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白天陳子豪到公司加班,下午的時候去自習室找麗雯,看到李新也在那裏。陳子豪才想起,他去省行學習一個月,也到時間要迴來了。陳子豪直接坐到麗雯身邊,麗雯在做專業課的案例分析,瞄了兩眼,陳子豪翻了翻書。過了一會,麗雯就開始收拾東西,時間上差不多要去餐廳打工了。等他們兩個到了門口,李新跟了出去,看到陳子豪一隻手拎著書包,另一隻手牽著麗雯,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心往下沉。走了幾十米遠,陳子豪迴頭看了一眼,看到李新還站著教室門口,手一抬,搭在麗雯的肩上,把她攬到自己身前。

    可是,第二天,陳子豪就笑不出來了。

    周日上午,陳子豪到麗雯身邊的時候,看到麗雯正看著gmat的成績單。

    “成績都出來了?”陳子豪問麗雯。

    “恩。”

    “考的都不錯吧?”

    “還好吧,月底再去考一次吧,覺得不是很理想。”麗雯看著成績,離她的要求還有點遠。

    “雯雯,你,真的要去留學?”陳子豪忍不住問道。

    麗雯看著成績單,沒抬頭,“不是啊,就是去考考看。”

    “那就別去考了,你這成績也不錯了。”

    “不考試也沒什麽事情做,五月要準備期末的考試了,這個月月底還有空,去看看吧。”

    陳子豪撐著頭,“你考那麽多證書幹嗎?”

    麗雯看著他,有點迷茫,“不知道,不考試要做什麽。你上大學都在做什麽?”

    “我啊,玩遊戲,大部分時間都玩遊戲了。”那時候談了一次戀愛,不過由於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玩遊戲,連約會都懶得去,半年不到就分了。

    “可是我不喜歡玩遊戲啊!”

    “那畢業了你想做什麽?”

    麗雯抬起頭看著他,“原來想著畢業了要麽出國,要麽離開荔城去找工作。”

    “為什麽要離開荔城?”

    “荔城太小了,小的讓人憋悶。”

    “那你現在怎麽想呢,不會走了吧?”

    “還有一年才畢業,不急啊。”

    ……

    過了沒幾天,麗雯接到了蘇建生的電話,麗雯看著閃爍的手機屏,很詫異,蘇建生都沒主動找過他。

    “喂,麗雯嗎?”

    “爸,我是。”

    “陳家請了人過來,日子定下來了,五月三號訂婚。”

    “訂婚……”蘇麗雯喃喃說。

    “是啊,你到時候迴家來,東西家裏都會準備好。你要不先迴家一趟,跟你媽說說,看看要準備什麽。”

    “我還沒畢業,訂婚會不會早了點。”

    “你和陳家沒商量好嗎?早點訂婚結婚好,陳家你也知道,早點定下來才安穩些。”蘇建生語氣裏有點意外,陳家找了媒人來家裏,還以為這事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的。

    “你們覺得好那就訂吧。”

    蘇建生停了一下,“你要不迴家住一段?”

    “不用了,我在學校就好了。”

    “好,這門親事還是很好的,陳家家業這麽大,阿豪人也不錯。”

    “嗯。”

    蘇建生掛了電話,有一點迷糊,這門親事兩家人都商量了,她們從頭到尾都沒問過麗雯。這門親事對蘇家來說,麵子裏子都很好,他沒理由拒絕。至於麗雯怎麽想,嫁過去了,總能過的好吧。

    麗雯剛從教室迴來,換了衣服,去了操場跑步。跑完了兩圈,麗雯在操場上走了兩圈,坐在操場看台,看下麵跑步的人,等到人慢慢少了,才開始往宿舍走。

    迴到宿舍,舍友告訴她,她手機剛才一直在響,後來可能沒電關機了。麗雯把手機充上電,去了浴室衝洗,出來的時候開機,二三十條信息,都是陳子豪發的,有短信通知未接來電,麗雯也懶得一條條看,迴了電話過去。

    “雯雯。”

    “嗯!”麗雯坐在床上,一下一下用手指繞著床頭掛著的小玩偶。

    “生氣了?”

    “我剛才去跑步了,手機沒電了。”

    “我家裏一直都比較著急我的婚事,他們想讓我們先定下來。”

    “嗯,剛才我爸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了。”

    “那,你早點睡吧。”

    “好。”

    陳子豪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了好一陣。

    周末,陳子豪帶著麗雯到商場,買首飾,衣服等。麗雯逛了兩家,坐在咖啡館不想再走。

    “他們都會準備,不用再買了。”

    “你自己用的,衣服總要你去看吧。”

    “衣服夠了,不用再買了。”

    “再去看看吧。”陳子

    豪拉麗雯,麗雯賴在座位上不肯動。

    “不買了,累了。”

    四月底,麗雯沒再去潞城考試。四月底的最後一個周末,麗雯接到蘇建生的電話,讓她迴蘇家一趟。蘇麗雯愣了一下,她已經六七年沒迴蘇家了。周末時候,蘇麗雯迴了蘇家,蘇建生一家四口都在家。

    “雯雯,很久都沒迴來了,過來坐。”張美蘭笑笑的招唿她。

    “爸,媽!”麗雯打了一下招唿,蘇家明和蘇佳琳看了她好一會,都沒叫出聲。

    “女大十八變,雯雯真是越變越漂亮了。”張美蘭看著蘇麗雯,有些嫉妒。蘇佳琳個子比蘇麗雯矮了一截,而且有點胖胖的,跟她站在一起,真是沒法比。

    “雯雯,陳家叫人來我們家商量過了,訂婚五月三號,東西家裏都會準備好,一會媽會跟你說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再去買幾套合適的衣服。”蘇建生開口說。

    “媽帶你先去買戒指,還有一些結婚要用的東西,也不用你準備什麽了。”張美蘭興奮的開始張羅。

    “不用了,衣服這些都買了,其他的你們準備就好。”

    一家五口在一起吃了頓飯,吃完飯,麗雯就和他們告別了。麗雯一個人到了海邊,坐在沙灘上,手裏抓著沙子,細沙從手中飄落。麗雯抓了一把沙子在手心,握緊,沙子從指尖的縫隙溜走。在沙灘上坐了一下午,麗雯起身坐車去了餐廳。

    陳子豪這天在加班,下午打了好幾個電話,麗雯都沒接,陳子豪掛了電話,歎了一口氣。雖然這段時間麗雯看著和平時一樣,上課上自習,他過去,她會跟他散步,去吃宵夜,但是,她好像又退迴到剛認識的時候,淡漠,疏離。

    傍晚時陳子豪直接去了餐廳,麗雯已經開始在彈鋼琴,這時候餐廳還沒正式營業,麗雯彈的是一曲很激昂的曲子,整個餐廳迴蕩著高亢的琴音,似乎在發泄著某種情緒。餐廳老板看到陳子豪,拍了拍他肩膀,沒說話進了後廚。

    快到餐廳開業時間,麗雯又開始彈輕柔的鋼琴曲,與剛才激昂的樂曲仿如兩個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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