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賈主任很重視這個項目。她要把諸葛仙山打造成遠近聞名的旅遊勝地,佛道勝地。所以要對玄微觀和西飛寺進行改造升級。混雲道長,你難道不覺得著玄微觀實在太破舊了嗎?”女孩名叫劉紓媛,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這是她第二次上山來做他的思想工作了。她這次還帶來了玄微觀的改造圖,在這張設計圖中,玄微觀被改造的麵目全非,所有的建築都將被推倒重修。後麵的菜園也將被填平,建造成一座宏偉的大殿,成為三進道院中的最後一進。


    可是菜地下方就是他們玄微觀曆代祖師的休眠之所,許誌鵬哪裏願意讓他們來大興土木,打擾祖師們的安寧。


    “你們要對玄微觀進行改造我不反對。但是,大殿以及後麵的菜園你們得給我保留著。我不願意動這兩個地方!”許誌鵬意思表達的很堅決,語氣也十分的生硬。


    這是他第二次發表這個意見了。


    上一次這個劉紓媛來的時候,他就告訴過她,他並不想把玄微觀重新改造了。在這半山腰,車路不通,即使是到了這個科技社會,想要修建一座道觀,也需要花費很大的精力。他還需要清修,哪裏容忍得了煩鬧。


    可是後麵,智琛師兄勸說了他,他們西飛寺也要進行改造,而且他們以前也曾經改造過,並不會有太多的影響。而且,雖然佛道屬於方外之地,但也要受世俗管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許誌鵬想想也是,就同意了改造,但希望保留玄微觀的基本建築。誰想,改造圖一拿上來,他就看到裏麵已經改的麵目全非了。


    “大殿中供奉這我們靈寶派的祖師,後麵的菜園下麵棲息這我們玄微觀曆代祖師的靈體。紓媛居士,你說有人要在你們家的祖墳上搞開發,你會願意嗎!”


    劉紓媛被說的無言以對。她是蜀地人,也十分重視祖宗祠堂。要是有人要動他們的這些地方,估計族裏麵的人都要拚命了。


    “混雲道長,可是這是我們賈主任審批決定,已經納入2024年的仙山改造規劃,報送市委區委了的,想要改動怕是有些麻煩了。”劉紓媛委婉的解釋道。就是屁股決定了腦袋,既然入了政府部門,那就要站在政府的角度考慮問題,不能再摻雜個人感情。這玄微觀是別人家的,祖宗也是別人的祖宗,隻要不是遇到自家的,那她就隻能按照行政規則來。


    “既然這麽麻煩,那我這玄微觀就不改造了吧!”許誌鵬冷笑道。“貧道要開始功課了,慢走不送!”


    玄微觀點主他還是能做的。既然達不到他的心意,還不如不改造,反正他也無所謂。身外之物罷了,道觀哪怕建造的再富麗堂皇,也增加不了一絲靈氣,改與不改又有何妨!


    “道長先不要生氣,具體怎麽改造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我這就迴去匯報給我們賈主任。”劉紓媛耐心的勸說道。在這方麵,她還是有經驗的。她雖然進入街道辦也沒多久,但已經接手過這種改造好幾次了,她性格溫和,又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與當事人進行交流,尋找各自滿意的突破口。“哦,對了,因為要進行統一規劃與管理,麻煩道長把你的道碟拿出來讓我登記一下。這樣,等景區改造好了,就能享受一定的補貼了。”


    “道碟?”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但是他沒有啊!


    “怎麽了,道長?莫非你沒有登記過,受過道碟?”劉紓媛看到許誌鵬臉色異樣,心中就好奇了起來。她有一個堂叔也是道士,見過他的道碟,知道這是道教授予修道之人的度牒,要是沒有,那就是傳說中的野道士了,不受法律保護的,自然也就沒資格繼承這玄微觀了。想到這裏,她不由的麵露微笑。


    “道碟我確實還沒有,不過應該可以去申辦吧。這難道還與玄微觀改造有關聯?”許誌鵬臉色有些陰沉,他看了眼笑意露齒的女孩,雖然也是明眸皓齒,但從中也透露出一絲小得意,讓他的心頭開始緊了起來。


    現在可是個法治社會,正常情況都要依照法律行事,可不是你拳頭硬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許誌鵬雖然已經自認進入了修道士的行列,可以有些小手段了,但依然不敢,也不願對抗世俗政權。所以能用法律法規解決的事情,依然習慣用法律手段解決。就像這次改造,如果他不同意,政府部門也拿他沒辦法,隻能協商解決。但是一旦讓他們找到了空子,比如這所有權的問題,那就麻煩了。他們一定會拿出各種各樣的法律條文,證明他沒有這道觀的所有權,然後就可以任意改造了。


    “混雲道長,沒有注冊道碟,就不是正規的道士,自然就沒有權利繼承道觀。”劉紓媛笑意盈盈的解釋道。“當然了,像你這樣一位道意盈然的修道之士,想要注冊一張道碟還是很簡單的。您隻要去市裏的道教協會登記一下,然後找個師傅給你渡碟就是了。”


    “哦,對了,你們玄微觀是哪個教派的道觀,如果是正一道或者天師教的,你就得去找這些教派的主庭之地,不然就亂了章法了。”


    許誌鵬皺起了眉頭。這些知識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但也不會等到了現在都沒去度牒。這小姑娘說的仔細,但其心可誅!


    度牒在她口中說的這麽簡單,但做起來恐怕就不會這麽簡單了,便找個理由就可以給你拖著,這又不是沒見識過。


    看來隻能用些手段了!


    “劉居士,你信道嗎?”


    “我的信仰是馬列主義!”劉紓媛堅定的說道。“不過我家中長輩中,卻是有人在修道。他是天師道道子。”


    “哦,那就怪不得了。你身上那張平安符應該就是他贈給你的吧?”許誌鵬老早就察覺到她身上的那張平安符了。這張符,道意盈然,繪製它的應該是個得道之人,而且是用了心了的。如果不是後輩親近之人,哪個修道之人會贈送這種靈符呢。


    “這張符不平凡,切記隨身攜帶了。”許誌鵬說道。“你這是天師道的符,我玄微觀隸屬靈寶派,我這也手繪給你一張符,你不妨帶迴去給你那位長輩品鑒品鑒。”


    說完,他就走進了大殿,取出一張符紙、朱砂狼毫,走迴了院子,攤在了石桌上。蛇筆龍遊,轉眼之間就畫出了一張金光符。


    ‘咦,他符畫的好流暢!就是不知道靈不靈了?’劉紓媛站在一旁,暗自毀謗。見他畫好了符,等了一會兒後,折成了三角,遞給了她,就順手接了下來。“好的。馬上就要春節了,我會把它帶迴去的。”


    ‘這是要鬥法的節奏嗎?’劉紓媛有些興奮了。小心的把符紙放進了包中,又與許誌鵬扯了一會皮,就迴去複命了。


    許誌鵬也是頭痛。這道碟恐怕也不是這麽好渡的了。他起身走到了西飛寺,向智琛老和尚詢問了起來。


    “阿彌陀佛,也是師兄我忽略了!”智琛和尚唱了個號,一臉的歉意。這道碟本來也沒什麽要緊的,如果不是涉及到這次景區改造,估計政府部門也找不到玄微觀去。“宗教協會老衲倒是認識個道友,是你們道家的俗家弟子,姓梁,名字卻是想不起來了,好像叫做什麽聲的。師弟去打聽一下就是了,他也認識你師傅,你過去報下玄微觀的名字或許麵子更大點。”


    “哦。那我等下就下山一趟吧!”許誌鵬點頭說道。


    “哦,對,智琛師兄,最近我總覺得奇怪。”


    “哦,怎麽迴事?”


    “你看,原本我這玄微觀都沒什麽人來,但前麵一兩個月,人突然就多了起來,這是怎麽迴事啊?”


    “嗬嗬,這個師兄倒是有些明白了。”


    “師叔上了年紀之後喜愛清淨,於是他就在通往你們玄微觀的路上設置了一個陣法,阻擋了行人。可能是陣法需要日常維護吧,師叔不在了,它就漸漸失去了效果。所以就有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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