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夜雨來勢洶洶,好不容易排幹的水,瞬間整個街道又被淹沒了,風像是吃了興奮劑胡亂的攪動,劈裏啪啦的雨點越過防盜窗的欄杆借著風的力量隻拍在玻璃窗上,一點一滴,像是在鑿洞。窗戶留有縫隙,風吹過,發出一陣一陣的怪聲,似猛獸的咆哮似山洞的迴聲,氣勢磅礴,不留餘地。

    沈婧微微喘著氣如鹹魚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短暫的耳鳴過後,她漸漸從那個瘋狂刺激的世界迴到這個大雨滂沱的混沌世界。

    秦森站在床邊捏住套子的頭一拉扔進垃圾桶,迴身套上內褲。他摸著沈婧光潔汗濕的額頭,溫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我幫你穿?”

    沈婧推開他,拉過被子蓋好,“不用,這樣就好。”

    她盯著秦森幽沉的眼睛忽然淺淺的笑了,“你怎麽射這麽快。”

    其實還挺持久的,至少她苟延殘喘。

    秦森把空調調低幾個度,鑽進被窩抱她入懷,狠狠捏了一她的屁股。

    “你說這話會讓男人有挫敗感的。”他咬著她的耳朵,嘶啞道:“而且,你這是在找操。”

    “......秦森。”

    “嗯?”

    “你不是什麽正經人。”

    他嘴角噙著深深的笑意,長臂略過她從床頭櫃拿了煙和打火機。

    “要嗎?”

    沈婧掙脫他的懷抱,撐起身子半椅在床頭,被褥掩在她胸口固定在胳肢窩下。她夾起根煙含在嘴裏。秦森拱手給她點完火也幫自己點著。

    他說:“把那個煙灰缸拿過來。”

    沈婧睡在外床,裏床是緊挨著牆壁的。她手沒秦森那麽長,倚了大半個身子才勾到遠在最外的煙灰缸。

    吸了幾口,秦森說:“還真是事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沈婧:“哦,還真是這樣。”

    兩個人都沒再講話,直到煙盡。狹小的屋子上方已經彌漫了一層的煙霧,薄如蠶紗。

    “我去衝個澡。”沈婧赤身裸|體,穿上秦森的藍色塑料拖鞋進浴室。

    秦森把煙灰缸放迴去,瞥到瓷磚地上揪成一小坨蜷縮在旁的白色蕾絲花邊的內褲。

    當沈婧坐在他腿上,脫去睡裙,那一瞬間,他眼睛裏燃起一團火苗,滋滋的燃燒著他的所有理智。她穿的是白色的內衣套裝,肩帶是透明色的,緊貼著她的肩,像是渡了一

    層薄薄的冰,在他的目光下晶瑩剔透。純白的衣料,純淨的身體,而他硬得發疼。

    秦森抬手,手背覆蓋住眼睛,輕聲笑了起來。

    沒想到,會栽在比自己小十歲的小女生身上。

    砰。

    浴室那邊傳來響聲。

    玻璃門裏側倒映出來的是沈婧的一隻手掌。

    秦森心一緊,拉開門。

    沈婧本是一聲撐著門的,他一開門本應該垂下來,可她的手僵在那裏不動。另一隻手緊緊掐著腰部,臉上不知是汗還是水,可是她的臉色很不好,兩條細眉都皺成了線團。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沈婧如石膏般凝固著身體,深吸幾口氣說:“我腰忽然不能動了,很痛。”

    秦森想起上次她痛到暈過去,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自己能幫她什麽忙。

    沈婧:“你別愣著,幫我把身體擦幹,等會我貼點止痛貼。”

    秦森拿過掛在杆上的幹毛巾盡量柔和的快速的擦拭她的身體,擔心道:“一點都不能動?”

    “嗯,一點都不能。”這種感覺,像是快死了。

    “以前也這樣嗎?”

    沈婧艱難的把手移到他肩膀上,咬唇道:“第一次。”

    “能走嗎,我背你還是抱你?”

    “我先站一會,動不了。”

    秦森兩手幫她揉著腰側,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樣會好些嗎?”

    “不知道。”

    “你的腰到底怎麽弄的?上次還痛暈過去,你才23,別落了病根。”

    “大概這幾年一直長時間的坐著畫畫所以才這樣吧。”

    “那你以後別幹藝術這行。”

    沈婧明明疼的腦門都冒冷汗,卻還是淡淡的笑了,呢喃了一句:“以後?”又自我肯定般的說:“好,聽你的。”

    僵了好幾分鍾,這腰肢才慢慢緩過來,可是稍微動一動還是鑽心的疼。

    “我沒事,我迴去拿膏藥貼。”

    秦森:“光著身體出去?”

    沈婧:“......”

    他拿襯衫給沈婧穿上,是他工作的短袖襯衫,秦森說:“就這樣套一套,我陪你去。”

    沈婧嫌出入不便直接加了個他的手指印,“這樣你以後就可以隨意出入

    我的屋了。”

    秦森一把抱起沈婧往迴走。

    “你幹什麽,我還沒進去拿呢。”

    “你去躺著,我去拿。”

    .......

    秦森倒好藥水把膏藥貼在她後腰,沈婧說:“上次我暈過去,你也是這樣幫我貼的嗎?就沒有想要脫光我嗎?”

    “我不是那種人。”

    “可是你和我做|愛的時候就像...那種人。”

    “男兒本性。”

    沈婧是趴在床上的,雙臂墊著腦袋,她嗅了嗅說:“你的衣服上有那種淡淡的機油味。”

    “有嗎?”秦森捏起一角聞,“脫了,我給你拿t恤衫穿。”

    沈婧:“不用,挺好聞的。男兒本色。”

    他笑著。

    “不早了,睡吧。”秦森勾起她垂在一側遮住她側臉的發,吻她的側臉。

    沈婧慢吞吞的翻了個身。

    熄燈,整個房間都陷入一片黑暗,秦森拉住了她的手,闔眼說:“為什麽不喜歡住賓館。”

    外頭的雨還在肆無忌憚的猛擊浪打,燈滅了,黑暗吞噬過後隻有寂靜,倒顯得那雨聲格外響。

    沈婧薄涼的嗓音融在聲聲雨裏。

    她說:“有過不好的迴憶。”

    那雨聲似乎更大了。

    秦森手握得緊了些。

    沈婧:“不過現在,好像有了美好的迴憶。”

    “沈婧,你後悔嗎?”

    “不後悔。”

    秦森側身抱住她,親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說:“千萬別後悔,千萬別。”

    “為什麽。”

    秦森沒迴答。

    沈婧偏頭望進他漆黑的眸子,輕輕撫摸著秦森輪廓分明的臉龐,“你有見過藍色黑色紫色粉色混成一起的傍晚嗎。就像網絡圖片那種,那種顏色層層相遞進相交融,月亮殘缺到隻剩一個鉤子的形狀,黑色的薄霧繚繞著唯一的月光,幾乎沒有星星,西方的顏色亮一點,因為那是太陽沉淪的方向,滿天的雲層交織在一起,我覺得它們似乎要壓到我身上。是我見過最美的一次傍晚。你的眼睛,就像那個晚上的夜空,很深很沉又很美。”

    “秦森,在你身邊我能看到未來,看到生命的意義。”

    他低頭封鎖了她

    唇。

    沈婧覺得他是懂的,懂那種非他不可的感覺。

    可是她害怕。

    當一個人開始覺得平凡的事物變美的時候,他不是陷入了絕境就是失去了信仰。無所依,無所念,度日如年的時候正好看到那片夜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像是點亮的幻想的火柴,緊緊追逐這短暫的愉悅。

    那曾是最美的傍晚,也是最絕望的傍晚。

    “沈婧......”秦森隻能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其他再也說不出。

    於他而言,她也是這樣的存在。

    秦森捧著她的臉蛋,發狠的吻著,恨不得將她吃到肚裏。牙齒在碰撞,磕破嘴皮,交融的津液中摻雜著絲絲的血腥味,他舔砥吸允,沈婧不聲不響的接受這一切。

    秦森覺得他和沈婧就像被扔進枯井裏的鏽鏈,痕跡斑斑,隨著幽深的井水沉淪墜滅,終於在到底的時候相遇交纏。

    沈婧不記得後來是怎麽睡著的,也一直是半夢半醒。因為他吻了很久,幾乎吻遍了她的全身,抱著她的時候一直在啃咬著她的肩。

    不知道他是**難耐還是...**難耐。

    她輕輕拿開秦森的手臂,自以為不會驚擾他,可是才觸碰到一點立馬被他圈得更死了。

    他啞著聲說:“別走。”

    沈婧:“外麵小白好像在叫,我看看去。”

    “貓發春,叫兩聲很正常。”

    “發春?那我是不是應該買個公貓?”

    秦森把她拉進懷裏,腿也鉗住她的身子,“不用買,買了你想看它們在你的床上做嗎。然後過段時間生一堆小貓,太吵會被投訴的。”

    沈婧嗯了一聲,摸了摸他的胡渣,手伸到下麵握住,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撓得秦森徹底清醒。

    沈婧:“你也發春了嗎?”

    秦森抓住她的手往褲裏帶,本是想嚇嚇她,不是一般小姑娘都會縮手的嘛。

    沈婧倒是很順其自然的和它零距離接觸了。

    秦森:“......”

    “昨天舒服嗎?”沈婧開始手上的動作。

    在賓館浴室的時候他是這樣教她的。

    “挺爽的。”秦森如實迴答,他問:“你痛嗎?”

    沈婧是個雛,他能感覺得出來,可是女生第一次都很疼,她昨晚一聲不吭,隻是偶爾會微

    微的沉吟出聲。

    “挺痛的。”

    “我已經盡量克製了,昨晚我問你痛不痛的時候你為什麽說不痛。嗯?我就知道你在說謊。沈婧,你說謊的時候會迴答得特別快。”

    “我想讓你舒服一點。”沈婧迴想了一下說:“雖然痛但是我喜歡和你一起沉淪的感覺。”

    秦森翻身壓住她,“腰還疼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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