地對太後行禮,道:“瑾兒拜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

    “瑾兒這樣好生客氣,母後會心疼的,快快起來。”聽到上官瑾兒略顯僵硬的請安,座上的太後立刻下座去扶起上官瑾兒,也就是蘇小語來。

    “請六王妃給太後奉茶!”蘭姑端了茶盤,讓丫鬟遞了一杯茶給上官瑾兒。

    上官瑾兒接過茶,再度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呈給太後,還學著官腔說:“母後請喝茶~~~”

    太後她老人家感動得熱淚盈眶,上官瑾兒是她的兒媳了,她將茶接過,抿了一口就讓人拿了下去。隨即自己親自將上官瑾兒扶了起來,握著上官瑾兒的手十分激動地說:“瑾兒,來,快讓哀家看看你!”

    太後那個樣子活像是幾百年沒有見到親生閨女了一樣。不過想想也是,她的兒子竟然這樣子對待她喜歡的瑾兒,也實在不像話。

    上官瑾兒雖然有些奇怪這種關係,不過還是依言走到了太後的身邊,用最為溫溫的話應答:“瑾兒很好,多謝母後掛念。”

    “瑾兒,你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都沒有聽見她抱怨她兒子冷落她的話了,反而還很有禮貌地迴話。

    “母後謬讚了。”上官瑾兒受之有愧,這太後喜歡的是上官瑾兒,但不是她這個上官瑾兒,而且她這樣說還不是因為她兒子讓她下不來台嘛。越是這樣,她就越要表現出大方的樣子,不和那個小人一般計較,讓人看一下她上官瑾兒的高風亮節。

    “宮裏最近有些新的水果,哀家知道瑾兒最喜歡吃新鮮的水果了,待會兒瑾兒迴府的時候,哀家差人送到王府去,可好?”太後將上官瑾兒拉到一旁話家常。

    “瑾兒謝過母後!”上官瑾兒一直都和危險人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敢和她們靠得太近,生怕一不留神就引火上身了。

    “瑾兒,你是不是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你跟哀家老實說,是不是轍兒欺負你了。”以前那個刁蠻的上官瑾兒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了,太後很心痛。她原本認為就算是失憶了,她的脾氣還是應該和原來一樣的,哪知道變化這麽大,實在令人費解。

    “轍兒?哪個轍兒,他是誰,我認識的人嗎?難道紅綾說的王爺就是他,他就是我的夫君?”上官瑾兒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問得在場的人都訝異了,這也不怪她,雖然從紅綾那兒知道了不少,不過紅綾一直避免說起司馬轍的大名,她也就真的不認識那個叫‘轍’的家夥。

    紅綾努力地想要告訴上官瑾兒其實太後口中的轍兒就是她的王爺夫君,可憐她家小姐從一開始就隻知道自己嫁的是王爺,卻不知道是那位王爺到底是誰,此時,她也隻能怪自己太過疏忽了。

    “瑾兒,難道你連轍兒也忘記了?”太後威嚴的眼神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紅綾。

    “太後娘娘,其實是王妃的病還沒有完全好,今天她又犯病了,早上還問奴婢是誰,後來奴婢才知道,王妃已經不記得所有的人了。奴婢和王妃說了好一會話,王妃才相信奴婢所說的話。”紅綾戰戰兢兢地向太後解釋,這是後來上官瑾兒和紅綾的約定,以此脫困。

    “原來是這樣,”太後恍然大悟,“哀家知道了,來人,到太醫院宣人給六王妃看病。”她還以為是上官瑾兒在王府犯病了卻沒有看太醫,心裏的愧疚又多了一分。“瑾兒,你不用擔心,有醫術高明的太醫在,你的病會好的。”

    “嗯,瑾兒謝謝太後關心。”上官瑾兒說得不慍不火。

    隨後太後又和瑾兒說了一些客套話,客套話剛完,就有太醫應詔入宮,“臣張德利拜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張德利,你快給六王妃診診脈,看看王妃的傷勢如何了。”

    “是~~~還請太後娘娘和王妃娘娘移玉步。”謙卑的太醫張德利道。

    張德利為上官瑾兒號完脈之後說:“依微臣所斷,王妃已無大礙,日後細細調理便可。”

    “但是我瑾兒記不起以前的事了,那不是說明我瑾兒的病並沒有完全好了。”太後關心地太過頭了,讓上官瑾兒有點汗顏。

    “太後不用擔心,隻要從今以後王妃慢慢地記起一切,就可以恢複如常了。”

    “蘭姑,打賞張太醫!”

    “微臣謝過太後賞賜!”

    “這裏沒你什麽事兒了,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太醫確定的話讓太後放心,上官瑾兒本來也不想讓人擔心的,這會子才會說些客氣話。

    “母後,瑾兒是真的沒事了,您不用但心。”她要是再擔心,上官瑾兒都不知道要內疚成什麽樣子了。

    “瑾兒呀,母後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你。。。。。。你。。。。。。”太後想問又不知道怎麽問。

    “母後想問瑾兒什麽?”上官瑾兒反問,其實她心裏明白的很,不就是想問她和那王爺處得怎麽樣了,不過看看眼下的情況就知道相處得那叫一個‘愉快’。

    “沒什麽,母後是說,你就放心好好地調養身子吧,如果缺什麽隻管和母後說。”

    “瑾兒多謝母後關心。”意識到她要問的是什麽,皮兒薄的上官瑾兒的耳根子稍微紅了點。

    太後見上官瑾兒確實是沒事的樣子也就放心了,隻不過她還是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想說又不好開口說,隻好任由事態發展了。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她在操心也無濟於事,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希望她兒子和她喜愛的這個孩子能好好地在一起,那樣她心裏的愧疚也會少點。

    太醫診脈也診過了,並沒有什麽大礙,那還有什麽擔心的。她上官瑾兒總算不用為自己時時擔心了,反正兩個太醫都說了她暫時性不記得什麽是很正常的,那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也應該沒有人會怪她,隻要以後慢慢記住這些臉孔就可以了。

    她就是貨真價實的宰相千金了,看皇太後剛才那表情也知道上官瑾兒在宮裏有一個那麽大的靠山,才不用管是不是因為內疚才心疼的呢。所以說還有誰是她會怕的呢,就算是那個是她夫君的王爺,她也沒必要把他放在眼裏。

    呆在寧壽宮的日子還真是有夠無聊的,她一點也不喜歡。太後因為關心她,所以帶著她在皇宮裏各處走了走。從上午待到中午,除了玩還是玩,雖說吃到了不少珍貴的美食,但是她一點都沒有心情去嚐試那美食的滋味兒,一直處於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

    “瑾兒,是不是身體還是有點不舒服,不如你就先迴王府休息好了。”太後很喜歡瑾兒,也就會為瑾兒處處著想了。

    “母後,瑾兒沒什麽大礙,隻是有點頭暈而已,不要緊的,瑾兒還在留下來陪母後好了。”話是這麽說,可是她的心裏不知道有多希望太後可以放她自由呢,她總算知道什麽叫做金絲籠的生活了,這不就是!她是一隻大雁,想要飛翔在廣闊的高空,不想被局限在這座豪華的牢房裏。隻是,客套呀客套,這種狀況就得多多客套。

    “既然瑾兒身子不適,哀家也就不好挽留了,瑾兒還是安心靜養好了。”太後是真的很擔心上官瑾兒的狀況,不忍心讓她拖著病體陪自己。

    “多謝母後關心,那瑾兒就先行告退了。”上官瑾兒就盼著這句客套話呢,太後這話一出,她立刻就接下話去了。

    “先去吧,身子好了以後就多多進宮來陪陪哀家。”她也不願意讓上官瑾兒病著。

    “瑾兒知道了!”說罷,上官瑾兒帶著紅綾飛也似地逃離了皇宮。

    一路上,上官瑾兒再三向紅綾確定那個太後是不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對上官瑾兒好,還是隻是因為內疚才對她那麽好的。結果,紅綾的答案當然是:她確定,肯定太後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家的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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