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這樣悶頭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雲俠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我知道的隻有——原來我的心還是會碎的!這種感覺連在那夢裏都不曾有過。

    的確在那夢裏,明著是我在保護胤祥,實際卻是在享受著胤祥的保護。胤祥用他專注的深情、他的能力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我不受外界幹擾,劃出了一塊小小的淨土哄著我、養著我。否則大清國堂堂的一位王子怎麽可能隻有妻沒有妾?胤祥一直一心一意的對我,讓我不用經曆那些無謂的妻妾的爭風,而我開始的一直不孕對於那樣的年代又是給著他肩上壓上了多大的壓力。背著“無後則為不孝”包袱的他一直承受著怎麽樣的譏笑,多少鄙夷的流言和目光啊!可是他從來沒讓我知道這些,默默地守護著我,讓我過的幸福、簡單、快樂,即使他心中了然我對四爺那道不清說不明的感情,也從來沒有責備過我,或露出什麽責備的神色,最多隻是擁著我,告訴我他知道我心裏有他就好!而我現在這樣,不能不叫報應啊。

    想到這些,我心中的傷口滿滿的裂開了!這就是報應!心碎讓我明白我已經不隻是身體上的背叛了,我的心也開始背叛胤祥了,老天爺肯定也發現我這樣的不忠,所以才會安排我被愚弄,陷入這樣的境地吧!我覺得對不起深愛著我的胤祥,我對胤祥和胤祥給於我的感情來比較,我的顯得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不值一提。枉我還一直還把自己樹在崇高的位置。

    恍惚中我仿佛看見胤祥的臉,臉上沒有責備,還是那副無論我做什麽都能包容我的神情,深情地看著我,仿佛又在對我說“小薇,沒關係,我明白!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就好。”我的淚再次如決堤般地排湧出來,你知道什麽啊!你為什麽什麽都包容我?我寧可你打我罵我而不是這樣深情地看著我,我是個不忠、不貞的人,根本配不上你啊!離開你這一個月,你看我都做了什麽?什麽情不自禁,什麽他身上有著你熟悉的影子、氣息,那都是我自己給自己找的借口啊,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不值得你的一往情深,迴到那夢裏帶給你的隻有傷害!老天爺明明白白記著我犯的罪呢,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啊……

    我趴在腿上,止不住地哭著,胤祥的臉一直浮現在我腦海裏,我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去了……

    “咚咚咚……”突然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我,難道雲俠還沒走?但是那銀鈴般的聲音讓我立刻明白那是誰,“薔薇,我能進來嗎?我們談談吧!”為什麽現在來談?但是她畢竟也是個受害者,我無法也將她拒之門外,於是起身、轉身緩緩打開了門!

    現在應該是入夜了,月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更加的美麗動人,而且皎潔的月光照在她幹淨的臉上突然有種聖潔的光芒,她已經褪去了身上的演出服裝,一身睡衣打扮,一頭烏亮黑發斜撥到一邊,攏到左肩放下,卓瑪說對了她的頭發很美,她的人也很美,這樣的她顯得是那樣的神聖,毫無一點驕傲、盛氣淩人的感覺。

    “我們進去談可以嗎?”一直盯著別人看的我都忘了開門和開燈了,點了點頭,順手就要開燈!色拉的手止住了我,“不要,如果有燈他會發現的,我們就在黑暗裏談吧!”我明白她言中的他指的是誰,而我也不希望在這種時候看到他,於是就放下開燈的手,拉開門讓她進來了!

    吱吱……在這夜裏特別的明顯,她輕輕地、慢慢地走著,走近梳妝台後,手順著那些桌子的邊摸著,“物就是物啊,即使換了主人也一樣盡著自己的責任,都道新人笑,哪管舊人淚啊!”我一愣,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這個房間原來是她住的,東西依然是舊的可是人卻變了!

    她走到床邊,輕輕坐下,撫摸著那柔軟的床墊,黑暗遮蓋了她大部分的表情,隻剩一雙亮眼一片淒然,哪裏有什麽驕傲、哪裏有自信!一種脆弱在她身上放大著。“曾幾何時這上麵還有著我和他的體溫,可是轉眼間就已經什麽都變了……”這番話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我已經沒有能力計較了,我心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的意思,那小子的調情手法為什麽那麽嫻熟,那扣子為什麽能那麽自如地在他手裏隨他擺弄著,一切都是那麽的明顯,而且沒有任何女子會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的,即使是現在這樣的年代;他們家這樣的交情,家長們本來就會默許這樣的往來;再加上她又是那麽的美,雲俠怎麽可能會不動心呢?想到這裏我如墜冰窟,那冰冷、蒼白肯定不亞於《泰坦尼克號》裏的傑克泡在冰海裏的樣子,相反的是,傑克是帶著被愛之情泡著,我是帶著受傷的心情泡著!

    我已經有點站不穩,不希望被她看到被打敗的樣子,扶著門鎖希望躲進這黑暗中掩飾自己的心碎神傷,可是她不給我機會,“次仁要和我退婚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了吧,你也是女人,應該能想象的出來當時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吧!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提出退婚。當聽說他帶了一個叫”薔薇“的女子迴家,我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期盼著他能自己發現那些女子都不是他想要的,最後再次迴到我身邊來,卻……”她頓了一下,眼睛看向我,沒有需要我答話就繼續說下去了,“卻沒有料想到這次有點不同!他居然要退婚!當時的我本來有一場演出,可是一聽我爸媽說完,就已經不省人事了,醒來後什麽都顧不上了,就直往家奔!”

    她輕輕地走到我麵前,眼睛裏有著和我同樣的心碎,和一種苦苦的哀求,“薔薇,你離開吧,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許你是特別的,但是我對他的愛超過你的百倍啊!我和他一起長大,為了他我做了多少的事情,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我都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他。”我有點錯愕!“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沒有了他我是活不成的!”聽著她話裏的決斷,我口中泛起一陣難言的酸苦,就像吃了一個黃連子一般。

    “他很溫柔吧。”說這話的時候她突然盯著我,但是從我臉上又好像看出什麽,有點意外,“他沒有碰你?你們沒有……”我突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麽,“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不知道我急於辯解什麽,但是我的解釋卻讓她更加的悵然,“他沒有碰你……”說到這裏她有點踉踉蹌蹌地往床邊靠去,“他帶你走遍了那些草原和那座山峰了嗎?”我無言地默許著,“那些事情我們也做過,你知道對麵那座山叫什麽名字嗎?”我下意識地朝窗外望去,“那叫色拉峰,每當我依偎在他身邊,他就告訴我色拉的故事,輕吻著我,撫摸著我……”

    我聽不下去了,無法判斷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扶著門把手勉強撐著自己,“別說了!”她依然步步進逼,“他一定和你說過要你眼裏隻能有他,隻想他,除了他不能望別人吧。”我已經被這個女人咄咄逼人的態勢和話語逼到了極點,我的背緊緊地貼住了門,一身的汗水穿過濕透的衣服粘到了門上。“你想我怎麽樣?”我聲音在顫抖,嘴巴止不住的哆嗦,我以為我是冷靜的,那深宮已經教會了我算計,但我才知道離開了胤祥的保護後,麵對女人為愛進行的瘋狂爭鬥我是沒有經驗的,甚至是脆弱的!“我不希望你怎麽樣,而是我希望你自己決定你該怎麽樣,告訴你這些隻是希望你了解無論他向你承諾過什麽、做過什麽,那都隻是一場遊戲,他不是真的愛你的!那隻是他的一個心病、心魔!你們認識沒多久,不像我已經餡的那麽深了,如果你能夠抽身而出,那對次仁、對次仁家人都是好的,我想你是愛次仁的是嗎?”

    門把手已經撐不住我了,我沿著牆摸到旁邊的椅子坐下,喘著氣,“家人?”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大概不知道我們兩家不但有幾輩子的交情,而且在生意上我爸爸和他爸爸是合夥人,因為這個事情對我們家來說是一件奇恥大辱,我爸爸已經要另立門戶了,這對次仁家裏是多大的打擊你知道嗎?”我應該能猜到,小說裏麵不是常常說到商業家族的聯姻和合並嗎?既然雲俠的姐姐們嫁的都是望族,我相信雲俠父母給雲俠安排的親事一定也不馬虎。

    “如果你願意走,走的遠遠的,不再和我們聯係,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突然這個女孩的驕傲和自信迴來了,她那個“什麽”我知道指的是金錢,有錢的人家打發“麻煩”慣用的手法不就是用錢嗎?可是最讓我不能思考的是她那一句“一場遊戲!”那樣的深情、那樣的專注真的隻是一個紈絝子弟玩的一場遊戲嗎?不,不會的,我不想再和她談了,“你走吧,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勞您費心了,是不是一場遊戲我自己會判斷!”

    我突然的冷靜嚇了她一跳,我話中明明白白的逐客令讓她有點意外,她剛又想開口說什麽,“請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她愣了一下,“對的,現在它是你的房間了。”說完還迴身幽幽地望向了那張床,慢慢地移動著步子,開了門“對不起,我無心傷害你,我說的都是實話……因為我看過太多了。”關門之前的最後一句讓我從頭冷到腳……

    夜涼如冰,現在隻是剛入秋,為什麽我覺得已經是寒冬季節了,是我的心在下著雪,越來越厚,厚到我已經開始麻木了,我想我需要躺下來靜一靜,可是目光一望向那雪白的床單,就仿佛看到兩個糾纏的人,一陣反胃,無論如何也躺不上去!那些草原上美好的迴憶都換成雲俠和一張張不同女子的臉,我從沒有感到那麽的冷,雞皮疙瘩都已經有米粒那麽大了吧,我想如果現在有人看見我肯定認為我的了什麽重病加皮膚過敏!

    我靠在椅子上,覺得隻有這裏是最幹淨的,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的亮,二樓佛堂的一陣安詳的木魚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佛堂是最純淨的地方,我要到那裏去,我掙紮著爬起來,推開了門,將那些讓我難過的一景一物都關在了裏麵。

    走進了佛堂,才發現裏麵有一個人跪在佛像麵前,是雲俠的媽媽,我不希望被她看到我臉色很差,她一定會很開心吧,轉身要走,可是一陣擔憂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小薇,你臉色很差,過來坐會吧!”我很差異她的擔憂,但是她是長輩我不得不服從,乖乖的移著就剩一點知覺的腿到她的跟前。她看出了我的步履維艱,上來扶我,我已經無力阻止什麽,隻能由她扶著坐在邊上的椅子裏,斜斜的靠著扶手。

    雲俠媽媽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小薇,我知道這些事對你的打擊一定很大,我對你也是真心的喜歡和疼愛的,但是涉及到次仁……”我明白,哪裏有做母親的不疼愛自己的兒子的?夢裏的德妃如此,現在的她更可能如此了。

    “我給你講講次仁小時候的事情吧。”雲俠媽媽靠著我邊上的椅子做了下來,娓娓地說著,“次仁從小就是一個特別的孩子,一出生說的第一個詞是”薔薇“,當時都被大家當成怪孩子。後來次仁大點以後我們就發現他特別的聰明,對什麽都過目不忘,甚至可以說是根本沒學過的他也會,老師沒有教的,家裏人都不懂的,書裏沒有的東西他都知道,村裏的長輩和老師卻很喜歡他。但漸漸大家也發現次仁有一個怪病,就是特別喜歡”薔薇“,就好像他一直在尋找著什麽。我們知道他要尋找的東西必定和”薔薇“有關,最初以為是喜歡薔薇花,就在那樓頂上設下溫室培養了許多薔薇花,後來卻發現他所找的”薔薇“和人有關係,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個人的名字!小次仁從不和父母、姐姐們親近,總是獨自一個人做著一些奇怪得事情,我和他爸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我們想這個小孩是不是被巫師下了什麽咒了吧,他可是我們家的心頭肉啊!”

    心疼、自豪、擔憂、害怕……各種母親對兒子的感情都在雲俠媽媽眼中交替著,“高中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事後他突然生了一場大病,病來得奇怪去的也奇怪,但是病去後他好像有所改變了,和家人越來越親近,仿佛他是高中才出世的一樣,還是一樣的聰明但是卻真真正正是我兒子了的感覺,我和他爸開心的不得了,心想這個孩子的劫總算熬過去了!”

    突然雲俠媽媽看了看我,手輕輕地握住了我,我知道重點要開始了,“但是有一件事情卻變了,次仁從原來知道自己要找什麽東西突然變成不知道了,變成了對”薔薇“這個名字的盲目熱情,無論什麽時候隻要聽到有女孩叫”薔薇“他就會演變成一種近乎瘋狂的追求,然後帶迴家,接觸一段時間以後又好像發現那不是他所追求的,就訕訕無味地不再理會了,而且那種絕情也是近乎殘酷的。”說到這裏突然頓住,盯著我看……

    “你想以他的長相和那近乎瘋狂的深情哪個女孩子能抵擋的住啊,所以不知道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啊!於是這裏的人都傳我們家出了個”薔薇小子“,”薔薇“就變成了他的一個心魔了!”聽了這近乎荒誕的故事,我有點不敢相信,但是誰說這又不可能發生呢?

    “色拉原來的名字叫梅朵,她從小就喜歡著次仁,生病前次仁從不理會她的滿腔的感情,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妹妹看待,梅朵知道次仁喜歡”薔薇“,於是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色拉“,也就是藏語裏薔薇的意思,但生病前的次仁每次都隻是摸著她的頭笑笑而已!可是大病以後卻開始瘋狂的追求,你想色拉那丫頭本來就喜歡他,這種情況怎麽可能抗拒,我們兩家本來就有結親的打算,隻是看次仁原來對色拉的態度好像沒什麽就不提罷了,後來他們談了朋友以後,兩家可開心了,就默許了他們的各種行為,基本上就是他們有什麽過激的舉動我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望著雲俠媽媽再次看向我的眼睛,我明白她在思考我是否了解這個“過激行為”的含義!這還用猜嗎?……

    “後來次仁到北京上大學,兩家就決定先定婚,等次仁畢業迴來以後再舉行婚禮!當然也因那時候我們發現次仁對色拉的態度已經開始了轉變,那股瘋狂的熱情已經冷卻了,但是我們想隻要給他們定了婚,一切都會好轉的。可是我們錯了!到了北京的次仁一次又一次地帶著各種各樣的薔薇迴家,接觸一段時間以後就不再喜歡了,而且對婚期也一推再推,這對色拉是多大的打擊啊,但是這個孩子也是用情太深了,堅決不肯退婚,隻要次仁玩過以後能迴到她身邊來,她就滿足了,這樣的孩子誰不心疼呢?……”

    我明白這個故事的意思,我手腳冰涼,她的話在我心裏如同寒風一般刮著,“現在到你了,雖然次仁這次堅決地態度有點不一樣,但是我是他母親,最了解兒子的就是母親了,為了他我不知道收拾了多少心碎的心,你是個乖巧的孩子,我真心心疼你,我不希望你成為那些碎掉的心的其中一顆啊!”

    她是真心擔憂的,可給我的除了一種被騙、被愚弄的感覺以外,還有一種悲涼的感覺,“阿姨,我已經是那些碎掉的心裏的一顆了……”雲俠媽媽看著我,眼睛微微一紅,摟著我的頭,輕拍著我,“我知道,但是來得及,你是堅強的女孩,來得及……”

    真的來得及嗎?我自己都無法肯定的答複自己,我掙紮著離開雲俠媽媽的懷抱,我不需要這樣的安慰,這佛堂並不是什麽清靜的地方,帶給我的隻有更大的傷害,我蹣跚著走到門邊,跨腳就要離開,“小薇,次仁愛的到底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名字呢?我想你會有答案的……”

    為什麽大家都把問題拋給我,是的,我知道答案,想起我和次仁的第一次見麵,然後他為什麽突然瘋狂般地接近我、近乎神速地愛上我,不是因為我美麗的不可方物,也不是因為我特別到什麽程度,隻是因為……我叫——薔薇!我雙腿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扶著牆也勉強能夠讓自己站直,但是我不能停下,我要出去,這裏的一切都快讓我窒息了!

    一步一步地走向樓下,必然經過的房間是arick的,他房門開著,“受傷的時候有我”突然在我腦海裏麵湧出來,我剛開始隻是想朝裏麵看一下,卻不期然地對上了arick那雙擔憂的眸子,如果說這個家裏現在還有誰是為我而憂的,就隻有這雙眸子的主人了!

    他猛地起身,想過來,但因為拿不準我現在的情況,又握緊了拳頭忍了下來。看著他擔憂的眼睛,我的淚湧了出來,感到一種有了依靠的感覺,現在他的肩膀是我唯一能夠獲得安慰的地方了,我向他伸出了我顫微微的手,他看到了我的明示後快步向我走來,一把摟我進懷裏,緊緊的、緊緊的,“小薇……小薇,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害的,是我的錯……我以為這樣對你是最好的,我錯了……錯了。”我不願意再思考了隻放聲大哭,這個時候隻有哭才能夠讓我不再想到這些傷害!“小薇,小薇……哭吧,哭吧,平靜後跟我走好嗎?跟我走吧!……”我還是哭,仿佛我的世界隻剩下哭了,“是四爺的錯……四爺應該阻止這一切……小薇……我是四爺啊!”

    要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更加荒誕的事情就是arick所說的“我是四爺”了,過大的震撼讓我止住了哭聲,我抬頭望著眼前這個人的臉,在想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又迴到夢裏了?還是這個人瘋了?“你說什麽?”arick明白我的疑惑,畢竟這種難以相信是正常的,“過來,聽我解釋,這算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真心想聽他說,但是……

    門外突然站著一個人,我一轉身正對上另外一雙不敢相信的眸子,那眸子在悲傷、錯愕、震驚、憤怒、陰冷中快速轉換著,眼睛盯著我,一會用火燒著我,一會用冰水潑著我,我的一冷一熱隨著他那雙眸子變化著!我知道他看到什麽,看到在arick懷裏的我,看到我們的曖昧。

    “這就是你的承諾!”從雲俠咬緊的牙縫裏冷冷地擠出的如岩石般硬的話,那腮幫已經因為他的過於用力咬而肌肉緊繃,頭發也隨著他的怒火而異常怪異,雙手緊握,毫無血色,“這就是你的悲傷,這就是你的答案!好!”一字“好”完了以後,人就衝出去了。

    一連串的折磨、一夜未睡加上剛才的冰火同燒已經讓我支撐不下去了,再度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發現我已經被送迴房間了,外麵又黑了,老天到底要如何地懲罰我,短短兩天就讓我生不如死!這一切又算什麽?妄我還一直在思考雲俠對於我算什麽?其實應該是我算什麽才對!“我是四爺”這個隨時讓我腦子陷入空白的詞,我都懷疑我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肯定是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糊塗了!

    看著床單,房間的家具、窗外的風景,我都想吐,這裏我一刻都呆不住了,而arick那句話讓我想到了胤祥,是你在暗示我嗎?我該迴家了!

    我一心隻想快速結束這裏瘋狂的一切,寧可從來沒有來過!迅速收拾了我的行李,趁著夜色逃出了這院門,朝著那車站走去!

    原來我問路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這樣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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