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斌一夥人起得早,都是看了日出然後開始遊玩的,說起那個日出,個個都是拍桌讚歎。

    廠裏一共來了四十多個人,分了兩批,一批先去廬山,一批先去三疊泉。二十多個人,主任在飯館訂了兩間包房,一桌十人倒也正好。

    秦森以前也看過日出,確實是浩瀚蕩氣,邊吃菜邊和他們扯上幾句。一旁幾個女人試著找些女人間的話題聊聊,熱情的拉著沈婧東說一句西講一句。

    比如,你們學校課多嗎,怎麽暑假不迴家。

    聊來聊去再難翻出新的話題,沈婧這個年紀對那些女人來說簡直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他們的兒女大多已是高中或初中,講起話來總有點不自在,她們不自在,沈婧也不自在。她就是想安安靜靜的吃幾口菜。

    施建飛多喝了幾口酒,對著沈婧說道:“小沈啊,你喜歡我們秦森什麽?他到底哪裏好啊?說來聽聽。”

    大夥平常隻知道秦森疼她,兩個人感情看起來確實好,可沈婧話少也很少笑,總讓人覺得這裏麵蹊蹺的很,也不知道這姑娘圖秦森什麽,就偏偏要跟他。

    秦森一手握著酒杯,另一隻手在圓桌底下按住了沈婧的手。

    沈婧垂眸看著眼前的冒熱氣的牛蛙淡淡說:“他什麽都好。”

    劉斌一聽抑製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說:“施建飛,你懂什麽。這叫一見鍾情,情人眼裏出西施,怎麽看都是好的,再說了,我們森哥確實好啊。”

    車間主任開玩笑似的說:“小秦啊,騙到這麽個好看的姑娘要是辜負了以後是要遭報應的。”

    秦森抓緊了沈婧的手,笑著沒接這個話。

    主任又說:“吃完飯還早,晚上也沒什麽好逛的,反正出來玩了,要不我們去唱個歌?”

    “主任你是不是還惦記著上次一起去唱歌的那事啊。”

    車間主任搖頭笑道:“平常老婆管得緊,兜裏一毛錢都沒有,哪裏能去玩,還真別說,在卡拉ok唱歌和自己在家對著電視機唱感覺真的不一樣。”

    大家都蠢蠢欲動,附和著說好。

    秦森想著等會還要下山,便說:“等會吃完飯我和沈婧先走了,下山還要一個小時。這邊八點就關門了。”

    “誒,還早,唱幾首再迴去,嫂子不是喜歡聽你唱歌嘛。”劉斌用牙咬開了啤酒瓶蓋,咚的一聲衝在秦森麵前,說:“幹了幹了!”

    沈婧說:“沒關

    係,那就稍微晚點迴去。隻要還有下山的車就好。”

    後來當沈婧扶著半醉的秦森走出ktv包房的時候她是後悔的。秦森比她高出一個頭還要多,扶著他走幾步都是困難的,奈何劉斌他們都喝得爛醉如泥。

    也不知道高興個什麽勁。

    夜已黑,明月繚繞在雲霧中,半隱半現,牯嶺街商店燈火通明,依舊熱鬧一片。走了一段路,路過來時的那個公園,那裏沒裝燈,黑茫茫的。沈婧也沒想休息一會,她怕找不到下山的大巴。

    “讓我抱抱你。”秦森說話時吐出的熱氣都夾著酒精味。

    “那邊有車,你別晃,我扶不穩。”

    醉的是身體不是腦子,秦森歎了一口氣,力氣依舊不減半分,攔著沈婧的腰一個轉身就將她抵在了公園路邊的大楊樹上,周圍霧氣一片,他隻看得清她,眼裏也隻有她。

    霧氣凝結成水汽打濕了沈婧的發,出發前秦森陪她去剪了頭發,及腰的長發如今是齊肩的中長發,他也覺得好看得不得了。

    他的手穿過她的發,依偎在沈婧的臉側,秦森說:“不高興了?”

    這臉板得跟豆腐幹似的。

    他見她不說話又問:“是不是男人喝多了女人就會不高興?”

    沈婧抬眼剛想迴答,對上的卻是秦森熱烈而纏綿的深吻,舌尖帶著點點的酒香,肆意的在她的口腔裏遊走,推送著一抹又一抹的甘泉。

    趁著喘息,沈婧說:“現在倒是有力氣了。”

    清風明月,佳人香吻,秦森笑著,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有,怎麽沒有。”

    沈婧雙手揪著他腰間t恤的布料,淺色的眸子盯著他看,“從剛才吃飯你就笑到現在,在高興什麽。”

    “有你在我就高興。”

    秦森拉著她的手往大巴的方向走,就這麽稍稍停頓休息了一會走路都穩了。

    該下山的都下山了,這個時段乘車下山的人很少,中小型的巴士裏除了秦森和沈婧也隻有四五人。

    秦森垂著的手無意碰到沈婧露著的大腿,冰涼冰涼的。

    “剛剛是不是ktv裏溫度調太低凍到了?”山裏晝夜溫差本來就大,到了晚上就算是七月也會有點涼颼颼的。

    “嗯,是有點冷。”

    秦森喝了酒全身多熱火朝天,他將沈婧抱到自己腿上,雙手磨蹭著她的大腿,

    他們坐在最後排,外麵也一片漆黑,即使這樣沈婧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前麵的人迴頭看到多少有點尷尬,扭了幾下腰也掙脫不了秦森結實的懷抱,她倒也不像坐在他腿上,反倒像是窩在他懷裏,小鳥依人這個詞用來形容現在最合適了。

    “靠著我會不會暖點?”

    沈婧後來也不動了,幹脆直接靠在他肩上,鮮紅的指甲有意無意的扣劃著他的胸膛。

    “挺暖的。”她的指尖劃過t恤衫下微微凸起的一個小點,秦森的手一僵停在她的大腿上,灼熱的手心溫度徐徐傳來,灼燒著沈婧的感知。

    “沈婧。”他嘶啞著叫她的名字。

    沈婧收手安分的抱著他,嗓音清淡,說:“是不是他們都覺得我們不適合。”

    她再淡然,再無所謂,這些日子也是能感受到一點的,也聽到過一些閑言碎語。他們的年齡差,他們的家庭差異,他們的文化差異,他們的地域差異,總之,他們之間全部都是不適合的。

    秦森下巴磨蹭著她的扭頭看向窗外,隻有樹葉晃動的黑影,別的什麽也看不見。他說:“你也會在意他們的看法?”

    “聽多了就會在意,會想為什麽他們都會這樣認為。”

    “現在想也來不及了,那天在賓館這些我也說得明明白白。”

    沈婧抬頭在他下顎處輕輕啃咬了一記,說:“你就好好珍惜我吧,畢竟我年輕又漂亮。不然以後會遭報應的。”

    車子轉彎,路麵不平,一個顛簸,秦森擁緊了她的身體,恨不得和她融為一體。

    又開始下雨了,密集的細雨打在車窗上,外麵閃動的樹影也開始模糊不清,夜越是深,人的情感就越是熾烈,不是糊塗到極點就是冷靜到末日。

    車子在北門門口出去一點就停了,剩餘的一段路,還好有把傘,不然迴到旅舍兩個人就成了落湯雞。

    沈婧知道在這次旅行裏一場性|愛是必不可少的,卻沒想到秦森給予的這場暴風雨那麽猛烈那麽急促。

    一進門不是休息不是洗澡,而是抱著她抵在門上狠狠的親吻。

    背包被他隨意丟在地上,大手三兩下就解開了牛仔西裝褲的扣子順勢拉下拉鏈,沒了這層束縛,褲子滑到腳跟,沈婧微微皺眉,嘴唇被他吸允得有些麻。

    秦森橫抱起她扔到床上棲身壓上來。

    他準備進入的那一刻,沈婧並起雙腿說:“措施。”

    秦森架起她的一條腿,欲|望難耐,“我不弄裏麵。”

    她看見的是他眼裏深井水般的波光,望得她整個人都為之顫栗。額角的汗水,因為欲|望而緊皺的眉心,喉嚨裏壓抑的聲音,沈婧仰頭容忍他的沉入。

    她說:“就這一次。”

    出乎意料的,這次並不是一次就放過了她,沈婧活生生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到暈過去。

    最後觸摸的是他左臂那道深刻而猙獰的刀疤。

    ......

    再醒來是深夜,沈婧沒動,望著天花板的水晶燈輕緩的說:“你沒弄裏麵吧。”

    秦森掐滅半截煙,鑽進被窩抱住她,“沒有。”

    沈婧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說什麽倒也沒說,閉上眼,似乎累的連唿吸都是困難的。

    秦森吻她的臉頰,沉沉的嗓音猶如這夜色。

    他說:“我可能是被你下蠱了。沈婧,我真的被你吃死了。”

    她閉著眼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淺白的笑容,慢悠悠的說:“這話你昨天說過了。”

    他沒吱聲,長久的沉默後是他翻身時被褥的摩擦聲。

    沒過一會,浴室傳來水流聲。

    秦森洗完澡走出來時見沈婧依靠在床頭望著他。

    她可能有力氣了。

    沈婧:“你弄完你自己就算完事了?”

    秦森笑了笑走到她身邊一把抱起光著身體的沈婧走進浴室,是淋浴沒有浴缸的,沈婧腿軟站不穩隻能掛在他身上,於是,秦森又洗了一遍。

    她沒有絲毫扭捏,由他清洗,由他擦幹,由他穿衣。

    秦森蹲在她麵前為她套上幹淨的內衣,打趣問道:“太後娘娘覺得我伺候的怎麽樣啊。”

    沈婧伸手摸著他短硬的發,說:“這太監沒閹幹淨。”

    秦森扛起她往臥室走,順手狠狠打了記她的屁股,說:“你要閹了你男人?”

    沈婧第一次被人扛在肩上,有些害怕,又被他調戲一般的逗弄,臉如火燒。她確實是個奇怪的人,越是極致的東西她越是不會拘謹,相反,越是不經意的東西她就越是不習慣。

    沈婧倒在床上瞥了眼垃圾桶裏白花花的一團紙巾,笑而不語。

    秦森坐在床邊點了支煙說:“別人什麽想法不用在意,我不會後悔,也不會放手。日子是過出來的,什

    麽滋味也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別人說得再多也不能往我們中間加調味料。”

    “我知道。我今天就是隨便說說,你倒真的放心上了。”

    “他們說的問題確實是問題,但既然都決定好了,就得去解決問題。”

    在ktv的時候施建飛真的喝多了,拉著秦森一個勁的勸他和沈婧的事情,腦子糊塗到不知道沈婧就在旁邊坐著,秦森和他喝酒也裝糊塗。

    他想著的是沈婧那句,他什麽都好。

    沈婧躺在床上懶得動彈,用腳踢了下他的腰說:“我腰有點疼,你先幫我解決下這個問題。”

    秦森叼著煙,說:“喳,小的這就來給太後娘娘按摩。”

    沈婧趴著,被他的語調給逗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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