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原本萬裏晴空的天氣突變,下起了大雨。路上的行人形色匆匆,賤起了一串串水花。

    白色的教學樓下,有一個身穿羊毛衫,手拿教科書站在那凝望著天空的人,沉靜內斂的外表,帶著一幅無框眼鏡,氣質非凡。他剁了下腳,躊躇了下,臉上卻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神情。

    遠處有一個女孩背著書包,在雨中飛快的跑著,藍底碎花裙沾上了許多星星點點的泥。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心情,臉上帶著笑容。

    他看到遠處的身影,往雨中走去。

    見到來人,有些嗬斥的語氣說道:“你怎麽也不知道帶把傘!”這樣的雨天,天氣陰冷,她從小身體底子弱,每每感冒,都要許久才能好起來。

    “你不也沒帶傘嗎?本來我還想跑過來蹭傘的,誰知道你竟然也沒有帶。我還以為教師至少是關心學生的,至少也得做到看看天氣預報什麽的吧!”她反過來調侃他,明媚的笑容仿佛讓所有的花草都失了顏色。

    “還不快走!”他急忙拉著她的手,跑了起來。

    兩個人無所顧忌的在這場滂沱大雨之中奔跑著,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被衝刷的一幹而盡。

    等到了家裏,顧行知打開門,就見隔壁鄰居走了出來。

    她的手裏提著垃圾袋,看來是要去倒垃圾的。

    “顧老師,你們怎麽搞成這樣子?”她驚訝的看著一路上的水漬,衣服還不停的滴水。

    “沒有帶傘。”他無奈的擺手笑笑。

    “我先進去了!”她說完便拉開們先一步進去了。

    “這孩子!”他好看的眉毛緊促著,自從薛小小去了西藏出差,她便不似以前那樣活波了。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老師,你快進屋去吧,別感冒了才好。”老人好心的提醒到。

    他點了點頭,也走了進去。

    顧小雪三歲的時候,他就和莫如意離婚了。離婚後,孩子歸他,他不要一分財產。過了三年後,他和薛小小再婚,今年是他們結婚的第七年了,孩子已經十三歲了。他不僅感歎道,時間飛,歲月不饒人。

    薛小小是一名攝影師,追逐藝術和一切美的東西,是她存在的意義。她很少時間在家,她總是跟他說,她欠他良多。一家人本來應該經常在一起的,可她長年在外奔波。一位攝影師腳下的路,從來不會停止,隻會向前。

    有時候,他想,他是不是應該阻止她呢。可他又想,這樣是否太過自私了,每個人,每個人都有追求以我的權利。他又憑什麽折斷別人的羽翼呢?

    所以,他非常的矛盾。

    濃鬱香醇的咖啡煮好後,顧小雪端了出來。

    “爸爸,試試我煮的咖啡怎麽樣。”她的眼睛裏有些許期待,看起來非常有成就感的樣子。

    顧行知把手裏的煙熄滅,丟進煙灰缸裏麵。

    “我又不是沒有喝過。”他疑惑不已,到底有什麽不同的。顧小雪同學不知道煮了多少次咖啡了,每次煮的都很香醇,但是,味道卻很平淡。久而久之,他也就喝習慣了。

    他抿了一口,感覺味道非常的好,不但香醇,口感也是非常純正的。

    他默默的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耶~~終於成功了。”她跳了起來,還轉了幾圈。

    “你為什麽想煮咖啡?”他喝著咖啡,眼睛往上挑,觀察她的反應。

    “媽媽不是喜歡喝嘛~我想,到時候她迴來了,發現我咖啡煮的那麽好,喝了以後肯定還會再想喝,我呢,就經常煮給她喝。”她款款而談,仿佛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星光,還有渴望。

    “可是她這次去了那麽久都還沒有迴來,爸爸,你說她不會有什麽事情吧?”她坐了下來,挽著他的手,非常擔憂薛小小。按道理,她不應該還不迴來的。這離規定的時間長了整整十天,這讓她怎麽能不瞎想。

    “你就耐心點,說不定哪天就突然迴來了。”他安撫道,希望女兒不要總是胡思亂想。

    “那我們,今晚吃什麽?”她笑著問道。

    他無奈,怎麽就跳到晚飯上來了。

    他擺出他明白的姿態,準備去廚房做飯。

    他和前妻莫如意在一起的時候,每天也是他做飯。妻子很忙,每天都迴來的很晚。由於開的是珠寶公司,不但要請珠寶專家、鑒定師、模特…………等等。所有的人都需要她自己親自把關,就怕出了什麽差池。出現質量問題,或者是假貨以假亂真的情況出現。

    妻子是個神經極其弱的人,生了孩子後,加上工作上的壓力,讓她沒有辦法兩者兼顧,她不能有足夠的時間照顧好孩子,工作一直是她的重心。他當初不是沒有提過關於教育和照顧孩子的事情。可她的迴答確實那樣的簡單明了:

    “你不是個老師嗎?孩子當然是交給你照顧和教育,要不然我跟你結婚幹什麽!”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內心,他想,他不需要一個隻有工作沒有家庭,隻有工作心裏沒有孩子的女人。

    於是,有一天,他們不可避免的大吵了一架。他怕這樣的日子對孩子的影響極其的不好,終於,提出了離婚。

    倉促的離婚,讓他什麽都沒有爭取。留給了前妻,不過他不曾後悔。

    和薛小小結婚的時候,他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重心放在家裏。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是,相對的她也提出了要求:她二十八歲之前的生命是用來追逐藝術的,二十八歲以後,所有的時間轉移到家庭。

    他思考了許久,最終,同意了。

    他們在她二十一歲的時候,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可她二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首屈一指的攝影師,那份才華,那份對藝術的執著,讓他無法狠下心來,無法說不。

    但他也沒有忘記,今年是最後一年。是她該兌現她的承諾的時候到了。

    他拿出冰箱裏的鴨子,準備做一道白煮鴨。這是他比較拿手的一道菜,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他身影一頓。

    “小雪,你去開門。”

    “好——”小雪從房間跑出來,把門打開。

    接著她看到她日日夜夜思念著的人竟然就在她眼前。

    她激動的抱住她的脖子大聲的笑著。

    “我好想你,媽媽,你怎麽才迴來?”她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是我錯了,小雪,真的長高了好多。”她拿手比劃著,現在都差不多和她一樣高了,她暗想,顧行知到底給他吃了什麽,跟打了生長激素似的。

    她跑到鞋架子前,把高跟鞋脫了下來。黑色的交叉高跟鞋,被粗魯的踢到了一邊。薛小小就穿著這鞋子站了整整一晚上,為了見斯特裏普,結果,等了一晚上,人家連個人影都沒有,可氣壞她了。

    “爸爸在廚房做飯呢。”用眼神意示她,可要哄哄人家。

    她接收到信號後,點了點頭。

    她立在門邊,癡迷的望著正在做飯男人的背影。經過歲月的沉澱,他變得越來越有男人味了,更吸引人了。讓人的眼光幾乎離不開他………

    “站在那裏看什麽,不說話是什麽意思?”他挑眉,繼續用手裏的湯勺攪拌湯。

    “………”

    “還不快過來。”帶有命令意味的聲音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跑了過來,抱著他的腰。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香味,是獨有的煙火氣息。

    “我想你了——”她弱弱的說道。

    “是嗎?”他自顧攪拌鍋裏的湯,故意不正眼看她。

    她放開他的腰,猛地搬過他的臉貼著自己的臉。深情的吻著他,她伸出舌頭,急迫的想突破那一層防線,喘著粗氣。手伸進他衣服,撫摸他光潔的背………

    他反客為主把她按在牆壁上,狹小的空間,氣氛頓時升溫。

    他相信,今後,他還有很多時間來好好教育教育她。

    讓她懂得,什麽才是她最珍愛的。

    【顧行知篇完】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幾個番外沒有寫,我會爭取這幾天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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