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退下之後,上官夫婦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心裏一陣陣翻騰。楊氏坐到了女兒的床邊,撫摸著她蒼白的臉,眼裏好像有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瑾兒,我是娘呀,你聽得到娘說話嗎?你聽得到的話就快點醒來好不好,娘和爹都很擔心你!”楊氏試著喚醒上官瑾兒,可是上官瑾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女兒呀,你是要存心急死娘嗎?你快點醒來,和娘說說話好不好?”上官瑾兒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瑾兒,我的女兒,你快點醒過來吧,娘求求你,快點醒醒。。。。。。”楊氏就這麽一直和上官瑾兒說著話,隻是不管她說什麽上官瑾兒都一點反應也沒有。上官毓也試著喚醒上官瑾兒,隻是試過了還是徒勞無功。

    喚不醒上官瑾兒,楊氏滿心惆悵地對丈夫上官毓說道:“你看瑾兒她的臉色是這麽的蒼白,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過,她一直都是那麽地活潑。。。。。。”楊氏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女兒就想起了她活蹦亂跳的時候,一想到這裏就沒有辦法不胡思亂想,“毓,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瑾兒生命中的大劫?”

    楊氏的眉頭都扭成一根麻花了,她怕事情不是這麽簡單,要是十六年前的預言是真,那可就。。。。。。可是那明明幾日以前就已經過了十六歲的生辰了,明明已經度過大劫了,事情怎麽還是現在這樣呢?

    “不,不會的,瑾兒已經過了十六歲了,不可能再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上官毓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有事的。

    就在他們要極力打消這種想法的時候,上官瑾兒手腕上的白蓮花忽然間冒出了白光,看得夫婦兩是心驚肉跳的。

    “毓,你看瑾兒的手~~~”楊氏急急地將上官瑾兒的衣袖拉開,露出了她手腕上的蓮花胎記。

    “不用擔心,這並不能代表什麽。”上官毓自己心裏也慌了,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當年就是那一陣白光,帶來了他的女兒將在十六歲夭折的消息。

    不過好在一會兒之後,光芒就漸漸變淡,最後消失了。

    “毓,這。。。。。。這。。。。。。”楊氏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女人,當然不禁嚇,這怪異的光顯了又消失了,這樣的情況和他們的女兒出世的時候是那麽地相像,叫她怎麽能夠不擔心。

    “放心吧,不用擔心的,瑾兒是我們的女兒,就算是大劫也一定能夠挺過去的。等天大亮了,我就進宮向皇上請旨求見六王爺。”不然的話那個王爺怕是不會來見他女兒的,為了女兒,就算丟了官也在所不惜。

    如果他們真的不能喚醒上官瑾兒,那就隻有讓那個六王爺一試了。要說對瑾兒來講是刻骨銘心的事的話,那就莫過於是與六王爺相關的點點滴滴了,或許真的隻有讓那六王爺來見女兒才有可能讓女兒蘇醒過來。隻要能讓女兒醒過來,不管讓他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望著丈夫,她堅定地點點頭,說:“嗯,好!”女兒雖然還是昏迷著的,但總會醒的,她相信她的女兒不是那麽脆弱,一定會用她堅強的意誌醒過來的。

    看著昏睡的女兒,他們的憂愁就一直停留在眉心,停留在心上,心因為那蒼白的臉色而隱隱作痛。楊氏不時地試著和上官瑾兒說說話,但是不管她怎麽說,上官瑾兒始終都緊閉著眼睛。他們就這樣一直在熬著到了天亮,沒想到熬著熬著就等到了一個貴客。

    “太後駕到!”隨著一個尖聲尖氣的怪音,皇太後走進了上官瑾兒的房間。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得到的消息,這麽早就來看望上官瑾兒了。

    “臣拜見太後娘娘!”上官毓和楊氏立即行禮。

    “快快免禮。師妹,瑾兒怎麽樣了?”皇太後也是很關心上官瑾兒的狀況,她聽太醫說過上官瑾兒的狀況不是很好。

    她這麽一問,讓楊氏又想起了這件讓她傷心的事情,她看著女兒,說:“瑾兒她,她一直都昏迷著,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太醫說要是再不醒的話可能就再也醒不了了,我不管怎麽和她說話她就是不肯醒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誰才可以喚醒她?”楊氏都急得快要哭了。

    “師妹不要傷心了,瑾兒會沒事的。”太後也勸楊氏寬心,不過當她看到上官瑾兒蒼白得嚇人的臉色時,自己心裏也漏了一拍。

    “轍~~~”上官瑾兒又挑了這麽一個好時節喚了一聲,聲音似水柔情。

    皇太後一聽到上官瑾兒這話,就明白了幾分了:瑾兒在病中都還對自己的兒子念念不忘,可見她用情至深了。太後知道瑾兒的良苦,理所當然地要為上官瑾兒解決心病了,“蘭姑,你派人到六王府請六王爺到相府來一趟。”皇太後對上官瑾兒可是相當地喜歡,所以她才不偏著自己的兒子,反倒是常常站在上官瑾兒這一邊。

    “是,太後!”聽到命令的蘭姑出了上官瑾兒的閨房,派人去靖王府宣皇太後的懿旨了。

    皇太後坐到了上官瑾兒的身邊,看著她麵色蒼白,也心疼了。帶著深深的內疚和心疼,她自言自語般地問:“好好的,怎麽就成這樣呢?”

    “迴太後的話,小姐從昨天到六王府之後就這樣了。”紅綾因為上官瑾兒受傷而責備司馬轍,原想著皇太後心疼小姐,應該會好好地訓斥那個傷害她家小姐的王爺。

    隻不過話剛說完,她就先被她家老爺喝止了。“紅綾,你在太後麵前亂說什麽話,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下去幫李太醫煎藥。”

    “是,奴婢遵命!”紅綾雖然還想再向太後揭露司馬轍的種種劣行,但是她身為一個小小的丫頭,確實不該說什麽的。

    “哀家知道這一定是轍兒惹的禍,師妹,哀家真是對不起你。”皇太後深深地感到愧疚。

    “師姐,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都怪瑾兒太不懂事了,常常纏著六王爺。”雖然她沒有說出明顯的字眼,但是看得出來她很怪司馬轍將她的女兒弄成這副模樣。

    “哀家一定要叫轍兒跟瑾兒好好道歉。”太後說什麽都是喜歡瑾兒的,再怎麽也要先說她的兒子不對,畢竟害人家閨女成這樣了。

    楊氏還想說什麽,但是被上官毓拉住了,上官毓對她使了一個眼神,她也就沒再開口,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了。

    一屋子的人各自懷著心事關心著床上昏睡著的病人,唉聲歎氣的歎氣,內疚的內疚,憤恨的憤恨。

    不知是過了多久,司馬轍終於姍姍來遲,被叫來的他心裏充滿了不甘。

    “兒臣參見母後!”司馬轍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太後道早安,隨即又與丞相說了幾句場麵話。

    “轍兒,我聽說瑾兒從你府上迴來就這樣了,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了惹得瑾兒不痛快了?哀家要你今日好好和瑾兒道道歉。要是瑾兒原諒了你,醒了過來還好,要是沒有的話。。。。。。”太後嚴厲的眼神看著她的兒子。

    “是,母後,兒臣一定好好地跟瑾兒道歉!”迴答得那叫一個不願呀!

    司馬轍不好反對他母後的懿旨,隻好照做了。慢慢地走近上官瑾兒,心不在焉地坐下。

    以前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一路上司馬轍一直以為這又是上官瑾兒裝來騙人的,也就沒在意。當著眾人的麵兒,司馬轍朗聲地說:“瑾兒,司馬轍在這兒給你道歉了。”

    見上官瑾兒沒什麽動靜,司馬轍有些火大,於是他湊到了上官瑾兒的耳畔,在別人看來這兩人很是親昵,他小聲地說:“上官瑾兒,你就別裝了,本王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把戲,你就起來吧!”

    上官瑾兒一點反應也沒有,以往要是遇上類似的情況的話,她一定會跳起來然後粘著他說她真的不是裝的之類的話,但是這一次她竟然沒有絲毫的反駁,任由他有什麽說什麽。

    司馬轍這才發覺事情真的不是那麽簡單了,她或許還真不是裝的,他正眼仔細地觀察上官瑾兒了。在他看到上官瑾兒不是可以裝出的慘白的臉色的之後,他總算確定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上官瑾兒真的病了,這個念想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之後,他變得急躁起來,慌忙地說:“上官瑾兒,你醒醒,你到底怎麽了?”他看上去是真的有那麽一點點地著急了。

    “轍,你不要,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不想一個人,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上官瑾兒又夢囈了。

    她這話一出,司馬轍像是遭雷劈了一般立著不動,其他的人都隻當司馬轍是因為上官瑾兒那一句話而感動,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偷聽他們之間的悄悄話,於是眾人都出去了,還特意關上了門為他們留下了一個空間,感覺上就像這兩人就是愛戀很深的情人一般。

    如果是她心裏最在意的人出現了,如果是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出現了,那麽上官瑾兒的恢複指日可待。這是治療失憶最有效的方法,也是迄今為止最為常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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