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提的是,愛麗速子的新藥研製一直都是在奧默的默許下進行的。


    畢竟打從一開始,熱衷於在校園裏隨機抓取熱心豚鼠的愛麗速子之所以會突然‘改邪歸正’。


    就是因為把目標轉向了新認識的訓練員。


    在那段時間裏,奧默可是隔三差五就被塞一管,又或是被抽一管,迴頭就發個光、冒點黑氣,甚至被縮小成小孩。


    盡管對毛發、血液這類東西有特別注重不落外處,但在情報之中的擔當馬娘,總歸讓他蠻放心的。


    就在活動室進行的實驗本身也算是足夠透明,哪怕是前者在考慮些整蠱的操作,他也談不上一無所知。


    畢竟愛麗速子小姐是個性情很惡劣的賽馬娘,人盡皆知。


    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毅力,常被她用在實驗上,更被她用在逮試驗對象上。


    同時她在娛樂方式也常在他人身上著手,換言之就是喜歡折騰受試者。


    當然,是以愛麗速子的風格完成。


    ——莫名其妙的‘副作用’常常出現,說是專為整蠱所製也沒什麽問題。


    事實也的確如此。


    愛麗速子這些年來雖在學生會那邊有著常駐的違規記錄,但也從未到什麽害人性命,違規製藥的程度。


    她隻在校方能夠容忍的邊緣違反校規,卻並不曾違背聯邦法規,活動室裏的所有器械都是合法購入,其本身也有試驗執照,放在亞琛地方特雷森的研究院都一樣通行。


    這樣的愛麗速子,常會以一副讓人看著不舒服的微笑注視著你,再光明正大地道出自己的目的與期望,邀你成為這份目標的基石之一。


    倘若你不同意,她就會拿出不是那麽光明正大的方案,一麵讓你不得不同意,一麵又看心情決定是否要激怒你。


    看受試者一副生氣卻又不得不配合的模樣,算是速子小姐偶然為之的愛好。


    她顯然並非對誰都那樣有攻擊性,就像這學校裏有更多的學生連她的興趣都無法挑起。


    麵對這樣的受試者,她隻會幹脆效率的搞定,讓後者或驚疑不定,或大為改觀,覺得速子同學或許沒有傳聞中那麽糟糕。


    但你若引起了她的興趣,她的‘好友’,那位同樣算是特雷森知名學生,那位一頭如瀑黑發,時常給人以陰鬱氣質的賽馬娘,就會以她那低沉的語氣提醒你:


    【不要聽她的話,也不要朝她走近】


    到這時,是相信陰鬱神叨的靈媒指引,還是去接觸那怪異熱情的科研者的邀請——這描述多少像是什麽黑暗怪誕向的劇本內容,但卻是特雷森過去的事實一角。


    甚至到了如今,曼城茶座與愛麗速子更加熟稔親切,更有著同一位訓練員,前者的態度也仍然不變。


    茶座仍會勸誡旁人不要接受速子的任何建議,甚至會悶聲提醒訓練員不要太溺愛速子。


    速子從來都不是會甘於平靜的人。


    當你覺得她安靜老實的時候,那她一定有在背地裏琢磨準備著什麽。


    盡管那或許不是什麽壞事,但卻絕對會將你當下的生活攪得一團糟——與速子共享了一年多的活動室,被其打擾經驗豐富的曼城茶座,說這話也算是經驗之談。


    她從來都不擔心速子與誰交流吃虧,但卻顯然會擔心這位一開始就是和速子簽約的訓練員。


    但顯然,從這幾個月看下來,訓練員倒不是需要她擔心的人。


    雖然隻大大家幾歲,但訓練員成熟又穩重,心頭更有讓她憧憬向往的黑暗,完全就是一副能夠完美駕馭速子的模樣。


    如果是他的話,不論是速子那癲狂的追逐,還是自己對黑暗的期待,都能一並包容吧。


    ——一路相處,一路走來的曼城茶座,從相信到深信,再到堅信,本是認定其無可動搖。


    但在此時,此刻。


    她的目光一直如某位搞笑漫畫裏的粉色兔子般犀利,望著那已被同學、學姐,乃至另一位臨時訓練員傳閱了一遍,最終落到速子手裏的銀黑豚鼠。


    “訓練員,你究竟在想什麽……”


    她低聲自語,對當下這因訪客過多而顯得擁擠且混亂的狀況感到些許的不開心。


    不僅訓練員變成那副樣子,本該隻屬於大家幾個人的活動室裏更是出現了太多的人。


    突然冒出的新宇宙就算了,聞訊趕來的朝倉訓練員、米浴同學,ai高多芬阿拉伯、千明學姐、會長、天狼星學姐、白仁學姐……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甚至連駿川小姐都來問候了……這事已經到全校都知道的地步了嗎…她看向那剛將訓練員放到肩上的速子,看她那一臉的愉快得意,很想現在就問她到底想做什麽。


    但當下眾目睽睽,出於一種‘一個隊伍的,不能鬧太僵’的顧忌,她沒有開口,隻是朝著一旁懸浮的虛影微微頷首,靈媒交涉,便有漆黑的字符出現在速子當下視野盡頭的牆壁上。


    【別鬧了,快把訓練員變迴來】


    考慮訓練員當下的狀態,茶座實在沒敢告訴‘朋友’。


    【怎麽能說是鬧呢?】


    沒有靈體的協助與源能的附庸,但卻有終端,也有手機的愛麗速子,隻是單手持其盲打發送。


    【分明這也是訓練員自己希望的】


    敲罷,她便又抬手,撓了撓肩上那安靜的豚鼠,指尖尤其注重於其頭頂兩側延展向上的雙角。


    比起不甚顯眼的利爪與鱗片,這對黑色的雙角可太顯眼了,直接讓這隻豚鼠在視覺上就顯得異常起來。


    惡魔的體征,在人類常態下僅是那一縷月發。


    更進一步的造型都得通過魔力構築的魔法來進行解放構築——這切割得如此徹底的平衡,反倒是在化身豚鼠後有所交融,變作這副惡魔豚鼠的模樣。


    或許得感謝豚鼠沒有尾巴吧。


    否則這絨毛耗子就得多出一節細長的骨尾,讓畫風更加怪異了。


    但那樣的話,會挺有趣吧?


    速子一麵這麽想著,一麵目送著成田白仁的遠去。


    來這兒探望不到五分鍾就迅速離開,作為在場唯一一位這般選擇的選手,這位副會長不可謂不顯眼。


    甚至能讓總務委員這樣的同事都對其投以疑惑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對其背影投以微妙目光的千明代表、魯道夫象征與困擾目光的ai高多芬阿拉伯,則是顯而易見的知情人。


    讓那總務委員若有所思。


    覺得這或許是什麽流傳於大人物之間的厲害秘密,還得之後讓那家夥注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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