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是麽?”快步向著雅尋笙和塔莎走過去,郎若晨還沒站住腳步,就已經開口詢問起來。看他們兩個一臉焦急的模樣,估計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吧。

    “我們想讓你幫忙批兩張迴林迪科的通行證。”還沒等雅尋笙開口,塔莎就已經急急忙忙地開了口,幾乎是撲過來地抓住了郎若晨的手,她整個人急得都快要著火了一樣。

    “通行證?這可不行。”一聽到這個詞就本能地皺了皺眉頭,要說到關於通行證的問題,幾乎每天都有想要迴林迪科的人來總督府,剛實行戒嚴的時候,她們這裏的門檻都差點被人踩爛了。

    “拜托了,小朗,我們家就我一個男的,我實在是不放心家裏。”雖然很不好意思開口給人家添麻煩,但由於實在是太擔心家裏的情況了,雅尋笙在猶豫了一下後,最終還是輕輕地開了口。

    “我知道你們擔心家裏,可是現在有明確的規定,除了前去支援的軍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前往林迪科。”

    “你不是總督府的人麽,應該能幫我們想想辦法吧。”

    “不好意思,塔莎,我的身份隻不過是個侍從而已,通行證的審批是由總督親自負責的。”

    “就看在我哥哥救過你一命的份上幫我們這一迴吧。”

    “……就算是你們這樣說,我也真的不能這麽做。”就算是把通行證給了他們,以他們這種商人的身份,會到那裏也不過是送死罷了。心裏這樣想著,郎若晨毅然決定,堅決不能把通行證批給他們。

    “可是,小朗……”

    “算了,哥哥!我們不要再在這裏求她了,這人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家夥,就算是我們再在這裏哀求她,也隻不過是在為她增加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憤怒地低吼了起來,塔莎的表情都已經有些微微地扭曲了起來。

    “小沙!”急急地低聲喝止住了她,雅尋笙神態有些慌張地轉過頭去對著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的郎若晨低聲道著歉“不好意思,我表妹她隻是太著急了,並不是有意要這麽說的,你不要……”

    “為什麽要道歉。”

    “唉?”

    “我說你沒有必要道歉。”突然笑了起來,嘴角揚的高高的,帶著一臉大大地笑容的郎若晨頭一次目不轉睛地直視著雅尋笙的眼睛,那副說是在笑的表情,卻讓他有了一種她快要哭出來了的錯覺。

    “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啦,我就是個冷酷無情的家夥,你們家裏怎麽樣幹我什麽事,我為什麽要為你們去想辦法啊,該怎麽做是你們自己該考慮的事吧,跑來找我有什麽用啊。是不是後悔救我了?不過沒辦法啊,誰讓你都已經救完了呢,哈哈。”

    “小朗,我……”

    “請稱唿我為郎大人,或者郎上士,雅老板。”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郎若晨很認真地強調起了兩人的稱唿問題。對,她隻是總督府的郎若晨大人,不是他雅尋笙的什麽人。

    “……我知道了,小,郎大人。”嘴巴不自覺地微微開合了幾下,最終雅尋笙還是乖乖地改了口,一臉複雜地看著突然性情大變的郎若晨。

    “嗯,”微微地點了下頭,郎若晨傲慢地掃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才冷笑著說道“我現在沒有理由為了你們兩個普通的市民而耽誤時間,總督府不是你們可以隨便進出的地方,趕緊給我離開。”

    語氣強硬地下達了逐客令,郎若晨頭也不迴地就迴到了總督府裏,也不理會傭人們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她徑直迴到了會議室內,繼續剛剛還未完成的會討論。

    “還沒有決定由誰去嗎?”麵無表情地迴到會議室,郎若晨拉開一把椅子,邊坐下邊問。雖然她表麵上什麽變化也沒有,但是長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她眼底搖曳著的沮喪和怒火,就連坐在她旁邊的容易穗都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是啊,這次出征可不是那麽安全,我們這邊的人手也不是很夠用,沒法派很多的人過去。”食指輕叩著桌麵,戀珈頗為為難的說道“剛剛我們已經決定了讓弦月去,但是隻有她自己去我實在是不放心,郡裏又離不開我……真是為難啊。”

    “那我陪她去好嘍。”用很隨意地語氣做著決定,郎若晨接下來的話讓人越發確定她今天很不正常“難得有個合法殺人的機會。”

    “那,那個,你是不是太草率了,要不要再……”被她突然天馬行空的一句嚇得險些咬到了舌頭,戀珈微微地結巴了一下後,才從新找迴了正常的說話感覺,不過才說了一句,就被郎若晨粗魯地打斷了。

    “反正沒有合適的人,那還囉嗦什麽。難得我心血來潮,你們不是也希望我為府裏做些什麽嗎?”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口,郎若晨皺著眉頭打斷了戀珈,躁動不安的情緒好像隨時就會衝破她的身體“我會騎馬和使用長兵器,還有軍籍,有誰比我去更合適。”

    “可,可是……”

    “別可是來可是去的了,明天一早就要集結了吧,早點兒定下來好空出時間來好讓我整理東西吧。”

    “那……就由你和弦月一起去吧。”被她近乎暴怒的眼神和語氣嚇了一跳,戀珈思考了一下也覺得沒有人比她合適,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一見她點頭同意,郎若晨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會議室迴房間收拾行李去了,那神情就好像是要急於逃離這個地方一樣。

    幾乎是狼狽地逃迴了自己的房間,一關上房門,郎若晨揮手就想把擺放著玄關鞋櫃上的花瓶給掃到地上,卻在手指觸碰到花瓶的一瞬間猛地停了下來,自嘲地咧了咧嘴,她無力地靠著門板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兩眼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的一角,不知在想著些什麽。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郎若晨和夏弦月就來到了警衛營。因為是去打仗,所以兩個人都是一身全副武裝的漆黑鎧甲。牽著各自的戰馬站在那裏和自家的諸位死黨話別,容易穗才一張口,就哇哇地哭了起來。

    “你,你們兩個,都要給我完好無損地迴來!不然,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們了,嗚嗚。”哽咽了半天才說出了這麽一句沒有什麽威脅性的話來,本來想要開口逗逗她的,可是夏弦月卻怎麽也張不開口,最後隻得學著郎若晨的樣子,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

    “哎呀,不要哭了,她們兩個肯定沒問題的,”嘴上這麽安慰著她,可是一把頭轉向她們這邊,本來還在勸人的方君瑤一下就紅了眼圈,強忍著快要湧出來的眼淚,她兇巴巴地對著同樣前去支援的梓磊小聲地警告著“她們兩個就交給你了,你們三個全部都要毫發無傷地給我迴來,否則我要不了你們。”

    “我知道,你放心就好了。”握住她習慣性地輕捶著自己胸膛的拳頭,梓磊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已經有些泛紅的手,有些苦澀地笑著道“傻瓜,我現在穿的跟個鐵桶似的,你還捶的這麽用力。”

    “絕對要好好的迴來,聽到了麽?”絲毫沒有想要掙脫他的意思,方君瑤順勢把頭抵在他的胸前,喃喃的低語著,滑過肩頭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現在已經是淚流滿麵了。她在學曆史的時候知道了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的殘酷,在這個魔法的大陸,她實在是不敢想像一個人如果在魔法攻擊鋪天蓋地的壓下來時會是一副怎樣的絕望情形。他們才剛剛交往了三四個月的時間,她才剛剛體會到他的好,她真的不希望他去冒險。

    “……嗯,你的話我會全部記在腦袋裏的。”輕撫著她微微顫抖著的脊背,梓磊柔和的低語著。

    就算是在怎麽依依不舍,出發的時間還是到來了。翻身上了各自的戰馬,前去支援的隊伍在微弱的晨光之中離開了雷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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