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近十年來我不是沒派人暗殺過安厘,但每次去的人都消失在王宮中,就連接近囂魏牟這個級別的劍手也一樣。而且據我觀察當時安厘並沒有調動大批守衛,那麽也就是說魏王手下一定有接近於囂魏牟實力的高手,還肯定不止一個。”


    信陵君到沒有說安厘手下有曹秋道級別的高手,那是基本不可能的,曹秋道這個級別的高手誰也舍不得藏起來,都供出來當吉祥物了。


    李重暗暗計算了一下,說道:“君上不用擔心高手的問題,相對比來說我更擅長殺人而不是比武,特別是殺普通人。隻要能找到一個靠近安厘的機會就可以,沒有的話硬殺入皇宮會很麻煩,需要大量的人手牽製王宮守衛。雖然君上在宮中應該內應,但我覺得君上的內應能力很有限,不是嗎?”


    這是廢話,信陵君的內應要是能力大早就把安厘哢嚓了,信陵君的內應也就能做到通風報信、渾水摸魚的地步了。


    信陵君微微一笑,說道:“李先生所言甚是,不過現在卻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曹秋道想要挑戰李先生,那麽我可以把這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魏國第一劍手和齊國第一劍手決鬥魏王安厘一定要參加吧!不然的話我大魏的兵卒可就對安厘有意見了,隻是不知道李先生對付曹秋道有幾分把握。”


    李重輕輕的抿了一口酒水,用極其自信的語氣說道:“君上隻需要考慮安厘的問題就可以了。”


    “哈哈哈……”信陵君一陣極其自信大笑。李重卻看得心裏好笑,別看現在信陵君意氣風發,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但這廝的結果卻不怎麽好。具體信陵君是怎麽死的李重不清楚,但有一點李重卻可以肯定,信陵君到最後也沒能奪得王位,也就是說信陵君最後還沒鬥得過魏王安厘。


    對於一個雄才大略,而且已經表現出非凡能力的人來說,沒能戰勝一個庸才真是一件悲哀至極的故事。


    接下來的幾天大梁極其熱鬧,各國的高手權貴潮水一樣湧入城中準備觀看李重和曹秋道比劍,甚至在一些人的刻意共襄盛舉下,李重和曹秋道都不得不妥協,將比劍的場地放到大梁王宮的正門。如果不是這些人推波助瀾,李重和曹秋道更願意找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比劍,原因是李重並沒有把和曹秋道比劍看做生死戰,而曹秋道擇純粹的想和李重決鬥,意圖讓自己的劍法更上一層樓。


    其實就連李重這個始作俑者也對眾人的熱情感到疑惑,曹秋道是天下第一高手不假,但天下第一高手好像有點號召力太大了。實際上李重有點被華夏的曆史書洗腦了,在華夏的曆史書中留下名字的都是家,詩人、詞人什麽的,武術高手幾乎沒有。


    但在唐朝以前情況並不是這樣的,唐代之前華夏民族勇猛善戰,一個能打好幾個異族,就連文人也都各個習武,比如大詩人李白就是劍術高手,唐代之前都是武風熾烈的年代。不過唐代之後就完了,華夏開始推崇靡靡之風,儒家獨大,武人被文人殘酷壓製,悲哀的結果就不用說了,間接或者直接導致華夏第一次被異族統治,全境淪陷。


    這個年代華夏對詩詞歌賦的推崇已然變態,甚至有為了一首詞殺人的情況,比如寫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那倒黴孩子。而戰國時期雖然對劍術推崇沒達到後世推崇文學的地步,但也差不到哪去。


    戰國時期更看重能打,而不是能說。


    現在李重和曹秋道的比劍已經有人開盤口了,押注的貴族平民人山人海,就連紀嫣然都把全部財產壓在李重身上,準備好好的撈一筆。


    曹秋道和李重都不是什麽拖泥帶水的人,很快雙方就約定好了比劍時間,三天後清晨辰時,王宮南門,也就是朱雀門一決雌雄。其實李重更希望和曹秋道在王宮屋頂上打,來一次盜版的決戰紫禁之巔,但很可惜就算魏王安厘同意曹秋道也不會同意的,曹秋道可不會輕功,難道還能在皇宮的牆上搭梯子上上下下。


    夏日的白晝來的特別早,剛過寅時就已經天色大亮了,而大梁王宮的朱雀門也開始熱鬧起來。一些內侍自王宮魚貫而出,開始仔細打掃城門口的地麵,細致到稍大一點的石子都收拾起來,穿著鎧甲的護衛則在地麵上打樁,再依次用紅綾把木樁連接起來,很明顯紅綾中間就是預留的戰場。


    朱雀門正上方的城樓也有一些人在忙碌,除了清掃洗刷地麵外城樓裏還放置了一張漆黑的桌案,桌案後麵樹立著絲綢梭織的羅蓋,看羅蓋上的花紋就看的出這是魏王安厘的座位,唯一的座位。


    場地收拾的很快,沒過一刻鍾的時間內侍就紛紛退迴王宮,但王宮護衛並沒有離開,用每隔幾步一名護衛站崗的形式將戰場圍攏起來。


    過了卯時第一批觀戰的人到了,這些人基本上都是魏國的將領,他們很有默契的分成兩隊東西落座,空出城門麵對的位置。軍方的將領之後來的就是魏國權貴,這些人三五成群一一落座,各自交頭接耳。接下來到場的就是各國的權貴劍手了,這些人選的位置在魏國軍方之後,努力做出我們是路過看熱鬧絕不牽扯的姿態,這也是他們把最靠近戰場的位置留給軍方的原因。


    南方最為混亂,剩下的觀眾全都集中在這個方向,上至達官貴人,下達販夫走卒亂哄哄擠成一團,上百衛兵努力維持才預留出一條通道。


    快到辰時的時候在一陣低沉的樂器聲中魏王安厘終於出現了,安厘一身黑衣,上鏽山紋,頭戴青冠。在內侍的伺候下安厘跪坐下來,兩名帶劍侍衛一左一右悄然而立,伺候安厘坐下的內侍手中忽然變戲法多了一柄扇子,並且無聲的扇動起來。


    衝著城牆下眾人擺手示意一下,安厘就跟睡著了一樣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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